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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顧木插嘴,他便自顧自地嘚叭了下去:那想必這盆一定是小兄弟的得意之作了。先祝小兄弟旗開得勝了。 我還沒有看過蘭花博覽會,若是有空我也去看看。 和司機聊了幾句,漸漸地顧木已經(jīng)又恢復(fù)了淡定自若--他養(yǎng)的蘭花大體上沒有差,都說蘭花嬌弱,但他養(yǎng)的活的好好的,也成功開花了,那么就沒有錯。 顧木漸漸說服了自己。 這次的蘭花世博會占據(jù)了一個很大的廣場,還有往外延申的長長一條街,顧木到的時候已經(jīng)人頭攢動。 雖然像他們渭縣的司機對這樣的蘭花世博會聽都沒聽過,但是對花卉界行內(nèi)人和愛好者來說,其實是一場很大的盛會了,五湖四海,國內(nèi)國外都有人來。 顧木過來的已經(jīng)晚了,至于像中間的廣場那樣的好位置,他也占不到,也只能占到個邊邊角角。 顧木對此并不介意,來之前他一點都沒有擔(dān)心過這個問題,他還在信奉酒香不怕巷子深,還有著高手的驕傲心態(tài),在來之前,他篤定著,即使給他一個角落,他也能將它變?yōu)橹行奈枧_。 他養(yǎng)出的素冠荷鼎蘭肯定不會輸它的前輩同類們的榮光,只會受到更狂熱的追捧而已! 他可是灑下一粒種子就能攻下一座城,他的噬鋼藤的一段小藤苗就能換一支七級異能隊的植物系異能第一人,只需要說出他的名字,從他手里流出的一片枯葉都受人狂熱追捧。 顧木端著花盆從路中穿過,他手中的花盆依然套著那黑色的塑料袋,廉價的薄薄塑料袋擋住了蘭花的芳容,讓旁人不能窺見,好奇看了一眼之后,又移開了目光。 雖然顧木自己也隱約覺得自己在此世界的首戰(zhàn)與之前所想有點出入,但他最終依然是尋了個不那么熱鬧的,顯得更開闊些的地段停下,將自己的蘭花放下。 顧木旁邊的攤主是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和那些蘭花種植基地,蘭園,大型花卉公司的人不一樣,他只是位個人愛好者。 他也不是中省人,是從南省過來的,帶著他心愛的十多盆蘭花,過來展示展示,也主要是看看別人的蘭花,一飽眼福。 他看到顧木一人過來,而且還只抱著一盆花,便猜想顧木情況和自己一樣也是個人愛好者,他瞅著顧木盆中還套著黑色塑料袋的蘭花,皺眉心疼道:蘭花可不能這樣遮,你快點摘下來吧。 邢大海走過去,想幫著顧木將蘭花放好,將那塑料袋給摘下,他嘴中隨意問著:你養(yǎng)的什么蘭花? 素冠荷鼎蘭。 青年的聲音溫潤,答的也隨意。 但是邢大海的身子卻僵住,眼睛也瞪的溜圓,對于蘭花愛好者來說這個名字如雷貫耳。 邢大海第一反應(yīng)便是:小伙子你說什么玩笑話? 顧木此時也將那廉價礙眼的黑色塑料袋給從蘭花盆上揭下來,而邢大海剛剛才覺得搞不懂現(xiàn)在愛說笑的年輕人,溜圓眼睛剛要回歸正常,下一瞬就瞪的更加溜圓,瞪的都要脫眶了,嘴巴都能塞吞個鴨蛋! 邢大海粗糙的大手突然覆蓋在眼簾上,碩壯的身軀也蹲在了地上,他那大手之下的五官皺成一團(tuán),口中喃喃道:我的娘咧。 仿佛在那短短一瞬受到了很大的精神沖擊毒害似的。 說句實話,即使顧木揭下的黑色塑料袋下真的是那一荷二素三奇,美的人心神搖曳的素冠荷鼎蘭,對邢大海的沖擊也不如此時來的大。 畢竟那至清至雅的素冠荷鼎蘭,邢大海在視頻和照片中都見過,即使沒有親眼面對面見到,或許視頻也只能體現(xiàn)出一半魅力,可多少也有個心理準(zhǔn)備,而不是如今,如今 邢大海的另一只大手捂住自己的心口,他覺得自己心絞痛了。 他養(yǎng)蘭喜蘭四十多年,從未見過如此,如此,怎可稱之為蘭! 之前邢大海還嫌那黑色塑料袋廉價又丑陋,為那嬌嫩蘭花心疼不已,而如今卻只想讓顧木再將那黑色塑料袋蓋回去。 而如邢大海這般表現(xiàn)的并非他一人,顧木攤子周圍零星的幾個人,在看到他面前的那株蘭花之后,無一不表情扭曲,更是忍不住出聲道:這是什么玩意兒! 天哪,怎么有花可以這么猥瑣! 我的眼睛。 顧木淺笑禮貌的表情不太能維持住了。 這還是他養(yǎng)出的植物第一次遭人如此嫌棄。 可別人越嫌棄,他卻漸漸覺得這盆蘭花其實還好,也多了點憐愛,他手指在那蘭葉上輕觸了下,被長葉尖尖給輕撓,似是對他訴說心中歡喜。 而這輕微搖晃的蘭花落在他人眼中,卻更是一波加強版沖擊,眾人紛紛別開了眼睛,可卻無法清除掉腦海里的畫像。 有人別開眼之后,依然沒控制住齜牙咧嘴,似是被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緩了緩之后,才又堅強地回過視線,強迫自己再重新看向那蘭花。 來參加這蘭花世博會的無一不是愛蘭之人,世上蘭花品種繁多,他們也對那些蘭花品種可如數(shù)家珍,可他們發(fā)誓,絕不存在任一蘭花能長相如此清奇絕艷! 這位雖已有四十來歲,但氣質(zhì)儒雅的文人模樣的男子,勉強維持住自己的斯文表情,他聲兒也儒雅的問顧木:你這是什么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