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女主她每天都在演 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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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對(duì),寺廟,寺廟里長(zhǎng)久供奉著的檀香。 江籬瞇眼想:這人會(huì)是誰呢。 斗篷人卻只是將手指沿著她臉,虛虛地往下滑,最后,到她下頷。 他托起她的下頷:“可我沒看出來你怕?!?/br> 他道:“你若真的怕,剛才為何不自己先出去,反而讓你的褚jiejie先出去?你明知道,你有可能沒命?!?/br> “可別告訴我,是那什么謙讓有愛、姐妹情深之類的鬼話?!?/br> 江籬卻啐了他一口。 看著斗篷人避開的臉,她笑了聲,以輕蔑的口吻道:“必定是無人愛你,你才不知道什么是真情可貴。” “我真可憐你。” 斗篷人一愣,摸摸臉,笑了:“可憐?” “你看看,現(xiàn)在是掌握生殺與奪之權(quán)的我可憐,還是人為刀俎我為魚rou的你可憐?” 他嘆:“也只有你們這些俗物,才把這虛幻的不值一提的愛,當(dāng)作是人間真諦…若你一世又一世地經(jīng)歷,便會(huì)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一場(chǎng)虛妄?!?/br> 江籬卻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就在剎那間,她捕捉到了一直被她忽略到的真相。 “你是…蓮翀?” 她以一種做夢(mèng)的口吻道。 到后來,那語聲越來越流利,越來越確定:“你是蓮翀郡王,對(duì)不對(duì)?” 斗篷人愣住了。 良久,他笑了起來。 “啊,被發(fā)現(xiàn)了,”他伸手,揭開寬帽,手伸到面前一扯,蒙面的黑布被扯下,一張熟悉的臉就露了出來。 鼻梁高挺,面如冠玉。 還有一雙桃花眼。 可惜從前那溫柔多情的桃花眼此時(shí)被陰鷙和憤懣填滿,幾乎讓它完全變了模樣--所以,她才一開始沒認(rèn)出他。 “你很聰明?!鄙徚埖?,“怎么猜到的?!?/br> 江籬卻驚疑不定地看著對(duì)方。 即使心中篤定,可當(dāng)真正的答案揭曉時(shí),依然受到了驚嚇。 怎會(huì)是蓮翀郡王? 那個(gè)汴京城里滿樓紅袖招、風(fēng)流浪蕩的蓮翀郡王? 是了,走馬章臺(tái),所以死的才多是煙花之地的女子。 這樣的女子活著還是死去,本就不會(huì)有太多人在意。 江籬突然想起了幾個(gè)月前的一件事。 她和沈朝玉在攬書樓碰到的一樁□□,偷情的人里,一個(gè)叫“煙娘”,那煙娘叫著的,也叫郡王。 現(xiàn)在再想,那郡王的聲音和此時(shí)他的聲音很像。 “為…什么?” 她艱難地問出口。 為什么是她。 之前明明有更多的機(jī)會(huì),為什么要挑現(xiàn)在動(dòng)手。 江籬腦子里有太多的疑惑。 “你--”他突然靠近她,那雙黑得詭異的眼睛盯著她,“猜?” 江籬打了個(gè)寒顫。 她立刻意識(shí)到,自己想錯(cuò)了。 與這樣一個(gè)腦筋不正常的人討論犯案動(dòng)機(jī),本身就是一場(chǎng)可笑的事。 “哈哈?你怕了?”蓮翀道。 江籬挪開視線,卻突然一愣。 她發(fā)現(xiàn),壁畫她還遺漏了一處。 在墻角的混沌成一團(tuán)的陰影處,如果仔細(xì)看,還能看到一個(gè)頭燙戒疤、身穿蓮衣的活佛,活佛雙手合十,垂目憐憫地看著面前的一團(tuán)黑霧。 黑霧張牙舞爪,唯獨(dú)中間缺了一塊--就像是人的心,被憑空挖去一塊。 江籬腦中飛快地滑過一絲什么,可這念頭消失得太快,讓她抓不住。 到底是什么呢。 空心,挖心。 挖心,祭祀… 難道蓮翀也是和公羊子先生一樣的人,有那通玄之術(shù),只是,是害人的邪術(shù),要通過挖心… 不,不可能,從未聽說過這等駭人聽聞之事。 江籬驚恐地看向蓮翀,事到如今,她才感覺到真正的害怕。 而這時(shí),蓮翀卻突然動(dòng)了。他走到墻邊,從地上拿起一把彎月似的鐮刀,又再度走到江籬面前。 “哦,對(duì)了,你之前問我為什么…”他說著,執(zhí)起刀,那雪亮的刀鋒就豎起,從她眼睛,鼻梁,最后,落到她胸口。 似有涼意從刀鋒傳來。 江籬忍不住瑟縮了下。 蓮翀像是感覺到可樂,笑個(gè)不停,笑得連身體都在顫抖?!盀槭裁磶愕竭@兒,”突然,他停住笑,“自然是為了…” “取心,殺人!” 他話落的一瞬間,旁邊的滴漏突然“?!绷艘宦?。 江籬猛地一驚,就見方才還鬧著玩似的彎刀猛地朝她刺來,眼簾鋪天蓋地都是那雪亮的刀光-- 她下意識(shí)閉上眼睛。 “叮”一聲,江籬只感覺耳邊一陣風(fēng),下意識(shí)睜眼,就見蓮翀握手中握著的彎刀猛地往旁邊偏了去。 他厲聲:“誰!” 這時(shí),篝火照不到的昏暗里,走出來一人。 黑衣窄袖,猿臂蜂腰,一身的勁裝更勾勒出對(duì)方的寬肩長(zhǎng)腿,像是許久未休息,他臉上還殘留著疲倦的蒼白。 江蘺繃緊的心卻突然松了下來。 “沈朝玉…” 她道。 你終于來了。 她等了…好久好久啊。 沈朝玉卻并未向她看去一眼,只是道:“蓮翀,放了她,我來做你的祭品。 “ 哦?我為何要聽你的?” 蓮翀見到來人,并未急著下手,反而垂目看向手中的彎刀。 沈朝玉臉上有種格外的復(fù)雜:“你從前說過,天火沖日,熒惑守心,我是你見過最干凈最特別的人?!?/br> “就因?yàn)檫@一句?” “一句足矣?!?/br> 蓮翀低下頭去,陰惻惻笑了起來,在沈朝玉靠得更近時(shí),突然抬頭:“好。” “你果然最了解我?!彼?,“不過,我信不過你。旁人不知,我卻知道,你汴京朝玉一手春風(fēng)劍使得是一絕?!?/br> 他丟過去一捆繩:“要做交易的話,先將自己綁好。” “我也信不過你,” 沈朝玉并未接那捆繩,“我如何確信我綁了自己,你便會(huì)放了她?” “也對(duì),你我彼此信不過,”蓮翀攤手,“那可怎么辦?” 沈朝玉卻抽出自己的佩劍:“既是春風(fēng)劍的緣故--我可以先砍自己一劍?!?/br> 蓮翀摸了摸下巴。 “也行。”他道,“砍吧。” 沈朝玉果真一劍砍了下去。 他下手極狠,雪亮的劍刃滑過右臂,黑衣立刻綻了開來,一道巨大的傷口橫貫右臂,深可見骨。 血立馬就滴滴答答落了下來。 蓮翀撫掌:“好,好,對(duì)自己夠狠?!?/br> 他以一種陌生的眼神看著沈朝玉:“誰能想到,汴京城里目下無塵清高自傲的沈公子,有朝一日竟然會(huì)為了一位女子自殘?” 沈朝玉丟下劍,緩緩走到他跟前:“蓮翀若還是不放心,我可以將左臂依樣再砍一次。” 蓮翀卻揮揮手:“不必,就這樣吧,看在你我之間這么多年的交情份上--” 說著,他手輕輕一彈。 剛才還握在手中的彎刀竟然脫手而出,江籬就見锃亮的刀光閃過,手腳便是一輕。 綁著她的繩子斷了。 而后,那把彎刀打著旋又回到了蓮翀手中。 變故就發(fā)生在一剎那。 江蘺只感覺眼前一黑,人就到了沈朝玉懷中,蓮翀的彎刀砸中他的后背,她只聽沈朝玉悶哼一聲,便被他抱著,一路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