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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不知從哪飛出來只官靴,一下子砸在這位勸架的主事臉上。 于是他也惱了。 豈有此理,打人還不打臉呢?這算怎么回事? 有位員外郎發(fā)覺情況實在不妙,再這么下去,他們禮部丟人恐怕都得丟到其他五部,到年底還得招人笑話,悄悄伸手喊過來旁邊的小廝,火急火燎地吩咐道:先別顧著看熱鬧了,你快,去永平侯府把薛尚書喊過來,再晚一步恐怕 他話還沒說完,又有個凳子腿從里頭飛出,裸露在外的銅釘恰好擦著他的頭皮飛過,把幾根頭發(fā)都刮了下來。 娘的,這也太嚇人,太嚇人了啊。 快快快去!員外郎抱著頭躲到一邊,再晚一會兒,恐怕過了今晚,都不知道還能剩幾個人了。 好,好好好。小廝眉頭一緊,知道此事已不再簡單,臨危受命之下,跑得飛快。 小廝離開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領回來了個男人,在去往議事廳的路上,遠遠看著這團混亂,怒喝了聲:都給我住手! 這聲大吼石破天驚,極具威嚴,淹沒在打斗聲中氣勢也有所消減,但所有人依然停頓了下,支棱起耳朵聽了聽。 好好像不是薛尚書的聲音。 有有點不確定,再聽聽。 在靖國公緩步走上前后,所有人的動作都被迫暫停。 國,國國國公爺! 靖國公的身份不一般,陛下顧念救命大恩,給了他比左右相更多的協(xié)理六部之權。 我鞋呢?誰把我襪子脫了,王.八蛋,快還給我! 靖國公冷眼掃視過被捶裂的案桌,拆掉的凳子,以及一片狼藉的地面,最后落在儀容不整的禮部官員們身上:鬧什么?無事可做了嗎?萬壽節(jié)僅有不到一月,屆時大小鄰國來朝,你們可都準備充分了? 靖國公本打算進宮探視還未病愈的嘉隆帝,誰知道路過行到禮部門口,居然見有百姓圍觀,說是當官的都打起來了。 堂堂朝廷六部之一,還頂著個禮字,鬧成這樣烏煙瘴氣的,成何體統(tǒng)?靖國公訓斥了一通后,背著手悠悠走到外頭,望著那個寫著辰時點卯,申時散值,每兩日一休沐的牌子,嘴角狠狠一抽,這誰干的? 回國公爺?shù)脑?。袁侍郎顛顛跑過來,是薛尚書。 他就是說,怎么薛域有了差事還能這么清閑,居然給他玩這一手。 這小癟犢子,還慣會享受,無非是想霸占笙笙。 小混蛋,想得美! 你來,給我把它全改了,薛尚書若是還想改回去,讓他親自來見我。 嘖,漂亮。 靖國公瞧著自己剛剛改完的牌子,笑得極是滿意 出門也沒白出,居然還有意外收獲。 這回看薛域還有什么功夫,再纏著笙笙。 阿嚏! 正抱著齊笙酣睡的薛域被個噴嚏打醒了,隨即感到一股從心底蔓延出來的寒意,趕快抱住瘦瘦的笙笙和自己:娘娘子,我怎的感覺,好像有人在罵我? 作者有話說: 改之前: 禮部:早十點上班,下午三點下班,兩日一休班,下班就找老婆,美滋滋。 改之后: 禮部:早六點上班,晚十點下班,全年無休(尤其指尚書)。 薛:我覺得岳父可能想把我個社畜活活累死,然后給笙笙換個新老公。 第150章、告狀 在齊笙婚后頭一次來葵水、疼得下不去床的這幾天里, 薛域也極負責任地主動陪她,憋在臥房內從早到晚地也不出門。 只是他此時還不大清楚,為何岳父母大人來侯府探望笙笙時,尤其是岳父大人, 總似乎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陰險(劃掉)深沉的笑容。 直到這天回來禮部, 他終于清楚了,并且叫得好大聲。 什么?卯時點卯, 寅時散值, 全年無休沐?薛域怒不敢言,只好惡狠狠地盯著自己眼前懸著的小木板, 岳父大人這難不成是想,活活熬死我? 齊笙笙不喜歡頭發(fā)少的男人,自從他進了禮部,雖說每日待的時辰是少了一點點,可也有在認認真真地做事,可這依然不能阻止, 他腦子但凡多動一會兒,每日幾乎都要掉上五根頭發(fā)。 這還了得?就此種勞累程度, 他頭發(fā)豈不是會大把大把地掉,不出三十歲,非得被徹底薅禿、送去當和尚撞鐘不可? 咳,尚書大人。袁侍郎作為個英年早禿的壯士, 很能理解薛域在揪頭發(fā)時的那種悲憤與恐懼, 好心好意地勸告他道,這時辰的確是早的太早、晚的也太晚了點兒, 要不您就回頭和您岳父大人商量商量? 雖說靖國公有言, 這種滅絕人性的點卯散值最主要針對的就是作為頭頭的尚書大人, 但他們底下人,哪敢不跟著? 當當然您要是覺得不袁侍郎低著腦袋,唯恐哪句話說得不對,把薛域給得罪了,聽見他并沒聲音反駁后才敢偷偷抬眼去看,嘖,尚書大人人呢? 回大人的話,薛尚書大人,剛剛已經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