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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魚女主她每天都在演 第127節(jié)

    最后的記憶, 停留在突然出現(xiàn)的黑衣人身上。

    對, 黑衣人。

    廖青呢, 廖青死了嗎?

    又是誰綁她, 她不過是一犯官之女…

    難道是那掏心的兇手?

    不, 不可能。

    沈朝玉在畫舫上等…

    不,說不定那兇手在畫舫上看到她,便轉(zhuǎn)移了目標(biāo)…

    正因她一介孤女, 即便是寄住在褚府,可身后也無強(qiáng)勢家族依靠,符合兇手下手條件…

    江蘺想得頭疼了起來,她呻1吟了一聲, 門就突然被人從外推了開來。

    “誰?”

    她一驚, 下意識往后靠, 卻只靠到了冷冰冰的墻。

    身下一陣窸窸窣窣細(xì)碎的聲音, 江蘺還聽到鞋底踩在麻結(jié)桿上發(fā)出的干而脆的碎裂聲。

    她認(rèn)得這個聲音。

    自阿爹獲刑、褚伯父還未來接她之前,不少從前來往的家庭都朝她遞出橄欖枝,只是這橄欖枝有點(diǎn)變味,要納她作小。

    她不愿意,便以權(quán)勢逼人,有些下作的甚至開始堵門,帶人進(jìn)來搜,她怕被搜到,就帶著眉黛躲去了柴房。

    曬干的麻秸稈被踩下時,就會發(fā)出這種特殊的聲響,江籬記憶深刻。

    難道她是被關(guān)到了柴房?

    江籬胡思亂想間,那人已到近前,她能感覺到頭頂?shù)哪抗狻?/br>
    江籬一動不敢動。

    突然,眼前蒙著的黑布被揭開了。

    她下意識閉上了眼睛,等眼睛適應(yīng)這突如其來的光,她就發(fā)現(xiàn),面前站著一個蒙面人。

    蒙面人個子很高,一身黑色夜行衣,令人印象深刻的,卻是他那一雙眼睛。

    江籬從前從不知道,一個人的眼睛能如此陰鷙,陰鷙得好像匯集了這世間所有的陰暗痛苦不平。

    她一動不敢動,將在那。

    那人盯了她一會,又半蹲下來,一只手伸出,輕輕來撫摸她的臉。

    那觸感就像一條冰冷滑膩的蛇。

    “好生美的一張臉。”

    她撇過頭去,這人又將她的頭掰過來,迫她看向自己。

    江籬怒瞪他。

    “又好生美的一雙眼睛,灼灼如艷波,連瞪人都這么好看,啊,我都有點(diǎn)不舍得了?!彼?。

    “說說看,”他湊到她耳邊,陰冷的氣息一同傳了過來,江籬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想要什么死法,美人在我…這是有優(yōu)待的?!?/br>
    江籬努力往后退,卻退無可退。

    身后的墻阻止了她。

    “別怕,現(xiàn)在我還不會動你,沒到時辰…哦,說回死法,你想要怎么死?吊死,噢,吊死不行,吊死太丑了,我可舍不得你這張臉變丑?!彼謥頁崦@張臉,江籬眼淚落了下來,他替她擦去,“別哭,哭壞了你這雙眼睛,我會不高興的。”

    江籬拼命忍住,卻忍不住,眼淚還是如雨點(diǎn)一樣落下來。

    她怕得發(fā)抖。

    那人嫌惡地挪開手指,似是手指上粘著的淚讓他感覺厭惡,他拿出一塊帕子來細(xì)細(xì)地擦。

    淚眼朦朧里,江籬盯著那塊帕子,總覺得哪里見過似的。

    那人擦完手,就輕飄飄地將帕子一扔,走到她面前,目不轉(zhuǎn)睛地端詳著她的臉。

    江蘺垂下眼去。

    心想,這絹絲帕她到底在哪里見過呢?

    那人卻誤解了她的意思。

    “害怕?沒關(guān)系,我會對你溫柔些的。現(xiàn)下,你先休息一會兒,等到今夜子時,陰升陽滅之時,我便會緩緩地取你的皮,挖你的心,到時…將你祭在那幫老不死的門前,一定會很有趣,哈哈哈…”

    說著,他哈哈大笑,推門而出。

    那人一走,江蘺臉上懼怕的表情就消失了,連著眼淚一起。

    她看向周圍。

    面前果然是一間柴房,屋內(nèi)沒什么東西,一溜麻秸稈整齊地摞在墻邊,還有一些在她身下,她就靠在東南的一個墻角,對面靠墻,放著一個笸籮。

    笸籮里是一堆黃豆。

    旁邊還有個搟面杖。

    屋子里東西少得可憐。

    江蘺沒找到想要的刀具,正要挪開視線時,卻發(fā)現(xiàn)摞在墻邊的麻秸稈后面,隱隱露出一塊…

    是石頭?

    江蘺瞇起眼,果然是塊石頭。

    大約是清理的時候漏了,那石頭只在麻秸桿外露出尖尖的一角,不仔細(xì)看就會忽略。

    江蘺聽了會外面的動靜。

    大約是以為剛才那一番威脅,自己會乖乖聽話,那人說完話便往屋外去了,外面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

    江蘺又等了會兒,確定那人不會進(jìn)來,便起身,一點(diǎn)點(diǎn)往那石頭挪過去,等夠到那石頭,又挪回了原來的位置。

    她將那石頭握在手里,對著縛住雙手的繩結(jié)磨。

    這個動作短暫,又似漫長得沒有盡頭。

    因著不好用力,石頭的尖角時常會對錯,一下子戳到對面的手腕,鉆心的疼痛便會傳來。

    漸漸地,手也開始發(fā)抖,不聽使喚。

    這時,就換另一只手來磨。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到最后,江籬幾乎麻木了。

    中途有人進(jìn)來一趟。

    是個駝背的矮瘦漢子,也蒙了面,似乎是被人吩咐過,什么都不與她交談,拿了個粗陶碗,一把拿下她口中的布巾后給她灌水。

    灌完水又出去了。

    江蘺繼續(xù)拿著石頭磨。

    終于聽到輕輕一聲繩斷的聲響,江蘺心一跳,手就伸了出來。

    她動了動發(fā)僵的手腕。

    那原來如細(xì)瓷般的手腕已經(jīng)血rou模糊了,連著握著石頭的掌心的皮rou也都沒一塊好的,一眼望去觸目驚心。

    她卻似不在意似的,拿了那桃紅色斗篷內(nèi)里無所謂般擦了擦掌心的血,又彎下腰去解腳上的粗繩。

    大約是粗繩蹭到傷口,她皺了皺眉,便臉色不改地解了腳上的繩。

    活動了下發(fā)麻發(fā)僵的手腳,又將嘴里塞著的布巾取走,江蘺走到門邊,聽了聽外面的動靜。

    沒人。

    她用手將窗紙悄悄地戳了個洞,從洞內(nèi)往外看去。

    果然沒人。

    與她所想不差,這里果然是個農(nóng)家小院,院里黃泥地,前面是走廊,廊下掛著風(fēng)干久了發(fā)黑的玉米。

    像是荒廢許久,梁上還有成排的蜘蛛網(wǎng)。

    太陽漸漸往西去,不久就要落入地平線。

    整個天地都像被一塊暈黃的燈罩籠罩,暗昏昏的。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江蘺想了想,又回到原來靠著的墻角,將那繩索松松地擺在手腳做個樣子,而后將雙腳用力在地上一跺,發(fā)出沉重的一聲“咚”。

    不一會,就有腳步聲凌亂地沖過來,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打開。

    剛才進(jìn)來過一次的精瘦漢子一下沖到她面前:“怎么了--”

    江籬沖他一笑,在那人明顯的驚艷眼神里,一搟面杖抽了過去。

    漢子倒地。

    江籬過去,用棍子戳了戳對方,確定這人短時間醒不過來,又用繩子將他手腳捆住,塞上布巾,才拍拍手起身。

    江籬重新將搟面杖握在手里。

    剛才發(fā)出這么大的動靜,也只進(jìn)來這一人,說明沒別人了。

    剛才那黑衣人也不在。

    江籬執(zhí)著搟面杖出去,在快走到門口時又返回來,將那黃豆裝了一口袋。

    出屋子時,夕陽已近地平線,天地之間開始暗下來。

    附近并無炊煙升起,江籬判斷,這小院左右并無住戶。

    看來找人求救是不可能的了。

    關(guān)她的地方是間柴房,再往旁邊去是兩間廂房,為以防萬一,江籬貓著腰自廊下走,想繞到后院,從后門出去。

    在經(jīng)過其中一間廂房時,突聽里面?zhèn)鱽硪魂嚫O窸窣窣的動靜。

    江籬邁出的腳步一頓,那動靜又沒有了。

    再要走,那動靜卻又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