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外室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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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孝死我了 第七章 安寧侯是宗室子弟,向來又與圣上感情甚篤,位列九卿之首。: 即薨,圣上大慟,當(dāng)朝便落了淚,前來侯府吊唁的人便將門檻都快踏破了。 洛棠這幾日安靜縮在春老院里。 大伙都忙得顧不上她,她卻曉得,如今侯府里日日都來不少貴人,她這般身份貿(mào)然沖撞了,饒是謝鳳池也不好護她,更加會消磨掉他心中的情誼,所以白日定得安分些。 她只得翻著話本又反復(fù)多看了幾遍。 到了晚上,她卻是借口幫忙打點收拾府內(nèi),央著李婆子一同出了幾次院,顯得乖巧又懂事。 上次偷塞李婆子碎銀,李婆子本還有些得意,自覺拿捏了個小蹄子,沒曾想最后親眼見到小娘被世子送回府,當(dāng)即什么心思都沒了! 不僅將那半塊碎銀私下還了回去,更是捏住鼻子毫不敢提兩人的勾當(dāng),小娘要求什么,但凡不過分的,她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去。 五六日過去,洛棠漸漸摸清了謝鳳池的作息規(guī)律。 原本除了休沐,謝鳳池每日都會去國子監(jiān)給貴人們授課,如今發(fā)喪,頭七還沒過,便日日在家中,邊為老侯爺守靈,邊接待來吊唁的賓客。 老侯爺只有他這么一個子嗣,他每日晨起忙碌接待,午時休憩一炷香,隨后一路忙到打更才能休息。 洛棠咂舌,世子也不好當(dāng)啊。 但既然謝鳳池如此辛苦……那她不正好可以前去寬慰寬慰嗎? 她眼珠子一轉(zhuǎn),打好小算盤,到了夜里,洛棠又跟著李婆子一同出來了。 乖巧了好幾日,李婆子也當(dāng)尋常,準(zhǔn)她一人打點一個院子,洛棠便趁著這個空檔,悄然摸了出去。 空手套白狼勝算自然不高,她出了院子還往后廚繞了一道。 她自信洋洋,這幾日同后廚的幫工小廝也混熟了眼,對方瞧見她就臉紅,討要一份粥點想必是輕而易舉。 等要到了,再弱柳扶風(fēng)情真意切地送去給世子,不說讓他立刻心動,也起碼會對自己再多三分情誼吧? 她懂的,mama教過,這種看起來端方的君子只需得軟磨硬泡,總有拜倒在裙下的一天! 卻不想另一頭,對她這些日動線了如指掌的謝鳳池輕輕笑了一聲。 “世子,可就是今晚?” 龐榮一板一眼地請示,明日侯爺便要下葬了,想是要在封棺下葬前,將同槨的人“打點”好。 謝鳳池今日穿了身純白的麻布長袍,發(fā)冠也被換成了白布, 數(shù)排白蠟幽幽點亮靈堂,他獨立堂中,看起來當(dāng)真是個不占人間煙火的仙人。 “速去速回吧,別叫人發(fā)現(xiàn)嚇著了。”謝鳳池?fù)Q了根即將燒盡的蠟燭,重新點燃。 “是!” 龐榮拱手,剛要告退,忽聽得杜管家在院外匆匆來報—— “世子,大皇子來了!” 謝鳳池眼眸一抬,龐榮立刻抽身,又從側(cè)面翻墻一躍,未留下一絲蹤跡。 月已上枝頭,往常這個時候都無人再登門吊唁了。 院外走進來的青年大刀闊斧器宇軒昂,衣著卻是尋常,未見四條龍紋游弋其上,身后也未跟多少人,只帶了個把侍衛(wèi)站到兩旁, 謝鳳池便知他是私下出宮的。 “謝司業(yè),本宮來遲!” 本朝重文,像謝鳳池這般任職國子監(jiān)的則更受尊敬,哪怕皇子也須得行禮。 謝鳳池卻不拿喬,他垂眸回禮:“殿下折煞了,父親九泉之下得知您來探望,定會欣慰?!?/br> “也不盡然,謝侯爺慣來看不太上本宮,只怕這次也是本宮一廂情愿了?!?/br> 大皇子受過謝鳳池的教導(dǎo),知道這人滴水不漏,可如今安寧侯薨了,謝鳳池日后不可避免要襲爵,有些態(tài)度他急著要表明,謝鳳池的態(tài)度他也想弄清,于是再不遮掩,大大方方將話都說了出來。 謝鳳池輕哂,覺得大皇子難得自知之明了一把,嘴上卻是往回扯了兩句,圓過場面。 大皇子見今日還是探不出什么深淺,悻悻地看了眼棺槨,左右環(huán)視: “怎么,明日都要出殯了,聽說我那好六弟還是沒來?安寧侯平日最看重他,這不是寒了侯爺?shù)男拿矗俊?/br> 謝鳳池已經(jīng)在考慮待會兒龐榮將洛棠帶回來,要用什么姿勢放進棺槨里了。 若非如今儲君未定,眼前的這位也不好怠慢,他甚至想借口遁去,也免得耳舌要參與陪襯,憑白遭災(zāi)。 他隨心一猜,大皇子今日在宮里必然又和六皇子對上了,所以在靈堂前陰陽怪氣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消停些。 等臨走前,大皇子倒想起正事,略有些意味深長地看向謝鳳池: “三妹聽聞侯府出事,在父王面前哭了好一陣,謝司業(yè)這孝期怕是不能守全了。” 謝鳳池頓了頓,便聽大皇子繼續(xù)道, “本宮便是來此征詢——若是謝司業(yè)一片孝心,不愿被奪情,本宮可在父王面前幫忙勸說一二,好教謝司業(yè)免被那丫頭糾纏不休。” 謝鳳池神色未變。 “多謝殿下掛懷,若真有此事,還請殿下務(wù)必勸說圣上,父親唯微臣一子,微臣萬不能以兒女情長不顧孝道?!?/br> 大皇子當(dāng)即高興起來! 他不在意對方究竟是出于何種理由不愿尚公主,但因三公主與六皇子乃一母所生,若是對方從了,那侯府基業(yè)與謝司業(yè)的門生們心之所向可就說不準(zhǔn)了。 “那是自然,謝司業(yè)一片孝心感天動地!” 言罷,難掩輕蔑地小聲哼笑了句, “三妹跳脫,慣愛借她母妃名號邀寵,連奪情這種事都想得出,謝司業(yè)若是一時心軟,以后便就有的受了?!?/br> 謝鳳池剛要送大皇子離開,聞言微頓。 三公主與六皇子的母妃,便是嫻妃啊…… * 洛棠正費力提好食龕,氣喘吁吁地走在花園的小道上。 入了秋,不論秋老虎白日怎么囂張,夜里都輕悄悄伏謐下去,叫涼意緩緩襲來。 她愁眉苦臉地將手換來換去。 也太沉了! 那小廝可真不會做事,只顧著盯著她笑,看都不看將食龕裝了個滿,也不想想她一個娘子怎么提得動那么多吃食? 再有下次……她便準(zhǔn)備好兩個食龕,另外一個拿去外面賣掉! 四面都輕悄悄的,除了風(fēng)便是她的腳步與累喘。 不過晃了個神,盒蓋便掉了一片下去,洛棠無奈駐足,俯身撿起。 也是這一低頭,叫她突然瞧見身后跟了個黑影! 洛棠猛地直起身,渾身的寒毛瞬間都豎了起來。 是……是什么!? 她的心跳倏地快起來,邁開腿便匆匆往前走,卻又不敢作出逃跑的架勢,以免那黑影發(fā)覺她要開溜,直接撲上來要她的小命。 怎得都沒個聲響啊! 什么時候跟在身后的? 難不成難不成是府里辦靈堂,真惹來了什么鬼祟不成? 總不能是侯爺窺見了她對世子殿下的不軌心思,死不瞑目來索命了吧! ……救命?。。?/br> 洛棠終是沒按捺住,撒開步子便朝前跑! 龐榮眉頭一皺,暗道不妙,腳下當(dāng)即輕功點起,風(fēng)馳電掣地襲向洛棠。 眼看那女子側(cè)眸驚恐,即將張口呼救,龐榮手中一粒石子便彈了出去,堪堪擊中對方腰背,力道不重卻足夠?qū)⑺艉暗牧鈹嗟簟?/br> 他記著呢,這娘子是要給侯爺殉葬的,身上萬不可有破損。 洛棠只覺得后腰一酸,連帶著腿腳乏力,聲音也喊不出了。 她一把跪倒在地,食龕也摔到一旁,里面的粥點全部撒了出來。 身后黑影在月光下慢慢遮蔽了她,洛棠想著,她大概是要死了…… 可洛棠再度睜眼—— 她都沒想到自己還能再睜眼! 她猛地從草地上躥起來,難以置信地搓揉起自己的臉與身子,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還活著。 可一旁的草地上,食龕里的吃食狼狽地散落滿地,后腰的隱痛也在提醒她,剛剛發(fā)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真的是鬼?” 若是真人,怎會這么一番折騰后,還留她性命!? “救命……救命啊!” 洛棠粗略撫過全身,確信再無外傷,尖叫著抱住雙臂,顧不上滿地狼狽,跌跌撞撞地沖向前廳。 前廳燭光通明,慘白的綢布被風(fēng)刮起,除此以外十分安靜。 一身白衣的謝鳳池也垂著雙眸靜靜跪坐在廳前,直到少女踉蹌的步伐打亂了平靜,他才略顯詫異地抬起眼。 少女臉上又掛滿了淚水,驚恐不安地跪到他身旁拉住他: “世子救命!有鬼!有鬼在追我?。?!” 謝鳳池神色一變,下意識朝棺槨看去, 黑沉沉的木料壓得緊實,并無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