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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蹲在地上沒有起來的邢大海,再一次聽到那小青年的聲音:素冠荷鼎蘭。 邢大海神情恍惚地想著,這小伙子他剛才沒有和他開玩笑啊。 下一秒?yún)s聽到有人暴跳如雷:放屁! 暴跳如雷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那儒雅斯文的文人,在顧木的話落之后,他像是受到了莫大侮辱似的,甚至都沒忍住暴了如此粗俗之話。 在話脫口而出之后,他臉紅脖子粗分外懊惱的樣子,但卻依然梗著脖子,并不打算收回剛才的話,他道:素冠荷鼎蘭如清水出芙蓉,高潔清雅,怎會如此諂媚小人之相! 第3章 這位文人模樣的男子是親眼見過素冠荷鼎蘭的,從此念念不忘,那玲瓏剔透,如仙姝麗人的極品名蘭怎能容人如此玷污?! 顧木也已經(jīng)收了淺笑,他雖然覺得自己養(yǎng)的這個小廢物既不能吞異獸,又不能化晶核,但也容不得別人嫌棄,他淡淡道:那你自己說,是什么蘭? 斯文男人被噎住了,張口說不出話來。 別說是蘭了,看著那盆辣眼玩意兒,他都不想承認那是花! 送顧木過來的那位司機,在送完顧木之后,沒有接到回渭縣的單,他先去吃了個飯,吃完飯之后,想起顧木說的蘭花世博會,卻真有興趣想去轉(zhuǎn)一轉(zhuǎn)了。 今日天氣晴朗,過來看花賞花的人很多,這位司機慢悠悠地走于這條街上,即使他是一個大老粗,漫步于這些蘭花間,似是也受到了不少熏陶。 這位司機心中還想著也不知道他們縣的那位小兄弟將花擺在了哪里,說起來他那盆蘭花神神秘秘的,他還沒有看到是什么樣兒。 這是都看什么去了? 司機發(fā)現(xiàn)人流在往某個方向涌去,他視線遠眺了下,便發(fā)現(xiàn)有一塊人群圍堵在了一堆,這位司機頓時心癢,也跟著向那個方向走過去。 顧木現(xiàn)在正面無表情被一群人圍著,耳邊嘰嘰喳喳,吵吵嚷嚷。 在距離顧木最近的位置站著一位穿著西裝的男子,那是這次蘭花世博會的舉辦方人員,顧木聽別人稱他為劉主任。 這位劉主任此時臉上滿是糾結(jié)和痛苦之色,他吞吞吐吐又一次和顧木道:你真的確定這是素冠荷鼎蘭? 劉主任也是聽說了這次世博會上出現(xiàn)了這種蘭之圣品,而且還是被隨便擺在了外面街道上才急匆匆趕來。 像這種花在展覽之前,都該登記備案的,他們也好安排好安保,而且這種蘭花也絕對不該委屈地擺在這里,應(yīng)該放在頭號展覽廳中,還得安排上十幾個保安,以免人群sao動,甚至被人搶走。 如今,確實引起人群sao動了,可并不是對蘭之圣品的狂熱,而是個個嫌棄,如見異端。 顧木此時挺不高興的,他已懶得再回這話,而且即使他說多少遍,這些人也聽不進耳里去,因此顧木只是道:你們可以自己鑒定。 這個是要的,劉主任匆匆穿過人群去拉人去了。 而顧木則蔫蔫兒的,圍著看的人很多,可是他們一邊看一邊嫌棄,沒有要買的。 邢大海都有些同情這小伙子了,他的攤子就擺在顧木旁邊,本來他養(yǎng)的蘭花并不算太出色,可有顧木的在那邊比著,本來一個小家碧玉的清秀佳人,都被比成了傾城之色。 邢大海帶來的十來盆蘭花都已經(jīng)賣光了,賣的價格比他自己預(yù)估的要高,看著自己養(yǎng)的花被人喜愛他心中也頗有成就感。 將最后一盆蘭花交到顧客手中,只聽這位顧客猛吸了口氣,像是被救活了似的,感慨道:這才是蘭花嘛,我可得好好洗洗眼睛! 咳,邢大海聽著都覺得不好意思了,看了一眼顧木,都覺得心虛愧疚,可,顧木養(yǎng)的那盆蘭,確實,唉 劉主任離開沒有多久,便很快又帶著幾人匆匆返回,讓一讓,讓一讓! 有人看他又回來,便高聲喊道:這東西還能當真是素冠荷鼎蘭? 有人笑出了聲兒。 被劉主任拉過來的陸飛平,和蘭花打交道了多半輩子,是一家蘭花培育基地的專家,他這把年紀了什么事情沒經(jīng)過,可當從人群里擠出來,當看到那盆蘭時,他終于知道之前劉主任在他面前為何那種便秘的表情了,也知道他要說的未竟至語是什么了。 蘭花是一種富有中國文化氣息的花,文人喜其高潔,它是花中君子,從古至今不知有多少文人墨客贊其雅,贊其清 在陸飛平晃神時,劉主任已經(jīng)站定到顧木的蘭花前,對陸飛平他們道:陸老,韓老,王老師你們來鑒定一下這是不是素冠荷鼎蘭? 陸飛平的眉頭跳了跳,心臟也顫了顫,他以極堅定的意志冷靜下來,神情也開始認真嚴肅起來。 而人群聲也漸歇,他們看著陸老他們,心中嘀咕,難不成就這刺眼的玩意兒還能當真是素冠荷鼎蘭? 也有人默默佩服陸老等人,只因他們望著那扭曲的蘭,也能目不轉(zhuǎn)睛,面色鎮(zhèn)定嚴肅,不愧是專家級的人物啊,就是不同凡響。 一經(jīng)現(xiàn)世,就廣受好評的素冠荷鼎蘭花瓣玲瓏剔透,如美玉,而眼前的蘭也是色澤潤白,可那潤白之色,卻不知為何讓人聯(lián)想到涂了一層脂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