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她太過嬌柔 第29節(jié)
賀濃秋忙轉(zhuǎn)頭看去,見姜笙腳下虛浮,白著一張小臉眉眼朦朧好似要暈的樣子,一把扶住了她:“怎么了這是?” 姜笙晃了晃腦袋, 看向賀秋濃時都出現(xiàn)了虛影, 瞇了瞇眼睛軟軟靠在賀秋濃身上:“也不知怎的, 有些暈?!?/br> 她咬了咬唇, 極想要清醒下來, 奈何此刻猶如大夢瞌睡一般,朦朧的她連方向都辨認(rèn)不清。 周沉青葉扶住了她,對著一旁的賀秋濃道:“阿濃你快去找府醫(yī)來瞧瞧, 我在這處守著她呢?!?/br> 賀秋濃也有些急了,點了點頭便起身, 可又放心不下,丫鬟婢子都留在了院門前,這院子又實在大得很, 現(xiàn)在喊來也來不及了,看了眼周沉青, 瞇了瞇眼睛拉著一旁的盛枝到一旁叮囑道:“你看緊了小笙兒, 切記寸步不離守著她?!?/br> 盛枝點了點頭:“知道,你快去吧!” 姜笙靠在周沉青身上,眼睛朦朧的看了她一眼, 見她嘴角竟隱約帶著笑意,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晃了晃眼睛便見周沉青臉上的笑意散盡,唯剩驚恐與緊張。 不對,一定是哪里不對,她警惕起心思,咬著唇瓣,一個用力舌尖便叫她咬出血來,疼痛感襲來維持著她片刻的清醒。 盛枝將姜笙靠在自己身側(cè),周沉青則在一旁扶著,周沉青指了指一側(cè)的涼亭道:“去那歇歇吧,這么站著總不是法子?!?/br> 盛枝低聲問道:“阿笙,你可還撐得???” 姜笙吃力的點了點頭,呼吸卻有些局促,盛枝皺了皺眉頭,思索再三便對著周沉青點了頭。 到了涼亭,周沉青看了眼盛枝,不禁有些發(fā)愁,她寸步不離,這藥性又只有兩刻鐘的時效,在耽擱下去,這藥性便要過了。 她焦急的四下看了一眼,眼睛忽的一亮見杏花林處出現(xiàn)的墨色男子衣角,便猜是她那二哥到了,她咬了咬牙,目光忽瞥向了波光粼粼的湖面,眼眸里閃過的狠厲。 “我取些水來,讓她清醒清醒?!闭f罷也不待盛枝回應(yīng),掀起衣袍便朝著小池塘奔去。 盛枝抱著姜笙,目光順著周沉青看去,只見她取出帕子,劃了劃水帕子便被浸濕了,盛枝見無甚異樣,這才收回了視線。 “??!”周沉青忽喊叫了一聲,盛之皺眉看去,便見她竟是險些要掉進河里,手正緊緊的盼著兩旁的矮樹枝丫,那枝丫被拉的直傾,眼瞧著就要被拉斷了。 “盛meimei,快,快拉我一把,救救我!”周沉青白著一張臉,吃力的拽著那枝丫。 盛枝眼見著她快要落水,也顧不得其他,四處環(huán)顧一眼,見無旁人,咬了咬牙便將姜笙小心靠在憑欄上,仔細(xì)叮囑道:“阿笙,你等等我!” 姜笙吃力的點了點頭。 周沉青此舉無異于破釜沉舟了,手中的帕子趁人不注意便又扔進了河水里,見飄遠了才松下心來,她這處是個視線的死角,雖懸在河邊,但腳下還有個搭石,在如何也不至于真掉進河里。 姜笙眸光有些朦朧,咬牙正要起身,忽眼前一黑,下一刻腰間忽被人一把扶住,被人拖著往一旁的杏花林子里鉆去,她掙扎著要喊人,奈何被捂住著嘴,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兩人越離越遠。 姜笙咬著唇瓣,強制自己仍舊清醒,幾乎滲血了,趁著那人不注意,一把拔下了頭上的簪子,死死抵在指尖,做了最壞的打算。 “竟還醒著。” 姜笙眼眸瞪圓,這聲音如同鬼魅一般,竟然有些熟悉的讓她心顫,她心跳動如雷,頭腦昏昏沉沉毫無力氣,她咬了咬唇,忽的便不掙扎了,而是無助的低低啜泣起來,那哭聲帶著楚楚可憐,便是心若磐石都要動容三分。 不遠處的石壁,青書憂心的看向那叢林處,糾結(jié)的看了眼一旁的賀昱道:“二公子......” 賀昱卻是未應(yīng)一句,無動于衷的看著那樹林,寬袖下的手緊握成拳,薄唇緊抿,還不行,現(xiàn)在還不行...... 周齊楊將她攔在懷里,見她竟低低哭泣起來,心下更是癢癢難耐,對姜笙,他確實是很喜歡的,不僅僅是因為周湛而已,畢竟她的這張臉,惑人的很。 若是哄得她聽話,兩廂情愿下,倒更好。 他動了心思,忽的便靠近她,小聲的安慰她道:“莫怕我呀,小美人,你若聽話我會輕些的?!?/br> 姜笙捏緊了手中的簪子,聽話妥協(xié)似的點了點頭。 周齊楊見狀心下一喜,到底是個未見過世面的小女子,如此好哄,忙松開一只鉗制住她的手,心疼似的替她抹著眼淚,姜笙松了一只手,待他微微側(cè)身時,忽的揚起了手中的簪子,便扎向了身后男人的右手,只聽“啊”的一聲哀嚎。 周齊楊痛忽的松開了手,姜笙得了自由,也顧不得看身后人是誰,抬腳蹣跚的忙逃離開。 青書雖不知賀昱在盤算何事,但覺得表姑娘實再可憐,焦灼著心思凝神聽著樹林的動靜,直到聽到一聲哀嚎,青書忙回頭看向賀嶼,只見他眸光一閃,掀起衣袍匆匆的向前。 姜笙腳步蹣跚一步一步的挪著,只是眼前越來越黑,直到快要暈厥過去時,還勉強想找個地方藏身,見前頭的假山,忙躲了進去。 只是人剛進去,快昏倒時腰間忽叫人摟住,姜笙心中絕望至極,還是被抓住了,狠了心便拿著手中的簪子便要抵上自己的脖頸。 怎想那人攔住,只聽一道極其熟悉的聲音傳來:“在我面前尋死?那可不能叫你得逞.....” “世子....爺”姜笙的眼淚幾乎一瞬間便奪眶而出,卻仍舊警惕著心思,唯恐認(rèn)錯了人呢。 賀嶼安輕“嗯”了一聲,陰暗之中眸光意味不明的閃了閃,嘴角勾起,手卻緊緊的握著那細(xì)腰。 姜笙終于還是散了力氣,手中簪子話落地上,脫力的全然靠在賀嶼安懷里,眼眸發(fā)紅呼吸微熱,毫無戒備心抓著他的衣袖虛弱道:“幫幫我.....” 賀嶼安身后攔住她,呼吸溫?zé)岬臑⒃诮系念~頭上,姜笙耳畔有些發(fā)鳴,只聽賀嶼安囫圇道:“好,我應(yīng)你?!?/br> 下一刻姜笙便暈厥過去,賀嶼安仍舊攔著她的腰身,忽松開了一只手,撫上她嫣紅的朱唇,擦去上頭的血跡,眸光深深道:“對自己還真是下的口啊.....” 忽攔腰叫她抱起,兩人剛走出假山,一眼便瞧見匆匆而來的武陌,武陌目光一顫,冷不防這么一瞧心都幾乎要停了,反應(yīng)火來忙垂下了腦袋道:“世子,查清了,人已被綁進了廂房,要如何處置?” 賀嶼安卻是為應(yīng),眼眸里閃過的是弒殺的冷意:“你就是這么保護的?” 武陌哆嗦了一下道:“是屬下大意,未想到會生出這樣的事,索性還來得及.....” 賀嶼安嗤了一聲,睨著他道:“來不及.....” “來得及,來得及,是屬下失言,世子爺見諒??擅髅鞫右才扇烁?,怎想能.....” 賀昱..... 賀嶼安眼眸一瞇,正要說話,懷中姜笙忽的嚶嚀了一聲,賀嶼安垂眸看了一眼,抿了抿唇道:“既綁一個,倒不防再來一個,自食惡果倒也不錯,這計既設(shè)下了,不演完不是很無趣?!?/br> 武陌一愣,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忙道:“可他們是.....” 賀嶼安已失去了耐心:“沒聽明白?” 武陌忙停了下來,未敢在說一句話,點頭應(yīng)是忙閃身離去。 賀昱看著面前空蕩蕩的杏花林,眼眸中的冷森之意幾乎要將人凍碎,青書也詫異至極,四處瞭望,但確然空無一人,他心募自一沉,簡直不敢想,表小姐的遭遇。 “去找!給我去找!”賀昱忽似瘋了一般怒叱,此刻猶如羅剎一般,哪有半分溫潤公子的模樣。 賀秋濃帶著醫(yī)士到了后院,與她同來的還有謝婉長公主一行人,只是怎想迎面而來的竟是哭紅了眼的盛枝,未瞧見姜笙的身影,她便直覺不好,忙讓人四處去尋。 賀秋濃忽的頓下了腳步問道:“周沉青呢?” 盛枝眨了眨眼睛道:“她與我分開去找了姜笙了,這院子大得很,不知道找到哪去了。” 謝婉心下焦急,幾乎將所有的家丁仆人皆招來,天漸漸黑了,若是還未找到,那可如何是好,就在眾人焦急不已時,也不知誰喊了一聲:“找到了,在,在東院廂房歇著呢。” 幾人聞聲也不管是誰說的了,賀秋濃拎著裙擺便奔了過去,長公主見謝婉焦急的樣子,不禁安慰道:“既找到了,你莫要在焦急了,走去瞧瞧去?!?/br> 謝婉點了點頭,一行人又轉(zhuǎn)到去了東院廂房,剛邁進東院廂房的院子,忽瞧見賀嶼安小心關(guān)上房門的樣子,長公主一愣:“二郎?” 賀嶼安轉(zhuǎn)頭看去,見來人面上一驚,忙上前喊了聲“母親?!庇贮c頭喊了謝婉。 “阿笙可在這?”謝婉忙問道。 賀嶼安點了點頭道:“是,在這處歇著,方才我路過,見她快要暈厥過去,不得已才將她送到了這處?!?/br> 謝婉聞聲忙點了點頭,而后不耽擱的便忙推開屋子進了門,見姜笙安穩(wěn)的躺在床榻上,才松了一口氣,恰此時長廊上又傳來匆匆腳步聲,下一刻,賀昱有些鐵青臉便出現(xiàn)的眾人面前。 賀嶼安腳步一頓擋在了賀昱面前道:“二哥放心,她沒事。” 賀昱目光定在姜笙面上,見她安然無恙才松了口氣,而后抬眸看向賀嶼安,抿了抿唇問道:“見到她時,你可瞧見了旁人.....” 賀嶼安眉頭挑了挑神色不明道:“二哥是希望我瞧見著誰?” 賀昱垂下眼眸,攥緊了拳頭的手卻未應(yīng)一句。 賀秋濃未察覺到其中的氣氛,只一心記掛在姜笙身上,忙讓府醫(yī)上前查看,府醫(yī)皺了皺眉頭,抬頭看了眼四周的人,長公主立時會意,轉(zhuǎn)頭道:“晚宴要開了,諸位還是快去吧,耽誤了這么久,實在是不大好意思?!?/br> 眾位夫人笑著點了點,周家夫人此刻卻是無甚心思,早已焦灼的不成樣,自方才起就沒瞧見周沉青,聞聲忙點頭應(yīng)好,第一個走出了院子。 待人走盡,府醫(yī)才小聲道:“姑娘并非身子不適導(dǎo)致的暈厥,而是中了迷藥,才會一直未醒?!?/br> 賀秋濃驚顫了一聲:“怎么會?她一直與我在一起,怎會中了迷藥!” 府醫(yī)聞聲道:“許是誤食誤聞也未可知,這藥性下的不強,約莫再半刻便會醒來?!?/br> 長公主聞聲神色一凝,敢在國公府上,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下藥,這是不顧她的顏面,太過猖狂了,她回頭看向白mama道:“去查查,倒是讓本殿好好瞧瞧,是誰家吃了虎膽豹子心,在國公府撒野?!?/br> 賀秋濃也是氣的不輕道:“去后院瞧瞧,她最先不舒服便是在后院?!?/br> 白mama見長公主發(fā)怒,也不敢輕視此時,忙點頭應(yīng)是便去查。 晚宴上,長公主一行人姍姍來遲,此刻姜笙未在露面,眾人也理解的很,方才種種只當(dāng)是一場鬧劇,便各自又舉酒談歡,只是周夫人卻是坐立難安,四下看了眼見還未瞧見周沉青,便徹底慌了神。 忙踱步到長公主跟前,讓人去幫忙找找,又一個姑娘丟了?宴席間忽的又似炸開了一般,長公主聞聲眼眸一瞇,立時便想到了迷藥之事,雖竭力安撫周家夫人,卻不做耽擱的讓人立時去尋。 怎想派去的人很快便回了,說是找到了,只是來人面色發(fā)白,一瞧便是一副生了大事的樣子,陳家夫人敏銳的察覺到這事不簡單,尤其見長公主與周家夫人匆匆離去,未驚動旁人,更是疑惑不已,拉著一旁的夫人道:“走,咱也去瞧瞧......” 作者有話說: 后半段處理我不是很滿意,應(yīng)該會修一下子~不礙事的,么么,跟我說說話嘛,我才有動力呀 這章另名———誰比誰心黑 第37章 后事 周夫人被長公主領(lǐng)到了假山處, 有些疑惑的四處看了看,卻未瞧見周沉青的身影, 她詫異問道:“長公主, 您將我?guī)У竭@處作甚,我怎沒瞧見她?” 說話間,周湛也被人帶來,周夫人有些詫異的看了眼大兒子, 有些不大明白長公主的用意。 長公主面色有些不大好看, 目光掃了一眼假山, 有些不忍的看了眼周夫人:“夫人與大公子進去瞧瞧吧?!?/br> “進去?進去作甚?”周夫人有些疑惑, 卻是未在問一句抬腳走進了有些黑的假山里。 里頭黑壓壓一片, 視線烏茫茫一片,還未瞧清眼前,便有撲鼻的酒味傳來, 腳下是滾落在地的酒壺,周夫人不適的拿袖子掩鼻。 很快眼睛便適應(yīng)了些, 待看清眼前場景,周夫人險些驚嚇過去,若非身側(cè)婢女扶著, 一栽倒在地上,她的一雙兒女, 此刻正衣衫不整的倒在了一處, 周沉青的腰帶被解開,白皙肩頭正坦坦露在外頭,而她那小兒子, 正攬著她的腰身, 很是親昵的靠在他身上。 兩人好似喝的酩酊大醉, 好似快活的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畜生!這.....畜生啊.....”周夫人已驚嚇的失語,一旁婢女也被眼前的景象嚇壞,周湛最先反應(yīng)過來,忙伸手捂住了周夫人的嘴,手都微微有些抖:“母親!小點聲,你是想鬧的人盡皆知嗎!” 長公主考慮是周家的私密事情,并未進去,而是站在洞口處道:“周夫人,這是你周家的事,本殿便全當(dāng)不知,你命人將他們抬回去吧?!?/br> 這樣齷齪的事情,長公主處理起來都嫌臟,看了眼近乎要癱倒的周夫人,又覺得她十分可憐,皺了皺眉頭道:“知道這事的奴仆不多,且簽的都是死契,你盡可放心口風(fēng),只是,周夫人,這兩人膽大至廝,你需得好好管管才好?!?/br> 周湛面如死灰,周夫人因受刺激太大又叫喊不得,只的一個勁的哭,眼下唯有他能有幾分鎮(zhèn)定,不假思索脫了衣袍便將周沉青蓋了起來,而后一把抱起了她,路過長公主時,他頓下了腳步,低垂著腦袋道:“此事.....多謝長公主.....” 長公主抿著唇道:“跟著白mama走,前院人滿為患,這幅樣子怕是惹人注目,從后門走。” 周湛無言,抿了抿唇只得又說了聲:“多謝”。 周湛先將周沉青與周夫人送離出了府,周齊楊則被一直留在那假山里,直到天黑人盡散去,才親自將周齊楊攙了出府。 武陌見馬車離去,便匆匆到了東院,見賀嶼安閑暇似的坐在長廊憑欄處,忙上前道:“世子爺,周大公子將人都接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