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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她太過嬌柔 第27節(jié)

    “只是我不大愿意說了。”他眉梢微壓看向她道:“你等在這處,就是為了這事?”

    姜笙被問的一愣,覺得莫名其妙卻仍舊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然還能是為了什么?

    賀嶼安嘴角一壓,忽生出幾分不悶悶的感覺來,與阿濃喋喋不休焦急詢問他可受過傷的關(guān)懷相比,面前這個小丫頭,實(shí)在是冷淡的讓他心寒了,他嘖了嘖不明所以道:“還真是個小沒良心啊....”

    而后便甩了衣袖離去,徒留姜笙在原地發(fā)怔,這莫名其妙的,是哪里又得罪了他?她抿了抿唇,索性快要及笄了,待及笄后便早早離去,倒不必在應(yīng)付他這陰晴不定的脾氣了。

    只是,想起姨母,她又有些為難,她已琢磨了許久,一直不知該如何說出口,只怕傷了她的心,可眼近就要及笄,再拖不下去了。

    她頓了一下道:“玉歲jiejie,錦州那宅子可贖回來了?”

    玉歲聞聲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奴婢正要說這事兒呢,錢掌柜已將宅子又買了回來,之前的奴仆也都被他找了回來,已將錦州的事情安排妥當(dāng),在府中等著咱回去呢。”

    姜笙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錢伯是曾在父親跟前服侍的人,確是個能干的,交給他全權(quán)處理,我也能放下心了。”

    玉歲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有些擔(dān)憂問道:“姑娘可想好怎么與二夫人說?”

    姜笙抿唇,嘆了口道:“等及笄后吧,眼下,不是個好時候?!?/br>
    賀嶼安出了國公府便直奔皇宮,南疆大戰(zhàn)雖是大捷,但仍需與皇帝匯報清楚,皇帝已年過五十,面上一派威嚴(yán),他看完奏章,很是欣慰的看向賀嶼安道:“不錯,老二的冊子我看了,這此戰(zhàn)役,你功勞不小啊。”

    賀嶼安寵辱不驚,面上一派平靜道:“若非二皇子英勇,以己之身拖得時間,溫嶼未必能獲先機(jī),功勞當(dāng)是二皇子的?!?/br>
    皇帝聞聲哈哈一笑道:“你二人通力合作,自然都有獎賞!說說,你想要什么?舅舅皆應(yīng)允你。”

    賀嶼安眉睫輕顫似在思索,卻又?jǐn)肯铝隧拥溃骸耙粫r間也想不到有什么想要的......”

    皇帝捋了捋胡子道:“不急,那便等想出來再說?!?/br>
    賀嶼安聞聲嘴角微微一勾,朝著皇帝行禮道:“是,溫嶼先謝過圣上?!?/br>
    “對了,你既回來了,太子那處你可去過了?”皇帝忽然問道。

    賀嶼安挑了挑眉頭道:“一回來便先來圣上這里了,還未來得及面見太子殿下?!?/br>
    皇帝看向他道;“你出征在外,太子也憂心不已,既然回來,你便先去幫襯太子,你們自小一起長大,太子為儲君,當(dāng)由你輔佐在一旁才能掃清障礙,他對你很是看中,莫讓他失望才好?!?/br>
    賀嶼安抬頭看向皇帝,又聽皇帝道:“置于老二,你當(dāng)知道朕的態(tài)度,你站好立場,莫要讓朕為難,可知道?”

    皇帝話間對太子的偏愛是顯而易見的,想起戰(zhàn)場上拼死搏殺的二皇子,賀嶼安眉眼不禁皺了皺,他也知道皇帝的打算,畢竟相對而言,太子表面良善溫和更堪大任,而二皇子弒殺血性太重,似個殺人不眨眼只知撕咬的猛獸一般,實(shí)非明君選擇。

    賀嶼安垂下了腦袋,雙手抱拳道:“溫嶼明白,圣上放心便是。”

    賀嶼安出了皇帝書房殿門,天邊已染出晚霞橙色,他盯著看了半晌,眉宇里流轉(zhuǎn)的是少見的深沉復(fù)雜,若非南疆一趟,他或許對太子仍舊至深至誠,但眼下他卻生出幾分時過境遷的悲愴感來,他看向東宮的方向,駐足片刻,才抬步朝著東宮走去。

    許久不在堯京,賀嶼安初接手京中事項(xiàng),復(fù)雜的不知繁幾,好幾回回府時,天已透黑,冉冉的燭火將長廊照明,每每他都是匆匆而過,只是這回,他瞧見長廊上的人,眉頭一挑,便放緩了腳步。

    姜笙遠(yuǎn)遠(yuǎn)的便瞧見了賀嶼安,雖嘆氣躲不過去,卻仍舊大大方方朝著賀嶼安行禮:“世子爺安好。”

    賀嶼安“嗯”了一聲,眸光卻定在姜笙手上的黑色錦盒上,看了眼她來的方向,滾了滾喉間道:“從攬文閣回來?”

    姜笙點(diǎn)了點(diǎn)頭:“沢寧表哥讓我拿些東西回去。”

    作者有話說:

    flag倒了,困死了,今天忙了一天,一大早被拉起來,開了一天的車!

    錯別字明天修,明天的flag我不立了,么么

    第34章 糕點(diǎn)(一更)

    賀嶼安目光仍舊落在那錦盒上, 什么東西,竟要她親自拿?都未交于身后婢子......

    他心下生出幾分怪異的悶然, 挑了挑眉頭忽然問道:“這是?”

    這話出口, 他自己也一驚,可話已出口,他有些不知所措。

    端著木托的手一頓,姜笙有些詫異的愣在原處, 抬頭看向他, 見他眸光淡淡似也帶了幾分詫異, 好似真的只是好奇, 他既問, 她也不能不答,本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她莞爾一笑,而后看向一旁玉歲, 玉歲會意,忙上前將錦盒打開, 她看了眼盒中之物道:“是些幾近絕版的文墨書冊,經(jīng)年翻閱書頁枯黃折損嚴(yán)重,今夜風(fēng)大, 唯恐吹壞了書頁,可惜了, 才用錦盒裝著?!?/br>
    她募自笑了一聲又道:“世子若想借閱, 眼下怕是不成,需得我先看完,物歸原主后你在去尋沢寧表哥要去。”

    只言片語, 便化解了方才的尷尬, 賀嶼安指尖有些發(fā)癢, 目光深深看向她道:“那好,等等倒無妨?!?/br>
    姜笙點(diǎn)了點(diǎn)頭,微微躬身:“時候不早了,先告辭回屋了?!?/br>
    賀嶼安未動,姜笙莞爾一笑,便轉(zhuǎn)身離去,她身子纖細(xì)又裊裊娉婷,燭火照應(yīng)下帶著幾分暖意。

    一陣風(fēng)而過,廊下的紅燈籠被吹拂的吱呀吱呀的響,武陌看了眼天色,輕聲提醒喊了聲:“世子。”

    賀嶼安似才回神,收回目光,忽而問道;“她與二哥關(guān)系好似很好?”

    武陌微愣,他們相處融洽,不是顯而易見嗎,卻是直言道:“是,表小姐很敬重二公子,二公子待她也很好,衣食住行皆面面俱到,就連二夫人都未周到的地方,二公子都考慮到了,這般體貼,與親兄長無異了?!?/br>
    賀嶼安挑了挑眉頭,語焉不詳?shù)溃骸笆菃?....”

    武陌摸不準(zhǔn)他的意思,梗了梗脖子答道:“是的?!?/br>
    賀嶼安手細(xì)細(xì)摩挲手中的白玉扳指,勾了勾嘴角,便未再發(fā)一語,而后便轉(zhuǎn)身離去。

    一轉(zhuǎn)又是幾日過去,謝婉拿了名帖進(jìn)了清著小院,喝了口淡茶道:“這冊子你先瞧瞧,皆是二郎定的,他做事雖穩(wěn)妥,但總歸是你自己的大日子,若是有不想見的,劃去就是了?!?/br>
    姜笙手翻閱著手中名錄,只泛泛掃了一眼,她莞爾笑著,這名冊上頭的人,皆是看著國公府或沢寧表哥的面子上來的,要說真心來祝賀的,唯有盛家那兩位了,是故旁的人,她倒是并不大在意。

    她目光忽的頓住,手停在那頁未翻動,謝婉察覺到異樣,微微側(cè)過頭去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問道:“不喜周家?”

    姜笙咬了咬紅唇,想起周齊楊,面色有些發(fā)白,她就是厭惡他,怕極了他,耳珰叮當(dāng)響了響,姜笙破天荒的點(diǎn)了頭。

    謝婉了然,轉(zhuǎn)頭看向柳mama:“去,將周家的帖子扣下。”

    柳mama一愣問道:“可是周侍郎家?”

    謝婉點(diǎn)了點(diǎn)頭,皺眉問道:“怎么了?”

    “周家的名帖前些日子便下了,這怕是追不回來的?!?/br>
    謝婉與姜笙對視一眼,有些詫異,謝婉看向柳mama問道:“我不是吩咐過,這帖子明日定好了再送嗎?”

    “除卻周家的帖子,確實(shí)都是壓著等明日送的?!绷鴐ama答道。

    柳mama猶豫的看了眼姜笙道:“是郎君特命青書安排的,前幾日就送去了的?!?/br>
    謝婉吃驚不小,她兒子是個什么心性,自己最清楚不過了,清冷的很,從不插手府內(nèi)的事,好端端的,竟特地要下什么帖子?

    姜笙也有些不解,倒是柳mama忽然道:“奴婢想著估摸著是為了周家那位姑娘?!?/br>
    謝婉忽想起那日周夫人的話,那話中意思顯而易見,只是以往自己都含糊裝作聽不懂罷了,她看向姜笙問道:“周家那姑娘可是叫周沉青?”

    姜笙答道:“正是,已十七了,家中排三?!?/br>
    “這些我倒是都知道,你可知道她的脾氣秉性如何?”她募自又笑了一聲道:“也是我糊涂了,竟然是一直未發(fā)覺?!?/br>
    姜笙面露幾分猶豫緩緩道:“周jiejie對表哥也屬意,上次踏青她還曾問詢過我,只是我當(dāng)時不知兄長的心意,唯恐給他添了麻煩,便含糊這過去了,置于周jiejie的脾氣秉性,姨母親自掌眼看看就是了,許是表哥也存了心思,特地讓她來我及笄宴上,讓您瞧瞧清楚呢?!?/br>
    謝婉猶如恍然大悟道:“竟是如此嗎?”

    她看了眼姜笙,眸子閃過幾分游移和可惜,意動一把拉住了姜笙的手道:“即便你表哥成婚,你在我心上分量也不會變的?!?/br>
    姜笙愣了一下,才驚覺謝婉的意思,她垂了垂眉睫,只抿唇笑了笑,未發(fā)一言,她也卻是想著若是可以便與姨母做兒媳,好生侍奉她,但到底是過不了心上那道坎,表哥待她雖好的很,可時不時帶著疏離,時遠(yuǎn)時近,她亦看的清,這并非兒女情長,并非良緣。

    “姨母,表哥若真的屬意周jiejie,且你若也喜歡,便是極大的好事,他兩年家室年歲都相當(dāng),可堪良配?!?/br>
    謝婉笑了一聲,含糊道:“且看看吧,我還未仔細(xì)瞧過她,樣貌家室年歲都不要緊,主要的還是心思善正最為重要,其一便是能容人,寒酸捏醋整日惹是生非的,便是長得比你還美,也要不得!”

    姜笙頗有所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雖不怎喜周jiejie,但觀其言行,想來也不至于如此。

    姜笙將冊子一合遞給了柳mama:“就這些吧,無甚要刪減的,勞柳mama去安排?!?/br>
    兩人又談了會,謝婉才施施然的走出了清著小院的門,她看了眼柳mama道:“你去打聽打聽周家的事兒,雖然是二郎看上的人,想來也不至于差,但我總有些不放心,若是心量小容不得人,我便去勸勸二郎,總不能叫阿笙吃了虧去?!?/br>
    柳mama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是,老奴明白,夫人考慮的是,表小姐心善又好說話,若嫂嫂進(jìn)門是個厲害了,怕是要吃虧的。”

    謝婉就是這個考慮,想起姜笙的過往便心疼的很:“這孩子苦的很?!?/br>
    姜笙還未來得及歇下,門又被吱呀推開,她連頭都未抬,仍翻閱著手中書籍。

    “怎我來,你一點(diǎn)也不驚訝?”賀秋濃手端著一碗糕點(diǎn)便放在了桌子上。

    姜笙眉眼帶笑道:“除卻jiejie,沒旁的人這樣進(jìn)我的屋子了?!彼饴湓谧雷由希饺桨l(fā)亮:“桃花酥糕!白mama得空做了?”

    賀秋濃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這糕點(diǎn)做出來極費(fèi)事,我緊催著,白mama才做出來,我便給你送來了,快嘗嘗看!”

    姜笙嫣然一笑,眉眼間是少女桃花般的粉紅,賀秋濃都不禁看的晃眼,伸手又摸了一把她那俏生生的臉蛋。

    姜笙瞪眼,賀秋濃又揉了兩下,才收回了手:“我著急忙慌給你送來,這便的那個謝禮了。”

    “那便在摸兩下,下回jiejie也要早些給我送來!”她轉(zhuǎn)身便對玉歲道:“玉歲,拿再個碟來?!?/br>
    而后拿起個糕點(diǎn)遞給了賀秋濃,自己又銜了一個了,而后接過盤子,將糕點(diǎn)對半分了。

    “你這是?”賀秋濃有些詫異。

    姜笙笑了一下賣乖似的道:“姨母與表哥都愛吃的,我怎能獨(dú)食,jiejie陪我送去可好?”

    賀秋濃翻了個白眼似生氣道:“我巴巴的送來,你竟轉(zhuǎn)頭就送人,可白費(fèi)了我的心思了?”

    姜笙一把拉住賀秋濃的手臂,撒嬌似的靠著道:“我也吃了的!并未白費(fèi)jiejie苦心,我是喜歡的,只是這么好的東西,我怎能獨(dú)食?”

    賀秋濃慣來最抵不住她這幅樣子,無奈伸手抵了下她額頭道:“你總有理!也罷,陪你送去就是了!”

    天漸漸黑,兩人才從謝婉那處出來,兩姑娘對視一眼,便不約而同笑出了聲,捧著糕點(diǎn),又往攬文閣去。

    長廊上,又與賀嶼安撞了個正著,賀秋濃欣然喊了一聲三哥哥,姜笙仍如以往恭敬喊了一聲世子爺。

    賀嶼安原本匆匆忙忙的腳步頓住,看向她兩道:“去哪?”

    賀秋濃答道:“攬文閣二哥哥那?!?/br>
    賀嶼安眉眼一皺,嘴角不自覺抿了抿,目光不著痕跡看了眼姜笙,又去?跑的確實(shí)有些勤了吧。

    賀嶼安背手道:“快用晚膳了,還跑甚!是要府內(nèi)人都等著用膳?”

    “我陪著小笙兒將桃花酥糕送了便去用膳了,不會太晚的。”賀秋濃答道。

    賀嶼安聞聲抿了抿,瞧不出喜怒,姜笙見他的目光一直定在那桃花酥上,忽然便頓悟了,伸手便拿了一個糕點(diǎn)道:“這是白mama最拿手的,今日就這么一碟,都在我這處了,世子也嘗嘗。”

    賀秋濃想攔也攔不住了,她忘了說了,賀嶼安與自己一般,向來不愛甜食,見姜笙的手僵在那處,心驚賀嶼安的脾氣,怕他不給情面扔到地上,忙要伸手去接道:“三哥哥不大喜....”

    話還未說完,便啞然在賀嶼安的動作上,只見他竟是低頭忽的銜住那糕點(diǎn),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又看了姜笙,姜笙手一頓,便松開了那糕點(diǎn),很快那糕點(diǎn)便被他叼著一口吞下。

    “三,三哥哥?”賀秋濃猶如見了鬼一般,不確定眼前這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