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她太過嬌柔 第114節(jié)
話音落下,姜笙便瞧見許永承背著的手接過了侍衛(wèi)遞過來的長劍。她嗚嗚掙扎的想提醒,卻是被許永承一把扣住了捆綁的手,低聲道:“瞧出來了?” 姜笙睜大了眼睛看著許永承,似是在勸他莫要如此趕盡殺絕。 許永承卻是嗤笑道:“看出來也晚了,不僅你要死,陸然也要。” 他就這么看著賀秋濃兩人一步步朝著自己走來,許永承似來了興致,低聲道:“對了,我聽孔及令說,你兄長是個(gè)廢人?你可想知道他是如何廢的?” 姜笙聞聲眼眸里帶著的恨意機(jī)會要藏不住了,被捆綁的手慢慢的寬袖里藏。 “可要孤告訴你?你一回便該死了,總不好留著憾去?你說是不是?” 許永承話還未說完,便瞧見賀秋濃站在兩隊(duì)的中間的距離,她頓下了腳步,質(zhì)問許永承道:怎一直都是我在走,你為何不放我阿嫂過來! 許永承聞聲面上染上笑意高聲道:“你莫急!孤這邊送她過去!” 說著便扭送這姜笙往他們那邊去,便走便湊到姜笙耳畔道:“那時(shí)孔及令好養(yǎng)一些身強(qiáng)體壯有些特殊癖好的男人,說來孔及令實(shí)在對孤的胃口,連折磨人的法子都叫孤覺得新奇,那日他喂了你兄長□□,將他置于牢籠之中,自然那些男人自也是用了藥的......” 姜笙的眼眸不禁劃出清淚,心一寸又一寸的涼了,一雙本似秋溫柔沁水的眸子此刻卻是恨意滔天,似恨不能生吃了他。 越是如此,許永承便覺得越是暢快得意,余光見賀秋濃越來越近,近到只有一臂之距,他猛地側(cè)身便執(zhí)起手中利劍,一錯不錯的朝著陸然擊去,陸然雖早有防備,可他未想到許永承竟會在賀秋濃跟前動手,他心驚一瞬,第一反應(yīng)便是拔劍擋在賀秋濃面前。 那劍風(fēng)將披面門,忽又頓住,只聽一聲痛忽,陸然反應(yīng)過來,便瞧見太子竟捂著脖頸,脖頸處血流如注,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姜笙。 許永承痛的往左退了兩步。 姜笙正要再補(bǔ)上一簪,扎眼間卻見一箭矢從面前劃過,而后準(zhǔn)確無誤的直對許永承眉心,許永承幾乎是沒有反應(yīng),立時(shí)便絕了氣。 姜笙握緊手上正滴血的簪子,似發(fā)了瘋一般又要往他身上扎去,只下一刻便被人一把攔在懷里,男人懷中的熟悉又清雅的香味,將姜笙漸漸拉回現(xiàn)實(shí),不知是不是姜笙的錯覺,她覺得抱著自己的男人,似在發(fā)抖。 男人抵著姜笙的發(fā)低聲道:“你殺了他的,你已經(jīng)親手殺了他的?!?/br> 姜笙手中的簪子募的一松,摔落在地上,而后竟是眼前一黑便暈厥過去,賀嶼安一把抱起了她,便上了馬車,駕馬朝著城中奔去。 只是他們卻未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的梨樹下,正靠著一人,他雙腳已叫鮮血磨破,卻渾然無覺,一雙眸子只無力又惆悵的看著離去的馬車,久久都未在動一下。 姜笙在醒來已是兩日后,許是久久的驚嚇讓她一直殫精竭慮精神一直緊張,如今心事已了,誰也沒想到她會昏睡這么久。 入冬了,今日飄了初雪,雪不大,卻伴著寒,一下子就冷了好多。 姜笙一睜眼等著床榻頂愣了半晌,玉歲正要端著茶正想著替姜笙潤唇,掀開簾幕卻見她醒了,手中茶盞摔落在地,這一聲脆響驚了姜笙。 姜笙好似想起了什么,著急忙慌便要下地,即便身子微微晃動卻仍舊毫無顧忌,剛打開門,寒風(fēng)還未來及吹到她,面前忽迎來一堵人墻,將她遮掩的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 姜笙抬眸,便瞧見賀嶼安有些憔悴的眼眸,她好似做額錯事的孩子,低聲喊了句:“夫君。” 賀嶼安未應(yīng),只是一只手便將她抱起,而后也不管她愿不愿便往榻上送去,姜笙掙扎著要下地;“放我想來,我要去找......” “他沒事,他好的很?!辟R嶼安沉聲打斷。 姜笙聞聲這才消停,他既說兄長無事,那便是無事。 她聽話的又窩進(jìn)錦被里,溫暖很快擁住了她,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的著男人的眉眼,見他輕抿著唇一眼便知是生著悶氣,便知他應(yīng)當(dāng)猜到了。 她正想著該如何耍賴求饒,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叫男人一把掀了過來,而后他還未反應(yīng)過來,臀便重重挨了一巴掌:“你有多大的膽子,敢拿自己命博?” 姜笙愣住了,幾乎是一瞬,眼眸里的淚水沒忍住便奪眶而出,只有在他跟前,她方能展現(xiàn)出她的脆弱,她悶著聲道:“我恨啊,恨得夜不能寐,恨的不能吃了他骨血,兄長父親受了那么多的苦,我實(shí)在不能就這么放過那人,旁人怎么傷我都可,但唯獨(dú)他們不成。” “那你便不顧自己安危,故意進(jìn)入他們的全套?”賀嶼安憋著一口氣問道,他頓了頓,想起那日她只離死亡半寸,心又狠狠顫動一下:“你可想過,我若護(hù)不住你,該怎么活,你讓我怎么活?” 姜笙頭一回見賀嶼安如此脆弱,心麻了一瞬,而后往他懷里窩去,她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護(hù)的住我,也只有你護(hù)的住我?!?/br> 天知道賀嶼安的心死了多少日了,可唯有此刻才算是鮮活的跳著。 姜笙的眼眸看向外頭的飄零的雪到:“你陪我去看看雪可成?” 他們亦是在雪下相遇,賀嶼安垂眸深深看了眼姜笙,到底是沒舍得與她在置氣,哽著嗓音應(yīng)了句“好?!?/br> 姜笙身子剛好,賀嶼安怕她見了風(fēng),便將她護(hù)在自己的大氅下,男人溫?zé)岬捏w溫一直暖著姜笙,待再見光時(shí),她一抬頭便瞧見已被帶到了一開闊的梅園。 賀嶼安擁著姜笙坐在廊下,看著前頭飄零的雪花,姜笙忽問道:“太子死了,圣上可追究你我?” 賀嶼安聞聲眼眸閃了閃道:“太子死的悄無聲息,并無旁人發(fā)現(xiàn),皇帝只當(dāng)他是逃出了城,派人尋了幾趟無果,便擱置不再提了?!?/br> 一聽如此,姜笙才算是放了心,賀嶼安忽然道:“岳父的事情,皇帝雖未明宣太子的惡心,卻追封了你父親,賜牌位榮歸故里。待明年冬時(shí),我陪你回錦州看看可好?” 姜笙聞聲一頓,有些不解:“為何非要是明年冬天?太冷了,那么長的路,可不好走了?!?/br> 她有些嬌氣的抱怨道,她至今都難忘記當(dāng)年自己寒冬時(shí)節(jié)趕路來國公府的經(jīng)歷,實(shí)在是太冷太難磨了。 賀嶼安有些含糊不清道:“明年我有些事要辦,估摸著一耽擱便是大半年?!?/br> 姜笙聞聲有些詫異,知道三日后,她反應(yīng)過來,賀嶼安手說的事是什么事。 那有什么皇帝不追究的事,原都是騙人的幌子,城門口,姜笙將人送到快要送里京城她才后知后覺,看著面前身披盔甲的賀嶼安,姜笙不禁紅了眼眶。 賀嶼安卻是刮了刮她鼻尖道:“你騙我一回,我也騙你一回,這可是扯平了?!?/br> “是因?yàn)樘樱俊?/br> 賀嶼安點(diǎn)頭道:“圣上到底是心里窩著火的,不磨一磨我,怎可能泄憤,我與陸然這回是去戰(zhàn)場將功抵過的,圣上說了,若有戰(zhàn)功便可既往不咎,若是罷了,便削了我爵位,將我派至偏遠(yuǎn)。” 見姜笙眼眶越發(fā)紅了,賀嶼安怕亂了心,沒再等她說話,只匆匆又交代了兩句便要離去,只是剛轉(zhuǎn)身便被姜笙拉扯住盔甲,姜笙看著他道:“我等你回來?!?/br> 賀嶼安抿唇笑了笑,似陽春里的暖陽一般,點(diǎn)頭應(yīng)了聲:一定。 堯京仍舊是歌舞升平,偏遠(yuǎn)的遠(yuǎn)疆卻是戰(zhàn)火不停,三月時(shí),一封信從堯京飛出,幾經(jīng)輾轉(zhuǎn)才送至戰(zhàn)地,賀嶼安收道士,已是夏日六月了。 陸然一聽來了家信,竟是連傷都未來及顧,瘸著腿便直往賀嶼安帳內(nèi)奔去, 撩開帳簾便道:“信呢?不是說來了家信了?” 賀嶼安的手剛拆開信封,只淡淡掃了他一眼道:“又沒你的信,你急甚?” 陸然被他一梗,白了她一眼道:“上面可有提到我什么?阿濃,可說道我了?” 賀嶼安卻是輕笑出了聲:“癡心妄想,你忘了臨走時(shí)她恨不能吃了你的樣子?” 陸然卻是不肯死心,湊著頭看過去,卻見賀嶼安眉宇一凜,神色忽的就是一僵,好似是呆愣在了原地。 陸然心下一驚,以為是生了什么事,側(cè)頭看去,見信上所言也是一愣:“嫂子有身孕了?” 他細(xì)細(xì)看了眼信件上落款的日期,這么算,已有孕七月了。 “恭喜,那還有兩三月便要生了?!标懭贿€不忘恭喜賀嶼安,卻見賀嶼安忽的起身,便往門外奔去,陸然在后喊了一聲問他:“欸!你去作甚?” 賀嶼安掀開簾幕的手頓了頓道:“去尋二皇子,這戰(zhàn)事再拖不得了?!倍笥洲D(zhuǎn)身看向陸然道:“你莫閑著,也跟著來!” 九月,戰(zhàn)勝的消息便傳進(jìn)了堯京,賀秋濃聽到消息便忙不停的奔去賀府新宅,卻見姜笙面上雖欣喜,面色卻慘白一片,賀秋濃正想問出了什么事,姜笙猛地拉住了她強(qiáng)忍著道:“阿濃,我,我,我要生了!” 姜笙要生了,這消息一散開,國公府便忙亂開來,畢竟是第一胎,姜笙又體弱,這整整熬了兩個(gè)時(shí)辰都未有動靜。 賀秋濃站在門外翹首盼著,一顆心便這么高懸著,她聽著里頭時(shí)不時(shí)的慘叫聲,心里便似糾成了一團(tuán),她左右是坐不住的,便四處張望著,忽見她眼睛一定,而后便是眨了眨眼睛,好似一幅生了錯覺的樣子。 她忽拉住一旁的桃心問道:“桃心,可是我看錯了?是不是三哥哥回來了?” 桃心聞聲忙看去,而后欣喜道:“姑娘,世子回來了!真的是回來了!” 說話間賀嶼安便到了門口,他人一到廊下,便聽見一聲響亮的嬰孩啼哭聲,而后是應(yīng)接不暇的恭賀聲,賀嶼安想也未想便推門而入,眾人一見賀嶼安皆是一愣,賀嶼安無視眾人徑直到姜笙榻前,見她已累的昏睡過去,面上皆是心疼。 長公主將包好的孩子交給了賀嶼安,賀嶼安垂眸看他皆是溫情,撫了撫姜笙的額頭道:“辛苦了。” --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