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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著我,怎么可能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如果我沒辦法承諾你一個美好的未來,那我又有什么資格擁有現(xiàn)在這樣美好的你? 長痛不如短痛,趁著一切都還沒發(fā)生,我便將你推離我身邊,我希望你可以永遠(yuǎn)幸福。 所以,我將竭盡全力陪著你找到那個可以給你幸福的人,然后坦然的面對我最終的結(jié)局降臨。 子玉仰面平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向天花板,眨眨眼,只能看到一片黑暗與虛無。 失眠的夜晚,床板就顯得特別不舒服。 子玉向左翻身,想到若兮睡在左側(cè),打消了念頭。 向右翻身,看見睡姿極度扭曲的晏姝,也是礙眼。 平躺在床上,右臂后側(cè)的傷口還沒痊愈,床板硌得傷口刺痛,骨頭酸麻。 實在無心睡眠,只能起身。 子玉披上外衣,出去吹吹冷風(fēng),透透氣。 小白見到子玉起身,趕忙站起身搖著尾巴跟在腳邊。 子玉俯下身揉了揉小白的頭毛,打開了房間的門,又在房間外將大門輕輕合上。 領(lǐng)著小白走出茶社,初春時節(jié),乍暖還寒,帶著些霧水的冷氣吹進(jìn)人的鼻腔,靈臺登時清凈了一些。 走出去幾步距離,子玉胸前的靈玉微微一涼,隨后恢復(fù)了平靜。 “你去了哪里?”子玉止住步子,垂眸低聲詢問。 “那茶社婆婆有問題,我去查探一番。” 四下一片寂靜,阿柔自靈玉中與子玉溝通。 “看出什么了嗎?” “看不真切,我總覺得她的魂靈并不完整。” “你去監(jiān)視她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子玉有些警惕的詢問。 “剛才見她外出了,到了一處樹林旁,停留了多時?!?/br> “她去做什么了?” “這我看不清,她身上好像有鎮(zhèn)邪驅(qū)鬼的法器,憑著我自己,一時間難以靠近。” “既然魂靈有缺,又怎會有鎮(zhèn)邪驅(qū)鬼的法器? 若是有法器,若她本身是鬼,第一個受影響的難道不是自己?” 子玉眉頭微蹙十分疑惑。 “這我便不知了,子玉不如我晚些再去探訪?” 阿柔悄悄詢問子玉的意見。 “不妨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或許這茶社婆婆并不是惡靈也未可知?!?/br> 子玉仔細(xì)回想婆婆的面相,絕不是邪惡厲鬼那般妖媚。 于是心中隱隱有了些直覺,因為這直覺來的祥和而溫暖,所以子玉姑且認(rèn)為那茶社婆婆并非歹人。 “子玉,這么晚了,你為何不去安睡?” 阿柔這才發(fā)現(xiàn)一向冷靜的子玉,今日有些反常。 “心中有些煩亂,睡不著,出來透透氣?!弊佑耠S口回答著。 “子玉,你最近心神不寧,可是與那三魂有關(guān)?” 阿柔思來想去,覺得這個問題還是應(yīng)該認(rèn)真探討一番。 自從張坊鎮(zhèn)出來,阿柔便覺得自己的靈質(zhì)好像受到了不明氣息的波及。 阿柔的魂魄不全,不像陽間之人對于魂靈的波動并不敏感,阿柔的感受更為直接,更為明晰。 剛好此刻同時感應(yīng)到子玉的內(nèi)心似乎也很焦躁,阿柔聯(lián)想到這二者之間或許有些聯(lián)系。 “我不清楚,方才引渡箏兒魂靈之時,那三魂愈發(fā)強盛?!?/br> 子玉腳步頓在那里,雙手握著拳頭,咬著下唇暗暗思忖片刻,“阿柔,若是有一天,我控制不住那陌生三魂,生了禍端,你一定要想辦法殺了我。” “子玉,師父說過,關(guān)于那三魂,解鈴還須系鈴人,一定會有辦法的?!卑⑷嵫哉Z寬慰著子玉。 “一定會有辦法的……” 可辦法在哪里呢?陌生三魂好似敵人在暗,只需輕輕地試探便可感知它強大的能量。 它對子玉的一切都十分熟悉,每次渡魂時吸收到陰氣便如春筍般破土而出,伺機而動,想要乘虛而入。 然而時至今日,子玉對那陌生三魂從何而來,是好是壞,會不會覺醒,覺醒之后又蘊藏著多大的能量,這一切都無從所知。 僅是管中窺豹就已經(jīng)需要大量的精力去克制,若是有一天真正面對面時,子玉并沒有信心可以戰(zhàn)勝它。 解鈴還須系鈴人。 連鈴鐺都還沒找到,又遑論去找什么系鈴人呢。 又是一陣北風(fēng)吹過,鉆進(jìn)了領(lǐng)口,有些冷了。 子玉抱緊被吹得冰涼的雙臂用力搓了搓,該回去了。 一轉(zhuǎn)身卻迎面看到若兮站在那里,單薄的身影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 子玉抬起頭對上若兮的眼神卻在不自信地躲閃。 “這么晚了,怎么不睡?” 冷靜下來的子玉,言語中又恢復(fù)了滿是客氣的疏離感。 小白搖著尾巴跑到若兮腳邊,若兮俯下身撫摸了兩下小白的頭毛,隨后又直起身,“見你起身外出,擔(dān)心你受涼,出來看看你?!?/br> 說這話的時候,若兮直視著子玉的眼睛,真摯而急切。 “為何對我這樣好……” 子玉垂眸,盡力閃躲著對方炙熱的目光。 “我的心意,你知道,我喜歡你。” 若兮的話,直接地讓人無法迂回,無法逃脫。 “你曾經(jīng)有過喜歡的人嗎?” 話一出口,子玉的心卻似乎已經(jīng)提到喉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