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她太過嬌柔 第7節(jié)
姜笙見賀秋濃如此擔(dān)憂賀嶼安,不禁感慨道:“世子與jiejie,兄妹感情真是好?!?/br> 說話間,不經(jīng)有些感傷,她也曾經(jīng)有個哥哥,只是他與父親去年便死在了去京述職的路上了。 心下不免有些難過,卻聽到一旁的賀秋濃道;“我?guī)退?,是因?yàn)橛泻锰幍?。?/br> 姜笙叫她說的一愣,不禁詫異的問道:“好處?什么好處?” 賀秋濃嘻嘻一笑,有些神秘:“他答應(yīng)我了若是我?guī)鸵r他,年初的圍獵,便會帶我一同去,你不知道,皇帝舅舅就是偏心,這種狩獵鮮少讓貴族女子參加的?!?/br> ”我不知求了他多少回,一直不肯點(diǎn)頭,如今倒是好了,他欠我一個人情,讓他帶我去圍獵,想來必不會拒絕,你可要去,我聽說圍獵場上英兒灑脫,那場景也十分浩闊,你若想去,我便帶你去?!?/br> 騎馬圍獵?姜笙看了眼自己顫顫巍巍的小身板,確是有自知之明,她本也不怎么好動,身子骨也弱,別說什么騎馬了,就是坐馬車都很容易感到疲憊,這種事情她本意也不想摻和,只是搖了搖頭道:“jiejie去便好了,我便不去湊熱鬧了。” 賀秋濃只當(dāng)她是覺得機(jī)會難得,不想給自己添麻煩,只覺得這個meimei實(shí)在乖巧可人,長嗯了一聲道:“放心,若有機(jī)會,我必帶著你一塊去。” 姜笙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眼見天色有些晚了,兩人便要一同回屋,直到此刻,賀秋濃才發(fā)現(xiàn)姜笙一瘸一拐的走姿,后知后覺一聲驚呼:“什么時(shí)候傷了腳?你就這么一直忍著?” 說著便蹲了下來,細(xì)細(xì)看了一眼,見腳踝處鼓起了一個拳頭大的包,有些訝然:“你簡直胡鬧,你這腳傷看著很嚴(yán)重,快坐下,快坐下,莫要再走一步路了!” 姜笙也沒想到,不過是崴了一腳,竟然如此嚴(yán)重,兩人正愁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忽遠(yuǎn)遠(yuǎn)的瞧見來了一人,定睛一看是抱著書款款前來的賀昱。 賀秋濃眼前一亮,忙招了招手喊道:“二哥哥這里這里!” 賀昱見兩個小丫頭一籌莫展的樣子,忙走上前去,不禁皺眉:“怎么了這是?” 賀秋濃指了指姜笙的腳,聳肩道:“小笙兒崴了腳,鼓起了這么大一個包?!边呎f著還邊用手比劃了一下。 姜笙不禁羞紅了臉,拿裙擺不住的遮住雙腳,卻見賀昱忽然蹲了下來,掀起裙擺摸了摸她的腳踝。 姜笙不禁輕“嘶”了一聲。 “很疼,是不是?” 姜笙紅了一張臉,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是有一些!” 賀昱本如沐春風(fēng)的臉呼的便肅穆了起來:“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書言,去請府醫(yī)。” 邊說著還邊將手上的書籍遞給了一旁的書言,書言接過書籍忙小跑著離去, 只見他背對著自己蹲了下來道:“上來吧,我背著你?!?/br> 姜笙看著他的背,有些驚慌失措,遲疑的不知該如何是好,賀秋濃確是不管不顧了,忙拉著她上了賀昱的背。 被人背著,姜笙倒并不陌生,只是以往都是父親與兄長,自他們?nèi)ズ螅阍贌o旁人關(guān)心過自己,更別說像如今這般背著自己了,姜笙的手,輕輕環(huán)住了賀昱的脖頸,思緒有些恍惚,一時(shí)間竟有些分不出是不是仍在夢里,而面前背著自己的正是已故的兄長。 她自顧自感傷,卻未發(fā)現(xiàn)身下的人,視若珍寶的小心。 寧國公府的祠堂,距離南院有些距離,約莫一刻鐘的路程,索性姜笙瘦弱的很,賀昱背起來倒也不是十分的費(fèi)力氣,不到半刻鐘便到了。 老府醫(yī)脫了她的鞋襪,那腳踝腫的竟有一個人的拳頭那么大,不禁沖著姜笙輕嘆了一口氣道:“姑娘呀,你這風(fēng)寒剛剛?cè)缃裼轴肆四_,你瞧瞧這腳,可像金玉滿樓里的饅頭,比那饅頭還要大呢?!?/br> 他這個話里雖帶著幾分調(diào)侃,卻讓姜笙羞紅了臉,本白嫩的小臉上,此刻已經(jīng)紅暈一片,她低下頭怯怯的道:“有勞先生費(fèi)心了,姜笙往后必定仔細(xì)些?!?/br> 老府醫(yī)卻是搖了搖頭:“我倒是不費(fèi)什么心,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本事,受罪的只是你自己,你之前受罪太多,身子骨實(shí)在弱了些,稍有不慎便是這兒磕到那兒碰到,是該要仔細(xì)養(yǎng)著。” 賀秋濃聞言不禁也有些慚愧,目前姜笙出事,細(xì)細(xì)數(shù)來,也就那么兩三回,但竟然皆是與自己有關(guān),不禁都有些納悶了自己莫不是有些克她不成? “可要用什么藥?若要用什么藥寫些來給我,我去三哥哥的藥閣里去找找看,他那處寶貝多定能尋來!” 老府醫(yī)聽那藥閣二字,眼睛募的一亮轉(zhuǎn)頭對著賀秋濃道:“若是能去世子爺?shù)乃庨w尋藥,那姑娘的傷不出兩日便能痊愈?!?/br> ”“什么藥?我這就去尋來?!?/br> “我去寫個方子,四姑娘照上面拿藥就可,只是如今世子爺不是正在祠堂里受罰嗎?若是沒有他點(diǎn)頭四姑娘進(jìn)得去嗎?” 賀秋濃拍了拍胸脯道:“無事無事,先斬后奏就是,左不過是挨一頓痛批。”想來三哥哥也不會拿她如何。 老府醫(yī)見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有一些哭笑不得,撫了撫自己濃黑的胡子道:“既然如此,那便有勞四姑娘了。” 寧國公府的下人們皆知,世子爺?shù)乃庨w無人敢去,無人敢闖,只是今日午下,四姑娘不知出了什么事,竟是不管不顧的就往藥閣里去,只聽見里頭噼里啪啦的幾聲響,約摸一個時(shí)辰后才見她出來,懷里頭抱著的是瓶瓶罐罐。 直看的府內(nèi)的丫鬟們紛紛搖頭,只怕明日世子爺出來,這個寧國公府便要鬧得雞飛狗跳了。 次日一早,賀嶼安秘目養(yǎng)神,滴漏里最后一滴水流盡,只見他長呼了一口氣便起身,然后,一把推開了祠堂的門,如今罰跪時(shí)間已過,他大搖大擺的走出了祠堂,再無人敢去攔他。 只是還未走出祠堂,遠(yuǎn)遠(yuǎn)的便瞧見榆木樹底下正蹲著一人,賀嶼安挑了挑眉頭,徑直便走了過去。 賀秋濃見人出來了,忙揚(yáng)起一張笑臉迎了上去,顯得分外親昵:“三哥哥出來啦,是不是餓了?我已經(jīng)讓丫鬟們準(zhǔn)備了吃食,走,現(xiàn)在便去嘗嘗?!?/br> 說著便上前一把攬住了他的胳膊往前走,賀嶼安卻是甩開了她,目光寸寸的打量著面前的賀秋濃,然后雙手抱胸好整一下問道:“說吧,又犯了什么錯?你若如實(shí)說來,我或許可以饒你一命。” 賀秋濃卻是偽作不知,仍舊揚(yáng)起一張笑臉道:“怎么會,你meimei我如此乖巧,怎么會犯錯呢?三哥哥莫要把我往壞處想呢!” 賀嶼安見她一副耍賴打死不認(rèn)賬的樣子,便知道她這回犯的錯定是不小,瞇了瞇眼眸,舔了舔腮幫子,轉(zhuǎn)頭便走向了一旁的藥閣。 一見他要去的方向,賀秋濃的心募的便一墜,心都差點(diǎn)漏了半拍,臉色一白忙攔了過去:“三哥哥你走錯道了,膳廳在那邊呢,” 賀嶼安此刻卻是失去了耐心,舔了舔薄唇道:“賀秋濃,你若是不想死,便躲遠(yuǎn)些?!?/br> 見他一副陰狠的樣子,賀秋濃徹底xiele氣,伸手拽住了賀嶼安的衣角,哭喪著一張臉道:“秋濃是犯錯了!” 賀嶼安挑了挑眉頭道:“讓我猜一猜,是不是去我藥閣了?” 他這話說的輕緩,不知為何卻叫賀秋濃脊背一寒,不禁縮了縮腦袋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是去了,去找了些藥,你被關(guān)在祠堂,那藥又十分急用,我只能硬闖,你莫要怪我!” 賀嶼安只覺得自己的情緒在崩潰的邊緣,深呼了一口氣,才問道:“說來聽聽到底是誰要用藥,竟然讓你不惜冒死闖進(jìn)藥閣!” 一說起是為了誰,賀秋濃倒是不害怕了,只見她忽然抬頭直視著他道:“這事兒還與你有些關(guān)系呢!” 賀嶼安已經(jīng)失去了耐心,幾乎從牙縫里咬牙切齒的道:“說,我倒是要看看,怎么個有關(guān)法” “是姜笙,她昨日為了給你送東西,從那么高的圍墻上跳了下去,一不小心便崴到了腳,那小腳腫的跟個蘿卜似的,看的可叫人心疼呢,我一時(shí)良心不安,尋不到你,只能硬闖你藥閣,我也自知,我這回確實(shí)錯的離譜,這樣吧,你罰什么我都認(rèn),只是這事與姜笙無關(guān),你莫要怪他!” 賀嶼安卻是輕嗤了一聲:“我倒是沒看出來你還有一身的義氣.” 賀秋濃卻是挺了挺腰板道:“我對旁人可沒什么義氣可言,唯獨(dú)對待姜笙,你都不知道那小丫頭實(shí)在可憐,又乖巧的讓人心疼,我難得有這樣一個好meimei,怎能不掏心掏肝的對她?你說對不對?” 賀濃秋自始至終一顆心幾乎要跳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的表情,已然做好了時(shí)刻準(zhǔn)備逃跑的準(zhǔn)備。 只要他一發(fā)怒,神情稍不對勁,她便拔退就跑,卻沒想到她等了半晌,卻見在他那幾乎要爆發(fā)邊緣的脾氣漸漸的消散下去。 賀濃秋小心翼翼的問道:“三哥哥要罰我什么?你說吧,你莫要這樣一動不動的看著別人,怪瘆人的,我膽子小,你莫要嚇我!” 作者有話說: 今天,我寫了兩萬字..... 第9章 懲罰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辟R嶼安說罷,甩了衣袖便離去了,他已整整三日未梳洗過了,早已嫌棄自己到無可抑制。 賀秋濃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幻聽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發(fā)怔,又不妨心喊道:“三哥哥,你這是不追究了?” 賀嶼安腳步一頓道:“你既皮癢,不罰你你好似心不大安。” 賀秋濃:“.......” 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好像真的是這樣子。 “追暮有一月未洗了,那便交由你來,好好涮洗,連馬蹄都給我搓干凈了!”說罷,也不戴賀秋濃反應(yīng),抬腳便離去了。 追暮是賀嶼安的馬,是匹皇帝親賞的汗血寶駒,這個堯京唯有這么一匹,只是性格難馴,當(dāng)初太子曾想馴服,未曾想幾番被甩于馬下,太子雖喜愛萬分,無奈只能割愛,賀嶼安初初也不想接手,只是皇帝既賞,他也不能不收,一日兩馴,起初這馬常甩他落地,他便揚(yáng)馬狠鞭,它不服教,他便更狠厲馴,一來二去,賀嶼安便摸透了那馬的性子,才漸漸將他馴服在手,如今,那馬除卻賀嶼安外,再無人敢碰。 畢竟不要命的,唯有賀嶼安一人,是故即便那馬三月未洗,便是臭了都無人敢管,如今要賀秋濃洗馬,無非是要狠教訓(xùn)她。 賀秋濃坐在姜笙床頭,托著小臉止不住又唉嘆了一口氣。 姜笙刺繡的手不住便抖了一下,無奈抬起頭來,看向賀秋濃道:“濃jiejie,你可是在為什么事發(fā)愁?” “???沒有啊,哪有什么事情.....”她話是這么說的,可面上卻是愁容滿布。 姜笙將手中的刺繡擺在一旁,端起臉嚴(yán)肅的看向她道:“jiejie,你今日已唉聲嘆氣七八回了,我便是再傻都能看出來,到底是生了什么事情,叫你如此發(fā)愁?說與我聽聽,或許我能出出主意呢?!?/br> 賀秋濃撅著紅唇道:“沒辦法的,旁的事倒也就罷了,可是追暮....欸?” 賀秋濃驚覺自己嘴快說漏了,忙停了下來,可姜笙卻是發(fā)現(xiàn)了,忙追問道:“追暮?是人嗎?” 賀秋濃看了一眼姜笙,嘆了口氣,索性和盤托出,與她說清到底是為了什么事情煩惱至此。 姜笙越聽著眼眸睜的便越大,直到如今,她才真的相信,賀秋濃所言的“兄妹之情甚缺”的話了,不禁訝異:“這么危險(xiǎn).....jiejie你還是莫要去了吧?!?/br> 賀秋濃又托起臉,一臉的無可奈何:“不洗不成啊,不然不知道他還要想什么法子折騰我呢。” 轉(zhuǎn)頭見姜笙琉璃般的眼睛里滿是擔(dān)憂,不禁寬慰道:“無事,左不過被揣上了腳,我躺在床上一兩個月,他解解氣,也就過去了!” 見她說的云淡風(fēng)輕,姜笙更覺得匪夷所思,這可是天大的事情,怎能如此兒戲,她雖未見著那馬,但就聽方才賀秋濃所言,也知定然兇悍異常,被它揣上一腳,何止是躺上一月這么簡單。 如此一來,倒是讓姜笙有些心有不安,畢竟,濃jiejie是為著她闖的藥閣。 她思索了片刻,下了狠心道:“那我與jiejie一起吧,若是,若是那馬兒發(fā)起兇來,我,我或可能幫襯一下,喊個救命什么的,也....也行的?!?/br> 這回賀秋濃想也沒想就搖頭否認(rèn):“不成!你不許去!” 姜笙聞言卻是異常堅(jiān)持,伸手拽住她的衣袖道:“我定不給濃jiejie添麻煩,jiejie帶我一起吧,畢竟這事是因?yàn)槲叶?,我怎能置身事外呢!?/br> 這話是說的沒錯,可賀秋濃看了眼姜笙的小身板,實(shí)在于心不忍:“你身子太弱了,那追暮又兇的很,它若是發(fā)起怒來,你不出兩步必會被它追上,到時(shí),我,我真的救不了你!” 這言下之意,確是擔(dān)心她的安慰,姜笙也不是不識好歹,不禁道:“我知道jiejie是擔(dān)憂我安危,但,但我也擔(dān)憂jiejie安慰,這樣,我,我在遠(yuǎn)遠(yuǎn)的地方看著,若是出事了,我立馬去旁處找人來救jiejie,這樣可成!” 賀秋濃被姜笙求的心軟,到底是點(diǎn)了頭,看了眼她已經(jīng)消腫的腳丫子不確定問道:“你傷可好利索了?” 姜笙忙晃了晃腳踝,若非大動會有些輕微的痛感,幾乎已經(jīng)好的差不到了。 賀秋濃道:“那,明日吧,你在養(yǎng)養(yǎng)?!彼D了一下又問:“對了,你可會騎馬?” 姜笙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又搖了搖頭才道:“父兄在時(shí),曾教導(dǎo)過我,只是,如今我已有一年未騎過了,或許生疏了不少。” 賀秋濃曾問過賀昱關(guān)于姜笙的過往,多少知道些事情,見她眉宇有些傷懷,便知道她又想起往事,不禁咬了咬舌頭道:“不怕,我再教你就是了,馬場昨日剛好到了幾匹新駒,我?guī)闳ヌ籼?,好像還有只通體白踏雪,不知還在不在。” 姜笙對騎馬興致缺缺,但見賀秋濃興致甚濃心下也跟著高興,點(diǎn)了點(diǎn)頭迎和了一兩句。 晚間,賀秋濃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半晌也睡不著,起身喊來丫鬟桃心。 “桃心,你去灝郎閣說一聲,明日我去馬場.....” 桃心了然,忙要去傳信。 “等等!” 桃心又退了回來問道:“姑娘還有什么話要傳?” 賀秋濃眉目輕鎖,細(xì)細(xì)思索下才道:“說姜笙與我一同去,切記,務(wù)必要說姜笙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