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3只有讓江楠離不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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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很淡,轉瞬便消失,驚訝的人還有齊鑒書,他從卡座中出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似乎余光瞟了一眼江楠,順手牽了鄭霽月的手,這幾個月以來,假情侶扮演得很熟練,她自然跟著走過去。 江楠看了一會他們交握的手,移開視線。 場子已經很熱,在坐大多是熟識的人,比以前玩的開,王侃世跳上dj臺,搶過麥克,鬼叫似的嚎了幾嗓子,燈光驟變,群魔亂舞,酒精上頭,氣氛使然,他跳下臺,掃了一圈,興沖沖地拉齊鑒書上臺。 醉酒的人力氣大,他不妨被扯上臺,鄭霽月看見他猝不及防站在聚光燈下,表情有些無奈,朝她這邊看過來,聳了聳肩。 鄭霽月笑了笑,表示并不介意。 王侃世拍了拍麥克,音響發(fā)出沉悶的敲擊聲,他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聽他說話。 現(xiàn)場無法平息燥熱,他也不介意,對著麥大聲喊:“今天,我們小四爺高興!大家敞開喝,他買單!” 一邊還拿話筒懟他,齊鑒書沒接,舉了舉杯,算認同他的話,頓時底下人發(fā)出排山倒海一般的歡呼聲,尖叫著他的名字,有好事者一擁而上,將他高高拋入空中,人氣爆棚。 齊鑒書為人溫和,平時出手也大方,在圈里一向是和事佬的角色,地位也高,世家大族的子弟都賣他三份薄面。 是和江楠完全不一樣的極端。 鄭霽月余光向光影暗處探去。 燈很暗,她只看得到琉璃杯折射出的一點冷光,打在他青筋微顯的手上,修長有力,微微屈起,搭在膝上,性感至極。 江楠天生反骨,京城里說一不二的太子爺,只有他惹別人的份,哪有別人來鬧他的道理。 她想象這樣的手,被繩子捆住繞至頭頂,該是怎么樣的無助和憤怒。 他肯定恨得咬牙切齒,暗暗發(fā)誓出去了就弄死她,卻無法違背自己身體原始的快感,不得不迎合她的動作起伏,嗚嗚咽咽,肌rou緊繃,神情渙散,——她在掌控他,他只能臣服。 她低頭摸了摸自己的手鐲,微不可查地喟嘆。 光想想就會高潮的程度。 可是如何將他騙入局中,江楠莫名其妙變強的戒備心,現(xiàn)如今接近他都變得困難。 “這里有人嗎?” 鄭霽月微微一驚,立即抬頭看,見是一個大波浪的女人,明明是陌生的臉,她憑白多出了幾分親切,好像在哪見過似的。 “沒有?!?/br> 她悠然坐下,鄭霽月看著她,目不轉睛。 突然,她笑了一下,揶揄:“這是對我一見鐘情了?” 鄭霽月回神,也笑:“沒有,只是覺得面熟。” “巧了,我也有這個感覺,你是A城人?” A城在南方,鄭霽月自小在北方長大。 “不是?!?/br> 對方似乎興致盎然,手撐著腦袋,眉眼一派風情:“這就怪了。” 鄭霽月也覺得一頭霧水,出于禮貌還是交換了姓名“我叫鄭霽月,你是?” “姜梨。” 記憶里完全沒有這個人,但是就是覺得面熟,索性想不出來,她便不再想,對方穿著打扮精致,憑她的眼力看得出是顯貴之人,清媚中又有一絲凌厲,是個不好惹的主,只是對她沒有敵意,不好說是敵人還是朋友。 “你來京城旅游的嗎?” 她抽出煙盒,女士香煙,給鄭霽月遞了兩根,被拒絕后也不惱,別在耳后,靠在沙發(fā)上,緩緩吸了一口,裊裊吹出的煙氣一下將她艷麗的面孔變得迷蒙,恍惚看到了一只惑人的妖。 “不是,來這避避風頭?!?/br> 她舉手投足絲毫不扭捏,將大氣的明媚詮釋地淋漓盡致,即使鄭霽月不走這個路子,也不得不贊嘆,她實在是造物主創(chuàng)造的典范。 鄭霽月對她這個說法感到好笑:“避風頭有往首都避的?” 她嘖了一聲:“還真只有這能讓我躲躲?!?/br> 每個人的故事都不同,里面或許有別人不愿意說的秘辛,鄭霽月也不再問,小口抿自己的茶,余光一掃邊上,原來江楠坐的位置已經空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走的。 鄭霽月正感嘆又錯過一次機會,旁邊姜梨或許是看到她的眼神,陡然開口:“找他?” 煙頭指了指那邊空的位置。 鄭霽月定了定,看著女人淡然的眼神,這是洗去了一切苦難后才能擁有如此透徹的眼神,她篤定這人不一般,雖不是大善,但也不至于害她,便也不向她隱瞞。 “嗯,你看到了?” “剛走不久,衣服還放著,應該沒離開?!?/br> 江楠的外套還搭在另一側,只是光線很暗,她沒看清。 鄭霽月動了動手指,“你認識他?” 女人仰靠在沙發(fā)上,漫不經心將雙腿交疊,她的腿細長白嫩,若隱若現(xiàn)的側開讓人浮想聯(lián)翩,側了側臉,看見鄭霽月臉上不動聲色的探查。 這是一種警惕的信號,也是心思細膩,目的X極強的人的通病,姜梨曾經也有過這樣的神情,所以再見居然有些恍惚,仿佛看見了第二個自己。 她嘆了口氣,搖頭:“不認識?!?/br> 鄭霽月稍微放松一點,神情不像是說謊,說明對方不是派來探話的探子。 “我剛進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在看你,但總是在你做其他事的時候,你并沒有留意,我就留心了一下?!?/br> 鄭霽月有些訝異,并沒有掩飾,姜梨伸手滅了煙,笑了笑:“不用這么緊張,或許我過幾天就走了,咱們再也見不到,和陌生人聊天不用這么拘謹?!?/br> 她顯然經歷過一些事情,看鄭霽月的眼神帶著懷念,那毫不掩飾敞開心扉的姿態(tài),讓鄭霽月慢慢打消了對這些巧合的懷疑。 “習慣了,改不掉。” 鄭霽月又笑笑。 姜梨沒說話,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姜梨先開口,一出聲,就讓鄭霽月重新升起了戒備。 她問:“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這顯然是知道很多信息的問法,可是鄭霽月從來沒有見過她,更別說和她密謀復仇的核心計劃,她緊張起來,微微向后靠,是防備的姿態(tài)。 “什么下一步?” 她打算完全裝傻。 姜梨拍了拍額頭,“不好意思,竟然忘記了我們的身份,只是你這個眼神和我當初很像,我們都守著一個巨大的悲劇,而且仍然不愿意放手,我情不自禁就想多問問?!?/br> “不要緊張,我和你曾經是一類人。” 她說的很真誠,真真切切流露出一種長輩的關切,帶一點無奈,接著她告訴鄭霽月了一些事情,她聽懂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沒聽懂,這是個很離奇的故事,也明白了為什么她現(xiàn)在要藏身京城,現(xiàn)在的結局也并沒有塵埃落定。 這實在太像一個故事,可是鄭霽月和她的經歷有一部分重疊,又忍不住代入。她們如此不同,姜梨明媚張揚,鄭霽月清純內斂,不說實際如何,但她們都有一個無比強大的驅動力在推動她們前進,這種堅持和毅力讓她們站在了一起。 她們都是螻蟻,在做一些妄圖撼動大樹的舉動。 姜梨成功了,但她告訴鄭霽月,大樹倒塌后,如何保全自己的蟻巢不被摧毀,才是最重要的。 說透審很長一段時間,她們都沒有再交流,鄭霽月似懂非懂,她身上背負的東西讓她無法放棄自己的計劃,可是姜梨的話,讓她也考慮起了自身安危。 她的計劃很冒險,就是一個賭字。 江楠再變態(tài),再不屑世俗常規(guī),他也是個正常人,正常人哪有把自己往火坑推的,只臣服于她,做一條沒有尊嚴的狗。 她打算兵行險招,為今之計只有綁架。 是的,鄭霽月所行就是要毀掉江楠,毀掉那個高人一等,養(yǎng)尊處優(yōu),矜貴自持的京城江家唯一繼承人,不論當初撞陳妍妍的是誰,她要讓整個江家都為自己做過的錯事后悔。這招兵不血刃,犧牲一個江楠,比任何斗爭都來的快,她期待江家人見到他們的獨子跪在她面前,大跌眼鏡的模樣。 她要他們也感受到她們曾經受過的痛苦,那種報仇無門,痛不欲生的恨。 可是綁架之后,她何去何從? 不論她去哪,陳妍妍和陳姨必會遭遇災禍,殺一損二,這太不劃算了。 她看向姜梨,對方又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放不下,我也不想勸你,你只要保全自己,這比什么都重要?!?/br> “唯一的辦法,只有讓江楠離不開你。” “即使是你綁架他,江家人知道后,他也仍然離不開你,你才能全身而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