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2終于抓到你了,江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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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霽月看著他,突然哈哈大笑,笑得江楠莫名其妙,惱羞成怒,有一種被捉弄的感覺,可是他即使生氣也沒有放開兩人交握的手,只是收斂了神色,冷冷地問:“你笑什么?” 女孩慢條斯理地抽開自己的手,江楠突然有種被拋棄的錯覺,于是他收緊了,頗有些委屈,比問:“還沒做完,下一步是什么?“ “我還有事,剩下的以后再教咯。“ 鄭霽月聳聳肩,示意他把手松開。 這個女人簡直有毒。 江楠反應(yīng)過來,憤怒地甩開,“你耍我?“ “看你怎么理解了?!?/br> 鄭霽月漫不經(jīng)心地rou手,抽出一張帕子,在他面前仔仔細細擦干凈,然后輕飄飄地扔給他。 “還想學(xué)的話,下次見面再教?!?/br> 她就留下了這么一句話,瀟灑走人。 江楠氣的七竅生煙,左右找不到東西發(fā)泄,踢了一腳路邊鐵制垃圾桶,金銘正在抽煙區(qū)煙霧繚繞,第一聲沒聽見,第二聲才聽到聲響,滅了煙,忙跑過來,著急忙慌的。 “怎么了,怎么了?” 花園的公用垃圾桶凹進去一角,站崗的小護士察覺不對勁,也匆匆過來,見他臉色不太好看,又不敢直說,只望著金銘。 江楠扯掉手上留的針頭,狠狠丟下,傷口沒摁住,呲呲冒血,他也不管,沉著臉,長腿一邁,沿路留下零星的血跡。 金銘懂她的意思,抽出一張名片,黑底燙金字,塞給小護士,“有事打這個電話,我們報銷?!?/br> 撒開腿追人去。 江楠去哪了? 他開著自己的重型摩托,一路狂飆,不知道過了多久,路邊的建筑少了,行人也少了許多,他才停下,旁邊是一條江。 夜深露重,他退下的燒熱又要復(fù)發(fā),頭昏沉地疼,手背上的針口因為用力還在滲血,他一眼都沒看,站上江邊的欄桿。 兩步跳上去,欄桿是方形的,剛好能撐住他的體重,江楠便站上江邊的欄桿,偌大平靜的江面,顯得他如此渺小,腳下那點可憐的支撐,便是他一切的依憑,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葬身江中。 這是江楠病態(tài)宣泄情緒的方式,只有臨近死亡,他的腦子才有可能冷靜下來。 萬籟俱寂,只有微微起伏的江水拍打岸邊的聲音,這般寧靜中,他竟然又想起了那雙手,冰涼,柔軟,纖細,交握已是無比熨帖,他撫摸過每一寸,處處細膩。 如果是擁抱呢,他想要擁抱。 那雙手肯定會乖乖環(huán)繞在他的腰上,適時他便能貼著她的額面,摩挲她的脖頸,將人攬入懷中,像他之前在路邊看到的每一對情侶一樣。 情侶? 他本能覺得不妥,但心中的欲望更是如何也滅不掉,如三千業(yè)火,從心底燒起,成燎原之勢,燒得他整個人都難耐。 想見她,想知道下一步是什么,還有什么快樂的事? 金銘趕到的時候,只見到江二蹲在路邊,停了一輛他的寶貝摩托,痛苦地抓著頭發(fā),發(fā)出不成句的嗚咽,像悲鳴的孤狼,金銘從沒看過他這樣,就算打架打輸了,也只是臭臉把自己關(guān)到房間里。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被小狼怒吼:“離我遠點!“ 于是他不動了,離著江楠兩米遠,同樣坐在石磚上,等他總算把自己頭發(fā)揪下來好幾根,平靜半晌,才開口:”這是怎么了?“ “……” 江楠不說,他也問不出什么,于是干脆把腿打直,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 江楠心不靜,他知道。 似乎是遇見了什么難解的題目,或是有什么在他心底撓,他整個人的狀態(tài)像綻開渾身的刺防御,還不知道敵人在哪里。 金銘從十歲跟他起,就沒見過這個架勢。 于是只能從天南地北和他侃大山,自顧自說很多話,也不知道江楠有沒有聽進去。 “……你不知道,我把他們嚇得跟個孫子似的,另一邊還沒來人,各個都跪地上喊我爺,哈哈哈……” “那天我那相好找我來了,人是不錯,你別說,談戀愛和自己單著就是不一樣,這話我跟你說過好多回了,你一次沒聽進去。女孩和男孩不一樣,說個幾句話,三下兩下就把你給弄暈了,牽個小手,撒個嬌,魂都沒了……“ “前兩天你那冒牌貨又開始鬧騰了,好在我看的嚴,沒把人放出去……” 一件一件事情地講,也不知道哪件事觸到江少爺?shù)拿舾猩窠?jīng)了,頭忽然從手臂中抬起,眼睛里都是紅血絲,幽幽看了他一眼:“我問你一件事?!?/br> 金銘樂了,心說怕你不問呢,面上毫無波瀾:“你問?!?/br> “如果有人和你牽手,你答不答應(yīng)?” 金銘怕自己聽錯,又問了一遍:“什么?” 當(dāng)事人倒是很冷靜,“我說,有人要和你牽手你答不答應(yīng)?” 牽手算個什么事??? 金銘覺得無語,難得懟他:“我說大哥,你活在哪個年代,這年頭還有人從牽手開始談戀愛呢?你當(dāng)自己高中生?” 江楠無語凝噎:“不是談戀愛?!?/br> “那就是炮友咯,更不用牽手,直接脫衣服上床完事?!?/br>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和鄭霽月上床,頓時粉色蔓延至脖子,大吼:“也不是炮友!” “總之,有一個異性要和你肢T接觸,答不答應(yīng)?“ 江楠從來不屬于這個戀愛欄目,金銘看著他像看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探究好奇,還憋著笑。 但是老大說的話,還得認真琢磨。 這話沒頭沒腦的,他只能逐個分析。 “如果你倆不是談戀愛,也沒有那層關(guān)系,我覺得,第一,如果是對方先提出來的,那肯定對你有意思,如今處在曖昧期,適當(dāng)增加肢T接觸能增加好感,如果你也對她有好感,那可以接受,如果沒感覺,當(dāng)然是算了?!?/br> “第二個可能X,就是對方在釣?zāi)?,這是渣女慣用套路,你只要觀察她身邊是不是有很多曖昧的異性朋友,或者以往情史,大T可以判斷,這種人最好也遠離,接下來你就要落入她的陷阱了。” “第三個可能X……”他遲疑了一瞬,江楠變得有些緊張,忙追問:“什么?” “就是她在玩你,可能沒有進一步發(fā)展的需求,只是空窗期寂寞,撩著玩,或者對你有一點興趣,試試看你能接受到哪個尺度?!?/br> 江楠篤定這只是一個賭約,可也忍不住思考,第二個顯然是最可能的,鄭霽月和齊鑒書是男女朋友,這樣來招惹他,不就是讓他間接當(dāng)小三嗎? 他一瞬間仿佛醍醐灌頂,但心里卻比剛才不明白還要委屈生氣,恨不得把鄭霽月抓過來扔進江里,他還眼巴巴想著下一步是什么,根本是被人騙了。 這會兒滿腔的怒火全給澆滅了,他只是個給人做三的。 心情一下低到谷底,踢了一腳路邊的野草,江楠悶悶地兀自站了一會兒,翻身上車,飛快地駛離。 這邊氣著,那邊鄭霽月都忘了他不知道自己是齊鑒書假女朋友的事情,計劃著下一步如何開展,等了好幾個星期,沒見人影,就知道事情出現(xiàn)差錯了,但她把事情想歪了,還當(dāng)是火候不夠,動作不夠大膽,她原以為對付江楠這個一片白紙的傻子,不宜太過,看來是小瞧他了。 尋了個由頭,她安頓好了陳妍妍,讓齊鑒書帶著她進了tower比ar。 但是江楠沒來。 這很奇怪,王侃世一勾紈绔子弟都來了,沒道理江楠不來,他們組的局十有都能湊齊,鄭霽月還以為是碰巧,于是等下次再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江楠還沒在,她懂了。 江楠在躲她。 可是沒道理,他那個表情明顯不是排斥,要么就是有人在他面前說了什么,不然以他匱乏的感情經(jīng)歷,不可能察覺到什么。 她掃過面前眾人各色的臉,一時也被迷惑了,但猜想不如去求證,下次機會再來,她假裝有事,傳消息說來不了,等熱場結(jié)束,卻匆匆趕到現(xiàn)場。 她喘勻了氣,握著新款小包,俏生生站在眾人面前,帶著歉意:“不好意思,來晚一步.....” 視線掃到中間端著酒杯的人,微微一笑,道:“久等了。” 他微微訝異,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還有幾分凝滯,旋即偏頭,錯過她的視線。 終于抓到你了,江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