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流債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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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弄他的感情,嗯,這么說起來當(dāng)初他對阿稚不理不睬的仇也算是報了呢?!?/br> 沈初姒就知曉宋懷慕說不出什么好的提議,但是也沒想到她說出口的話居然是這般,一時都不知道應(yīng)當(dāng)如何應(yīng)答。 宋尚書為人古板幾近到了迂腐的地步,宋夫人亦是溫雅知禮,宋大公子更是性情謙遜爾雅,宋懷慕在宋家當(dāng)真是獨樹一幟。 “好啦我說得玩的,”宋懷慕將頭倚在沈初姒的肩側(cè),“阿稚隨著自己的心意就好,無論是想要當(dāng)真再無往來也好,還是想要破鏡重圓也好,我都會支持阿稚的。不過若是想要破鏡重圓的話,可得讓他吃點兒苦頭,真心想對阿稚的人,也不會因為一點兒苦頭退縮。” 沈初姒垂著眼睫,然后嗯了一聲。 既然和離是他自己所求,現(xiàn)在原本就不應(yīng)當(dāng)再藕斷絲連。 等到下次見他的時候,就說得更清楚點。 宋懷慕昨日睡得并不好,靠在沈初姒肩側(cè)就覺得有點兒倦意,只不過她這個時候又突然想起什么般,抬頭道:“啊對了,還有件事,過段時日就當(dāng)驚蟄了,快要到春日宴了,今年的春日宴好像是應(yīng)當(dāng)輪到寧親王府了?!?/br> 春日宴是盛京中氏族間極為重要的宴席,通常由京中侯爵cao持,幾乎京中未婚貴女和世家子弟都會前往,雖是宴席,但是不如說是相看的借口更為合適些。 往年的春日宴都很熱鬧,都會成就幾對眷侶,傳為佳話。 今年是在寧親王府。 去年沈初姒原本收到了請柬,但那時碰巧受了點兒風(fēng)寒,并未前往。 …… 沈初姒從鳴秋寺回到府中的時候,梨釉將一封帶著早春桃花香味的信箋遞給了她。 今年的春日宴,定在一月十六。 作者有話說: 其實小宋這個提議也不是完全不可行(沉思) 第38章 白蘞覺得最近幾日的謝容玨都和以往不太一樣, 但是具體要是說出來哪里不一樣,卻又說不上來。 就像是現(xiàn)在,謝容玨撐著自己的臉側(cè),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蘞沒有過多探究, 就只是面色如常地經(jīng)過謝容玨面前的時候,卻突然被謝容玨叫住。 “白蘞。你說……姑娘家一般都喜好什么?” 白蘞聞言, 頓時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驚疑不定地看向此刻的謝容玨, 只看到他懶散地坐在檀木椅上, 外面罩的絳紅色外袍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身側(cè)。 白蘞面上不顯,心中卻默默念道:世子這不會是被鬼上身了吧? 謝容玨遲遲都沒等到白蘞回答, 抬眼看著站在原地的白蘞。 白蘞被謝容玨看得一頓,轉(zhuǎn)而回道:“卑職少與姑娘家接觸,自然, 呃, 也不知曉。” 謝容玨聞言,嗯了一聲。 靜默了片刻,白蘞才想起來了之前的一件事,“世子,今年的春日宴是在寧親王府舉辦的, 請柬送到了府上, 我之前辦事的時候恰好遇到了李叔, 李叔和我提了這么一件事?!?/br> 他說著, 摸出那封信箋, 遞給謝容玨。 謝容玨沒接, 挑眉問道:“你何時見我參加過這種宴席?” 大概是因為剛剛謝容玨說出來的話太過讓他驚詫, 所以一時沒有過腦子, 才會問出這樣的蠢事,白蘞有點兒不好意思地將信收回去。 可是沒過了多久,謝容玨的指尖就在桌案上輕輕點了點,然后轉(zhuǎn)眼看著白蘞,“去年……都有誰去了春日宴?” “去年?”白蘞站在原地想了想,“應(yīng)當(dāng)是京中未婚的世家子弟還有貴女都去了吧,去年是在榮親王府舉辦的,很是熱鬧,皇子公主也幾乎都去了,三皇子的那個夫人就是在那時相中的,但是我想想……九公主好似是沒有去?!?/br> 謝容玨的手指在桌案上停住,卻又突然聽到白蘞接著道:“但是今年九公主殿下應(yīng)當(dāng)會去吧,我之前看到她府上的侍女好像是在準(zhǔn)備春日宴的東西,其實也是,京中之前有些傳言,畢竟那位林少卿也是要——”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卻直覺謝容玨聽到這話,眼神都變得晦暗了幾分。 還沒說出口的話生生遏在喉嚨之中,白蘞只當(dāng)是謝容玨并不想知曉那位殿下之后的姻緣,他心中暗暗為那位九公主殿下惋惜,之前嫁給的人偏偏是世子,現(xiàn)在才不過剛剛和離,世子爺就想著要討別的姑娘家歡心了。 所幸林少卿是京中難能一見的少年英才,算得上是門難得的好姻緣了。 白蘞這么想著,卻突然看到自己面前原本用手撐著臉側(cè)的謝容玨,突然將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 白蘞一時沒有想明白謝容玨此舉到底是什么意思,驚疑不定之際,剛準(zhǔn)備將自己的手放過去的時候,手背卻突然被一枚銅板打了一下,他頓時吃痛地收回手。 銅板落在地上嘩嘩地轉(zhuǎn)動,謝容玨語氣說不上是好。 “……信。” * 云想樓白日里尋常并沒有多少人,但是也有些是昨日留宿在這里的世家子弟,此刻還在和花娘你儂我儂地說著話,玉石所砌的廳堂之中,此刻三三兩兩地站著幾個花娘,頭上的珠翠伶仃相撞,臂上的臂釧也輕輕晃動,上面的鈴鐺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鴇母原本還在一旁清點著銀兩,待看到緩步走進(jìn)的人時,臉上的神色霎時間就變成了諂媚。 “喲,昨兒我還在想著,左眼跳財,當(dāng)是哪位要來云想樓,”鴇母用帕子輕輕掩住嘴,“原來是世子爺,可是有好些時日沒有見世子了,怕不是之前因著成了親,便要冷落我們樓里的姑娘吧?” 廳堂之中蔓延著全都是脂粉的氣息,謝容玨輕輕皺了皺眉,轉(zhuǎn)而看向一旁的鴇母,似笑非笑道:“我去哪里,難道還要和夢娘提前知會一聲嗎?” 他果然還是不喜歡焚香的味道,只是除了沈初姒身上的那點兒香味。 “誒呀世子說的哪里的話,這不是許久不見,”鴇母笑著嬌嗔,“世子今日來這里,是想著聽曲兒還是喝酒?世子的規(guī)矩奴家都知曉的,現(xiàn)在就讓人將隔間的焚香給滅了,也都會告知姑娘家不得近身,衣物也都是齊整的。” 或許是因為年歲大了,鴇母嬌嗔的時候,實在是就顯得格外的奇怪來,面上的粉隨著說話還會簌簌地往下掉落。 謝容玨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一聲,“不必隔間,找個僻靜些的地方,旁人都能看到的?!?/br> 鴇母連聲應(yīng)好,拍了拍手,讓旁人下去安排,然后引著謝容玨前往大廳的一處僻靜處,雖然是在大廳之中,但是視角卻是極好,玉質(zhì)臺面一覽無余,因著是白日,并無伎子獻(xiàn)舞,只是有個姑娘坐在紅色的帷幕下,彈著琵琶。 琵琶聲凄切,坐在帷幕后的身影影影綽綽,也能看得出來是個身姿窈窕的姑娘家。 大廳之中的人并不多,大概是因為那坐于臺上的姑娘家看著實在是出眾,所以不少視線都看著那位姑娘。 謝容玨坐在一處僻靜處,不多時,面前就出現(xiàn)了幾位衣著得體的伶人,相比于其他人左擁右抱的伶人,這幾位除了手腕和脖頸,其他地方都是被衣物遮擋。 鴇母蹲下身為謝容玨斟酒,笑著道:“世子的規(guī)矩,我們一向都是記在心里的。這幾位丫頭都是知規(guī)矩的?!?/br> 謝容玨并沒有飲鴇母倒的酒,自己拿起另外一個杯盞,斟了半杯,卻又沒有喝,就只是拿在手上把玩著。 片刻后,謝容玨倏然抬眼,看向站在最右側(cè)的伶人,問道:“說說。姑娘家,平日里一般都最喜好什么?” 這個伶人顯然也是第一次前來到謝容玨面前,一時沒有想到這位世子爺?shù)谝淮握f出口的話居然是這樣,沒有反應(yīng)過來,手中抱著的古琴都往下滑落了幾分。 謝容玨顯然是耐心并不是很好,手指在桌案上輕輕碰了碰。 伶人連忙低頭回道:“奴家想著……姑娘家一般都會喜歡珠釵羅裙,胭脂水粉之類的物件?!?/br> 因著云想樓中歌伎舞女出挑,也有不少文人才子來此處吟詩飲酒,認(rèn)為這是風(fēng)雅事,所以桌案上除了酒果,尋常也會布著筆墨紙硯。 謝容玨聞言,隨后在紙上將這些記好,然后又問道:“這些物件,在哪里購置比較合適?” “那就要看世子是想送給什么樣的姑娘家了,”伶人回,“若是上了些年歲的,就去天香閣,那里多數(shù)用料上乘,璀璨奪目,若是年歲小些的,可供選擇的就更為多了,翠濃處多用玉料,鸞春閣精致繁復(fù),有些首飾鋪子則是構(gòu)思精巧,巧奪天工?!?/br> 謝容玨撐著自己的下頷略微想了一會兒,“年歲二八,喜穿淡色衣衫,尋常首飾并不繁復(fù),多以白玉首飾居多?!?/br> 伶人聞言,“那世子可以去翠濃處看看,那邊首飾價格高昂,雕刻得極為雅致,用來贈人最是適宜。” 傳聞中的這位世子爺向來薄情,從來不讓人近身分毫,旁邊站著的伶人揣度了一下謝容玨的意思,開口道:“能得世子爺這般另眼相待,想來那位姑娘必然是位難能一見的大美人。” 謝容玨抬眼。 剛剛說話的伶人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出口實在是僭越,剛準(zhǔn)備下跪示錯之時,卻又聽到謝容玨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 “那是自然?!?/br> 旁的伶人見此言有用,也跟著上前奉承道:“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家有這樣的福氣,只怕是看到世子這樣用心的對待,也要芳心暗許了?!?/br> 此言一出,謝容玨卻沒應(yīng)。 半垂著眼瞼,想到自己曾經(jīng)對沈初姒說過的話。 說無意成為她的例外的人是他,說不必浪費時間的人是他,說沒有必要托付給他的人,也是他。 遠(yuǎn)遠(yuǎn)談不上是什么福氣,只怕是她現(xiàn)在都并不想見到自己,甚至他們曾經(jīng)唯一的那一點兒羈絆,也已經(jīng)被她還給他了。 那顆飴糖已經(jīng)被他放在寢屋之中。 他想到云來賭場中,那個世家弟子說的,怎么討姑娘家歡心,無非就是死纏爛打,投其所好。 從前的謝容玨對于糾纏不清的人最為不理解,湎于風(fēng)月事,不得其解,諸多煩擾。 大概是從前的他對什么都沒有什么所謂,太過灑脫,現(xiàn)在真正輪到了他自己頭上,想到沈初姒若是日后和林霽琴瑟和鳴—— 謝容玨抬手飲了一口酒,沒有再接著想下去。 桃樹下埋著的桃花釀樁樁件件是她當(dāng)初不曾掩飾的真心,當(dāng)初毫不在意的人,是他。 所以現(xiàn)在想與自己一刀兩斷,再無牽扯,也是尋常。 只不過割舍不下的人,變成了他而已。 謝容玨抬步離開云想樓,臺中的琵琶聲似乎都變得更為凄婉,只是他剛剛踏出樓中之時,身后突然傳來了一股香味。 他往右側(cè)略微閃躲,然后轉(zhuǎn)身看著站在自己身后的人。 只看到一個身穿緋色抹胸襦裙,外罩淡色紗衣的花娘,此刻手上抱著琵琶,突然就跪到了他的面前。 “世子?!被锿罂戳丝矗丝痰镍d母并未再廳堂之中,白日里人少,并未有人注意到,“原本不該如今日這般冒昧,但是實在是因為世子近來都未曾來過云想樓,所以鶯兒今日才斗膽到世子面前?!?/br> 這個名喚鶯兒的姑娘臉上帶著一點兒懇切,雙手合十。 “鶯兒之前就一直仰慕世子,之前聽聞世子已經(jīng)和離,鶯兒自然是不敢和公主那樣的金枝玉葉相提并論,只是懇求世子,為了侍奉世子左右,鶯兒就算是為奴為婢都可以?!?/br> “鶯兒雖然人在云想樓,但是卻是清倌,這些年也攢下來贖身的錢,只要世子愿意,鶯兒……” 面前的姑娘姿容清麗,畫著濃重且并不適宜的妝容,泫然欲泣。 謝容玨卻突然想到了那日雪中,沈初姒和他說到的,自己過往欠下的風(fēng)流債眾多,記不得曾經(jīng)和她的那點兒因果也是尋常。 大概如她當(dāng)初所言,他這么些年,打馬過路盛京城,自以為片葉不沾身,卻也確實欠了點兒風(fēng)流債。 可是他現(xiàn)在想還的,卻又只有那么一樁。 往常謝容玨遇到這樣的事情,多半是腳步都不停地離開,只是今日想到沈初姒,卻難得多了一點兒耐心。 “既然是有了贖身的錢,”謝容玨頓了頓,“又何必上趕著給人為奴為婢。挺直脊背,不必求我。” 作者有話說: 閱讀提示:鶯兒在第五章有提到哦o3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