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女主她每天都在演 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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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翀則看向旁邊女子,月影與船頭的燈一同落到她光潔的額頭, 也落進她的眼睛, 像滿天的星。 “江蘺?” 他輕喊了一聲。 江蘺抬頭, 眼神還帶著迷茫, 蓮翀卻沖她一笑, 下一秒,已經(jīng)一把拽住她手腕,信步走了進去。 “哎, 使不得!使不得啊!” 老鴇喊,手里卻被郡王身邊的侍從又給了一錠金。 “我家殿下賞的,mama,此事你別管?!?/br> 老鴇看著一身勁裝的佩刀侍衛(wèi), 閉了嘴。 這時, 江蘺已經(jīng)被蓮翀拉到了沈朝玉面前。 蓮翀還算有分寸, 雖是拉著她, 手指卻只是碰到她的袖口,未觸到她一寸肌膚。 但江蘺依然不自在地抽回了手:“殿下?!?/br> 一回頭,就見沈朝玉的目光落在她手,又抬起,看著她:“兩位不告而來,可是有事?” 江蘺心底微微嘆了口氣:“沈公子不必介意?!?/br> 她道:“不過郡王殿下開了個玩笑,說要帶我來看花魁娘子,我等這便離開,不驚擾公子雅興?!?/br> 蓮翀卻合扇一敲:“誰說要離開的?” 他一雙桃花眼帶著笑看向沈朝玉,“阿玉--”他做了個嗅鼻子的動作,“二十年的女兒酒,不行!這般美酒可不能讓你獨享?!?/br> 他帶著江蘺徑直坐到對面的桌案,扇柄一敲桌子:“倒酒!” 花魁娘子慢彈的琵琶錯了一個音,她下意識看向那白衣公子。 那白衣公子卻只是掀起眼皮懶怠地掃了前方一眼,她也不知他在看誰,只聽到一聲:“繼續(xù)彈。” 花魁娘子忙繼續(xù)。 吳儂軟語流淌在廂房,輕紅紗幔被江邊的風(fēng)吹得飄起。 美人在唱:“…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一行幾人,竟真的坐在這喝酒聽曲。 花魁不愧是能在這曲江十二色里奪得頭籌的,一首《越人歌》被她彈得幽回纏綿。 江蘺也品了一點這的女兒酒。 酒意甘醇,可再細品,又似帶了點澀意。 那邊兩人在談話,從詩詞歌賦談到京中事宜,郡王殿下的話多,沈朝玉的話少些,時常是郡王殿下幾句,沈朝玉回淡淡的一句,但這一句,也極有見地。 江蘺已經(jīng)見花魁紅著臉看了他幾回。 沈朝玉就坐在對面的桌案,她也能看得分明。 他今日似是認真打扮了一番,銀冠玉帶,執(zhí)一琉璃盞,一只手搭在桌案,姿態(tài)狂逸,慢慢啜飲。 偶爾目光落過來,江蘺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在看蓮翀還是自己,只得轉(zhuǎn)過頭去,靜靜聽曲江池外傳來的動靜,想自己怎么來這一趟究竟是為何,想褚jiejie看到自己不見了會不會著急,又該挑什么時機回去… 大約是喝得多了,蓮翀起身,有禮地問旁邊的侍婢哪里有凈室,侍婢說領(lǐng)他去。 等那道紫色身影消失在眼簾,江蘺才收回視線,突聽對面一道清脆的杯盞磕到桌面的聲音,抬頭,卻見沈朝玉轉(zhuǎn)頭,對案邊的花魁開口:“去門口彈?!?/br> 花魁娘子應(yīng)了聲是,果真抱著琵琶去門口。 “相見歡。” 沈朝玉道。 一曲《相見歡》在舫內(nèi)響起,節(jié)奏明快,聲如锃鳴,熱鬧得似能蓋住一切聲響。 江蘺端坐案前,看著沈朝玉驀然起身,大步朝她過來,在即將走到她面前時停住,那雙眼睛看了她一會,突然道:“快些離開。” 不等她回答,便喚了聲“廖青”。 廂房內(nèi)憑空出現(xiàn)一道黑色身影,那身影半跪下去:“屬下在”。 “帶江小姐走?!?/br> 江蘺眨眨眼睛,隱約聽出了一絲不對。 “發(fā)生什么事了?”她問。 沈朝玉突然伸手,在指尖快要觸到她臉頰時,卻只是替她將一縷發(fā)絲挽到耳后。 “阿蘺,”他輕聲道,“沒什么事,只是這兒不適合你呆?!?/br> “你……” 江蘺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叫廖青的黑衣侍衛(wèi)便已經(jīng)走到她面前,半躬著身道:“江小姐,請。” 江蘺看看那侍衛(wèi),又看看坐回原位的沈朝玉,他遠遠望著她,這時眼睛沒了酒意,清澈如溪底的黑曜石。 江蘺抿抿嘴,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往外去。 在經(jīng)過花魁娘子時,花魁抱著琵琶對她柔柔一福身:“小姐,慢走?!?/br> 她頷了頷首,出門踏上甲板、在即將上岸時,忍不住往回望了一眼。 布簾已經(jīng)重新放下,隱約能聽琵琶妙音:“送歸里,灞橋柳煙,別去經(jīng)年……” 她下了船。 等到下船時,才想起蓮翀郡王。 她想,他與沈朝玉是朋友,沈朝玉自然會轉(zhuǎn)告他的。 到了岸上,旁邊便嘚嘚行來一輛馬車,車夫從馬車上跳下來,將馬鞭丟給廖青。 廖青一把接過馬鞭跳上了車:“小姐,請?!?/br> 大約是花魁已經(jīng)選出,附近行人散去泰半,僅有些文人墨客在附近徘徊,流連不去。 江蘺上了馬車,掀起簾子看了看,果然沒在附近看見褚jiejie與三殿下的身影。 “廖…” “小姐可以叫我廖青?!?/br> “好,廖青,麻煩你替我在附近找一找褚蓮音,褚府的大小姐,找到她后告訴她,我已經(jīng)先行回去了?!?/br> “是,小姐放心。” 江蘺只聽一聲口哨,馬車外就傳來動靜,廖青招來一人,在那人耳邊說了幾句什么,那人便迅速離去,遁入人群。 而后,馬車動了。 江蘺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松了一口氣,從沈朝玉叫她離開起便緊繃的神經(jīng)慢慢舒緩。 她低頭,撫了撫下意識緊張時被揉皺的袖口,開始試圖回想方才之事。 她被褚jiejie帶到了這選花魁的曲江池邊,花了一兩銀投了一支青簽,之后遇到蓮翀郡王和三皇子殿下,花魁被票選出來,她與褚jiejie三皇子殿下失散,而后,郡王殿下問她要不要看花魁娘子,他們便上了畫坊,卻沒想到遇到沈朝玉,而后進了舫內(nèi)與沈朝玉飲酒。中途郡王殿下去凈室,沈朝玉就將她送了出來…… 而最近聽聞沈朝玉一直在查掏心案的兇手。 那花魁莫非是餌? 否則,傳聞中不近女色的朝玉公子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在畫舫之上? 可也未必,世上人人都會變,焉知沈朝玉不會變…也許只是嫌她在此礙事… 可萬一是呢,他如何能確定兇手一定會對花魁下手… 耳邊又響起春鶯的話:“傳聞那兇手是色中惡鬼”… 褚jiejie卻說“那兇手不過是個膽小的混混,否則怎會專挑煙花之地的女子下手,你看官家小姐他敢不敢碰”… 就在這時,馬車突的一震。 江蘺一驚:“發(fā)生什么了?” 掀開簾子,什么都還未看清,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江蘺迷迷糊糊地能感覺到身體在晃,像是在一條船上,隱隱能聽到水聲。 門外似 有來來去去的腳步聲,交談聲,似乎有人在嚷“什么?不見了”… 意識像蒙了一層霧,始終拼湊不全,江蘺努力地“想”,卻又什么都想不出來,不一會又沉沉睡去。 等再醒來時,她才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 --她被綁了。 ——可綁她的人是誰? 作者有話說: 1注:“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心悅君兮君不知?!比∽浴对饺烁琛?。感謝在2022-07-13 23:54:10~2022-07-17 23:56: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米芽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一道殘陽 24瓶;你說的對 20瓶;米芽 10瓶;柒柒、42597802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5章 囚徒 江蘺試圖動一動, 卻發(fā)現(xiàn)手腳都被人捆了起來,捆她的人很顯然技術(shù)純熟,她動彈不得。 身下是又冷又硬的石板, 用腳蹭一蹭,似乎還能蹭到… 是麻秸稈? “麻秸稈”被她蹭出“窸窣”的聲響,江蘺連忙定住不動,側(cè)耳聽門外沒有聲音,一切都安靜得詭異。 眼前被蒙了塊黑布, 只有隱隱約約的光透進來,什么都看不真切。 江蘺試圖回憶之前發(fā)生的事, 她下了畫舫,上了沈朝玉派來的馬車,馬車突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