擷玉(重生) 第7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回九零科研致富、她每天都在撩女主[快穿]、青梅知不知、交往最忌謊報物種、侯府外室、極品小姑的榮華路(穿書)、穿成萬人迷彎了女主后、釣系O想撩了我就跑、不斷作死后,我被偏執(zhí)二爺寵壞了、初裕
蕭桁如往常一樣推開房門進去制冰,而后過了不過短短小半個時辰,那房子里就開始冒出煙來。 此時是清晨,人們大多還未起,花間賦也緊閉著房門,因此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 又過了將近兩刻鐘,廚房里做菜的伙計起來準備食材,剛一出去就聞到一股嗆鼻濃煙味,往旁邊一看,只見那房子正燒得噼里啪啦。 他連忙回去大聲喊道:“走水了!走水了!快起來救火!走水了……” 傅瑤被喊叫聲吵醒,推開窗戶后一眼看到火海中的屋舍。 她看了眼滴漏,心里一緊,這正是蕭桁制冰的時間! 傅瑤連外衣也顧不得穿,就匆忙跑了出去。 店里的伙計已經(jīng)拿著木桶提了水去救火,奈何那火勢實在太猛,一桶桶水潑上去,當即就蒸干了。 傅瑤掃視四周,遍尋不到蕭桁,她心慌意亂地問:“蕭桁呢?他去哪了?” 衣子橖攬住她的肩膀:“應當還在里面?!?/br> 傅瑤雙腿一軟,險些摔倒,那里面堆滿了硝石,一旦燒起來,便是熊熊大火,如何撲的滅?里面的人又如何…… 傅瑤只是軟弱了一瞬間,便又強撐起來,她抓住一名伙計:“去找許雁秋,讓他趕緊過來!” 那伙計就放下手中木盆,往外跑去。 傅瑤觀察了火勢,最后指了旁邊的一扇門:“全部往那個方向潑!” 她又對衣子橖道:“去找來一床棉被,浸上冷水?!?/br> 衣子橖轉身跑回花間賦去準備。 傅瑤赤足站在一旁,看著水一桶桶潑進去,青石板上的涼意穿透了身體,她看著不斷燃燒的屋子,心也一點點沉下去。 里面那個人,傅瑤曾經(jīng)恨不得親手殺了他,如今卻無比期望他能活著。 曾經(jīng)那些甜蜜的回憶涌上來,其實拋去所有的固執(zhí)和偏見去看,他們之間也不曾全是仇恨。 她也曾期許過,穿著大紅嫁衣嫁給蕭靖鈺,從此做一對恩愛夫妻,就如尋常夫妻一樣生兒育女,白頭偕老…… 在眾人的合力下,終于潑出一條狹窄的通道來。 而此時房屋也開始坍塌,用不了一刻鐘,就會徹底坍塌,到時便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傅瑤拿起濕透的棉被蓋在身上,直接往里面跑去。 “姑娘!”衣子橖嚇了一大跳,什么也顧不上,只想跑過去攔住傅瑤。 可她終歸還是慢了一步,一條燒焦的木頭落下來,將她隔絕在外。 她焦急地喊道:“快,準備濕棉被,繼續(xù)潑水!” 傅瑤披著棉被進去后,就看到正捂著口鼻往外跑的蕭靖鈺,她大喜過望,連忙往蕭靖鈺那里跑去。 蕭靖鈺抬頭時看到了什么,瞳孔一縮,連口鼻也顧不上掩,就往傅瑤身旁跑。 傅瑤蓋著棉被,尚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只是在濃煙中看到蕭靖鈺朝她跑過來,將她一把抱住,與此同時,帶著火藥的灼熱的房梁轟隆一聲掉了下來。 那房梁砸在蕭靖鈺背上,又隨之滾落在地,蕭靖鈺痛苦地悶哼一聲,重重地壓在她身上。 “蕭靖鈺!”傅瑤伸手去摸他,卻被他拉住手,往外面跑了出去。 兩人剛從火海中跑出來,那房屋是“轟隆”一聲響,徹底坍塌在地。 傅瑤驚魂未定,她扔掉棉被,緊緊抱住蕭靖鈺的腰。 蕭靖鈺將她圈進懷里,安慰道:“別怕,沒事了。” 若要他和傅瑤永遠停留在之前的關系上,他到底心有不甘。 所以,他放了一把火,換來了傅瑤的心。 只是,當他看到傅瑤赤著的雙足時嚇了一跳,當即把人抱到一旁的石墩上放下,而后蹲在傅瑤面前將她的雙足捧起來。 那雙總是白皙如玉的雙足沾滿了污漬,上面還燙出了許多小水泡。 蕭靖鈺心疼不已,連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疼嗎?” 傅瑤道:“疼,所以以后你莫要再嚇我了?!?/br> 蕭靖鈺將她抱?。骸安粫?,再也不會了?!?/br> “天!你這后背是怎么了!”匆忙趕來的許雁秋驚呼一聲。 蕭靖鈺的后背此時確實有礙觀瞻,衣服和皮rou被燒得黏在一起,又黑又紅的一片,你不分我我不分你,許雁秋在想那一整塊是不是都不能要了。 然而蕭靖鈺只是道:“快來,瑤兒的腳燙傷了!” 許雁秋跑過去,又去看傅瑤的腳:“沒有大礙,只是……” 傅瑤想看蕭靖鈺的后背,卻被他直接按住了:“哪那么多廢話,快些上藥!” 許雁秋只好閉了嘴,連忙給傅瑤處理傷口。 等包扎好后,蕭靖鈺才松了手,而后就往傅瑤身上倒去。 他昏迷后被抬回了花間賦,許雁秋把完脈后道:“這后背的燙傷還能治,無非是多吃些苦頭,再留塊疤,想來他也不在意這些,只是……” “只是什么?”傅瑤在一旁緊張地問。 “只是他吸入了太多濃煙,又大多是硝石燃燒后產(chǎn)生,傷了肺腑,只怕不能長壽?!?/br> 傅瑤手指蜷緊:“可有法子治?” “只能先將養(yǎng)著,不過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币姼惮幰苫?,許雁秋就接著道,“他身子看上去強健,其實在戰(zhàn)場上留下不少病根,等上了年紀有的是罪受,肺腑間的這點煙塵也就算不得什么了?!?/br> 傅瑤只覺脊背發(fā)寒,她見過戰(zhàn)爭的殘酷,也見過蕭靖鈺馳騁疆場的模樣,卻忘了他也不過一身血rou之軀,也會受傷,也會痛苦。 許雁秋給蕭靖鈺灌了藥,又將他背上模糊的血rou掀開,費了好幾個時辰才清理好。 房間里充斥著血腥味,傅瑤就一直在坐在旁邊看著,最后道:“我讓人給你準備了房間,先住下吧?!?/br> “不了,”許雁秋連連擺手,“家里還有人做了晚飯,等著我回去吃呢?!?/br> 傅瑤這才想起他已經(jīng)娶了妻,家中有了牽掛,便也不再強留,只讓衣子橖送他回去。 這種有人牽掛的感覺真好,無論走多遠,去了多久都有人記得。 傅瑤看著趴在床榻上的蕭靖鈺,眸色變得溫和起來,一如前世他們初遇時一樣。 · 蕭靖鈺這一把火放得痛快,卻不想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來。 他一睜眼就見自己正在傅瑤的房間里,躺在那張曾經(jīng)有幸躺過一個多月的床榻上。 蕭靖鈺的咽喉還有些疼,喉管里仿佛堵了幾斤的灰,他忍著后背上因為牽扯帶來的疼痛,直接掀開被子下了床。 先去倒了杯涼水喝,而后隨手拿起一件衣服披上,直接推開了房門。 蕭靖鈺往下看去,恰好和傅瑤的目光撞上。 傅瑤眉頭皺了皺,而后放下手中的東西朝蕭靖鈺走來,她腳上的傷還未好透,只能在衣子橖的攙扶前緩慢前行。 蕭靖鈺連忙下了樓,大步走到傅瑤面前,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傅瑤緊張得不敢亂動:“你背后的傷……” “沒事,一點都不疼?!笔捑糕晫⑺Щ胤块g里,放到窗下的軟塌上,“傷還沒好,別亂跑?!?/br> 傅瑤沒想到他會惡人先告狀,好笑道:“這話難道不是應該我對你說?” 蕭靖鈺道:“我是去找你,怎么能算亂跑呢?” 傅瑤也不和他爭執(zhí),推了推他:“去床上趴著,一會把藥喝了?!?/br> “床榻離你太遠,”蕭靖鈺雙手撐在她兩側,“我可以趴在這里嗎?” 傅瑤一掌把他推開:“離我遠點,我又沒說原諒你。” 蕭靖鈺臉上好不失落,只好起身趴回床上去:“那我可得好好趴著,免得你又把我趕出去。我那屋子可是燒成廢墟了,這下再被掃地出門就真沒地方去了?!?/br> 傅瑤笑道:“怎么會,外面不知多少人排著隊要請你下榻呢?!?/br> 蕭靖鈺一臉疑惑,還不知她是什么意思,直到小半個時辰后,縣令帶著一群幕僚來探望。 他們?yōu)蹉筱笠蝗喝耍瑢⑹捑糕暤囊暰€堵了個結實,便是傅瑤的一片衣角都看不到。 好不容易將這群啰里啰嗦的人敷衍走了,之后就又有人接二連三地來探望,感謝他救了遂縣,又關心他的強勢,還帶了一堆東西來噓寒問暖。 傅瑤干脆把屏風擋上,自己坐在軟塌上悠閑自在地看閑書,聽著他生無可戀地應付那些人。 窗外白云悠悠,微風拂過臉頰,帶著絲絲令人暢快的涼意。 手里的書已經(jīng)許久未翻動,傅瑤唇角卻浮現(xiàn)了一抹笑意。? 第71章 ◎“天底下的便宜真是讓我一個人占完了?!薄?/br> 傅瑤雖從未說過原諒, 卻默許了蕭靖鈺留在自己身邊。至于那些親密的小動作,只要不太過分她也不會拒絕。 蕭靖鈺準備了一套詳盡的方案,小心翼翼地試探, 終于在三個月后親到了傅瑤。 他把傅瑤按在門后吻了許久, 將那里的滋味細細品嘗一遍, 突然發(fā)現(xiàn), 原來親吻是一件讓人如此興奮的事情。 整整半年過去,蕭靖鈺對傅瑤依舊無微不至, 他想和傅瑤更親近一點,可試探了幾次, 發(fā)現(xiàn)傅瑤的抗拒之后就作罷了。 轉眼又是新的一年, 花間賦掛滿了大紅色的燈籠,遂縣里也到處張燈結彩,喜慶至極。 除夕那晚, 許雁秋帶著夫人前來,林梁和四娘也放下手中要事, 一同來守歲。 傅瑤歡歡喜喜地將他們迎進去, 大半年未見, 他們有許多話要說, 等寒暄完已經(jīng)是一個時辰之后, 傅瑤一轉頭, 才發(fā)現(xiàn)蕭靖鈺不知去了何處。 她起身到處找了一遍, 怎么都找不到蕭靖鈺, 只好推開門出去找。 外面的積雪還未化, 一推開門寒風就迎面而來, 傅瑤依稀看見遠處枯樹下有個身影, 就往那里走了過去。 厚厚的積雪踩在腳下, 發(fā)出咯咯吱吱的聲響,傅瑤還未走近,蕭靖鈺就聽到了聲音并轉過了身來。 那枯樹上掛著燈籠,傅瑤便是在這紅彤彤的光線下,看到蕭靖鈺嘴角紅了一塊,像是被人一拳打上去的。 傅瑤走近了,見他的臉色并不太好看,就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