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她太過嬌柔 第26節(jié)
青書有些詫異,卻是搖了搖頭道:“還未, 公子是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 你明日親自送去, 讓周家那幾位都務必到場。尤其是他那位周二公子?!痹掚m說的溫潤好聽,卻帶著幾分刺骨的寒意。 青書膽顫的看了他一眼,見他挑了挑眉頭:“怎么,沒聽明白?” 青書忙垂下腦袋:“小的明白,這便去安排,對了,方才前院來人,說是國公爺與小世子歸了。” 賀昱頓了一下:“回來了?” 青書道:“是,我回來時恰遇到傳信的人,當是無誤的,公子可要去前廳?” 賀昱眼眸深深,近些日子都在cao忙著大理寺一事,倒是忘了他要回來的事了,前一世這個時候,他正碌碌無為閑散在府中,猶如躲在陰暗里的魑魅,時時刻刻盯著賀嶼安,想要將他拉下神壇,如今已然時過境遷了。 “去啊,三弟凱旋,我怎能不去?!?/br> 他起身便往前廳去,開門的手忽的一頓,意味不明問道:“表妹可歇下了?” 青書看了眼天色:“約莫是睡下了,只是國公爺既歸,二夫人當著人去喊的?!?/br> 他頓了一下,又搖了搖喃喃自語道:“也罷,總是要見得?!?/br> 青書有些不明所以,又聽他道:“夜里風大,讓她多穿些衣裳,燈點的亮些,才崴了腳,莫要傷上加傷了?!?/br> “好,小的這便著人安排?!?/br> 初春的夜里,微風習習,還帶了幾分寒意,整個國公府燈火通明,卻照出幾分熹暖來,很快眾人便聚在了前廳,姜笙聽到消息已不敢耽擱,即便腳步匆匆,卻是最后一個到的。 她微微欠身,面帶幾分微歉,老夫人擺了擺手,慈和的看了她一眼道:“既傷了腳,便慢慢來也無礙的,這夜間風大還要你匆匆來,也是為難你了,你這腳傷可要緊?” 姜笙頓了一下,心下一暖,一抬頭便見賀昱溫潤的沖著她笑了笑,頃刻便了然知道她腳傷了的,唯有則寧表哥了,但她未想到,他竟細致如此。 她莞爾一笑道:“無礙的,多謝老夫人體諒?!?/br> 她一貫乖順懂禮,老夫人聞聲點了點頭,只讓她好好再養(yǎng)養(yǎng),目光是不是望向門外,眼里頭是急不可待的欣喜。 “怎還未歸?都這時候了!”老夫人有些焦急的看向長公主問道。 長公主雖也蹙著眉頭,卻不似老夫人一般焦急,又看了一眼門外,見漆黑一片才回頭安慰道:“興許是進宮去了,母親莫急,再等等興許.....” 長公主話還未說完,忽聽到有人高呼。 “回了!回了!國公爺回了!”長廊上忽傳來陣陣腳步聲,生生回蕩,眾人側目,便瞧見人紛紛朝著前廳的方向趕來。 老夫人攙著拐杖變要起身,長公主忙要上前攙扶,剛站起身來,半聽渾厚響亮的一聲:“母親!” 老夫人一顫,抬眸看去,淚眼都濕潤了,一見來人顫巍的便要上前,賀呈忙上前一把攙扶住了她:“母親,兒子回了!” 姜笙微微側頭,在國公府四年,這是她頭一回見到這位國公爺,他面容生的英武,眉眼間是不威自怒的威嚴,長年的征戰(zhàn)養(yǎng)的一身武將氣,雖年四十卻是身格挺拔,她正打量著忽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尋著那感覺偏了下腦袋,便迎上那似笑非笑的眼眸。 較之兩年前,他更顯矜傲清貴,似清月一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偏偏眸子里又透著幾分恣意懶散,就這樣懶懶的看著你,心里也能酥上幾分,風吹日曬之下容貌較之以往反倒更深雋三分。 姜笙微微頷首,沖著他微微福身,只見他嘴角微掀笑意也越發(fā)濃了。 長公主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國公爺身上,見他安然無恙眼眸也漸漸紅了,國公爺神色卻有幾分默然,賀嶼安上前一步道:“孫兒也回了,祖母眼里頭只能瞧見父親,瞧不見孫兒了?” 老夫人伸出手來,賀嶼安便上前讓她牽著自己,只聽她問道:“再不走了吧?” 賀嶼安抿了抿唇道:“南疆戰(zhàn)事大捷近半年都不走了,祖母放心就是?!?/br> “好,好!”雖只承諾了半年,但對老婦人來說,已然知足,忙笑著點了點頭。 謝婉起身道:“大哥與三郎安然回來,母親的心便可放下了?!?/br> 國公爺聞聲回頭看向她道:“弟妹近來可好?二郎很有出息,是不是已入朝為官了?” 謝婉點了點頭,而后指了指賀昱道:“他已為大理寺正寺一職,也算是體面的?!?/br> 國公爺聞聲很是欣慰道:“何止體面,弟妹謙虛了。二弟雖北蕪邊戍,待他歸來,聞此消息定也會很寬慰。”他目光忽落在姜笙面上,眸子轉了轉看了一眼自家兒子才道:“這是你那侄女?” 謝婉忙拉了拉姜笙:“是,快!姜笙,行禮見過國公爺!” 姜笙聞聲很是乖覺的行禮喊了一聲:“姜笙見過國公爺,國公爺安!” 國公爺目光一錯不錯的盯著她,細細的打量她看了一眼,才道:“溫潤謙禮,這幾個孩子,你養(yǎng)的都很好?!?/br> 謝婉連連擺手,又寒暄了幾句,謝婉幾人便都告辭回屋,姜笙臨走前又看了眼長公主,自方才起,她便覺出幾分奇怪,長公主與國公爺之間,好似不似尋常夫妻,帶著些避離的生疏。 回去路上,姜笙一言不發(fā),謝婉自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看了眼四周道:“是不是覺得長公主與國公爺之間有些生疏?” 姜笙聞聲頓了一下,而后抬眸看向謝婉點了點頭。 謝婉頓了頓才道:“若非老夫人,國公爺未必會點頭娶長公主。他們夫妻之間,無甚感情在,生疏是自然的?!?/br> 姜笙有些懵懂不解,生疏?都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了,為何還會生疏,在者不是長公主婚事當是陛下賜婚的,圣旨既下國公爺不點頭,便能不娶嗎? 謝婉見她滿腹疑惑,只是笑了一聲道:“說來話長,其中因果復雜,一時半會倒是說不大清呢?!?/br> 姜笙聞聲也未在多問一句,她本也不是尋根問底的人,有些事,該知道時便會知道,不該知道的事兒,了解了也會徒增煩惱。 姜笙回了院,玉歲剛替她卸了拆換,忽聽到外頭來人,玉歲匆匆去看了眼,又小跑著回來。 “是誰?”姜笙便摘耳墜子邊問道。 玉歲面上有些驚異,瞪大了眼睛道:“是世子爺,姑娘可要去見見?” 姜笙摘耳珰的手一頓,微微蹙眉,這更深夜半的尋她作甚? “可說找我何事?” 玉歲搖了搖頭道:“不知,奴婢未敢多問。” 姜笙轉頭看了眼天色,忽想起了姨母的告誡,轉而道:“你去告訴他,時候不早了,我已歇下了,若是有事,便由你轉告給我?!?/br> 玉歲自然知道姜笙在擔憂什么,點了點頭便回身稟報。 庭院內,男子身若玉樹一般挺拔,聽完玉歲所言,眸光落在那冉冉跳動的燭火光亮上,指尖微微摩挲,這丫頭,防人之心倒是多年未變啊。 世子若是有事,玉歲可代為轉告。 倒是白費了他的心思了,他嘴角微微一掀,他要說的事兒,可不是轉告便成了的。 他挑了挑眉頭道:“既睡著了,那便日后再說吧,也不知道,她以后可會后悔。” 玉歲有些詫異,什么大事,竟能叫姑娘后悔,她剛要再問,便見賀嶼安轉身離去,長袍掀動順風擺動,等在院門口的武陌忙迎了上去。 “世子可問過表小姐了?” 賀嶼安頓下叫腳步,似笑非笑道:“我倒是想說,她卻未給我機會,這便怨不得我了?!?/br> 武陌聞聲有些為難道:“那那位公子,我們可要再派人尋了?只是有些肖像,未必是他呢?!?/br> 賀嶼安卻是搖了搖頭道:“若是呢?”他頓下腳步又看向那冉冉亮起的燭火,下一刻小院便淹入一片昏暗之中,只有一盞微微燭火亮著:“本也是不確定的事,待事情確鑿,再告訴她也不遲,免得白白空歡喜一場?!?/br> 武陌內心里翻了個白眼,就是因為不確定,才大半夜的來問人的,若沒個佐證,怎就能認定沒認錯。 作者有話說: 明天flag,加個更~感謝在2022-03-10 23:35:50~2022-03-11 23:42: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豬豬不是朱朱 2瓶;這cp真好磕、楊洋未婚妻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3章 洽談 翌日一早, 姜笙如往常一般,到老夫人院中請安, 手持佛經, 跟著一起做早課,賀嶼安一來,便見佛龕前跪著的兩人,眉頭不禁皺了皺。 “祖母?!辟R嶼安喊了一聲, 目光在姜笙的面上劃過。 老夫人聞聲停了誦經, 佛珠環(huán)在手上看向他:“來了?!?/br> 賀嶼安“嗯”了一句, 忙上前攙扶他起來。 姜笙也站起身來, 輕聲喊了句“世子爺”, 轉身便對著老夫人道:“老夫人別忘了用早膳,新抄錄的經書午下給您送來,那我先回屋了?!?/br> 老夫人慈和的看了她一眼, 這些年來,唯有這小丫頭肯靜下心來陪著自己, 久而久之便是再大的偏見都已融冰不少,看向她道:“今日便不留你用膳了,早些回吧。” 姜笙點了點頭, 躬了躬身便轉身離去,賀嶼安目光微頓勾起便聽老夫人道:“你既回來, 有些事需要考慮了。” 賀嶼安挑了挑眉頭:“老夫人什么打算?” 老夫人聞聲白了他一眼道:“你這話是問我的?什么打算, 你自己就沒打算?旁的人家,如你這個年紀孩子早已呱呱墜地,偏你與二郎, 在這事上不開竅, 讓我這一把年紀跟著cao心?!?/br> 賀嶼安掀袍坐下, 白mama便讓婢子將早膳端上來,賀嶼安替老夫人盛了一碗白粥端放在她跟前,面上風輕云淡道:“這事急不得,二哥比我年歲還長些,他近些年倒是在您膝下,也未見您給他挑個好姻緣?!?/br> 一說起賀昱,老夫人就有些心悶,賀昱比之賀嶼安還要年長一歲,如今已二十有三了,前些年科考時,他還已無心雜事為由推拒,老夫人無奈,也只得由著他,畢竟說起來,國公府未給他什么依傍,仕途將來什么都只得他自己去掙,可前兩年就已榜眼中第了,老夫人也催促過兩回,他卻回回以公務繁忙推諉,這話是在個笑話了,這但凡在朝為官的,哪一位不是公務纏身,若如他所言,皆只身一人了,還有誰能成家。 老夫人神思一郁道:“他自由他的打算,國公府算虧待他一處,怎么著都由著他,便是想納他那表妹,也隨的他去!仕途與姻緣總得需有一處如他的意?!?/br> 賀嶼安聞聲一滯,指間無端的輕輕摩挲,眼睛一瞇道:“老夫人覺得那小丫頭當配?” “除卻身份低些,旁的倒也算尚可,人品樣貌都算上佳,又養(yǎng)在膝下知根知底,即便成婚后納妾也翻不出天去。她頓了一下又道:“這樣的門戶又是不禁事的性子,要想進國公府也只堪當個貴妾,但若是二郎執(zhí)意娶她為妻,便由著他算了?!?/br> 賀嶼安眉頭皺了皺,似喃喃重復道:“只堪當個貴妾嗎?” 老夫人理所應得點了點頭,而后看著他道:“你還是cao心cao心自己的事,你二哥自己的主意打的比你清楚,半月后那丫頭及笄,趁此辦個家宴,你也好好瞧一瞧,挑一挑,若是見著可心又家室相當?shù)模闳ハ虮菹虑笠坏朗ブ?,今早將婚事定下來?!?/br> 賀嶼安眸子掀了掀,無半分波瀾也未反駁,她既想cao持那便隨意,又耳提面命的亭老夫人叮囑了兩句,老夫人見他無動于衷,口干舌燥白了他一眼便讓他下去。 賀嶼安躬身正要離去,忽又聽老夫人試探似的詢問道:“靈喬那丫頭也還未定親,你可要......” 賀嶼安轉身,眉宇中少見的冷肅:“祖母,趁早歇了這心思吧。你當知道孫兒的脾氣.....” 老夫人聞聲一滯,有些疲累的甩了甩手道:“也罷,也罷!” “吱呀”一聲,門又被關上,白mama忙遞上帕子,老夫人接過忽問道:“昨夜,國公爺歇在哪?” 白mama自知道老夫人在擔心何事,回道:“昨夜歇在長公主房里,并未去書房,老夫人放心吧?!?/br> 老夫人聞言嘆了口氣,面上更顯蒼老,卻又帶了幾分無可奈何。 賀嶼安剛穿過垂花門,一抬眸便瞧見青蔥樹下的纖弱窈窕身姿,目光落在她身上,“只堪當個貴妾”三個字,卻不停的回蕩在他耳畔。 姜笙抿唇,而后上前弓了弓腰道:“昨夜我歇的早,一早便睡下了,今日早起,才聽玉歲說世子爺昨夜來小院找我,不知是什么要緊的事情?” 她聲音軟軟柔柔,一雙眸子似星子一般璀璨,望著他時卻清澈見底,澄澈的很。 賀嶼安指尖有幾分酥麻,她樣貌變化大得很,以至于讓他都覺得有些驚艷,但唯有這一雙干凈的眼睛,無半分變化,仍舊如往日一般亮閃。 “是有事,也挺要緊的,只是.....”他忽的頓下不說了。 姜笙有些詫異的眨了眨眼睛:“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