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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的時候屋里還有幾個人在打臺球,都是本地人,互相都認識,做飯的事情也不用他們cao心,順帶著趙日天幾個人突然就開始切磋起來了技術(shù)。 打臺球是個技術(shù)活,而這項技術(shù)程易完完全全掌握到了精髓,精髓之處往往在于臺球桿子自從到了程易手上之后就粘上了,至于他們?哦,強者出手往往需要觀眾。 “程易下吧,別來了,”一個叫黃強的光頭大哥一臉糟心的說。 黃強,外號光頭強,那顆增光瓦亮的腦袋跟抹了油似的,而且長的比球還圓,自從那兩只大笨熊橫空出世后,光頭強就成了他的小名,黃強一直覺得這個外號不太行,容易把人給叫傻了,否則他怎么會想著和程易來切磋技術(shù)? 還好沒談賭錢的事,要不然他今天估計輸?shù)倪B褲衩子都不剩。 用臺球賭錢在他們這里是常有的事情,只不過后來查的比較嚴(yán),娛樂場所都變正規(guī)了,所以程易出來后黃強還沒來過,沒想到第一次來,就被人上了一課。 程易把桿子遞給了趙日天,沒說什么走到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了。 程易走了,冬子也跟在程易屁股后邊走了。 “程兒,光頭強來者不善,”冬子看的出來,光頭強這人不服程易。 “管他善不善,都是流氓還分高低貴賤呢?”程易點燃一根煙瞇著眼說,“拿我當(dāng)招財貓他也不想想我什么時候參與過他們這些破事兒?” “話是這么說,”冬子戒煙好多年了,上次程易出來他又給抽上了,不過抽的少,一般一盒煙能管半個月,不看人抽還好,一看見人抽心里就癢癢,“前幾年光頭強開了個小麻將館,什么人都敢接,恨不得直接把那地方當(dāng)銷金窟了,成天醉生夢死,這次來找你估計沒那么簡單?!?/br> “無非就是想拉我入伙,”程易說,“雖然都是流氓,不過我可是個正經(jīng)流氓,他這個算盤打得我離他二里地都能聽見。” “你知道就行,”冬子也點了根煙,抽一口感覺心里舒暢得不行,“反正這些人少接觸就對了?!?/br> 抽完一根煙程易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下午五點。 “林媚他們怎么還沒來?”程易對冬子說,“你打個電話問問吧?!?/br> 冬子沒接話,也沒打電話的打算,坐在沙發(fā)上一臉不知道該怎么辦的表情直接把程易給看懵了。 “怎么了?”程易問。 “吵架了,”冬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著又嘆了口氣說,“電話,微信都給我拉黑了,我也聯(lián)系不上她?!?/br> 程易也嘆了口氣,頗為憐憫的看了冬子一眼,那么多年了,兩個人居然還在原地踏步,這進展都快趕上蝸牛趕集了。 “那我打吧,”程易把電話掏出來,但一看他只有林媚的微信,壓根兒就沒有電話。 “你把林媚號碼給我,”程易把手機按到了撥號的界面停下等著冬子給他報號碼。 “沒有,”冬子無奈的聳了聳肩,“她號碼換過,上次吵架她拿我手機找出來刪了?!?/br> “換多久了?你不記得嗎?”程易略顯驚訝,冬子連林媚身份證號都能倒背如流,一個小小的電話不記得,這明顯不對勁啊…… “沒記,”冬子咧了咧嘴,笑的有些苦澀,“程兒,我可能,不會再等林媚了?!?/br> 程易一愣,腦子轉(zhuǎn)了兩圈才理解過來冬子的意思,不會再等了,意味著冬子要找別人了。 而冬子這句話,程易是不信的。 那么久了,十來年,兩個人磕磕絆絆吵吵鬧鬧也都過來了,眼看著都快奔四了,人生已經(jīng)過半,怎么會說散就散呢? 這種感情,如果分開跟離婚又有什么區(qū)別? 舍得嗎? 第59章 本就身無一物,拿什么葬于深處 舍得嗎?冬子也很認真的想過這個問題,答案肯定是舍不得。 先不說那么多年林媚和他都已經(jīng)老大不小了,就林媚是冬子的初戀這事兒都夠讓人惦記的,和初戀結(jié)婚,在任何人看來都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其浪漫程度都已經(jīng)快到不渝了都。 “那就不叫了吧,”程易把電話收起來說,“我也沒通知她,我還以為叫你就等于叫她了,沒想到你們之間還有這一出。” “嗯,”在這段長達十年的感情里,冬子也很疲憊,這段時間,至少在今天,他不想看見林媚,累了,心累。 “你們……”程易看見冬子這幅狀態(tài),心里也逐漸開始變得有些相信了。 冬子對于林媚從來都沒話說,他還進去的時候就聽說冬子求婚都已經(jīng)求了好幾次,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林媚一次都沒答應(yīng)。 冬子這個人雖然算不上事業(yè)有成,但在一眾小青年里絕對能算上值得托付終身的那一個,并不是程易因為和冬子的關(guān)系所以對冬子帶有濾鏡,憑心而論,程易在康樂鎮(zhèn)這么久,形形色色的人見的多了,一對比起來冬子這人就鶴立雞群了。 “都累了吧,”冬子說,“我也不知道,就覺得現(xiàn)在一看見她我就感覺無比的累,我也沒喜歡別人,更沒變心,可我就是沒有年輕的時候那股沖動了?!?/br> 程易腦子里突然又想起了裴樂那句,“哥,你好像還活在七年前?!?/br>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現(xiàn)在什么都滄海桑田了。 戀愛時間越久結(jié)婚的可能性越小這句話也不是沒有道理,誠如冬子所說,沒有那股沖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