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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謝某便放心了。 謝幸安跟靖國公在對抗南晉時曾并肩作戰(zhàn),不過一個指揮一個上陣,情誼深厚,只為了怕落人口實、才多年再都沒任何來往。 但謝幸安大略一瞧,都能看出來靖國公的擔(dān)憂都掛在臉上,南晉的弊病也不少。 譬如這皇帝吧,雖說看著精神頭不錯,但面色青白、眼睛無神、身體消瘦,明明就是外強(qiáng)中干、所謂仙丹嗑多了的癥狀,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撐過三五年。 聽聞嘉隆帝還固執(zhí)得很,認(rèn)為自己能長生不死,遲遲不肯立太子,反正只要老子不死、就永遠(yuǎn)輪不到兒子。 哎,算了算了,謝幸安覺得自己cao心得屬實有點多,又不是自家的事兒,管他干什么? 寒暄了一陣之后,嘉隆帝便有些撐不住,派人送謝首輔夫婦回客館先住下,謝夫人還點名要笙丫頭跟她隨行。 嘉隆帝滿意了,南晉大臣們都滿意了,十幾年了啊,終于讓他們見到本國有女子,能艷壓住謝夫人了。 感恩的心,感謝靖國公,感謝他生了個齊笙。 哈?靖國公在滿殿同僚敬仰又羨慕的注目中,不知所措地歪了歪頭。 北辰的使臣,這會兒已經(jīng)進(jìn)宮面見過皇帝了。男人依舊站在他最熟悉也最傷心的地方,背著手感嘆道,主上也快來了,他若看見我等一事無成,靖國公府還好好的,你說、下場會怎樣? 下屬顫顫地回話道:會死得很慘?身首異處?誅滅九族? 下屬沒蹦出一個詞兒,男人的雙腿就繃直一下,最后實在忍不住,終于踹到他身上:都知道你還不快去? 是,是是是,小的這就去。下屬吃痛地爬起來,去干什么啊? 男人被逼得急了,脾氣越來越暴躁,一把揪住他所剩無幾的頭發(fā),咬了咬牙:你說呢?這還用我教? 那我們是要下屬只能掙扎著,無助猜測,殺了謝首輔嫁嫁禍給靖國公? 蠢貨!這么老土的手段!你怎么好意思用?男人不解氣,照著下屬的屁股上又補(bǔ)了兩腳,再說客館都有重兵圍守,謝幸安的武功也不弱,殺他?不送人頭就不錯了! 下屬覺得,盡管屢戰(zhàn)屢敗,但即便在如此情形下,主子對己方能有如此清醒的認(rèn)識,那也是極難得的。 混賬?你還沒想起來?若非自己身邊缺人手,男人簡直想把這蠢貨從樓上丟下去,快去把那瘋女人弄過來,告訴她,她的兒子薛域,就是當(dāng)今永平侯,就是他兒子,毀了她一輩子,殺了他,她就能報仇了。 哈,兄弟相殘見多了,母子相殘,多新鮮。男人快活地勾勾唇角,覺得他可真是個小天才。 男人越想越快活,放聲大笑道:桀桀桀 作者有話說: 謝首輔、薛域:我們倆是真男人,從來都不懼內(nèi)!真沒品,誰會懼內(nèi)啊? 謝夫人、笙笙:什么?再說一次?嗯? 我我我我們什么也沒說。 第159章、馭夫之術(shù) 齊笙跟謝夫人頭一天見面, 結(jié)果就手挽著手,從進(jìn)了宮門一直說到出了宮門,這還不算完,謝夫人被擁上去客館的馬車時, 又從帷裳里探出頭, 伸過來一只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素手。 謝首輔見狀一個激動,以為他娘子終于想得起來自己了, 正顛顛地就跑過去, 打算跟著一起上車,結(jié)果謝夫人啪地把他的手給打落:呔, 去你的。 隨即便轉(zhuǎn)而朝向齊笙:笙笙,你還有別的事做嗎?沒有的話,你再陪我一路,我跟你說道說道,不同顏色的幾十上百種胭脂,都應(yīng)該怎么用, 還有我還帶了些我們北辰的布料,看著也挺合適你的, 你拿著去做新衣裳。 好啊謝夫人。齊笙想都沒想,登時就答應(yīng)了,在薛域湊來跟她要插句話時,拒絕得仿佛渣男附身一樣毫不留情, 你自己先回家吧, 我還有事呢,乖嗷。 這會兒她還有心情敷衍他一句乖嗷, 薛域很清楚, 再糾纏下去, 當(dāng)眾沒臉的只能是自己,嘴角抽抽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那那那你記得早點回去。 哎哎哎,知道了。齊笙頭也不回,啰啰嗦嗦。 薛域: 啊,這個送他們幾個出來的內(nèi)侍活了這么大,都沒想過會出現(xiàn)本朝郡主和北辰使臣夫人、各自撇下夫君走人的這種事兒,臉上似乎也有些尷尬。 得虧福清郡主人見人愛,連陛下也是認(rèn)同的,她們又都是沒什么心眼的女兒身,來來回回只會講脂粉、衣裳、話本這種東西,否則準(zhǔn)會有人懷疑,她們是否會泄露本國機(jī)密。 內(nèi)侍松了口氣,對著謝幸安道:謝首輔您看這這這,要不要奴婢再派輛馬車,送您回去? 他估計謝幸安該是累了的,但回去也是不合適的,畢竟福清郡主才跟謝夫人回去客觀,他總得避嫌一點。 齊景東其實很想把自己的心中偶像帶回府里,好好敘一敘話,但他腦子吹了冷風(fēng)以后已經(jīng)清醒過來,知道絕不能被人扣上私交外來使臣的帽子,哪怕對方是南晉這種友國的,也不合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