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債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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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姒嗯了聲,算是知曉了,隨后小聲道:“是不是忘了你現(xiàn)在還在看表現(xiàn)的時候?” 這是在指當初謝容玨問及名分的時候。 他面色稍頓,勾著沈初姒的手,似是無奈,又更像是縱容,“殿下還真是難哄?!?/br> “果真是我的小祖宗?!?/br> 他原本抵著椅子,手上松松垮垮地拉著沈初姒的手,突然手下力道驟起,他坐到椅上,一陣天旋地轉,沈初姒也瞬間跌落到他的身上。 謝容玨身上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樣的姿勢實在說不上是好,沈初姒撞到了他的胸膛上,他的手則是護著沈初姒的脊背,不讓她撞到椅背。 前廳周圍空無一人,院落外只能聽到陣陣草木的摩挲聲響。 衣物摩擦而生了一點兒曖昧的聲響。 謝容玨抱著她,下頷蹭在沈初姒的肩側,有點兒像是雪球在蹭著她的裙裾的時候。 尤其是每次雪球將屋中的物件碰倒的之后,對上她總帶著一點兒討好的意味。 “父皇在時與我說,他身處帝位,難以兩全,所以希望日后我的郎君,可以一心一意地待我,”沈初姒抬眼,“你若是還想著從前的那點兒風流往事……也好早點與我說清楚,不必為難?!?/br> 謝容玨的手指此時繞著她散落在一旁的發(fā),只覺得即便是她現(xiàn)在帶著一點兒小性子,也實在是可愛。 今日的事情,她或許也是有點兒在意的。 因為在乎,所以在意。 謝容玨想到這里悶悶笑了一下,隨后在她頸側吻了下。 “沒有什么風流往事,”他帶著笑意,“阿稚之前既然是在我身上下注,那我自然不會讓阿稚輸。” 他的吻又落在沈初姒的眼睫上,然后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一朵小小的桃花,顫巍巍地,上面還帶著很淡的清香。 簪到了她的發(fā)間。 之前她隨口說的在看庭前桃樹的事情,他記下了,還有拂江院外載種的大片的桃樹,還有她所釀造的那壇酒,他都記得。 “哄哄你,”謝容玨聲音很低,“別生氣了,嗯?” 這算什么哄。 沈初姒小聲哼了一下,側過頭,一副不想再看到他的樣子。 謝容玨的手指壓在沈初姒的下頷,抬到自己的這邊來。 指尖游離在她的唇畔處,低著眼,眼中晦暗。 沈初姒剛想說些什么的時候,謝容玨卻又驟然壓了下來。 窗欞外有光斜斜地滲進來,落在他的眉眼上,恰如三分春色,瑰麗到為人驚嘆。 庭前空無一人,或許是自知要避讓一二,沈初姒睜著眼,看到他此時闔著眼睫,另外的一只手環(huán)著她的腰,她此時坐在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的著力點,偏生因著之前的事情,她又生出了一點兒執(zhí)拗。 哪有人哄著哄著,就……這樣的。 “張嘴?!敝x容玨聲音低啞,“阿稚?!?/br> 眼尾帶著一點兒洇開的紅色,因著情-欲,所以瞳仁帶著蠱惑人般的意味。 此時周圍很靜,她甚至能聽到雀鳥啁啾,能聽到庭前小溪潺潺,能聽到晚風撫過樹梢。 卷土重來的時候,她分明生了那點兒執(zhí)拗,卻又被他輕而易舉地抵開,那點兒抵抗在他的面前,潰不成軍。 沈初姒被他抱在懷中,此時窗外是盛京的初夏。 從前觸之不及,或者說,從來不曾為誰停留的人,現(xiàn)在在她面前,正在闔著眼睛吻她。 好像是對待至寶,小心翼翼。 沈初姒的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著力的地方,所幸他的手指抵著沈初姒的背后,或許是忍了許久,所以他此次,實在是有點兒來勢洶洶。 情動似起伏的潮水,似無數次她在春夜之中合衣想到的鮮衣少年。 其實她一直都很果斷。 無論是當初離開鎮(zhèn)國公府,還是現(xiàn)在重蹈覆轍。 盛京的桃樹開了一年又一年,她少年而起的那點兒情意,從來都不曾彌散,恰如潮水,潮起潮落,卻又卷土重來。 心動時,向來洞若觀火。 其實她并不在意夏云瑤,她也知曉,從前他其實對什么人都沒什么所謂。 可是聽到夏云瑤說起關于他的事情的時候,她還是會覺得有點兒不開心,或許當真在意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想將他藏起來,不讓別人看見。 這樣也免得自擾。 所以才會不開心,從前她從來都不知曉什么叫吃味,只是在話本子之中看到過,或許現(xiàn)在,也是當真知曉了。 謝容玨的手抵著沈初姒的腦后,逐漸變得輕緩。 只是瞳色仍然很深,那點兒情-欲都未曾消散,沈初姒總覺得他大有重新來過的傾向。 可是她現(xiàn)在都覺得熱意未曾消散,況且,哪有人這么哄的。 哪有這么輕易。 沈初姒用手抵著他的胸膛,小聲且認真道:“不可縱欲。” “嗯?這就叫做縱欲了?”謝容玨聲音壓低,懲戒一般地在她唇上又印了一下,“殿下,是不是太小瞧我了些?!?/br> 沈初姒一板一眼,“不可沉湎色-欲。” “那我也沒辦法,殿下在我面前……我忍不住。” 謝容玨無謂地挑了挑眉,“況且,我不修道,又不去當和尚,自然沒有什么要戒色的說法。只是可惜——” 他說到這里,頓了下。 沈初姒接著問道:“可惜什么?” “自然是可惜,”謝容玨笑了聲,“現(xiàn)在名不正言不順。所以,我還在等什么時候殿下可以給我個名分?!?/br> 說到這件事,沈初姒突然想到了他拿著的那壇酒,他今日去了一趟鎮(zhèn)國公府。 今天他與夏云瑤說的話……顯然是不想再繼續(xù)與鎮(zhèn)國公府過多來往了。 可是他畢竟是世子。 沈初姒撐著一點兒身子,“今日你說話的意思,是想著不與鎮(zhèn)國公府來往了嗎?可是你畢竟是唯一的嫡子,即便是你自己想,怎么可能說毫無牽連就毫無牽連?!?/br> “殿下這么關心這件事,嗯,”謝容玨手指縮了一下,“是在考慮日后嗎?” 他輕聲笑了下,“殿下放心,娶殿下的家當,無論如何都是有的。” 沈初姒斂了神色看他。 謝容玨笑意微斂,也隨之正色道:“世家在先帝病重之時,氣焰越發(fā)囂張,尤其是太后李氏身后的李家,你皇兄多半早已有了整頓之心,這個時候,我反而會成為變數。我與鎮(zhèn)國公府并無多少親緣在,若是還當著所謂的世子,不過是被他們cao控的傀儡,今日這么一趟,其實也是正好給了他們一個廢世子的借口?!?/br> “我猜測,過不了多久,鎮(zhèn)國公就會想要上奏請求廢世子。” “畢竟我言行不端,又是個紈绔子弟,即便是上奏,在旁人看來,也是順理成章。” “可是即便是如此,你畢竟是鎮(zhèn)國公府唯一的血脈,他們即便是知曉你是變數,怎么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或許是她現(xiàn)在認真的樣子實在是有點兒可愛,謝容玨忍不住抬手掐了一下她的臉,“當然不可能說放棄就放棄,除非……早就已經有了人選?!?/br> 謝容玨垂眼看著她,“日后我不是世子了,可殿下仍然是殿下。” 他笑著道:“我的全部身家都在殿下身上,殿下可得對我負責?!?/br> 作者有話說: 今天是燒烤小魚卷。 明天努力雙更! 第80章 謝容玨這話說得篤定, 可是沈初姒卻又覺得有點兒好奇,即便是鎮(zhèn)國公夫婦當真不喜他,又哪里會有人比他更為合適一些。 況且廢世子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即便是從旁支中過繼, 日后也難免會覺得心有不甘。 不過若是鎮(zhèn)國公當真提出要廢世子的話,其實原本對于整個謝氏來說, 都是一件大事, 宗族事務繁雜, 想要服眾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但是若這件事真的能到沈瑯懷那里的話—— 世家顯赫,又同氣連枝, 彼此之間各有聯(lián)系,所以才很難下手,從哪開刀都會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廢世子這件事, 無論如何都是沈瑯懷樂見其成的。 沈初姒撐著身子想要站起,謝容玨看出她的意圖,使了一點兒壞心,她才剛剛撐著扶手,他卻稍稍使了一點兒力, 沈初姒重又跌坐在他的身上。 她生了惱意, 垂著眼睛看他。 分明帶著惱意, 可是她就算是氣惱的時候都像極幼貓, 像之前雪球尚且瘦弱的時候, 談不上是什么威脅人。 謝容玨抱著她, 低頭在她頸側埋了兩下, 她身上的香味他已經熟稔于心, 他低聲開口:“我幼時在道觀的時候,在山上,我見很多人前來求愿,道長對那些小道士說,這是因為人皆有所愿,所以才有所求?!?/br> “我那時尚且年少,神像在前,我并無雜念,可能唯一說得上是愿望的,就是想見見我的父母,想看看嬤嬤口中所謂的盛京,想知曉她們口中說的鎮(zhèn)國公府到底是怎么樣顯赫又華麗的地方,所以我學了劍,因為手中執(zhí)劍,可以保護自己想護住的人?!?/br> “后來我真的到了京城,我的劍被剝奪,他們原本帶我回來,只不過是因為我是謝和裕的替代品,是退而求其次,自此以后,我早就已經沒有了想保護的人。” “可是現(xiàn)在,阿稚,我有了。阿稚就是我執(zhí)劍的意義,若我有日還會前往道觀,神像面前,我再也不是心無所求?!?/br> “阿稚就是我的唯一所求?!?/br> 他其實鮮少有這樣認真的模樣,或許是因為即便對鎮(zhèn)國公府并無什么念想,可是那畢竟是他幼時曾經奢望過的地方。 若是當真廢世子,那么他日后,也是真的沒有家了。 或許多少,還是會覺得有點兒悵然。 即便是他并不留念,可是這么多年,終究還是有那么不為人知的奢望。 雖然生母早逝,但是沈初姒其實還記得她的樣子,是一個溫柔且耐心的人,說起話來和聲細語,從來沒有生氣過,而父皇則是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摘下來送給她,無論晴雨,都會前去母親殿中。 即便是帝王,也會親手用箬竹葉給她做蛐蛐,都不曾假手于人。 而端妃也會在院中的桃樹下,親手釀酒,每年冬日下雪的時候,都會暖好酒等沈兆歸來。 沈初姒那時尚且年少,端妃會用一個很小的茶盅,給她倒一點點。 遠去的記憶早就已經邊緣模糊,不甚清晰,可是她仍然記得雪后的時候,常安和會提著燈引著沈兆前來,沈兆的大氅上沾著新落的雪,昏黃的燈光下,腳步一淺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