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外室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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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仆們敢怒不敢言,眼睜睜看著青年吊兒郎當?shù)匦χ€扛著洛棠,一個飛身便上馬颯踏而去! 上了馬,洛棠被放下來,卻被圈在對方懷里,顛簸得她連罵人都罵不出口,驚恐萬狀地不得不抱緊對方的脖子。 霍光正得意,馬蹄歡,溫香軟玉靠過來,自是想也不想便反手一把摟住,一陣風馳電掣沖回了將軍府! 下人們對于風風火火的小將軍已經(jīng)見怪不怪,卻詫異于今日居然馬上多了個小娘子??? “不準告訴我爹!” 霍光只留下這么一句話人便不見了。 下人們各個驚詫,心想,幸好將軍今日不在府里,否則見到小將軍如今都敢欺男霸女了,可不得腿都打斷了去? 洛棠哭哭啼啼被拽下馬,抱著馬廄的欄桿不肯走。 “你,你不知羞,登徒子!光天化日當街擄我!” 霍光把馬拴好,叉著腰慢慢走過來,聞言俯身湊在洛棠耳邊: “我不知羞?青天白日的你坐在謝鳳池的馬車里,等他從宮里出來,兩人再一同上車……到底是誰不知羞啊?” 洛棠漲紅了臉,氣急敗壞地轉(zhuǎn)身辯駁:“同乘馬車,怎么羞得過你,你,你搶我,還抱我!” 說完她又羞又怕起來,從這人做事囂張以及府邸豪華來看,定不是普通人,那他擄了自己,又要如何處置呢? 霍光本不欲對她做什么,當街擄人也不過是早就看謝鳳池那偽君子不順眼,恰好今日被他自以為捉住把柄罷,一時興起。 如今被這小娘子牙尖嘴利地指責出來,他也一時沒臉。 可做都做了,又不能不承認! 他粗著嗓子冷笑一聲:“搶你抱你怎么了?他謝鳳池做得,我做不得?他還在喪期里呢,與你這千嬌百媚的小娘子同乘一車?在車里就光坐坐?還是做做?” 他從來嘴上不繞人,在軍營的時候,犯了錯的兵將哪一個不被他罵得狗血淋頭? 饒是兩軍對陣叫罵,他也沒輸過! 可他這會兒罵完,卻發(fā)覺不對勁了。 小娘子被罵哭了。 哭得無聲,哭得無助,哭得見他靠近就連連后退,像被逼得急了,輕輕一碰就要碎了。 霍光急眼:“我沒罵什么呢你就哭!不知道的以為我怎么你了還!” “你沒罵什么?那你還想罵什么……” 洛棠反駁到一半,傷心地想起這人恐又是個惹不起的,當即軟下語氣,綴著眼淚凝噎, “我與世子不是那種關(guān)系,今日只是有要事想去宮門口見世子!” 她轉(zhuǎn)頭傷心極了,“我,我還是個清白身,今日卻叫你擄了來,回去后旁人要如何看待我,我還怎么見人?” 霍光真傻眼了。 清白身? 他是個混不吝的,雖然迫于父親yin威不曾真做過什么,可常年混跡軍營,日日都跟著一伙糙男人嘴里葷的不行,沒想這次撞了堵南墻,竟擄了個清白的回來? 難不成,謝鳳池……他不行? 洛棠見這人被自己說愣了,當即知道對方恐是個外強中干的傻小子,也隱約知該如何拿捏他了,便哭得更凄婉起來。 “莫非我在世子的馬車中,便活該任由人揣測?若我先前委身過他人,不是清白身了,便更可被看輕欺辱了?。俊?/br> 她字字泣血,傷心欲絕,好似恨不得立刻去貞節(jié)牌坊上吊死。 本就是特意梳妝打扮得無辜脆弱,要哭給世子看的,卻叫眼前的人將這副雨打梨花的模樣全看了去。 她似又覺得失態(tài),舉起衣袖來擦淚,露出素衣的半截手臂又白又細。 霍光看著,擱在平日里,這般只需輕輕一用力便能將她折了。 霍光喉嚨發(fā)緊,恰好院外的下人們隔得老遠偷偷扒著墻角偷聽,露出來的布料叫他看見了,他趕緊扭頭怒吼:“看什么看!都滾出去!” 洛棠小心臟撲通撲通地想,真是個狠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當街擄人毫無畏懼,和世子也敢對嗆,進府時隱約聽見上頭還有個爹,恐怕來頭更大。 她心思微動,在謝鳳池如今態(tài)度不明的情況下,若有所思偷偷瞥了眼眼前的青年。 約莫是二十左右的年紀,看著倒是飛揚俊朗,一身錚錚…… 霍光扭頭,恰好便撞見了小娘子又怯又控訴的眼神。 他喉頭滾了滾,臭著臉問:“那你說說,你姓甚名誰,和謝鳳池什么關(guān)系,今日去干嘛的?要是答得好的,我就放你回去?!?/br> 隨即,他聽到小娘子委屈不已地低下頭,悄聲埋怨了句。 恰巧他耳力好,聽到小娘子軟軟的聲音帶著鼻音,說,大壞蛋,本就是你擄我來的,放我還當賞我。 也不知為何,殺人無數(shù)身經(jīng)百練的霍小將軍,聽到這句軟糯糯還帶著哭腔的埋怨后,心頭如被醋泡了似的,酸溜溜的。 她罵我大壞蛋? 膽子不小,卻……甚是可愛。 洛棠重新抬頭,紅著眼開口:“我叫洛棠,是,是承了侯爺?shù)亩髑?,被他帶進府里的,不想我的身世還未處置妥當,賣身契都沒找清楚,侯爺便薨了……” “你是奴籍?”霍光聽到個賣身契,敏銳地皺起眉。 洛棠點了點頭。 她的來歷若想查是瞞不住的,可她心思多,想著能藏一點是一點,好給自己多留些后路,便將外室這層身份壓了下來,只道是個奴婢,也不算說謊。 她又說:“昨日我……不小心犯了錯,我害怕世子生氣想今日與他道歉,卻聽聞他一早進了宮,便急匆匆想來找他而已?!?/br> 霍光本想問,你一個奴婢怎配上乘侯府的馬車? 可轉(zhuǎn)念想到,她是安寧侯救回府的,偽君子謝鳳池表面定然不會虧待她,私下卻又對人又不好,否則小娘子怎會擔憂至此呢? 這么一來,所有事都能說得通了! 他看向洛棠的眼神中頓時帶上了憐惜:“原來你也受盡了那偽君子的委屈啊?!?/br> 洛棠:“嗯……?” “好了好了,別支支吾吾,謝鳳池是什么玩意兒我能不知道?平時端著舉著,私下心眼兒比碳還黑!” 洛棠直著眼不敢回話,看起來更像噤若寒蟬,讓人忍不住愛憐。 霍光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連自己都沒注意眼神里帶了抹深意,洛棠卻是看出來了,可她還不知道對方身份,便不敢輕易下鉤子。 她只垂下眼,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小聲嘟囁:“那,那郎君,能放我回去了嗎?” 一頭烏發(fā)在騎馬來時已經(jīng)垂散下不少,落在眼簾,總更叫人覺得脆弱應(yīng)憐。 霍光本想問,你都這么怕了,還回什么侯府,便聽得家仆匆匆來報:“小將軍!安寧侯世子來了!” 霍光眉頭一皺:“真他娘的狗啊,嗅得這么快……” 話音剛落,他驀地感到身后襲來一陣微風,多年敏銳叫他立即回身,恰好叫一副溫香軟玉撞進他懷里。 少女似乎還未反應(yīng)過來男子轉(zhuǎn)身了,她垂著頭,緊閉著眼,瑟縮地貼住他,宛若一只脆弱的小奶貓在雨天顫巍巍地貼著唯一能依靠的墻角。 這是被怎樣對待了,才能怕成這樣啊…… 若說霍光原本還不以為意,此刻心里突然不是味道。 他舉手抱人不合適,把人推開也不舍,一時間十分糾結(jié)。 可不出片刻,謝鳳池已經(jīng)到了,他只能板著臉轉(zhuǎn)過身。 安寧侯世子端的是白衣蹁躚清和雅正,一襲鶴氅配上他俊美面貌,宛若謫仙降臨一般,無怪京中女眷無一不癡迷。 霍光對著他冷嗤一聲:“行啊謝鳳池,來夠快?!?/br> 謝鳳池看了眼被霍光擋在身后的洛棠,只能隱約看到少女烏黑的發(fā)頂,她顫顫巍巍,想是在哭。 他面色平靜地拱了拱手:“因是恰巧同霍將軍一同下朝,聽聞家仆提及小將軍作為,擔憂小將軍被霍將軍責罰,故才快馬加鞭在將軍回府前趕來。” 霍光登時氣白了臉:“怎么,拐彎抹角,用我爹來壓我?” “小將軍說笑了,只是如今霍將軍快要回府了,為免生事端,我特來將人帶走?!?/br> “你他娘的……” 霍光咬緊牙,恨不得將這偽君子的面皮都給揭下來,卻突然感到有人在輕輕拽他身后。 他扭頭,仗著人高馬大將洛棠遮在自己的身影下,看到紅著眼的小娘子欲言又止地沖自己搖搖頭,大意是別為她出頭了。 真在這兒討了個好,回去之后,受苦的……不還是她嗎? 謝鳳池看不見洛棠,心里浮起一抹說不出的煩躁,他當即走過去,果真看到雙驚慌不安的眼。 又哭紅了。 他沉默住,默不作聲地審視霍光。 霍光橫著眼,恨不得一拳給他揍過去,可斜光看向洛棠,想到少女剛剛凄婉搖頭的樣子……媽的! 洛棠欲言又止地偷偷看了他一眼,說不上包含了什么情愫,叫他心里沉甸甸的。 洛棠收了視線,快步跑到謝鳳池身前。 “……世子?!?/br> 她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他,眼眶里全是淚,一開口,就是叫人心疼的沙啞,還帶著顯而易見的惶恐。 霍光負在背后的拳頭緊緊握住。 他是看出來了,謝鳳池個王八羔子,真是歹毒啊,一句話不說,就能把一個姑娘家嚇成這樣! 若非賣身契捏在對方手里,他都差點氣不過,想要將這小娘子給奪過來! “媽的……!” 他狠狠一拳頭砸到馬廄的木欄上,驚得里面的駿馬跟著嘶鳴了幾聲。 而謝鳳池垂著眼眸沒有做聲。 他知道洛棠向來膽小,碰上點事便容易哭,青天白日被那混不吝的小霸王給劫了,恐怕人都差點嚇沒了。 可他亦知洛棠有小心思,這眼眶里的淚水,究竟幾分真幾分假,幾分作給人看,幾分特意等著自己? 謝鳳池定定地看了洛棠許久,久到洛棠真的開始害怕了,一雙杏目惶然不安地凝著他,終是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