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暗衛(wèi)掉馬后 第15節(jié)
沈今風隨眼一掃,看見了自己收在床下的幾只箱子,抱起來正要走,旁邊兩個小太監(jiān)忙道:“交給我們吧,放在哪兒您說一聲就是?!?/br> 沈今風想了想,把其他的箱子給了他們,裝有炸彈的那一只自己拎著。 進屋時,邱??匆娝掷锏南渥?,微微瞇起了眼。 沈今風沒有注意角落里投來的視線,把箱子藏到床底,完事拍干凈手,就躺到床上,睡了個安穩(wěn)的午覺。 睡醒已經(jīng)不知什么時辰,他睡眼惺忪地坐起來,隱約看見茶幾邊坐了個貴公子,姿態(tài)優(yōu)雅從容,正拿著筆,在批閱什么東西。 他揉了揉眼:“圣上?” 蕭望舒抬眸:“你醒了?!?/br> 沈今風問:“您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平常圣上駕到,大老遠就能聽見太監(jiān)通傳開路了。 蕭望舒道:“怕吵到你,沒讓他們聲張。” 頓了頓:“正好你睡醒了,準備一下,晚上帶你去一品樓。” 聞言,沈今風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 他知道一品樓,聽說是上京城中最好的酒樓,只招待高官貴客,一座難求,就是當朝宰相來了也得預約才能排到席位。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一品樓在宮外。 “圣上的意思是——我們要出宮?”穿書兩年,沈今風除了一開始在宮門前逗留過一會兒,再沒見過宮外的景色。 蕭望舒勾唇笑了一下,此時在他眼里簡直霽月光風:“朕不能放你走,但可以帶你出去看看。” 能出宮,還能吃上等的酒樓,沈今風已經(jīng)很滿意了。他想了想,真心實意地贊美道:“圣上,你是一個好人。” 蕭望舒垂眸,收起桌上的奏折:“做好人,有什么好處?!?/br> 沈今風問:“你想要什么好處?” 聞言,蕭望舒沉吟了片刻,輕聲問:“朕想抱你一會兒,可以嗎?!?/br> 這個要求如果放在平時,沈今風一定不會答應。 可是在出宮和一品樓的面前,只是讓圣上抱一下,好像一點都不吃虧。 沒辦法,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沈今風猶豫了一會兒,來到蕭望舒的面前,主動抬手抱了上去。 溫熱的身體貼過來,蕭望舒眼梢一耷,耳后染上了一點紅暈。蕭望舒慢慢收攏手臂將人圈住,因為怕懷里的人不舒服,沒有抱得很用力,只是低首輕嗅他發(fā)間的香氣。 過了一會兒,沈今風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戳了戳圣上無情提醒:“圣上,一會兒到了?!?/br> 聞言,蕭望舒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但依然將他圈在懷里,沒有放開。 沈今風試著抬手推,發(fā)現(xiàn)推不動。雖然圣上看起來像芝蘭玉樹的貴公子,但衣料之下的身軀其實很有力,他五指推上去,隱約還摸到了肌rou的輪廓。 沒辦法,沈今風只好把手收回來,發(fā)出口頭警告:“圣上,你再不放手,我就——” 蕭望舒:“你就?!?/br> “我就收費了。” 作者有話說: 小沈:抱,都可以抱; 小皇帝:收,都可以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4章 送給我嗎。 說完,沈今風的手里就被塞進了一個沉甸甸的錢袋。 蕭望舒問:“夠嗎,不夠再加?!?/br> 沈今風怔了一下,回過神來正色道:“我是那么容易收買的嗎?”說完打開錢袋點了點數(shù)目“二百、四百、六……臥槽?!?/br> 沈今風:“再給你加一個鐘,不能更多了?!?/br> 看著手里的錢袋,他想起皇帝一般沒有隨身帶錢的習慣,都是將錢袋放在身邊的隨從手里。 但圣上今晚來找他,似乎沒有帶隨從。 沈今風問:“圣上,您出宮不帶其他人嗎?” 蕭望舒道:“只有我們?!?/br> “可是您不帶護衛(wèi)出宮,萬一——” “你不就是朕的暗衛(wèi)?!?/br> 沈今風:“……”無言以對。 作為一個咸魚保鏢,老板這么信任他,一時竟不知應該驕傲還是擔憂。 說句實話,如果他們真的在宮外遇到危險,恐怕不是他保護圣上,而是圣上保護他。 為了以防萬一,出發(fā)前沈今風從床底拖出道具箱,給自己配了一把自制古代版低配手i槍。 皇宮占地面積很廣,因此雖然只是出宮,兩人依然坐了一輛馬車。 圣上安排的馬車寬敞舒適,路上沈今風把車簾撩起,探出張臉四下看,窗外雨幕如織,雨水順著撩起的車簾濺進車里,打濕了坐在一旁的蕭望舒。 蕭望舒穿了一身黑金常服,領邊綴一圈昂貴的雪貂皮毛,沈今風回頭瞧見原本柔軟飄逸的白毛濕成了一團,當即放下車簾給圣上順了順毛。 他自己的臉被雨水打得一片濕,睫毛還在往下滴水,桃花眼里泛著股潮氣。 蕭望舒安靜瞧了一會兒,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給他擦了擦。 馬車停在一品樓前,馬夫恭敬地候在一旁幫忙撐傘,沈今風先跳下車,再遞出手去接圣上。平日里渾水摸魚的小暗衛(wèi)出了宮,倒是有模有樣的。 得知圣上要來,一品樓的掌柜早早就在門口等候,見到他們忙不迭地迎上來:“恭迎圣——” 蕭望舒抬眸。 “害,瞧我這張笨嘴,恭迎蕭公子大駕光臨,蕭公子里邊請!” 掌柜一面往里走,一面點頭哈腰地介紹:“聽說您要來,小的早早就安排了最好的雅座,靠二樓窗邊,既能品美酒佳肴,又能臨窗聽雨……” 蕭望舒輕輕頷首,沈今風捧場道:“妙啊,這小樓聽雨,多是一件美事,掌柜有心了?!?/br> 掌柜頓時眉開眼笑:“不知這位小公子是?” “我是他的侍衛(wèi)。”暗衛(wèi)暗衛(wèi),顧名思義是在暗中的護衛(wèi),既然他已經(jīng)到了明面上,姑且就稱作侍衛(wèi)。 掌柜一愣,心說不愧是當朝天子,連身邊帶的侍衛(wèi)都不是一般的賞心悅目,討人喜歡。 整個二樓除了兩位貴客,只有聽候差遣的侍者。落座后,侍者很快端上來涼菜和清茶,掌柜的詢問過偏好忌口,就下去監(jiān)督后廚。 沈今風喝了口茶,順著窗口往下看,不經(jīng)意瞥見一個頭戴冪籬的男人。 男人腰間佩刀,走過時黑紗被迎面的風掀開,露出一只兇光畢露的眼睛,正盯著他所在的窗口。 確切地說,是盯著蕭望舒。 沈今風放下茶杯想提醒圣上,還沒開口,就聽蕭望舒道:“朕知道?!?/br> “你知道?” “武者的步伐氣息,與尋常人不同?!?/br> 沈今風道:“那人身材高大魁梧,頭戴黑紗帽,腰間佩了把長刀,裝束看起來不像大熙百姓……” “是羌人?!?/br> “羌人?”他記得原書里,男主角阿勒耶的故國就是羌國,兩國敵對已久,怎么在大熙的國都上京,竟然會出現(xiàn)羌人。 他正想問,蕭望舒夾了一筷子涼菜過來:“無妨,你只管吃菜?!鳖D了頓“吃完帶你上街走走?!?/br> 沈今風:“……” 算了,皇帝都不急,他一個暗衛(wèi)急什么。 沒過一會兒,掌柜領著一品樓的大廚將菜陸續(xù)端上來。蕭望舒將這里的招牌都點了一遍,擺滿了一整張案幾,饒是沈今風胃口不小,也只能每樣動兩筷子,就停杯投箸,休息一會再吃。 期間蕭望舒離席了一趟,說是出去出恭,回來時沈今風已經(jīng)吃飽喝足,他們將剩下的菜賞給侍者,就離開了一品樓。 雨夜寒涼,馬車里備了一件紅色的雪披,蕭望舒取來給沈今風披上。 兩人打傘走了一會兒,來到一個擺滿泥人,掛了「張」字招牌的攤販前。這種傳統(tǒng)手藝現(xiàn)代已經(jīng)很難看見,但在大熙還很盛行。 一排排泥人捏得惟妙惟肖,沈今風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然后掏出圣上給的錢袋,打算買一個支持一下。 他數(shù)了數(shù)銅板正要遞給老板泥人張,旁邊蕭望舒忽然問:“送給我嗎?!?/br> 沈今風:“?” 他回頭,見圣上指了指自己手里的泥人。 沒看出來,圣上還喜歡這個。 沈今風把泥人遞了過去:“既然圣……蕭公子喜歡,不妨再挑幾個,我來請客?!笔ド辖裢碚埩怂敲炊嗪贸缘?,他請回去也是應該的。 何況羊毛出在羊身上,橫豎花的都是圣上的錢。 聽見他這樣說,蕭望舒彎唇笑了一下,低下頭認真地挑選。 蕭望舒的側顏俊美清冷,領邊一圈雪白的絨毛在風里輕輕晃動,神色中浮現(xiàn)出一點溫柔的喜悅。 他看呆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心想,只是送個泥人而已,有這么開心嗎。 圣上某些時候還真是有點……孩子氣。 沈今風挪開視線,忽然瞥見一個放在里側的泥人長得面熟,遂伸手過去,想拿起來仔細瞧瞧。 泥人張攔住他:“小公子,這個不賣的啊!” 他動作一頓。 泥人張解釋:“這可是照著當朝圣上的塑像捏的!只看,不賣?!?/br> 聞言,沈今風看了一眼泥人,看一眼旁邊的人,再看一眼泥人,再看一眼旁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