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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子,笙笙,笙笙娘子薛域單膝跪在齊笙床邊,從被子里扒拉出來她的小爪子,抱著就不撒手,你就看在我是你親夫君的份兒上,你救救我吧,岳父大人他他他他他就想活活熬死我啊。 薛域并不覺得跑回家跟自己娘子告狀有什么不對,男人嘛,就是要能屈能伸。 嗯?干什么?我起床氣還沒散干凈呢,你當(dāng)心挨揍。齊笙使使勁,很想抽回來手,但她力氣太小薛域又攥得勁,實在拽不動、只能放棄,半夢半醒地跟他答話,嗯?你是不是在罵我爹爹?我打你吼。 薛域: 笙笙,你別鬧,我真沒跟你開玩笑,不是我罵岳父大人,是岳父大人想活活熬死我啊! 嗯?會死人的?齊笙只覺聽起來好嚴(yán)重的樣子,這才偷偷把左眼睛打開一條縫,那你說吧,怎么回事? 于是薛域含淚跟齊笙控訴了老丈人的所作所為。 禮部打架、不像樣,關(guān)他什么事?他告假了啊,憑什么要抓他早起晚歸做事? 薛域分明知道岳父大人盤算的那點(diǎn)小心思,但他不敢告發(fā),只能抱緊齊笙的大腿委屈巴巴:笙笙,這么下去我早晚會禿的,興許還會天妒英 不許胡說!齊笙張口就給他一下截斷,卯時,亥時,那不就是早六,晚十? 社畜的苦齊笙并不懂,她上輩子因為身體不行就長期擺爛,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治病,成績勉強(qiáng)處于中游,爸爸mama也不在乎,打從穿來這里更算是徹底躺平,每天一睜眼就是午時了,哪能明白早六點(diǎn)上班打卡的苦? 好像聽著確實是挺慘的,不過你這禮部尚書只是兼任,你一侯爺總不能天天跑禮部算了,興許我爹爹只是在氣頭上,但對你其余的同僚而言,也夠變.態(tài)的了。齊笙翻身坐起來,揉了揉薛域的腦袋,乖,送你個機(jī)會,給我穿衣裳,我這就回趟娘家?guī)湍銌栆粏枴?/br> 齊笙帶著跟在她身后的薛域,正準(zhǔn)備夫妻雙雙把家還時,沒想到剛出府門,迎面就碰見不遠(yuǎn)處站著兩個行色匆匆,做灰頭土臉打扮的一男一女。 女子有些嬌嬌怯怯不太敢見人,但她身側(cè)的男子卻異常激動,湊到齊笙身邊就大喊了聲:表妹! 啊?表哥?齊笙定定望著楊明祺,指了指他滿臉的灰以及衣裳上故意新打的補(bǔ)丁,稍稍思忖了一下才敢開口問他,你覺不覺得你這會兒的形象,長得很像那個我要飯回來了的表情包?新商機(jī)?但也不至于如此逼真吧?還拉上了這個 齊笙仔細(xì)端詳了下楊明祺身后的女子,才認(rèn)出來:孫姑娘? 哈,你們倆都打扮成這樣干什么?該不會是要私奔吧? 嗐,這不重要,大男人誰會在乎這個?外頭太危險楊明祺指了指侯府的朱門,我能不能進(jìn)去跟你細(xì)說? 那齊笙慢吞吞地拉長聲音,望了望正不停搖頭的薛域,唇邊漾出抹惡意的笑意,行吧。 薛域?qū)嵲跓o甚勇氣自行去國公府見岳父,只能滿臉哀怨、罵罵咧咧地也跟著回去。 什么?你們真的要私奔? 薛域跟齊笙同時拍案暴起時,把孫竹迎嚇得直接縮到楊明祺身后:不是我說表哥,你這許久沒出來,出來就帶著個如此勁爆的消息,可真有你的啊。 嗐,我也實在沒辦法。楊明祺給齊笙投出個只有彼此穿越者才懂的眼神,我沒你命好,我那冤種娘和meimei,死活不同意我取竹迎,四處在跟我張羅別的婚事不說,還把我的全數(shù)身家都扣下了,這會兒我身上,統(tǒng)共只有五十兩銀子,根本跑不遠(yuǎn),所以才來找你借點(diǎn)兒。 薛域本身對楊明祺跟齊笙眉來眼去這事兒很介懷,又一提五十兩銀子,他更不知道這家伙是在真賣慘還是臭顯擺。 開玩笑,他只要沒帶齊笙出門,身上的銀子就沒多于過二十兩。 薛域眼瞅著齊笙顯然有些懵,可讓他給逮到了用處,趕快解釋道:這個孫姑娘的兄長,前些日子吃酒時對右相不敬,被人告發(fā),將要貶去西南邊陲做知縣。 大概蔣氏以為孫竹迎她哥一輩子也回不了京了,孫竹迎家也沒什么出息,才對這門親事的態(tài)度兩級反轉(zhuǎn),打死也不肯答應(yīng)了。 不光如此,竹迎的娘親還想把她嫁給戶部侍郎那個老頭子做妾。 娘子。盡管隔著張桌子,薛域還是嫌齊笙離楊明祺太近,別扭著伸手把她按回到了座位里,你別激動,坐好了再說。 原來是這么回事兒。齊笙難得見到在小說和電視劇中的私奔橋段成真,但撇了撇嘴,卻不敢?guī)е怨贤骠[的心情亂來,可是孫小姐,你有沒想過,你個姑娘家家要是真的私奔了,你的名聲就都?xì)Я?而且你們這輩子興許都得流離失所、躲躲藏藏的。 對啊對啊。薛域趕緊扶著齊笙的肩膀,連聲附和,我娘子定不會是因為不想借這銀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