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外室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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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敝x鳳池輕輕叫她。 洛棠淚如雨下地點頭,霍光覺得自己的肺都要炸了。 作者有話說: 霍光:她對我哭又罵我大壞蛋,我好愛! 謝鳳池:……小將軍有疾否?【微笑.jpg 洛棠:人家不是人家沒有【乖巧.jpg 第十五章 離開將軍府,洛棠本想趁著在馬車上再向謝鳳池賠禮親近,沒料到謝鳳池徑直上了后面的車。 “小娘,請上車?!鄙洗谓o她送過文房四寶的龐榮硬邦邦地作了個請,讓她上了另一輛。 洛棠一見這人就趕到壓迫害怕,當(dāng)即垂下頭,跌跌爬爬上了車。 她惴惴不安地想,謝鳳池該不會更生氣了吧? 也或許是世子在外面更為拘束守節(jié),那便等到回府后再找機(jī)會罷…… 卻萬萬沒想到,回府后,沒等她追上,謝鳳池走得極快,只剩一抹衣擺的白邊消失在眼前。 而她除了一路被請回春老院之外,踏進(jìn)屋里,便被堂前懸掛著那一道厚厚的簾幕驚得再也無暇顧及其他。 繡著蒼天白云,波濤滾滾,端著云水茫茫,相望隔重山。 ……怎么才出去一趟,連她屋里也有了??! 這這這! 杜管家姍姍來遲,一板一眼道:“小娘既然回來了,今日便開始練習(xí)吧?!?/br> 洛棠怔怔:“練習(xí)什么?” “自是禮儀規(guī)矩。” 洛棠沒反應(yīng)過來,杜管家也不多解釋,不過一會兒便領(lǐng)了兩個教養(yǎng)婆子進(jìn)來。 不同于以往教訓(xùn)瘦馬的,這倆人一看便是富貴地方來的,教導(dǎo)的自然也是規(guī)規(guī)整整的正經(jīng)禮儀。 軟手軟腳的洛棠綴著淚,還沒從上午的大起大落中回過神,便被迫使著學(xué)了一個時辰的站姿坐姿。 婆子還用小柳條戳她腿肚子:“才這么點程度娘子便哭了,怕是不想再更上進(jìn)了嗎!” 洛棠心里不住地罵,上什么進(jìn)?誰要上進(jìn)? 不上進(jìn)了! 她就想快快活活過日子,憑何突然要來這么折騰她! 可她剛鼓氣勇氣想反抗兩句,對上倆婆子鷹視狼顧的眼神,又頓時萎了下去。 算,算了……人在屋檐下,低頭就低頭。 終于挨到了用午膳,想也是怕第一天就把人馴得麻木,吃飯時婆子便離開了。 可又累又怕了一上午,洛棠卻是一點兒胃口都沒有,舉著雙象牙的筷子只那么愣愣看著,覺得自己和這些盤子里的吃食也沒什么二樣。 她心煩意亂,想不通謝鳳池究竟是什么意思。 沒見自己剛受過委屈嗎? 若他真油鹽不進(jìn),看不出自己的討好,或者是看出來了卻瞧不上,自己便真不能在侯府久留了。 她的好韶華就這幾年,蹉跎了,陷在這時刻都有危機(jī)的地方,不若早些出去另覓一處安生之所—— 比如早晨那個有點缺心眼兒的小將軍就很合適。 正動起別的心思,院里的下人卻來通傳,世子到。 洛棠心中終于落了個大石頭! 總算來了! 她趕忙起身要迎出去,謝鳳池已然進(jìn)屋,他身后跟著的杜管家輕輕站到一旁準(zhǔn)備著服侍,聽世子恭敬溫和地說:“小娘坐著吧?!?/br> 洛棠的臉色當(dāng)即一僵,且有道簾子擋著,她也就沒繼續(xù)繃著笑容,而是惴惴不安地抿緊了嘴唇。 “世子?!?/br> “今日驚到你了,那是鎮(zhèn)國大將軍的獨子霍光,自小跋扈,若是他有哪里傷到你,你大可如實告知我?!?/br> 若是以往,洛棠定要大做文章裝可憐,可今日她直覺不安,便稍稍收斂了些,搖了搖頭,克制地苦笑: “多謝世子掛懷,不過是受了些驚嚇,不必為我多費心?!?/br> 簾幕外的謝鳳池便沒再說什么,深秋時節(jié)的京城吹得風(fēng)都有些蕭瑟,吹到簾子前,卻硬是沒吹起一個角—— 郎心似鐵,莫過如此了。 可洛棠不甘心! 以往訓(xùn)導(dǎo)她的婆子說過,她們是繞指柔,再鏗鏘不屈的男子也該為她們著迷。 她忍著忐忑起身,手忙腳亂地想倒杯茶,借著遞茶穿過簾子。 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魪暮熌缓髠鱽?,謝鳳池垂著眼眸等了陣子,仿佛聽出那聲音里傳遞的不安與不滿。 他嘆了口氣,在外倒了杯茶,隔著簾子從中間的空隙遞了進(jìn)去。 “小娘,請用茶。” 情真意切,唯獨遞來杯盞的人,卻連面都不愿與她一見! 洛棠當(dāng)即紅了眼:“世子……是洛棠做錯什么了嗎?” 是她昨日的行為,冒犯了嗎? 謝鳳池端著水杯的手紋絲不動,片刻,他扭頭看向杜管家,杜管家雖然心里也納悶,可也不好多打探,默默地退了下去。 謝鳳池聲音溫吞:“洛娘,你沒做錯什么?!?/br> “沒做錯什么,為何突然派了兩個兇神惡煞的mama來教導(dǎo)我?又,又為何隔著這么厚的簾子,當(dāng)真不是不愿見到我嗎?” 洛棠結(jié)結(jié)巴巴,滿心埋怨卻不敢質(zhì)問得太兇,反倒像是個扯著情郎討要說法的懵懂娘子。 謝鳳池幾乎已經(jīng)可以猜到對方委屈到雙眼濕潤的模樣,可既然隔著簾子,他自覺不必作出心疼寬慰的態(tài)度,只緩緩回道: “教導(dǎo)mama是尋常府里都有的,我想到洛娘以后既然要在府里,多知曉規(guī)矩也好讓旁人不將你看輕了去,而簾子……” 謝鳳池頓了頓,聲音低下去,“洛娘與父親感情甚篤,我是怕洛娘見到我的臉,會想起父親,憑白恍惚傷神,才架起這么個遮擋來。” 洛棠被他的理由震驚了。 這叫什么? 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她,她…… 她氣不穩(wěn),又不好控訴對方,因為這番理由十分有道理,甚至好像全是在為自己著想! 若非自己非要演得和侯爺情深義重,他這個當(dāng)兒子的何必如此關(guān)照且避嫌? 謝鳳池敏銳地聽到簾幕內(nèi)女子急促的呼吸,當(dāng)即知道她被惱到了又無可奈何,忍不住暗暗勾起唇角。 “那……那怎么早不架晚不架……” 洛棠說到一半便說不下去了。 早不架晚不架,蓋因昨日自己冒進(jìn)過頭,嚇著這翩躚如玉的君子了,才架起的簾子。 或許人家心里比自己還委屈呢,好心替父親照顧遺孀,結(jié)果這小娘如狼似虎,差點要將他生吞活剝。 氣氛正凝滯著,家仆進(jìn)來,小聲說了句有客到了,謝鳳池才將手中的水杯往里又送了送,迤迤然道: “往后鳳池當(dāng)更克己復(fù)禮,萬不會再叫小娘受了委屈,這杯茶便敬小娘?!?/br> 情真意切,字字誅心! 洛棠推拒也不是,囫圇接過杯盞一口咽下,卻壓不住心頭的陣陣怨懟。 謝鳳池出了春老院,早就等在一旁的龐榮跟過來:“是六皇子?!?/br> 謝鳳池微微詫異,龐榮道:“想是世子早上同圣上解釋三公主之事被得知了,六皇子心有不安,主動過來與您道個歉。” 謝鳳池莞爾:“倒是機(jī)敏了許多?!?/br> “畢竟侯爺不在了,他也要小心您的態(tài)度?!?/br> 龐榮跟著附和了一聲,謝鳳池垂著眼沒說話,到了正堂,終于見到了那個半大的青年。 對方想是特意請示了圣上才出的宮,衣著態(tài)度無不端正,見到謝鳳池的第一眼便恭敬拜了個禮:“謝司業(yè)。” 謝鳳池扶起對方,看著對方左邊眼角的那顆痣,想,與嫻妃娘娘倒也很像。 只是對方起身后神色恍惚,與他相談時,眼神總時不時往別處瞥,終是讓謝鳳池忍不住點破。 “六殿下今日可還有什么事?” 六皇子趕忙收回視線搖搖頭:“無甚無甚,不過是……嗯,以往來府中,總是見到世子與侯爺兩個人,今日只有世子一人,心,心中悵惋罷了?!?/br> 謝鳳池便也不說什么了。 茶過三巡,六皇子除了學(xué)業(yè)知識,再憋不出什么可供他多留片刻了,他抿了抿嘴唇,不露痕跡將袖中傷痕露出來,叫謝鳳池?zé)o意間看了去。 謝鳳池隨口一問,才知,原是前幾日有宮人“不小心”弄的,若非六皇子避讓及時,恐怕如今都要休養(yǎng)在床。 而這些小打小鬧出自誰手不用多想,只是最近更傳出圣上身體抱恙,只怕這樣的意外,以后會越來越多。 “謝司業(yè),想來那些人也是無意的。”六皇子笑了笑,遮掩似的將袖子放下去。 謝鳳池不置可否,杜管家匆匆跑過來,附在他身側(cè)小聲說了句話。 謝鳳池臉色沒變,六皇子卻豎著耳朵隱約聽到了些關(guān)鍵字眼: 洛,病,倒。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六皇子覺得謝鳳池聽完后,若有所思地反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