擷玉(重生)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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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說什么鳩占鵲巢,本宮娶的是你,你就是本宮唯一的妻。本宮可以對別人好,但妻子永遠(yuǎn)只你一個?!?/br> 傅瑤忍不住濕潤了眼眶,這明明是個循規(guī)蹈矩的人,卻為她一再讓步。 她悶聲道:“殿下,我欠你太多,真的還不清了?!?/br> 蕭楷就親了親她的額頭:“那就快些把身子養(yǎng)好,給本宮生個孩子吧,父皇母后一直等著抱皇孫呢?!?/br> 傅瑤的臉紅了紅,繼而又生出擔(dān)憂和愧疚。 這是蕭楷第一次提孩子的事情,可是她之前喝了那么多坐胎藥都沒用,如今又在雪中凍壞了身子,江太醫(yī)也說她以后不易有孕。 蕭楷感受到她的擔(dān)憂,就道:“不過不急,本宮這么忙,有了孩子只怕也會疏忽了。” 傅瑤抱緊了他的腰:“殿下……” 你不該對我這么好的。? 第43章 ◎“……我會去找她的?!薄?/br> 太后自年前身子就不太好, 老人家到了冬天,大抵都是難熬的。 淳載帝只著太醫(yī)院小心照料著,如今朝堂安定, 他求之不得。可也因此, 他失去了萬迦柔, 這讓他心神不寧, 連勝利的喜悅都被沖淡了,對太后也自然不太上心。 萬迦柔是他在秦王府上遇到的, 那么的婀娜多姿風(fēng)情萬種,只一眼他就愛得不行, 當(dāng)即就向秦王討了去。 他為萬迦柔假造了官家小姐的身份, 又賜住在長樂宮,極盡寵愛,甚至連皇后都不放在眼里。 可是秦王竟私下養(yǎng)了那么多死士, 那萬迦柔呢?萬迦柔又是什么身份? 淳載帝一怒之下將萬迦柔趕去冷宮,自己卻又依依不舍, 每日跑到冷宮外站著。 若是不曾得到過便也還好, 可得到了又失去, 簡直就如刮骨療毒, 他站在冷宮外時, 甚至?xí)? 毒就毒吧, 就留在骨頭里, 任由她侵入肺腑又何妨。 冷宮里, 萬迦柔正蜷縮在床榻上, 一聲接一聲地咳嗽著。 芷箐又找來一床被子給她蓋上:“娘娘, 這里實在太冷了, 連煤炭都沒有,只有幾床破被子?!?/br> 然而萬迦柔卻一點都不著急出冷宮,只是問:“秦王如何了?” 芷菁一臉苦惱:“我出不去,也打探不到消息。” 萬迦柔就道:“把上面被子拿走悄悄燒了,留下兩層就好?!?/br> 芷菁險些以為她瘋了,這都是些窄小的舊被子,里面全是破棉絮,一點都不暖和,還要燒了?! 萬迦柔道:“帝王的心都是石頭做的,我若不真的病重,如何出得去?”又如何幫蕭靖鈺? 他如今身陷囹圄,生死不明,只有自己能幫他了。 芷菁聽了這話,縱然心有不愿,還是將被子抱走,拿去燒了。 · 正月的最后一天,太后病重。 淳載帝丟下繁重的政務(wù),匆匆前往永壽宮。 永壽宮里宮妃和太醫(yī)跪了一地,太后躺在床榻上,形容枯槁,眸子微微闔著,即便在明黃色被褥的映照下,也顯現(xiàn)出難以逆轉(zhuǎn)的死氣來。 內(nèi)室只有流蘇一人侍奉,她守在太后榻前,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淳載帝坐到塌邊,握住太后干枯的手,悲慟萬分道:“母后……” 太后緩緩睜開眸子,對著他勉強笑了笑:“皇帝,你來了?!?/br> 淳載帝自責(zé)道:“母后,是兒臣不孝,未能守在榻前侍奉湯藥?!?/br> “我皇兒是天下共主,朝政繁忙,母后不怪你。”太后慈藹地?fù)崦陌l(fā)頂,氣若游絲道,“皇兒,你是母后一手帶大,母后一直視你為驕傲。而今大限將至,母后卻仍有一事不放心。” 淳載帝已經(jīng)有些哽咽:“母后,您說?!?/br> 太后盯著明黃色的帷帳,眸子有些飄忽:“當(dāng)年,先帝寵幸了母后身邊的婢女,母后氣不過,將那婢女賜死,孩子扔到了冷宮里……那婢女或許并非有意勾引,可母后心高氣傲,將他們母子殘害至此……” “皇兒啊,無論當(dāng)年對錯,走到今日這步,蕭靖鈺注定不會做個安安分分的王爺?!?/br> 太后從未覺得自己有錯,也從未有愧,她只是太了解淳載帝,才先示了弱,緊接著又道:“他心里有恨,養(yǎng)死士,拉攏朝臣,往你身邊安排細(xì)作,這么多年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能隱忍這么久的人,豈是泛泛之輩?” 這道理淳載帝自然懂,只是…… 太后握緊他的手:“皇兒,母后知你重情重義,可那秦王斷斷留不得??!還有那萬貴妃,本就是煙塵女子,心機深沉,倘若不賜死,來日必有……大患……” 太后尾音顫抖,聲音微弱至極布滿皺紋的細(xì)瘦脖頸梗著:“皇兒,為君者,萬萬不能心慈手軟啊!” 語畢,整個人無力癱倒下去,手也垂到了一旁,那雙渾濁不堪的眸子永遠(yuǎn)閉上了。 淳載帝再也忍不住,眼淚大顆大顆滑落。 流蘇上前查看,而后跪在一旁叩首:“太后娘娘崩了!” 跪著的宮妃立刻開始掩著帕子哭泣起來。 太后崩逝,皇帝悲慟至極,罷朝三日以示哀思,舉國縞素為太后守孝。 龍泉宮,淳載帝身著喪服,頭上系著白布,有些頹廢地癱坐在龍椅上,面前是太后的遺旨——賜死萬貴妃和秦王。 許久,他才開口:“去冷宮,帶萬氏來?!?/br> 內(nèi)侍立刻應(yīng)聲前往冷宮。 淳載帝耐心等待著,手指不斷敲打著扶手上雕刻的金色螭龍,回想著和萬迦柔的一點一滴。 那些日子那么快樂,他甚至曾想過死后冒天下之大不韙,追封萬迦柔為皇后,和她合葬帝陵,可如今,他卻要親手賜死這個深愛著的女人。 不過一刻鐘,淳載帝卻覺得格外漫長,可他最后還是沒能等來萬氏。 去帶人的內(nèi)侍匆匆回來,跪下請罪:“陛下,萬氏自入冷宮后日日反思,郁結(jié)成疾,已病入膏肓,奴才實在帶不來??!” “什么?!”淳載帝悚然一驚,二話不說就往冷宮而去。 冷宮中,不知萬迦柔對淳載帝說了什么。 淳載帝最后決定忤逆太后遺旨,接萬氏回龍泉宮,并下令將秦王廢為庶人,放逐邊境,永不得回京。 至于太后的貼身婢女流蘇——拿出太后遺旨之人,也忠心殉主去了。 此后,再無人提及太后遺旨一事。 這些事傅瑤都是不知道的,她病剛好,身為太子妃又要為太后守孝,第一夜就受了風(fēng)寒,再次高燒不退。 蕭楷只得將她帶回東宮,命人悉心照料,更下令不許任何人亂嚼舌根,影響太子妃養(yǎng)病。 他自忖為人夫君并非全無妒意,蕭靖鈺這個人這個名字,最好永遠(yuǎn)也不要出現(xiàn)在他和瑤瑤之間。 · 已是春二月,天氣暖和了許久,枝椏間鳥啼聲不斷,漸有萬象回春之意。 只是詔獄的監(jiān)牢里依舊寒冷如冰,陽光像是照不進(jìn)這里一樣,僅僅是遠(yuǎn)遠(yuǎn)看著,就覺得一陣脊背發(fā)寒。 許雁秋已經(jīng)揣著銀子在這里守了三日,他身上背著藥箱,里面裝著各種珍奇藥材,隨時準(zhǔn)備從閻王爺那里搶人一般。 到了中午時,詔獄的小后門才打開,兩個官差一前一后抬著一個擔(dān)架,一臉晦氣地從里面出來。 那擔(dān)架上蓋著一塊看不出顏色的破布,依稀能看出下面躺著一個人。 擔(dān)架被抬出來,地面上就留下一溜血跡。 長著絡(luò)腮胡的那個啐道:“我看他也活不了了,干脆找個亂葬崗扔了算了!” 另一人相對有耐心些:“亂說什么,上頭交代了,不能讓他死在上京,咱抬到哪是哪,到時死了也好交差?!?/br> 先說話那人就罵罵咧咧,滿嘴臟話地咒著擔(dān)架上人快死。 許雁秋跑上前,滿臉堆笑地問:“兩位官爺,敢問這抬著的是誰?” 絡(luò)腮胡把眼一橫:“朝廷重犯,豈是你能打聽的?!” 許雁秋自是明白他的意思,立刻掏出幾兩碎銀塞給他們:“官爺留著喝茶?!?/br> 絡(luò)腮胡把碎銀收了,這才道:“蕭靖鈺,原來是個王爺?!?/br> 常有家人守在詔獄外,等著給流放的人塞錢塞衣物,官差一般都會記住名字,方便撈油水。 不過,今日這個,半條腿都踏進(jìn)閻王殿了,怕是也撈不著什么。 許雁秋一聽,立刻又拿出兩大包銀子,一人給了一包:“官爺,小的在天香閣訂了兩間房,二位爺不如進(jìn)去玩玩,明日再上路也不遲?!?/br> 天香閣是勾欄,不接待權(quán)貴,只供平常人消遣,這兩人見他是大夫模樣,就道:“快點,明日就上路,別想著逃跑!” 許雁秋陪笑道:“不敢不敢,二位官爺請?!?/br> 三人抄小路,從后巷進(jìn)了天香閣,許雁秋直接在里面包了一間院子,兩名官差見了都很滿意,當(dāng)即抱著鶯鶯燕燕快活去了。 許雁秋招呼小廝,把人抬進(jìn)屋里放下,又著人去燉參湯,燒熱水。 他將東西放到地上,抬手掀開那塊破布。 浸滿鮮血的破布一挑開,濃重的血腥味就彌漫開來,許雁秋眉頭緊皺,他甚至懷疑這到底還是不是個人。 渾身疊加著新舊傷痕,沒有一塊好地方。十指指甲全部斷裂,指尖甚至露著白骨。渾身骨頭全部折斷,整個人軟塌塌的看不出人樣。 淳載帝是答應(yīng)了萬貴妃放蕭靖鈺一馬,卻是以這種方法。 許雁秋給他處理傷口,卻看越心驚,簡直頭皮發(fā)麻,他胸口全是血洞和傷痕,斷裂的肋骨掩在爛掉的血rou中依稀可見。 血水一盆盆從屋內(nèi)端出來,許雁秋忙了一天又一夜,才把蕭靖鈺從閻羅殿里拉回來。 他眼下帶著烏青,卻也只是小憩了一會,就又開始處理傷口。 那兩名官差趁機敲詐,許雁秋只得塞了一次又一次銀子,最后幾乎花光家當(dāng),才拖了三日時間。 三日后,他帶著一名小廝,抬著蕭靖鈺,跟隨官差往邊境而去。 官差拿夠了錢,一路上又有人干活,也就沒多說什么,由他們?nèi)チ恕?/br> 蕭靖鈺是在半個月后的一個深夜醒來的,他渾身纏滿繃帶,一睜眼就啞著嗓子說話。 許雁秋湊近了,才聽清他問的是“傅瑤呢?” 許雁秋心道還真是個大情種,他道:“當(dāng)然是回宮當(dāng)太子妃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