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流債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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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永福說完,環(huán)顧了一圈場內(nèi)的人,“在場的各位兄弟們也都看清楚了,我的這條手臂確實(shí)是被站在那里的小娘們給折斷的!此事不敢有半分欺瞞世子爺!” 被扈永??吹降娜司呤潜荛_視線,廳中也在此時稀稀拉拉傳來幾聲應(yīng)和聲。 扈永福避重就輕,姿態(tài)誠懇地接著道:“世子爺莫要看那個丫鬟長得嬌弱,但實(shí)則力氣大得驚人,這兩個人想要見世子爺還不知道打得到底是什么主意!” “哦?” 謝容玨垂眼看向站在一邊未曾言語的沈初姒,“那這位……姑娘似乎并沒有反駁的意思?” 扈永福聽到此話,揣度謝容玨多半是和那個小娘子并不相識,心中暗喜,之前并沒有想到謝容玨居然會出面處理此事,幸虧他在剛剛心生一計(jì),現(xiàn)在反將一軍。 他這么想著,又去看了看站在原地的沈初姒,難忍地舔了一下嘴唇,吞了一口唾沫。 只是可惜了這么個相貌,這位世子爺雖然時常出入風(fēng)月場,但是聽聞也不是個會憐香惜玉的,這么個美人落在謝容玨的手中,恐怕也是討不到什么好。 沈初姒之前聽到扈永福的話的時候,面色絲毫未變,倒是在謝容玨開口的時候,略微抬眼。 “我相信世子自有判斷?!?/br> 謝容玨聽聞此話的時候笑了一聲,緩步從木質(zhì)樓梯上走下,周邊的人一一為他讓道。 他走到沈初姒的面前,因?yàn)樯砹繕O高,所以只能略微俯著身。 “這么信任我?” 謝容玨姿態(tài)懶散,靠近沈初姒的時候,那股香味又順著她的脖頸傳過來,他這個視角輕而易舉地就能看到沈初姒頸后那點(diǎn)兒肌膚,被燈光一照,猶如暖玉一般。 他視線很快就錯開,只是現(xiàn)在靠在沈初姒身前的模樣,卻又實(shí)在帶著一點(diǎn)兒曖昧。 “這是自然?!鄙虺蹑B退避的意思都沒有,“我自是相信世子,會還我一個……公道。” 謝容玨意味不明地笑了聲,當(dāng)今圣上最寵愛的九公主殿下,哪里輪得到他來主持公道。 他并不知曉沈初姒今日來這里的意圖,但是他怎么想也該知道,那個扈永福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讓沈初姒身邊的丫鬟活生生折斷了他的手臂。 實(shí)在是有意思,居然敢在這里鬧事。 謝容玨起身,走到了扈永福的身邊。 他的臉上仍然是帶著一點(diǎn)兒笑意的,視線在扈永福斷掉的手臂上停留了片刻,“所以,你剛剛動的,就是右手?” “世,世子?!膘栌栏<贡迟康馗Z上來一股寒意,“小人,什么右手,小人剛剛可沒有動手!分明是那個丫鬟先行折斷了小人的手臂,世子可千萬要明察秋毫!” “胡說!”終于有旁觀的人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扈永福的睜著眼睛說瞎話,“世子,此人是盛京城中有名的地頭蛇,時常欺男霸女,仗著家中有個做侍郎的姐夫,在盛京城內(nèi)橫行霸道慣了?!?/br> “分明是這賊人見那位姑娘生得姿容出眾,一時被美色所迷,想要上去辱沒那位姑娘,這才被那丫鬟斷了手臂!現(xiàn)在還在世子面前惡人先告狀,實(shí)在是可惡!” 謝容玨的手指觸碰上扈永福的另一只手臂,反問道:“被美色所迷?” 他的指節(jié)略微一個用力,骨節(jié)清脆的響聲頓起。 謝容玨微笑著提醒,“色字頭上一把刀,你也長到這個歲數(shù)了,怎么就還不明白,有些人……可不是你能碰得了的?!?/br> 謝容玨的力道遠(yuǎn)遠(yuǎn)比之前的梨釉更大,扈永福只覺得自己的左臂好像是被捏碎了一般,骨頭摩挲著皮rou,痛意霎時間就蔓延開來,讓他幾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并不知曉這位世子爺為什么臨時轉(zhuǎn)意,只是想到之前謝容玨在沈初姒面前停留的時候,自己的心中就隱隱有點(diǎn)兒不安。 這種不安來得無緣無故,分明他知曉這位世子爺并不是什么憐香惜玉的人。 可是他又深知男人皆有劣根,世間哪有男人不偷腥的,那個小娘子生得容貌出眾,雖然只是站在那里,但還是惹得自己這種常年出入煙花之所的人亦生出了心思—— 那位世子爺就算是也同樣生出了這種心思,好像也并不奇怪。 看來被美色所迷的人,確實(shí)是不單單他一個人。 蒲雙帶著李叔前來這里的時候,就是看到這樣的一幅局面,偌大的賭場內(nèi)一片狼藉,沈初姒站在其中,面色倒是與如常無二,而謝容玨則是一臉笑意地將面前的人的手臂生生折斷—— 蒲雙未曾見過這位世子爺這般模樣,壓住喉間的一點(diǎn)驚呼,快步走到沈初姒的身邊。 “殿下……”蒲雙遲疑,“現(xiàn)在這是?” “蒲雙jiejie剛剛不在,你是沒看到那個人竟然打上了殿下的主意,”梨釉心直口快,“而且還當(dāng)著世子的面信口雌黃,世子也算是幫著殿下報(bào)了仇,不然這人的另外一只手臂,也要被我廢掉的!” “打殿下的主意?”蒲雙掩唇,上下看了看沈初姒,見到她并無異樣才放下了心,“這青天白日里居然有人如此囂張行事,幸虧殿下帶了梨釉出門,不然現(xiàn)在實(shí)在是——” 蒲雙止住了話意,不敢再往下細(xì)想。 從前在宮中的時候,何曾遇到過這樣的狀況,就算是再色-欲熏心的人,也不敢對圣上寵愛的九公主不敬,誰成想今日才出門,居然就遇上這等賊人。 謝容玨撤了手。 而此時的扈永福卻瞬間像是失去了支撐一般,直接被疼暈了過去,像是個破布袋子一般地癱倒在地上。 身體蜷縮,兩只手臂以詭異的姿勢扭在身邊,雖然上面一絲血跡都無,但是里面的骨頭卻又全都被捏碎了。 …… 一直到沈初姒進(jìn)入樓上雅間后,之前那個攔著沈初姒的賭場役人,還是有點(diǎn)兒沒看明白,他在此處當(dāng)值許久,還從未見到過前來找謝容玨的姑娘能進(jìn)入樓上,他想不明白這個姑娘家的身份。 役人看到跟著蒲雙一同過來的李弘才,撓了撓頭,問道:“李管事,剛剛那位姑娘到底是什么來頭?世子還從未將姑娘家?guī)磉@里,更不要說是前往二樓,莫不是哪家的貴女?可是我剛剛問了那個姑娘的身份,她卻又沒答?!?/br> 李弘才背著手看著沈初姒的謝容玨的背影,心中說不是什么滋味,聽到役人的問題,“你可知世子爺如今已經(jīng)成婚了?” “那是自然!京中誰不知曉世子爺娶的就是今上的九公主殿下,成親當(dāng)日我還去看了,討了不少賞錢,這幾年我就沒看過比那排場還大的婚事!” 役人說起這事來滔滔不絕,“聽說那位九公主殿下備受圣寵,也就是咱們世子爺,不然尋常人家哪還有敢往外面跑的!” 他說起來略有點(diǎn)兒不好意思,“就說我家那個婆娘,我可從來都不敢在外留宿?!?/br> 役人說到這里,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般,瞪大眼睛,看了看左右無人,壓低聲音和李弘才道:“難道……剛剛那位姑娘,是世子爺背著公主殿下養(yǎng)的外室?這可怎么好,尋常世家子弟養(yǎng)外室的不在少數(shù),可是世子爺娶的,那可是公主殿下!” “這,”李弘才頓了頓,“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剛剛見到的,就是那位公主殿下?” * 云來賭坊的二樓很是僻靜,更何況此時還是白日里,所以走在廊道之中,別無旁人。 謝容玨倚在一處欄桿處,停了下來,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沈初姒。 “殿下今日來這里,”他語氣有點(diǎn)兒懶散,“是為了找我?” 蒲雙和梨釉兩人都留在了一樓,現(xiàn)在這里,就只有沈初姒和謝容玨兩人。 謝容玨自然知曉今日沈初姒出現(xiàn)在這里不是巧合,但是卻也實(shí)在沒有明白,到底是有什么要事,能讓這位公主殿下今日親自前來這里。 剛剛?cè)硕嗟臅r候,謝容玨還并未覺得有什么,現(xiàn)在這周邊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那點(diǎn)兒香味就時刻縈繞在他的感官之中,寸步不讓。 這種味道好像并不像是謝容玨之前聞到在云想樓之中聞到的脂粉味,或者是熏香,又或者是她原本身上的味道。 這里逼仄,沒有辦法開窗通風(fēng)。 謝容玨舌尖抵了一下牙,等著沈初姒開口。 “今日宮中來人到鎮(zhèn)國公府?!鄙虺蹑p聲,“是父皇身邊的常公公?!?/br> 謝容玨倚在欄桿上,聽到這話略微支起身子,眼瞼垂下。 “常公公說近來父皇身體有所好轉(zhuǎn),所以讓我與世子明日前往宮中一趟。父皇身體一直都不太康健,之前唯一的心愿就是親見我嫁得良人,如若可以,可否請世子明日在父皇面前佯裝一二,讓父皇寬心?” 今上久病,沒想到能見人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見見九公主。 “這是自然?!?/br> 謝容玨原本抱胸站在一旁,突然卻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手指撐在旁邊的欄桿上,“不過我還有一事,始終未得其解?!?/br> “圣上突然賜婚給殿下與我,先前并無任何預(yù)兆,殿下于我無意,今上又一直寵愛殿下,既然是希望殿下嫁得良人,到底是為何下此旨意?” 謝容玨湊近,“若說良人,京中在此方面遠(yuǎn)勝于我的世家郎君不知凡幾,不說入仕三年就已經(jīng)官居要職,驚才絕艷的林家二公子,就說留旸侯府的小侯爺亦是難得一見的少年英才,所以……圣上又為何將公主賜婚于我這個紈绔子弟?” 這件事,恐怕也是京中其他人百思不得其解的。 這猜來猜去,也只有九公主殿下自己所求這一個可能。 可是謝容玨并不信,且不說他和這位九公主殿下只是寥寥數(shù)面之緣,成親之后對于自己也并無情意的樣子,若是這賜婚的旨意是沈初姒自己所求,好像也說不通。 其實(shí)謝容玨靠得不算近,撐在欄桿上的手距離沈初姒有十寸之遠(yuǎn),只是他身量生的極高,現(xiàn)在這樣的姿態(tài),就帶著一點(diǎn)兒壓迫感。 可是這位公主殿下,眼神卻絲毫沒有退讓,長睫在眼下落下陰翳,分明是這樣晦暗的空間內(nèi),眼睛卻極亮。 沈初姒問道:“世子自己猜不到緣由嗎?” 緣由。 謝容玨哼笑一聲,總不能當(dāng)真如同京中上下所猜測,這位公主殿下心悅自己,所以才求了這么一道旨意來吧。 沈初姒見他果真已經(jīng)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也沒有再出口。 只是忽然想到了之前父皇纏綿病榻,意識尚且清楚的時候,曾經(jīng)召她前往乾清殿中一趟。 沈兆的體竭之癥由來許久,能夠現(xiàn)在一直在乾清殿養(yǎng)著,其實(shí)也不過只是用些奇珍吊著而已。 他自知時日無多,旁的倒也沒有什么放不下的,只沈初姒的婚事,他一直都猶疑不決。 沈兆之前想著,讓沈初姒在他身邊多留幾日,只是后來身體越發(fā)不好,他知曉偌大宮閨之中,若是自己不在了,沈初姒的婚事就無人再為她打算了。 所以縱然是心中不舍,還是想著要早日將她的婚事定下來。 那日乾清殿內(nèi)放了許多世家郎君的畫像,幾乎是京中所有適齡的少年郎君都在其中了,在沈兆問及沈初姒心悅哪個的時候。 雖然沈初姒并未說什么,但是他卻清楚的看到這位性情有點(diǎn)兒淡的女兒,目光在一張畫像上停了片刻。 沈初姒的喜好一直都很看得很明晰,即使她什么都不說,也能從眼中看出來。 在沈兆順著朝那邊看過去,卻也是一個他從來都沒想到過的人,甚至這畫像,原本內(nèi)仕也沒有準(zhǔn)備放在其中。 謝容玨對于沈兆來說,確實(shí)算不上是好的人選,因?yàn)檫@位性情實(shí)在算不上是好,薄情之名滿盛京,可是比起別的什么,沈兆更為看重的,是沈初姒的心甘情愿。 “阿稚就算是什么都不說,父皇也能看得出來,阿稚到底想要什么。” 這么一紙婚約,對于沈兆來說,自然也算不上是什么。 無論鎮(zhèn)國公府愿不愿意,又或者其他人在背后說他亂點(diǎn)鴛鴦譜,甚至就是言官的彈劾,沈兆都不在乎。 “朕的阿稚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沈兆抵唇咳嗽了兩下,“父皇也得親手摘下來,送到阿稚的身邊?!?/br> 第9章 今日天色并算不得好,天色黯淡,風(fēng)將枯枝吹得嘩嘩作響。 因?yàn)橐M(jìn)宮面圣,就連多日不見的鎮(zhèn)國公夫人崔繡瑩今日都前來拂江院寒暄,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謝容玨生性頑劣,讓殿下多擔(dān)待幾分。 沈初姒并無意和她過多寒暄,只應(yīng)了是,然后隨口答了幾句就登上了守候在外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