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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兒高興地點頭,眼中滿是憧憬。 這時由兒抬起頭,看見棺槨正上方,墓xue的頂端,有一塊綠色的珠子嵌在石縫中,“咎兒你看那是什么?” 咎兒隨著由兒指引的方向看去,那綠色的珠子在火折子的亮光映襯下,閃著油綠色的光芒,“是不是傳說中的鎮(zhèn)墓靈珠?” 咎兒直起身,將手中裝金銀的布囊放在地上,爬上了棺槨,直起身一伸手便能觸碰到那顆珠子。 見他伸手抓住靈珠用力晃動,費了好大力氣卻沒能將靈珠取下,“由兒,給我遞一個趁手的家伙,我把這個砸下來!” 由兒在陪葬品堆里翻了翻,撿起一個青銅燭臺拋了上去。 咎兒用嘴巴叼著火折子,雙手接過青銅燭臺,仰面開始砸靈珠旁邊的石頂。 砸了片刻,靈珠有些松動,咎兒雙眼冒興奮的賊光,伸手去晃動靈珠,眼看就要將鎮(zhèn)墓靈珠完全取下。 卻在此時,墓室的頂端自靈珠處,裂開一條巨大的縫隙,縫隙如同蜈蚣一般迅速蔓延。 而后一陣齒輪的聲響傳來,墓室門口的石門正在緩緩關(guān)上。 石塊在崩落,“咎兒!快下來!”由兒站在石門旁用肩膀用力地抵住石門。 但是無濟于事,石門太過沉重,她一個女子,根本不可能與如此厚重的石門抗衡。 咎兒從棺槨上跳下跑到石門,二人閃身逃出。 第二道石門就在眼前,只剩下一人寬的距離,眼看就要來不及了,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咎兒用力將由兒推出石門。 隨后石門緊緊關(guān)閉,由兒站在石門外奮力旋動著機關(guān),但是于事無補,石門紋絲不動。 石門內(nèi)咎兒耳中傳來由兒絕望地拍門聲,一塊掉落的石塊砸到了咎兒的腿上,瞬間穿透單薄的衣衫,將血rou之軀砸開一個血口子,血流不止。 悠兒受了傷站不起來,跌坐在石門旁,聽到石門外傳來由兒悶悶的嗓音,“咎兒你怎么樣了!”聲音中滿是焦急。 “由兒!我沒事!你先跑出去,不用管我!”最后咎兒咬了咬后槽牙,用力喊道:“一定要養(yǎng)大我們的孩子!” 由兒在門外絕望地哭喊著,最后終于下定決心一般,對著門內(nèi)高喊,“咎兒!你一定要堅持住!” 聽到門外由兒離開的聲音,咎兒這才虛脫一般,頹廢地倚著石門長嘆一口氣。 火折子熄滅了,咎兒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他摸索著探到主室石門的開關(guān),絕望地旋鈕一周。 想不到,主室已經(jīng)有些變形的石門掙扎了片刻,又打開了。 咎兒爬進主室,循著流水的聲音,爬到主室暗河旁喝了些水。 再次將手伸進暗河時,感覺有東西在碰觸自己的手指,咎兒伸手一抓,將一條滑溜溜的東西抓到手中。 墓室黑暗,看不清楚,他只能大著膽子用手觸摸。 原來是一條魚,咎兒顧不上許多,既然暗河的水可以流動,那這魚便是可以吃的。 為了支撐到由兒來尋自己,他要活下去,求生欲的驅(qū)使下,咎兒將暗河中抓到的魚塞進嘴中,有些腥甜,但并不難吃。 咎兒絕望地坐在主墓室內(nèi),靠著暗河的水,和數(shù)不盡的魚,僥幸存活了一段時間。 墓室內(nèi)暗無天日,不知過了多久,咎兒的牙齒和毛發(fā)開始脫落,然后呼吸變得越發(fā)困難。 最后幾日,咎兒不停地咳嗽,竟然咳出不少鮮血。 最終呼吸衰竭,吐血而亡 。 而獨活下來的由兒剛從盜洞逃回地面上就暈倒了,第二天中午才終于轉(zhuǎn)醒。 她渾渾噩噩地下了山就一病不起,叫來醫(yī)生為她診治,才勉強保住腹中胎兒。 最后獨自誕下一名女嬰,為嬰兒取了咎兒的本家“戴”姓。 由兒一直嘗試著回到墓室去救咎兒,但是不知是下斗之時受了驚嚇,還是逃亡時受了寒涼,身體卻一直沒有養(yǎng)好。 無奈之下,她開始將這分金定xue的本領(lǐng)傳授給女兒。 本以為母女二人可以一起回到墓室救回咎兒,可是不知是何種原因,自從那墓室逃出,咎兒的身體就一直差強人意,總是沒有力氣。 待到女兒長大一些,由兒的頭發(fā)牙齒開始脫落,最后咳血而亡。 由兒的女兒長大成人,只記得要回到墓室是她母親的遺愿,因此她的后代也被教授這本領(lǐng),可是由兒之女到了三十歲便如同她的母親一樣,牙齒毛發(fā)盡數(shù)脫落咳血而亡。 咎兒死后害怕由兒真的來尋他,憑著這股執(zhí)念,便不肯奔赴陰司,一直寄托在自己的尸體上。 時間久了,受到墓中靈珠的影響,以及大墓的風(fēng)水侵蝕,他竟變作了這面前的綠僵。 之后戴家?guī)状税凑兆嬗?xùn),前赴后繼地進入那座大墓。 變成綠僵的咎兒,感受到血脈的召喚便會現(xiàn)身。 只是彼時他的意識已經(jīng)十分模糊,竟變成了屠害親族的兇手,凡是遇到他的戴家親族都會遭到毒手。 偶爾也有僥幸逃脫的親族,有一兩人甚至已經(jīng)到達了主墓室。 但是不知道為何,或許真的是那鎮(zhèn)墓靈珠的問題。 僥幸逃脫的戴家親族回家之后,也會突然變得身體虛弱,最后頭發(fā)牙齒脫落,咳血而亡,與那咎兒由兒的慘狀無異。 由兒留下的的祖訓(xùn)與技藝,延續(xù)了數(shù)百年,一直延續(xù)到晏姝這一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