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作精公主的團寵生活 第47節(jié)
青山猛點頭,舜安彥笑看她出去守門。 “你都是這么坑蒙拐騙小孩子的嗎?” “我還坑蒙拐騙中年人,你沒聽見剛才我皇阿瑪怎么出去的?” 舜安彥當(dāng)然聽見了,他在后面被元衿撒嬌賣癡的德行逗得憋笑辛苦。 要不是敬畏元衿的十八道酷刑,他差點想抬頭從佛龕的縫隙里瞧一瞧康熙爺?shù)哪樕?/br> “我總算知道你過去都是怎么擺平周釗的了?!?/br> “我對他從來不胡攪蠻纏?!?/br> 元衿指指門說:“我還有經(jīng)書要寫,你自己好好回去想想該送點什么,去吧,罪人?!?/br> 舜安彥失笑說:“你這么使喚,還不如以后就叫我奴隸算了?!?/br> 元衿轉(zhuǎn)轉(zhuǎn)眼珠子改口:“那去吧,小奴隸?!?/br> 舜安彥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路過青山,還能見到她疑惑不定的神情。 他只拱了拱手,請求她:“請青山姑娘保守秘密?!?/br> 青山忙不迭地點頭,他才抬腳走了出去。 暢春園的秋有成排的菊花,也有連片的麥穗,康熙在暢春園試種了雙季稻,九月深秋正好是第二季成熟。 舜安彥已在家中被佟國維耳提面命,要好好修習(xí)農(nóng)桑之事,到了來年開春陪御駕南巡時,可以不落后于人,在御前有的放矢。 舜安彥回首瞧了眼福君廟,小小廟宇,佛音陣陣。 他突然發(fā)覺,自己好像每次出來,都是被元衿趕出來了的。 元衿的奴隸的正常待遇。 舜安彥頗為認(rèn)命,只想著那江南若元衿也要去,他這個做奴隸的該提前準(zhǔn)備些了,免得到時又如今天般被她發(fā)難。 * 青山等舜安彥走遠了,才回到主殿。 元衿捂著她嘴說:“你要說呢,我就要挨罵,我挨罵呢,皇祖母就要怪你,所以你……” 青山猛點頭。 元衿這才放開她。 略寫了幾頁,便到了晚膳時分,元衿收拾了東西準(zhǔn)備回疏峰。 今日能留在正殿佛龕的紙張只剩薄薄一疊,她被兩撥人打擾,心也不靜,都沒寫幾個字。 走到小院里,便知今日更為不同。 后院傳來嘩嘩倒水的聲音。 她腳步歪了下,沿著院落的延廊望了過去。 血紅袈裟、白麻衣襟。 神童敏敏單薄的身軀正提著水桶往一只破敗的銅盆里倒水。 他白皙的皮膚上都有勞碌帶來的紅暈。 元衿心驀地一軟,上前喊了聲:“巴拜特穆爾!” 作者有話說: 康熙:我懷疑我女兒是看上了某人的臉。 元衿:你胡說什么?他的臉都不給我看。 敏敏:我來了,公主請看。 生產(chǎn)隊的驢來了,你們沒有心?。。。。c祝加更本章都有紅包吧! 第33章 神童敏敏聞聲回頭,淺淺笑意,淡淡頷首,如清風(fēng)亦如明月。 只是元衿后悔了,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這些天來來往往,似乎是極熟門熟路的,可全賴他那猶如心有靈犀般的神隱。 她和神童敏敏,只是在每日一個特定的時間,會呼吸同一片空氣,若非要有什么交集,也只是那幾張字罷了。 他還尚且在題首頁尾寫過幾句佛偈,而她,真真只是個無情的抄寫機器,一個字也不多一個字也不少,筆筆畫畫都只是在練字抄經(jīng)。 元衿尷尬地笑了下,低頭無措地瞧著青石板地磚。 他的境遇都是康熙決定的,是真正的國事。 她胡鬧,但她清醒,她不該來。 巴拜特穆爾并沒有說話,他放下了那只暗褐色的水桶,端起水盆往屋里去,留元衿站在屋外。 青山小聲說:“公主,他怎么不給您請安?。俊?/br> 元衿拉住她,搖搖頭,打量了下福君廟最后的一重院落。 比前殿來說,簡陋的不止是一點點。 昭顯皇家地位的琉璃黃瓦覆在低矮的歇山頂上,兩進三開的后殿外連糊窗的明紙都不全,小院的青石板沒有精心打理過,能見雜草一撮撮往外冒頭,倒是有個水井落在最東邊,但井圈上有鐵銹的痕跡。 元衿心里不是滋味。 初初聽聞他,也是漠北難得的天之驕子,如今卻被送到這里受這些待遇。 那日說他幾歲來著?好像也是十三歲? 青山說:“公主,快走吧,天暗了您小心著涼?!?/br> 元衿的身子入秋以來發(fā)寒的厲害,尤其是到了晚上便死也不能離開暖炕。 “嗯,還是……走吧?!?/br> 她想自己很難再隨意進出福君廟了。 元衿迎著寒風(fēng)縮著肩膀走了幾步,后殿的人復(fù)又出了來,她再回頭,巴拜特穆爾拿了件猩紅色的闊袖長衣卡在了殿門口,一番動作間,元衿聽到了那陣熟悉的聲音。 風(fēng)鈴它滴丁東了滴丁東。 只是比在前殿放大了許多倍。 巴拜特穆爾也在門上掛了一串風(fēng)鈴,但比之元衿那些,這串只得用“樸素”二字形容。 通身光面的黃銅鈴鐺,下面是同樣的黃銅鈴舌,一根紅繩吊在上方,已經(jīng)磨出了毛邊。 掛完長衣的巴拜特穆爾回身,見到元衿還在,終于是開了口:“五公主殿下?!?/br> 他雙手合十,緩緩下拜,極是謙卑恭謹(jǐn)。 元衿看著那懸掛的闊袖長衣,不由問:“你為什么掛那個?” “小僧燒個水,今日風(fēng)大。” “哦?!痹蒲柿搜士谒?,再度尬笑。 巴拜特穆爾很高,他的高與蘇赫不同,清瘦修長,在晚秋的風(fēng)里搖搖欲墜。 元衿收拾起自己胡亂的思緒,給他讓了道,“神童請走?!?/br> 巴拜特穆爾輕笑了下,“不敢,公主殿下,天色不早了?!?/br> 他一手比著法印,一手指指元衿身后的路。 元衿轉(zhuǎn)了身,一步?jīng)]走,突然回頭問:“神童大人,什么叫人不受佛恩?” 巴拜特穆爾綻開一個極璨爛的笑容,低首溫言道:“小僧紙上戲言,公主殿下莫當(dāng)真?!?/br> 他抬起來頭又說:“公主不必叫我神童大人,我只是承蒙名師點化,巴拜特穆爾便很好,大漠南北眾生皆是如此叫我。” “那你也不用叫我公主殿下?!痹坪σ脖攘藗€法印,“宮中沒有叫公主為殿下的事。” 他淡淡回:“是,公主?!?/br> 立在風(fēng)中,法印仍在。 元衿快步走了出去,在福君廟吱呀作響的門邊游離了片刻,見到巴拜特穆爾手持銅盆與一條白色巾絹走進了前殿。 血紅袈裟在正殿內(nèi)緩緩移動著,昏暗的室內(nèi),他用修長的手舉著銅勺將長明燈的燈芯一一挑起。 再又傳出嘩嘩的水聲,他攪了巾絹擦拭著佛龕佛臺,及元衿的書桌。 元衿靜靜看他許久,直到他拿了銅盆出屋,盡數(shù)將水灑在地上。 在他要去尋笤帚時,發(fā)現(xiàn)了門邊的元衿。 于是一笑,指指天空道:“公主,天色不早了?!?/br> “嗯?!?/br> 元衿點點頭,目送他又進了主殿,再等了一會會兒,他拿了銅盆、巾絹及元衿留下的佛經(jīng)出來。 似乎是意料之中,巴拜特穆爾低頭垂眸無奈地一笑,說:“公主……” “我沒別的事,就是想謝謝你,學(xué)了你很多字,真心寫得好?!?/br> 他的字伴隨了元衿初初穿來的時光,也緩解了她數(shù)次瀕臨崩潰的無趣。 這聲感謝他或許不能理解,但元衿是真心說來。 元衿朝他也做了合十,然后拉上青山真的要走了。 “公主!” 巴拜特穆爾突然喊她。 元衿回過頭,藏傳喇嘛素來是露出手臂的,西北風(fēng)正呼呼地作響,他光潔的手隨意攏了攏衣袖,白麻衣襟靠緊了他修長的脖頸,更顯得他臉色煞白。 他喊完一聲,杵在原地遲遲沒有說話。 元衿催促他:“什么事?巴拜特穆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