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她太過嬌柔 第44節(jié)
賀嶼安看了一眼他離去的背影,邊往府里去邊問孟陶:“孟兄他春闈列幾?” 孟知朗較之賀嶼安還小上三歲,表哥二字, 賀嶼安實是叫不出口,只用孟兄稱呼。 孟陶聞聲勾唇笑了一下, 面上雖劃過幾分光彩話里卻謙遜道:“好似是第十名, 你不知道,他慣來頑劣的很從未將心思放在讀書上,有此成績想來只是運氣使然?!?/br> 賀嶼安聞聲面上含笑, 而后似玩笑問道:“孟兄這樣不凡的長相, 家室又好又出了這樣的成績, 近些日子舅舅怕是忙得很吧?!?/br> 姜笙聞言看了眼賀嶼安。 孟陶聞聲面上是止不住的喜悅之色:“確實,近些日子是有不少人家上門打聽,不過他還有秋闈要備,什么個結果還未可知,婚姻大事待他秋闈結束后再談也不遲?!?/br> 那便是還未定親。 賀嶼安點了點頭,挑了挑眉頭看了眼姜笙,應了句:“是,舅舅靠的極對?!?/br> 孟知朗一出清苑便乘馬車往城西奔去,約莫一個時辰,馬車停在一酒肆門前,扔了一錠銀子給小二,那小二掂了掂眉眼笑開了道:“孟公子這邊請?!?/br> “帶路?!泵现暑h首道。 那小二帶他繞過彎彎繞繞的小徑,進走到酒肆后院,推了推門道:“到了?!?/br> 孟知朗從懷里又淘了枚銀錠子給他,小二接過笑嘻嘻接過,忙退了下去,孟知朗推開門,屋子里沖天的酒味撲面而來,他神色未便,目光落在明窗搖椅上的人,那男子此刻正一手酒壺,一手書籍,搖晃著搖椅,好不自在的邊喝邊看著手中的書籍。 “來了?” 孟知朗“嗯”了一聲,坐在圓桌前自顧自倒了杯酒小酌了一口,面上露出一分慰足的表情:“嘖,這家的酒真是不錯。姜兄,你還真是會挑地方?!?/br> 搖椅上的人募的停下了搖晃,坐正了身子眼眸似有些朦朧的看向他道:“饞酒了?” 孟知朗也就這么個愛好,沒事好品上兩口小酒,只是現(xiàn)如今備考秋闈,他爹嚴管著他,平日里碰都不讓他碰一滴,這些日子來那日姜笙大婚,他得了機會喝了個痛快,只是這酒就是如此,要么不喝,一沾那沉睡的就酒蟲就被勾了起來,這不過三日的功夫,他便有些饞了。 孟知朗沒應,只是轉而問道:“陸先生讓我給你帶話,這書院你是去還是不去了?” 那人聞聲又躺了回去,搖椅又悠悠哉哉的搖擺起來,長吁了一口氣道:“替我轉告先生,許恣生性自在,不適書院的拘謹作息,在外頭挺好的,便不去他跟前給他添堵了?!?/br> 孟知朗又喝了杯酒,挑了挑眉頭,也無要勸的意思,擱下酒杯道:“姜許恣,你這氣性挺大啊,果是未小瞧你,你要是真回去,我倒是覺得敲錯人了。我就是有些好奇,那日你為何非要出院?與我說道說道可成?” 姜許恣聞言久久未答,搖椅被搖晃的吱呀吱呀做響,這意思便是不愿答了。 孟知朗知道這人骨頭有多硬,畢竟可是為了出書院不惜頂撞陸老先生,甚至挨了二十棍罰被逐出書院也不肯低頭的主,見他不愿說,便覺無趣,輕“嘖”了一聲,站起身來:“也罷,不愿講那便算了,話我已帶到了,你好好想想吧,那我便先走了?!?/br> 姜許恣聞聲募的又坐起身來,看向他道:“不留下用飯?這酒肆的飯食不錯。” 孟知朗聞言面上有片刻的掙扎,而后又擺了擺手道:“今日不成,表妹歸寧,我還需得回府陪著用膳,改日吧,這酒肆又不會跑?!?/br> 姜許恣斂下了眼皮,瞧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只覺得他周身的氣氛忽冷然了許多:“是嘛,我倒是忘了?!?/br> 孟知朗點了點頭,而后他躬了躬手道了聲“改日見”。便又閃身離去。 姜許恣抬眸看著他留的背影,目光忽變得沉了幾分,陰沉的仿若歇斯底里的暴雨前夕,“啪”的一聲,他募的將手中的酒壺咂落在地,碎片酒水撒了滿地:“以為這樣我便拿你沒轍了嗎?可笑!可笑!” 他募的又癲狂的桀桀嗤笑出聲,門口要進來打掃的小廝聞聲又被嚇的不敢進來,自打他住進來,便時不時如此,脾氣陰晴不定好似個瘋子一般,好幾回都叫小廝撞到,每每聽來都讓他心驚膽戰(zhàn)許久。 只聽屋內的癲狂笑聲漸停,小廝又等了片刻才敲了敲門喊道:“姜公子,是不是杯盞摔碎了?小的來給您換新的。” 等了片刻,屋內都無聲應答,這動靜便算是默認,小廝深吸了一口氣推門進去,他只余光瞧了一眼,見他端正的坐在案牘前好似在看著什么信件,便忙又低下頭去打掃碎片。 須臾,他便打掃干凈,站在門口問道:“酒壺已換了新的,小的這便退下了,公子可有什么要吩咐的?小的恰一起去辦。” 姜許恣聞聲抬眸看他一眼,捏了捏手中的信件,眸光劃過片刻的思索,忽的嘴角勾了勾:“有封信需得你送一趟?!?/br> 那小廝本也只是客氣的問問,聞聲心下嘆了口氣,愣了一瞬忙應道:“是,小的明白,不知信要送往哪?” 姜許恣揚了揚眉頭道:“國公府賀家”。 -- 天漸漸黑了,姜笙正猶豫著要不要回國公府,賀嶼安勾了勾她的手指道:“今日便在這歇一夜,我已命武陌送信回府,祖母與母親已允?!?/br> 姜笙眸光一亮:“真的?” 賀嶼安聞聲笑了笑:“自然,不信我?” 姜笙忙點了點頭:“信的,信的,多謝夫君了?!?/br> 轉而轉頭便對著孟陶道他們今夜不歸,在清院住上一夜,孟陶聞言自是也喜聞樂見,忙笑著應好,趕忙便讓下人們下去備晚膳。 晚膳上,姜笙低頭喝了口湯問道:“舅母還在永安老家嗎?” 孟陶聞言神色頗有些不自在,片刻后便又恢復如常點了點頭道;“她身子不好,不愿四處奔波,在府中將養(yǎng),故未跟著來?!?/br> 姜笙聞聲有些緊張道:“舅母身子可有大礙?” 孟陶抿唇一時含糊的不知該如何答話。 孟郎知掀了掀眼皮,嗤了一聲,言語里破帶了幾分揶揄看了眼孟陶答道:“無甚大事,不過是年歲漸大,看不開事,心病罷了,等等也就看開了,表妹無需掛懷?!?/br> 心病?姜笙看了眼神色不大對的孟陶,便大致猜到這話里的意思。 姜笙此刻就是再愚鈍,也瞧出里頭的不對勁來,看了眼孟知朗遍乖巧的點了點頭,并未再問一句,只是氣氛凝滯的有些尷尬??戳搜圪R嶼安似在跟他求救。 賀嶼安勾了勾唇,安撫的看了她一眼忽然道:“孟兄如今可是在陸老先生門下受教?” 一談到孟知朗的學業(yè),方才的尷尬氣氛便立時煙消云散,孟陶忙點了點頭:“正是,嶼安知曉他?” 賀嶼安點了點頭:“陳老先生當年為太傅,曾輔佐過太子,我亦有幸,受教過幾日,他的脾氣實在不小……” 孟知朗被岔開話題,聞聲很是頗有感悟的點了點頭:“這話說的極其對……前些日子,還因責罰了一人,將他趕離出了書院?!?/br> 孟陶聞聲一驚:“竟如此嚴密嗎?” 賀嶼安倒是毫不意外,笑盈盈的點了點頭。 餐桌上幾人話聊著書院,氣氛又融洽了幾分。 作者有話說: 來了 第57章 夢里 夜寂寥又深沉, 今夜無風,天上云朵層層遮蓋住皎潔盈盈的月, 許是要下雨了, 雖是初夏卻悶悶的有些熱,蟲鳴聲徐徐不斷熱鬧的很。 姜笙擺了擺手讓玉歲先退下,坐在妝奩前垂思,慢悠悠的梳著自己的垂落似瀑布的青絲, 眼睫微垂, 看了眼身后的賀嶼安道:“我總覺得舅舅今日談起舅母時, 情緒不大對?!?/br> 賀嶼安一身月白寢衣松散的套在身上, 慵懶似他實在貴胄無雙, 靠在床頭邊翻著手中的書籍,聞聲只是輕“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姜笙聞聲又道:“是不是鬧了什么不快?可我見表哥的意思,又好似不是什么大事, 如若不然他怎還有心情揶揄舅舅?” 賀嶼安又不痛不癢神游似的“嗯”了一聲。 “也不知我何時能見見舅母,朗知表哥如此豐神俊朗想來舅母也定是個美人, 夫君,你替我出出主意,我可要備些什么東西送去永安, 雖人是未見到,但心意還是要到的?!?/br> “隨你?!?/br> 這一聲聲應付, 姜笙才后知后覺, 撅了撅嘴擱下手中的篦子拎起裙擺便走到榻前,見他垂思仍看著書,很是認真研究的模樣伸手便一把奪下:“夫君瞧什么呢, 如此入神......” 這書竟就這么輕松的到了她手上。 賀嶼安也不惱, 只是含笑的看著她:“膽子漸長呀?!?/br> 姜笙眼眸怯怯的閃了閃, 她性子近來卻是多有放松,尤其是在他跟前,這幾日他待自己溫柔小意,萬事皆縱著她,除卻說話時不大正經(jīng)外,可謂是待她很好,尤其時不時打趣她,一來而去確然去除了不少隔閡。 賀嶼安勾了勾唇,目光沉沉劃過些火花,一臉笑意道:“想知道我在瞧什么嗎?”他昂了昂下巴指了指那書道:“書就在你手上,夫人你自己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姜笙柳眉微揚,直覺得他話里有話,只是動作反應更快,垂眸便往手中的書上看去,待看清是什么書,人募自便凝固在原處,小臉騰的便通紅一片。 天爺啊,這書正是那夜被她隨手塞在枕下的避火圖..... 賀嶼安將她的反應看在眼里,壞心思的“呵”笑了一聲,又伸手搶過啊書,揚在二人面前,拿著書一角晃了晃,書頁的聲音擦擦作響:“我倒是沒想到,夫人竟有雅興研究這書,只是......”他頓了頓目光似帶著火一般,寸寸的打量著姜笙道:“這書,一人研究可研究不出名堂來,需得你我夫妻二人齊心協(xié)力才成?!?/br> 姜笙:“.......” 他,他怎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這些話。 姜笙仿若又瞧見了洞房花燭夜,他那閃著青光的眼,他的目光一寸寸的,好似在打量著怎么將她拆解入腹方便,忙搖了搖頭否認道:“這書,書不是我的,那日,柳mama,是那日柳mama帶來的?!?/br> 她有些語無倫次,紅著一張小臉不知該如何解釋,在他的目光下又覺得十分危險,忙拔腿就想跑,可惜,叫男人一眼瞧出了她的打算。 賀嶼安身子往前一傾,一把就勾住了她的細腰,將她攬進了懷里,溫熱呼吸灑在她的耳畔:“想跑?遲了呢,將養(yǎng)這些日子,好了嗎?” 姜笙抿了抿唇,眼眸都羞的泛著粉紅,思忖再三帶著幾分僥幸心理搖了搖頭。 賀嶼安的手已順著細腰往上攀去,掌心的柔軟讓他急不可耐的揉了揉,姜笙的眸子忽的便睜大滴溜圓,賀嶼安聲調微揚:“是嗎,夫人這身子實在嬌弱,這些日子竟還未恢復嗎?為夫有些放心不下呢,我給你好好瞧瞧看嗯?” 話落薄唇便貼上了她的白皙脖頸,呼吸帶著熾熱灼的人體溫上升。 “若是夫人騙我,可想好了代價?”話里帶著幾分威脅之意,姜笙幾不可微顫了顫身子,見他的手摸到了寢衣細帶,忙伸手按住,賀嶼安也不動,只又輕“嗯?”了一句。 明明什么話沒說,姜笙卻覺得這聲“嗯”似軟拳一般打在她心上,竟真的讓她生了幾分懼怕之意,害怕的吞咽了下,在他晦暗不明的目光想,姜笙搖了搖唇,糯糯的應了聲:“好,好了.....” “說什么?大點聲,為夫聽不清呢?!辟R嶼安將耳朵遞給她,戲弄似的問道。 姜笙捏著被角,索性心一橫閉著眼睛羞紅臉道:“好了,我好了。” 下一刻,忽覺得天旋地轉,她反應過來時,已被賀嶼安壓在了身嚇,平平整整的壓著她,手還四處引火作亂,姜笙咬著唇,生怕發(fā)出什么動靜來,眨了眨眼睛企圖與他打著商量道:“今夜,今夜不成,舅舅他們還在呢。” 賀嶼安埋頭在她胸前,聞聲含糊道:“舅舅在西院,咱在東院,便是鬧破天去,他們也聽不見,乖,別鬧!” 可,可若是半夜送水來東院,誰,誰能不知道。姜笙正想著跟他好好說說,卻未想到身子忽的一麻。 “唔......別!別咬.....”姜笙一個不查忽的低忽了一聲,忙要抿著唇不敢發(fā)聲,這人,怎能咬那..... 她擔心的不是旁的,是擔心夜里送水,那無疑于廣而告之,光是想想就羞人的緊。 賀嶼安抬起頭來,目光帶火的湊到她唇邊輕吮了下,臉頰湊在她跟前,似帶著惡狠狠的意味道:“我忍了這些日子,你要如何補償我?” 姜笙聞言有些莫名的心虛,眼眸閃了閃,賀嶼安這幾日也不是沒起那心思,只是每每他一碰自己,她都哼哼唧唧的鉆進他懷里,討?zhàn)堉砩线€疼的很,偶不時還能擠出兩滴可憐巴巴的淚來,賀嶼安便是再硬的心思也能叫她磨軟了,每每只能一身涼水潑身,待歇了心思才又回榻上抱著她安眠. 這么算起來,姜笙已經(jīng)得逞了兩三回了,卻從未想到,這火哪里是能被涼水澆滅的......哪里會滅的了,不過是越積越燎罷了,好比現(xiàn)在,他好似火燒的老房子。 賀嶼安見她仍堅持著,挺拔鼻尖蹭了蹭她的,身上溫度熱的灼人:“嗯?我輕些,好不好,乖.....” 姜笙發(fā)現(xiàn)了,她是最吃不得他這套,洞房花燭夜是,現(xiàn)在也是,明明一雙眸子平日里寒涼的似冰一般,可此刻看著她時卻盈盈的帶著可憐。 她募自嘆了口氣,紅著一張小臉點了點頭,眼眸也不敢看他輕輕點了點頭道;“那,那你輕些......” “好?!痹捯宦湎拢系膶嬕履嫉谋惚唤忾_,他的手滑了寢衣內,所過之處,處處帶火。 姜笙實在輕信了男人的話,剛開葷的男人,床榻上的話哪里能信?她被沖撞的幾番暈厥,迷迷糊糊的求著他快些,他每回都是應的干脆,手上的力氣卻是未松半分,反而更用力幾分,惹得她眼淚花都止不住的流。 在快要暈厥前,忽聽賀嶼安動情喊了聲:“嬌嬌兒”,她腦海中忽的閃過一道畫面,下一刻便徹底被拉入黑暗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