擷玉(重生)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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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靖鈺眼前一片漆黑,漸漸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之后腦海中就浮現(xiàn)了許多稀奇古怪的畫面。 他看到了金戈鐵馬,塵土飛揚,而他就站在那里,腳下是尸山血海,放眼望去,伏尸百萬,竟再沒有一個活人。 他身上覆滿了鮮血,無知無覺一般往前走去,卻又轉(zhuǎn)眼間看到富麗堂皇的宮殿,薄如蟬翼的輕紗。 那輕紗被風吹起,露出傅瑤蒼白的臉色,他去和傅瑤說話,卻始終得不到回應,心口像是被人活生生撕裂了一樣,疼到無法呼吸。 他還看到了滿臉悲傷的傅瑤,挺著肚子的傅瑤,流著血的傅瑤,一身鮮紅嫁衣的傅瑤…… 塵封的回憶被一點點打開,他似乎想起自己是誰了…… 作者有話說: 蕭靖鈺:講個笑話,情敵來了,我恢復記憶了(/_\)? 第64章 ◎“若是強行扯開,怕是這只手都沒法要了。”◎ 郊外一座偏僻的莊子里, 傅瑤被反手綁在椅子上,霍一嘯翹著二郎腿坐在她對面,得意地笑道:“花老板, 真是不巧, 又見面了?!?/br> 傅瑤料定他不敢太亂來, 就道:“少當家這是做什么, 請我做客嗎?可我還要去接人,只怕林大哥見不到我會著急?!?/br> 霍一嘯的臉色變了變:“少拿林梁壓我, 他就是個偽善之人,將那群蠢貨騙得團團轉(zhuǎn), 否則哪里輪得到他來坐這武林盟主之位!” 傅瑤并不和他做這些唇舌之爭, 只道:“我雖只是個開酒樓的女流之輩,卻也結(jié)識了各路英豪,便是令尊也要給我三分薄面。少當家今日將我綁到此, 不怕不好交代嗎?” “少他娘的嚇唬我!”霍一嘯冷聲道,“你不就是林梁的姘/頭嗎?還真以為我不敢動你!” 他從炭盆里拿出一根燒紅的烙鐵:“今日我就好好教訓教訓你, 讓你知道誰才是這遂縣的真霸王!” 那烙鐵也不知燒了多久, 透紅得幾乎要融化, 靠近時傅瑤能感受從上面?zhèn)鞒龅臒岫? 可以想象到皮開rou綻的情景。 就在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時, 霍一嘯手腕突然一轉(zhuǎn), 那烙鐵落在傅瑤身后的柱子上, 當即發(fā)出木頭被燃燒的嗶剝聲, 鼻尖也全都是烤焦的味道。 霍一嘯將烙鐵拿開, 柱子上留下一塊烤焦的痕跡, 他把烙鐵重新放到傅瑤面前:“怎么樣, 怕了沒有?” 傅瑤并不回答。 他伸手抬起傅瑤的下巴:“花老板生得花容月貌, 你說我要是在這小臉蛋上燙一下,以后還有人敢去花間賦嗎?” 傅瑤甩開他的手:“你最好不要亂來,少當家,你太天真了,真以為我一個女子,隨隨便便就能把花間賦做大?” “你什么意思?” 傅瑤有恃無恐道:“少當家若不清楚,可以回去好好查查,我身后的靠山究竟是誰。” 這幾年傅瑤能感受到,蕭楷雖然人在上京,身居九五之位,卻一直在命人暗中給她放水,是以從郡守到縣丞,從來不曾難為過她。 霍一嘯似乎有些遲疑,但正所謂無知者無畏,他突然大徹大悟似的道:“花老板還真是詭計多端,還想說你身后的靠山是朝廷嗎?你要這么說,我還是皇帝呢!” 傅瑤真是無話可說,霍當家也是持重之人,怎么生出這般魯莽的兒子? 她只好道:“你若不信,不妨回去問問令尊,這江湖上誰敢動我?!?/br> “哼,綁都綁了,不亂來豈不是顯得我很沒面,以后我還怎么在江湖上混?”霍一嘯走到傅瑤身后,舉起烙鐵道,“這樣吧花老板,咱們各退一步,我在你背后留個印,咱們的恩怨就算結(jié)了?!?/br> 傅瑤挺直了背脊,越是看不到反而讓人更恐懼,她手心出了一層細汗,仿佛能感受到烙鐵在一點點靠近。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硪魂囆[聲,一名小廝跑進來稟告:“公子,林梁帶著人來了!” 傅瑤松了一口氣,誰知霍一嘯反而下定了決心:“那看來我得快點了!” “……”傅瑤只好咬緊牙關,做好承受疼痛的準備,誰知想象中的劇痛并沒有到來,她只聽到一聲壓抑的悶哼和烙鐵落在皮膚上的滋啦聲,甚至能聞到rou被烤熟的味道。 傅瑤扭頭看去,只見蕭靖鈺將手中的烙鐵丟了,撐在椅背上給她解繩子:“瑤兒,別怕,我來了?!?/br> 他額頭和脖頸間青筋暴起,身上出了一層冷汗,撐在椅背上的那只手甚至有些痙攣,可以想象徒手接下烙鐵有多痛。 霍一嘯似乎還不甘心,奈何林梁已經(jīng)帶人沖進院子,他只好翻窗逃跑。 蕭靖鈺忍痛解開繩索,還未來得及抱起傅瑤,門口就沖進來一群人,衣著武器都亂七八糟,一看就是一群江湖人。 倒是為首那個長得頗為周正,穿著一身青布衫,頭發(fā)用木簪束起,膚色曬得有些黑,看上去卻格外穩(wěn)重可靠。 傅瑤朝他走過去:“林大哥,你們終于來了!” 傅瑤被綁得久了,身形有些搖晃,蕭靖鈺伸手去扶,卻被林梁搶了先。 林梁接住傅瑤,順著那只手看去,恰好與蕭靖鈺四目相對,兩人看著對方,瞬間了然對方的心思,眸子里都染上了一股難以言明的敵意。 還是跟進來的一名紅衣女子打斷了他們:“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回花間賦吧。” 她將傅瑤接過去,道:“大哥,還有這位小兄弟,我們先走吧。” 傅瑤已經(jīng)回過神來,她握著女子的手,也道:“我早讓人備好了酒菜,就等著給林大哥還有四姐接風洗塵呢。” “阿瑤與大哥倒是客氣得很!”林梁收回了目光,對傅瑤笑道。 傅瑤道:“大哥來了,做meimei的理應招待?!?/br> 她對林梁很熟稔,卻只是對自家兄長那般的熟稔。 蕭靖鈺稍稍放下心來,可一看到林梁那“不懷好意”的目光,他的心就又懸了起來,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萬一……還有那聲阿瑤,叫得真是好不親熱! 就在這時,一群人你拉著我、我拽著你就要出門離開。 蕭靖鈺心里好一陣難受,他做出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很委屈地開口叫了一聲:“阿瑤!” 聲音并不小,一群人都回過頭來,傅瑤也只能向他看來。 蕭靖鈺就伸出被燙得猙獰的手掌:“阿瑤,我好疼,頭也疼?!?/br> 傅瑤左手拉著四娘,右手還親切地搭在林梁的胳膊上,只淡淡說了一句:“回去找許雁秋?!倍缶屠俗吡恕?/br> 方才那句“瑤兒”她聽得很清楚,或許是危急關頭的無心之言,又或許是蕭靖鈺已經(jīng)想起來了? 傅瑤心中生出一種恐懼,下意識想要離那人遠一些。 蕭靖鈺說的頭疼和手疼并不是假的,傅瑤剛一離開他就站不住了,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 手掌被燙櫻花落海洋得血rou翻著,最上面那層甚至都要烤熟了,整只手疼到?jīng)]有知覺。腦袋也疼得厲害,里面裝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蕭靖鈺拿頭往椅背上撞了幾下,疼痛才有所緩解。 他苦笑一下,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去找傅瑤。 莊子門口停了十幾匹駿馬,眾人分別上了一匹,傅瑤停在莊子門口往里看去,卻遲遲不見蕭靖鈺。 傅瑤不走,眾人也都停在這里,還是四娘率先開了口:“阿瑤,那位小兄弟呢?我看他受傷了,不如派個人去找找?” “不用,他或許已經(jīng)自己走了吧?!备惮幚站o韁繩,“我們也走吧?!?/br> “阿瑤!”蕭靖鈺從里面跑出來,直接開到傅瑤身旁,這才喘著粗氣道,“阿瑤,我好難受,你帶我回去吧?!?/br> 傅瑤在看到活蹦亂跳的蕭靖鈺之后,生出的那點惻隱之心就全都煙消云散了,她一勒馬韁繩,座下馬兒就跑了出去,只留下?lián)P起的塵土。 林梁也追了出去。 只剩四娘彎腰對蕭靖鈺道:“這位小兄弟,你和他共乘吧?!?/br> 一名十幾歲的小男孩沖蕭靖鈺笑出一口大白牙。 “不必?!笔捑糕暷樕系募兞紵o害收斂起來,只剩下無窮無盡的落寞,他淡淡吐出兩個字,就一個人走了。 四娘畢竟是個外人,也不好橫加干預,只能帶人追了上去,將此事告知傅瑤。 “隨他?!备惮幹焕淠貋G下這一句話。 四娘看到傅瑤如此冷淡,原本以為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可即將行至城門口時,傅瑤卻突然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 她揚長而去,只留下一句話:“林大哥,你們先回花間賦等我!” 林梁眸色沉了沉,道:“四娘,你跟上去看看吧,也好有個照應。” . 傅瑤一路狂奔回去,她心中糾結(jié)得很,早成了一團亂麻,只想著蕭靖鈺走了最好,若是沒走,她就將人帶回去送回許雁秋那里。 蕭靖鈺今日因她而傷,她將人送去醫(yī)治,剛好兩不相欠。 無論如何,她都不想再和蕭靖鈺有什么瓜葛。無關情愛,而是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他們之間再無可能。 等傅瑤回到莊子上時,只見蕭靖鈺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門口,頭倚靠在門框上,上面還纏著帶血的繃帶,燙傷的手則隨意攤開,將猙獰的傷痕暴露出來。 “蕭靖鈺?!?/br> 傅瑤叫了他一聲,卻沒有得到回應,只好下馬來查看。 蕭靖鈺似乎是睡著了,眸子闔著,臉上卻還帶著痛苦的神色,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 傅瑤正準備再叫他一聲,卻見他拿腦袋直接往后面撞去,只一下,傅瑤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卻還不知足似的,繼續(xù)往后撞去,傅瑤立刻伸手擋住,把他往前拽了拽,誰知蕭靖鈺竟一點力氣也沒有,剛一拽就順勢倒在傅瑤肩膀上。 傅瑤拍了拍他的臉:“蕭靖鈺,你起來?!?/br> 蕭靖鈺只往她脖頸間蹭了蹭,伸手環(huán)住她的腰,嘴里模糊不清地嘟囔:“阿瑤,我疼……手疼……頭也疼,阿瑤……我好難受,你別丟下我……” 傅瑤側(cè)了側(cè)頭,躲過噴在脖頸間的溫熱氣息:“你別這樣?!?/br> 蕭靖鈺卻將她環(huán)緊了,臉上神色更為痛苦:“阿瑤,別丟下我……” 說著竟有些哽咽,像是要哭泣一樣。 傅瑤不可置信地低頭去確認,卻被四娘的聲音打斷:“阿瑤,怎么回事?” 傅瑤道:“四姐,你來得正好,快將他放到馬背上?!?/br> 四娘聞言立刻過來幫忙,誰知蕭靖鈺死扒著傅瑤不妨,甚至不惜用那只快被烤熟的手抓住傅瑤。 傅瑤感受著腰間傳來的熱度,立刻不敢亂動了。 四娘低頭去查看,數(shù)息過后道:“皮rou好像沾到你衣服上,若是強行扯開,怕是這只手都沒法要了?!?/br> 傅瑤變得愈發(fā)僵硬起來,連呼吸都緊了緊。 四娘起身道:“你先在這等著,我去找輛馬車來?!?/br> 傅瑤想起蕭靖鈺按在她腰后的手,緊張地道:“四姐,你快些,我腿有些麻了。” 其實何止是腿,傅瑤半邊身子都麻了,一動不敢動的,竟也出了一身冷汗。 蕭靖鈺則偷偷睜開眼,又往傅瑤脖頸間蹭了蹭,把她抱得更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