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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整個結界已經(jīng)亂七八糟,那陣眼不知道還在不在。 安瑤還沒想出個所以然,朱雀就突然道:有人來了! 安瑤靜下來聽了聽,果然遠遠聽到很多人的腳步聲,馬上就要轉(zhuǎn)過拐角,朝這邊過來了。 她看了一眼穿成粽子一樣的陰詠,突然覺得陰詠這樣子應該會被別人誤會,立馬撿起地上的衣服催陰詠趕緊躲起來。 陰詠也知道自己的樣子不好在人前顯露,踢了一腳水撲滅了火,但這附近也沒什么藏身之處,除了身后的絕壁就是面前的大河。 陰詠只好把隱身絲扯出來披在身上。三人慢慢往絕壁下面的陰影移動過去。 宴羽仙子,我們就這么走下去不是辦法,得找出口。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跟宴羽并排走在前面,身后是十幾個尚未被出局的鳳毛麟角。這少年身形高挑,面容俊朗,眾人隱隱以他為首。 這個人,如果安瑤沒猜錯,應該就是在書中出現(xiàn)過的那個,被宴羽連累出局的大師兄,闕鹿。他是闕家的獨子,一直仰慕宴羽,原書里雖然被宴羽出局,但并不怨懟,可以說是相當戀愛腦了。 果然,宴羽停下步子很親和地說:闕鹿師弟,我也想早點從這兒出去,可是小師妹的尸體還沒找到,我們就這么回去,似乎有些不大合適。 原來她以為自己死了。 安瑤轉(zhuǎn)念一想,也是,從那么高的地方掉下來,任誰都會認為她死無全尸的。 她旁邊的闕鹿很吃這一套,立刻奉承道:宴羽師姐不愧是俠之大者,總是能顧全大局,大公無私,師弟很是佩服。剛才宴羽喊了他師弟,他就很會察言觀色,把仙子改成了師姐。 身后的十幾人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宴羽師姐實在義薄云天! 又是施安瑤!宴羽仙子,你對她未免太寬容了!她對你后面一個路人臉的少年紅了臉,似乎他也不好意思說安瑤做出過什么事,含糊不清地說:后來又跑去攪了你的喜宴,咱們現(xiàn)在都愁的自身難保,你還想著幫她收尸。我看大可不必! 劉毅說得對,她施安瑤也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 quot;要我說,所謂天道好輪回,惡人有惡報嘛!quot; 這十幾個人都以宴羽和闕鹿為馬首是瞻,此時嘰嘰喳喳說起來,吵得安瑤都頭疼。 她低頭去看陰詠,陰詠撇了撇嘴,似乎很不以為然。 安瑤心里的那點焦躁突然一掃而空。 只要陰詠還站在我這邊,其他人怎么想,又有什么所謂? 你們少說兩句吧!一個穿鵝黃裙子的少女站出來說道。安瑤師姐已經(jīng)不在世了,你們你們怎么能這么說她? 安瑤也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愿意替自己說話,定睛去看,這少女很是眼生,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同門。 她這么一開口,那幾個起哄的都悻悻道:她都死了,你還為她說話,不知對你有何好處?怎么施家主還能把月華山家主的位置傳給你么? 那少女一腔正義,被這么一噎,眼眶里立刻流下淚來,本想反擊,可越急就越說不出句子,只好默默飲泣。 夠了!有個人本來一直隱在眾人身后,此時站出來說道:瑤瑤就算有錯,也罪不至死吧,你們最好口下留德,不然惹急了我,我讓你們在這兒給她陪葬! 安瑤嘿然:喻悅也還在,總算有個親人了。 喻悅紅著一雙眼,聲音已經(jīng)嘶啞,想必是從宴羽那兒聽說安瑤墜崖的消息,已經(jīng)哭過一場了,她用詞極狠,那些本來還想口出不遜的路人們像突然失去了語言能力,安靜如雞。 喻悅惡狠狠地盯著他們掃視了一圈,最后定在宴羽臉上,有些苦澀道:宴羽仙子,你身負眾望,現(xiàn)在就去找出口吧,不要再拖延下去,讓瑤瑤招人嫉恨了。 宴羽走上前去: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說我在故意拖延嗎? 喻悅撤開幾步,道:瑤瑤是從這上面掉下來的,我遲早會找到她的尸骨。人各有志,他們想出去,非常情有可原,我想找,也不會強迫他們隨我一起。 宴羽還想說什么,突然有人叫道:這邊有火堆! 安瑤心一沉,才發(fā)現(xiàn)剛才雖然把火堆熄了,但火柴還在。 喻悅跑過去一看,就發(fā)現(xiàn)擺放火柴的方式正如安瑤平時擺的,亂七八糟沒個章法。引火的火折子是苗疆人專用的那種紅燭,趕路時她見過幾次這種火折子,看來陰詠也到了秘境里,但她沒有聲張,只是抬眼看看四周,扯起嘴笑了笑。 果然沒死。 而且就在附近。 她放下心來,一下子心中的郁結都解開了,扭身對眾人道:瑤瑤沒死,你們不必為她收尸了。 宴羽環(huán)視了一圈四周:你說她沒死?不可能!她沒了佩劍,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怎么可能不死? 我說沒死就是沒死!喻悅懶得跟她解釋。你們快走吧,別賴在這兒耽誤我們久別重逢! 那幾個世家子弟也不想惹喻悅,立刻催促道:宴羽仙子,不用管施安瑤了,你不是說過了這條河,就能到清石鎮(zhèn)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