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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瀟瀟站在貨廂門外,不太在意的探頭看了一眼里面:“他們憑什么會覺得我需要這一堆尸體?” “大概是想借此表達一下態(tài)度吧?!?/br> 鐘青蓮一邊說一邊揉了揉脖子。 按照岑釗給她注射的昏迷藥劑的劑量,她這個時候本來不該醒的,但禾瀟瀟又給她注射了別的東西把她強行喚醒了,所以現(xiàn)在她有點難受。 禾瀟瀟面露嘲諷:“我對鐘家在東荒到底做了什么一點興趣也沒有,麻煩你以后不要拿這種事來煩我,換別人去應(yīng)付他們,懂嗎?” 鐘青蓮:“……” 禾瀟瀟轉(zhuǎn)身準備走:“東西退回去吧。” 鐘青蓮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這一次是我做得不對,但是小姐,鐘家需要實驗結(jié)果。中央大表面上和鐘家有合作關(guān)系,但是核心研究資料一直秘而不宣,以前我們懷疑他們在聯(lián)邦另外有更親密的合作伙伴,當然現(xiàn)在這已經(jīng)是被證實的事實了,但現(xiàn)在他們的合作崩盤,正是鐘家的機會?!?/br> 禾瀟瀟有點不耐煩,深吸一口氣,剛準備發(fā)火,忽然整個人頓了一下。 禾瀟瀟露出了思考的表情,然后掏出一個防護面具戴在臉上,抬手指了指身后:“行,我再配合最后一次,你在外面等著,我進去檢查。” 鐘青蓮不但沒后退,反而上前一步:“我可以幫忙搬……” 禾瀟瀟一把把她推開,難得情緒外露,怒目圓瞪:“再多話就給我滾!” 鐘青蓮一僵,選擇了退讓。 禾瀟瀟用警告的眼神瞪了她一眼,然后走進貨廂,從里關(guān)上門,并反鎖。 門外,鐘青蓮無奈的嘆了口氣,用通訊器聯(lián)系了一下本家。 她和鐘禾小姐相處時間不算短了,這些時間以來,鐘禾在她面前表現(xiàn)的就好像沒什么脾氣一樣,九成以上的精力都集中在科研上,偶爾鬧鬧小脾氣也無傷大雅。 像剛才那樣生氣,她還是第一次見。 鐘青蓮這才想起,鐘禾今年不過十八歲,如果是從小長在鐘家的公主,哪個在這個階段不是難伺候? 是她忘記了。 還是讓本家再派一個脾氣溫和點的助理過來吧,不然以后說不定會有更多的矛盾,她自己倒是沒什么,就怕禾小姐對鐘家產(chǎn)生怨氣,到時候她一樣要受罰,而且相當恐怖,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貨廂外的人因為禾瀟瀟生氣而慌亂,貨廂里的人則因為剛才那一口深呼吸聞到的味道而心臟狂跳。 禾瀟瀟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里聞到岑釗的信息素的味道。 她現(xiàn)在有點慌。 難道說岑釗真的拿了她給的卡,然后被困在了實驗體休息室,然后被“處理”成了尸體,還給當成實驗材料運到這里來了? 想到這,禾瀟瀟就覺得心口堵上了一塊大石頭,讓她有點呼吸困難。 看著眼前二十多個棺材一樣的材料箱,禾瀟瀟有點手抖。 她循著味道走到了靠里的位置,然后非常小聲的用帶著顫音的聲音喊了聲:“釗釗……” 話音剛落,一個箱子就發(fā)出了輕微的響動。 禾瀟瀟猛地向那邊看去,就看到了一個開了一條縫的箱子,從里面伸出了幾根手指,按在箱蓋邊緣。 “釗釗?!” 箱蓋掀開,屈爻從里面坐了起來。 “瀟瀟?” 禾瀟瀟往那邊沖的腳步一停,臉上的驚喜變成了詫異中間夾雜了明顯的失望:“怎么是你?” 屈爻面帶微笑,指了指禾瀟瀟身后。 禾瀟瀟猛地轉(zhuǎn)身,就看到岑釗笑瞇瞇的坐在另一個掀開蓋子的箱子里,正咧嘴朝她笑。 禾瀟瀟堵在心口的大石頭徹底落下,三兩步跨過去,直接給了岑釗一個擁抱!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岑釗本來在笑,被突然抱住,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一雙手舉在兩邊不知道該怎么辦。 下一秒,岑釗忽然回神,因為禾瀟瀟藉著擁抱的機會,給她塞了一點東西,沒有引起屈爻的注意。 禾瀟瀟抱了一下就松開了手,裝作沒事人一樣,問兩人:“飛船快要起飛了,你們準備怎么離開?” 岑釗苦笑:“原本我們有人接應(yīng),但誰想到這個貨廂被運到了這邊來?!?/br> “接應(yīng)的人是中央大的嗎?” “不太清楚,應(yīng)該是吧?!?/br> “那這樣,等會兒我讓人把你們送出去,然后你想辦法讓接應(yīng)的人過來帶你們走,不然等飛船起飛,再想走就走不了了?!?/br> 岑釗剛要應(yīng)聲,忽然耳朵一動,聽到門外有雜音,只點了點頭,然后示意兩人外面有動靜,然后飛快躺回去,繼續(xù)裝死。 岑釗和屈爻都躺好之后,禾瀟瀟平靜了一下心情,隨便翻開了旁邊的一個箱子。 里面躺著一個只有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長得很好看,但臉色發(fā)青,表情痛苦,顯然死之前很難受。 禾瀟瀟剛剛因為見到岑釗而好轉(zhuǎn)的心情立刻down到了極點。 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了鐘青蓮的聲音。 “小姐,還有十分鐘飛船就要起飛了,您看完了嗎?” 這才過幾分鐘,怎么可能看得完! 不過禾瀟瀟知道鐘青蓮的意思。 這一貨廂的“材料”是非收不可的,她看與不看都只是走一個過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