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團寵真千金 第84節(jié)
第65章 陳焰心尖一顫,看著這個曾經(jīng)軟軟地叫他陳家哥哥的小姑娘,許久說不出話。 蘇娉視線越過他,落在前面等待的二哥身上,眉眼始終溫和:“你不滿陳爺爺想掌控你,跟他老人家置氣,我能理解,所以我不怪你?!?/br> “祝你以后平安如意?!?/br> 說完,她笑著對少年微微頷首,往哥哥那邊走。 “都說清楚了?”沈青雪心里其實挺復(fù)雜的,他跟陳焰一起長大,了解他的品行,對于這件事是覺得比較可惜的。 不過爸爸和哥哥都不認可,而且他這兄弟自己之前又心不甘情不愿的,那就無話可說了。 誰讓你自己作。 蘇娉點頭,兄妹倆一起往團部食堂那兒走。 陳焰掌心攥著香囊,手背青筋畢露,在原地站了許久才抬腳離開。 陸長風(fēng)在黑暗里等了一會兒,見他徹底走了才拎著鑰匙往食堂那去。 要知道是這么個場面,他剛才就跟趙德發(fā)多嘮嘮了,也不至于無意聽了人家的墻角。 食堂真就鎖了門,沈青雪和蘇娉在門口等了幾分鐘,陸長風(fēng)才姍姍來遲。 “我去上個廁所?!眲偛旁赾ao場等的時候就有點憋不住了,沈青雪來第七兵團的食堂吃過幾次飯,也知道哪里有什么。 蘇娉看了他一眼,自己去廚房找水喝。 剛把倒扣的搪瓷杯拿起來,一道陰影從頭頂上壓過,男人隨手提起暖壺,打開木塞,問她:“加水?” 蘇娉鼻尖縈繞一股淡淡的藥香味道,她愣了一下,點頭。 “有點燙?!标戦L風(fēng)一邊倒一邊提醒:“你慢點喝,燙著了你哥也要算我頭上?!?/br> 她有些哭笑不得,因為獨處對他生出的懼意也淡了幾分:“我哥哥不會這樣的。” 陸長風(fēng)給自己也倒了杯水,想跟她揭穿她哥的真面目,在對上她溫軟漆黑的瞳眼時,微不可察嘆了口氣:“是,我瞎說的?!?/br> 在人家meimei面前說壞話,還是算了吧。 沈青雪過來的時候見他們倆一人拿這個搪瓷杯在喝水,看了一眼,自己也拿了個杯倒水喝。 喝完水,各自把搪瓷杯洗干凈,放回去。 沈青雪走在最前面,蘇娉在中間,陸長風(fēng)不急不緩在后面關(guān)燈鎖門。 蘇娉踩著哥哥的影子往前走,陸長風(fēng)手里抓著鑰匙,慢悠悠跟在她身后。 小姑娘這模樣挺可愛的。 回到cao場,蘇娉找到之前的位置坐下,沈元白沒有在旁邊,沈青雪順勢挨著她坐。 四處看了一眼,她問好友:“瑩瑩,你知道我哥哥去哪了嗎?” “剛才有個同志過來喊他,說團部臨時有急事讓他過去?!毕默撧D(zhuǎn)頭,輕聲道:“蘇哥哥讓我給你帶句話,月底放假,他帶你回外婆家玩?!?/br> 蘇娉怔了一下,笑著點頭。 夏瑩又專心看電影,雖然何忠沒來,但她可以看了告訴他呀。 蘇娉看了一會兒,手臂輕輕碰了下旁邊的二哥:“哥哥,你月底有假嗎?” “有,兩天?!鄙蚯嘌┍緛碛悬c打瞌睡,現(xiàn)在精神了:“大哥也有兩天,他說我們一起回趟外婆家?!?/br> “好?!彼殖聊肷?,想起他之前說的事:“那個謝家jiejie是誰呀?” “大院里謝叔叔的女兒,是北城軍區(qū)軍屬院長得最好看的jiejie,”因為是meimei問,沈青雪一股腦說了:“謝家jiejie比大哥小兩歲,只比咱們大一歲,但是遇事特別冷靜?!?/br> 他唏噓道:“在你來北城軍區(qū)之前,謝叔叔被扣上右傾機會主義的帽子,和謝嬸嬸一起發(fā)往西北農(nóng)場改造,她大哥謝回舟和哥哥是好兄弟,在謝叔叔出事以前就被派到孤島駐守,雖然逃過一劫,以后可能很難下來了?!?/br> “謝叔叔和謝嬸嬸出事后,謝家jiejie立刻帶著弟弟謝千帆回了老家,怕連累我們,斷了和大院所有人的書信往來?!?/br> 沈青雪搓搓臉:“謝家jiejie真的很好,以前大院里的嬸嬸們都說她和大哥很配,以后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面?!?/br> 他是覺得這種可能性很渺茫的,除非謝叔叔能平反。 “這位謝家jiejie,叫什么名字呀?”蘇娉聽了也很佩服她的果斷。 聽起來就是一個聰明冷靜的女子。 “謝子衿?!?/br> …… 看電影到十點半,終于散場。 張輕舟組織學(xué)生們回校。 在今晚,有不少女同學(xué)和部隊里的戰(zhàn)士們聊過天,了解他們平時的日常生活,基本上就是訓(xùn)練巡防作戰(zhàn)。 戰(zhàn)士們再三對她們縫制的藥包表示感謝。 男同學(xué)們也跟戰(zhàn)士們聊得很開心,甚至還詢問來部隊當軍醫(yī)有什么條件,他們希望畢業(yè)后能為國家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阿娉,我看你全程都沒有跟男同志聊過天哦,除了那個陸副團長,他還親自帶你去食堂喝水呢?!毕默撛谒赃呣揶恚瑪D眉弄眼:“之前清理河堤和挖防空洞他也對你很是注意?!?/br> “剛才我二哥也在呀?!碧K娉溫聲道:“陸副團長是我哥哥的戰(zhàn)友,應(yīng)該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對我多有照拂?!?/br> “你知道這叫什么嗎?”夏瑩神秘兮兮,故意吊她胃口。 “什么呀?”蘇娉恍然未覺,順著她的話說。 “近水樓臺先得月?!?/br> 蘇娉搖頭失笑。 醫(yī)院里沒什么用得上她的地方,十天后就是醫(yī)學(xué)研討會,蘇娉每天在學(xué)校除了課堂,就是往老師辦公室跑。 師徒兩人對坐,手里都拿著鋼筆,在寫研究方向,時不時討論一句,偶爾也有爭執(zhí)。 張輕舟經(jīng)常被她輕飄飄的語氣氣到,跳腳怒罵小鬼。 蘇娉永遠是不緊不慢的溫柔嗓音,讓他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憋屈得很。 明天就是研討會,這次主場不在藥學(xué)院,而是張秀成以自己的名義,邀請各省市的同行過來互相交流經(jīng)驗。 提前半個月就發(fā)了請柬,外市的大部分都在昨天到達東城,有些人住在招待所,中醫(yī)的同行大多是安置在藥學(xué)院。 容如是和張秀成是多年好友,兩人又是志同道合的傳統(tǒng)派中醫(yī),自然住在張家。 這個時間點也卡的很好,正好是東城大學(xué)中旬假期,蘇娉知道外公過來了,直接收拾了兩件衣服和筆記跟著老師回了張家。 在那住上一兩晚是難以避免的。 “阿軟,快來廚房幫我忙?!睆埨戏蛉艘娝齺砹碎_心得很,連忙招手道。 蘇娉還沒來得及去書房跟張爺爺還有外公打招呼,就被她拉著手腕去了廚房。 張輕舟吃著杏仁酥,朝她聳肩,一臉愛莫能助的樣子。 蘇娉嘆了口氣,用眼神示意他幫忙把行李提到廂房。 張輕舟拍拍手心的酥渣,嘴上說著小鬼就是麻煩,動作卻是不慢,提溜著她的行李袋去了右邊廂房。 沒有進門,就給她放在門口,待會兒她過來自己提進去就行。 本來想直接回房休息的,但是想到容叔叔也在,他還是嘆了口氣,去了書房。 “你這個逆子還知道回來?”正在和容如是探討各自這些年的心得時,就見那個不討喜的兒子推門進來,張秀成沒好氣道。 “給您把阿軟送回來?!睆堓p舟自己拉了把椅子在他們旁邊坐下:“容叔叔,好久沒見,您還是這么年輕,跟我爸坐一塊看起來都差輩了?!?/br> 容如是笑聲清和:“好久不見,輕舟?!?/br> “那是因為你嵐嵐meimei她們省心,你容叔沒有個像你這樣的倒霉兒子,心情自然暢快,頭發(fā)都沒有幾根白的?!睆埿愠稍诤糜衙媲笆且稽c面子也不給兒子留。 “那我現(xiàn)在就給容叔當兒子,以后您就當沒生過我這么個孩子。”張輕舟從善如流,對笑容溫和的容如是喊了一聲:“爸。” 張秀成直接氣笑了,扔下毛筆,對好友說:“你看看這塊滾刀rou,還說擔心他明天會被圍攻,誰敢圍攻他?去年年底那次研討會他多瀟灑啊,罵完人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我們這一群心胸狹窄眼界不寬的人面面相覷?!?/br> 容如是把自己寫好的的東西放到一邊,掛好毛筆,笑著說:“輕舟這孩子性子要強,他要走的道路不易,性格太過綿軟反而不好?!?/br> “好好的通天大道他不走,非要一條路走到黑。”張老爺子懶得再說他:“還在這杵著干嘛?去把你侄女叫來,我們有話要對她說?!?/br> “好的,張伯伯?!睆堓p舟扶著桌沿慢悠悠起身,對看熱鬧的容如是說:“爸,您稍等,我去喊我外甥女?!?/br> 容如是這回徹底繃不住了,等他一走,笑容爽朗回蕩在書房。 “你看看這小子,給根桿子就往上爬,四十來歲的人了,說話做事還是沒個正形?!睆埿愠稍秸f越不滿,反而把自己給氣著了。 “孩子們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們這一生把自己的路走好就行了,他們不是來延續(xù)我們的思想的?!比萑缡莿竦溃骸靶l(wèi)生部同意他們在市醫(yī)院開設(shè)臨時試點,就是一個好的開端,等研討會結(jié)束,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我不去?!睆埿愠珊吡艘宦暎豢诨亟^:“開張半個月,收了五個病人,白白占了醫(yī)院一個地方,浪費資源?!?/br> “你沒關(guān)注他們,怎么會知道這些呢?”容如是笑容和煦。 “……”張老爺子忽然就說不出話來了,過了一陣,他找補道:“我學(xué)生在中醫(yī)科,他無意間提起的?!?/br> “嗯。”容如是笑著點頭:“是,無意的?!?/br> 蘇娉在廚房里幫忙洗菜,張老夫人正在剝蝦仁。 “你外公跟你張爺爺口味一樣,最愛吃芹菜蝦仁,他倆能做朋友也是十分有緣分的?!?/br> “我聽外婆說過,當年她和您就是在集貿(mào)市場買菜認識的?!碧K娉笑瞇瞇道。 “是,你外婆這個人最是溫婉不過了,會做衣裳會繡花,我箱底還有一件她做的旗袍呢,現(xiàn)在也不適合穿了。” 張老夫人惋惜道。 蘇娉只是溫聲笑,仔細地洗著手里的綠葉菜。 “阿軟,你今年有十八了吧?” 她忽然問這么一句。 “是,”蘇娉愣了一下,但還是誠懇回答:“七月份滿十八?!?/br> “這個年紀也可以談對象了,”張老夫人嘆了口氣:“可別像你叔叔一樣,快四十歲還沒著落?!?/br> 張輕舟比容嵐小幾歲,和蘇誠差不多大。 如果阿軟不是自己臭小子的徒弟她還不擔心,就是害怕他帶壞了阿軟,師徒倆以后都是孤家寡人。 那她就真的對不住老姐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