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外室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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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貼在對方guntang的手心,而自己的手心卻碰到了個異樣濕潤柔軟的—— 洛棠不安地悄然伸了舌。 “我……我……會讓你快活……” 擺燈里的燈芯受了潮,在寂靜的屋子里發(fā)出了聲悶悶的噼啪。 謝鳳池的眸色深的像一汪深潭。 前些日子在書房荒唐,他本是猝不及防且微微惱怒的。 他看得清這種小伎倆,起初是覺得無傷大雅,覺得若能讓洛棠親近他信賴他也并無不可,可那日的過火卻像留了烙印,裹挾著他的心弦始終不松,這幾日的有意疏離也是在無言地告誡彼此。 可他沒想到,這么快,便又來了。 且他清楚,洛棠這次是無意的。 一聲長嘆。 他的手指向上,啟開少女濕潤的唇瓣,再向內交纏,呼吸停滯般感受著這種觸感。 半晌,他神色莫辨地開口:“棠棠,認得我是誰嗎?” 洛棠怔怔地看著他:“媽……” “我是謝,鳳,池?!?/br> 洛棠腦子里嗡得一聲!似乎有什么在破土欲出! 她看著謝鳳池,也不知神智究竟清晰了沒有,可臉蛋確是一點,一點,終于慢慢紅下了脖子乃至全身。 龐榮將大夫帶來的時候,看見世子正站在屋里的面盆旁洗手擦凈,便拱手介紹了這是京中頗負盛名的陳大夫,給不少達官貴人看過病。 謝鳳池便轉身,沖對方頷首后出了屋,龐榮跟上后,眼神示意門外的丫鬟們進屋守著。 燭火悠悠,洛棠將自己縮在被子里,只露出雙惶惶不安的眼,可光是一雙眼,也足以見得這是個漂亮娘子。 陳大夫笑了笑:“娘子發(fā)了熱,這般悶著可不好,起碼……先將手掌生出來給老夫把個脈吧?!?/br> 洛棠恍恍惚惚地便伸出去手,只覺得手指還發(fā)著燙,腦海中難以置信地想,剛剛當真不是她被魘出了癔癥嗎? 與她手指交纏,捏住她下巴又啟開她嘴唇的人……是謝鳳池?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定是自己想瞎了心吧! 陳大夫粗糲的手指把住她的手腕,耐心觀測了須臾,隨即便打開隨行帶的木盒,取出紙筆開始寫方子,口中念念有詞,如今快要入冬,氣候變得大,京中不少人家都感了傷寒,娘子定要當心保重。 洛棠卻還在想,若剛剛那一幕是真的,那,那她是不是已經成功了? 她已經引得世子動心了? 那她日后是不是就有好日子過了! 未等她想明白,陳大夫寫好方子收拾東西時,卻仿若無意間落了個什么單薄的一小片紙角塞入了她掌心。 她一頓,下意識將手掌握緊縮回了被子里,陳大夫面色如常地笑了笑,起身告退。 片刻后,謝鳳池又進來了。 洛棠心如擂鼓地看向他,他清雋俊美的容顏,在昏黃的燈光下被映襯得更如工筆描摹。 謝鳳池走到床邊,洛棠期待對方會不會做些什么,他卻只是垂眸輕輕看了她一眼。 “小娘便在此安心養(yǎng)病吧?!?/br> 聲音低慢,濃密的睫毛遮著光,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雖說是身后還有丫鬟在,可這聲恭敬的小娘仍叫得洛棠心里微微一沉。 似乎……真是癔癥? 她攥著紙角,在深秋的夜里松開又握緊。 作者有話說: 洛棠:我大功已成? 謝鳳池:小娘好[乖巧坐.jpg 洛棠:hetui! 第十八章 洛棠發(fā)了一夜汗,又昏昏沉沉睡了幾天,一身病氣終于退去。 推開窗才發(fā)現(xiàn)步入了初冬,院里的枝葉上覆著冰寒的露水,以手觸之已結冰霜。 聽聞世子今日受了圣上召見,一早便入了宮,洛棠偷聽丫鬟們滿心期待地猜測,圣上怕是要準備讓世子襲爵了。 襲爵…… 洛棠怔怔地想,距離侯爺薨了已經好幾個月,世子都要襲爵了,她卻還始終當著個不倫不類的前侯爺外室,甚至連賣身契都沒找出來銷毀。 她長長嘆了口氣,弱柳迎風地回了里屋,實則卻是緊張地找出一張紙條,心跳加速地數著上面提到的日子。 便是今日。 那晚陳大夫塞給她紙條的時候,她惶恐得緊,以為這位看似和藹的老爺子難不成也對自己有什么不軌心思? 那可不行,她要換也不能再傍一個老的了…… 等到無人時她打開紙條,才發(fā)覺,竟是霍小將軍托人遞進來的紙條! 紙條篇幅有限,霍光只提了他聽說洛棠受了委屈,遭天殺的謝鳳池不做人,本月十五讓洛棠想辦法出府去到城東的納海樓,他會救洛棠出城—— 她是真沒猜錯呀,這位小將軍……確實不太聰明的樣子。 也不想想,她不見蹤影之后,世子就查不到她蹤跡了嗎? 遞紙條的,納海樓的,哪怕用她的腦子也能想到如何順藤摸瓜地去找,且哪怕她真如愿離開侯府了,她的賣身契可還在這兒呢,真要她低著頭去過苦日子嗎? 真就一腔熱血拯救落難少女了…… 可洛棠也不灰心,反倒有些得意。 看來她也不是沒本事嘛。 勾不到世子是世子的問題,有人愿意上鉤,便是她對男人還是有吸引力的。 眼看這條路是鐵定走不成的,卻給她想了個新的法子—— 霍光對她刮目相看,連帶著私奔的法子都能想到,若是自己換個方向,引他越陷越深,主動要給自己贖身呢? 亦或者,都不用他想到這茬兒,自己用些心惹他心疼寬慰,索到金銀珠寶,不就可以自己給自己贖身,再拿著錢財遠走高飛了? 從前她是沒往外想那么多,如今既然被她瞧見了機會可能,定是要順桿爬的。 洛棠當即合掌,勾引世子那么艱難,不若先一邊勾著,一邊再辟蹊徑。 謝鳳池回府,見到的便是洛棠面色蒼白,卻堅定地等在前廳的場面。 “世子?!?/br> 見他來了,洛棠端起手臂,用前些日子學到的姿勢,拘謹又周正地行了個禮,旋即又抬起眼,目光盈盈地凝著他俊美沉寂的面容,渴望能看出那夜留下的情緒。 院中綠植皆枯槁,她一頭烏發(fā)簡單挽了個飛仙髻,素色衣裙穿在她身卻如月華凝輝勾勒出頎長曼妙的曲線,叫人眼前一亮。 謝鳳池不動聲色將人全部掃量一遍,收回視線溫溫一笑。 “小娘身子好了?” 洛棠聽著對方四平八穩(wěn)的聲音,心中不無失望,只道那夜果真是自己的癔癥,卻還是扮了個堅強的笑:“多謝世子掛念,還為我請了大夫,我已經好多了。” “如此甚好。” 謝鳳池假裝沒看出對方眼中的試探,沒聽出語氣里的失望。 洛棠咬緊嘴唇,往前悄悄靠了一步:“可還是有些手腳發(fā)虛,怕是……這些日子受不住mama們的教導的?!?/br> 謝鳳池眼眸微動。 他想到了那夜洛棠抱著他撒嬌求饒,明明是喊錯了人,卻叫他如今聽到mama兩個字就忍不住記起那溫熱的唇瓣與柔軟的臂膀。 他放輕了聲音:“那小娘想如何?” 洛棠便故意期期艾艾地先看他一眼,很快又委屈地垂下頭:“不學應是不行的……那,那便先以閱覽女德為主,可好?” 可好? 若是在國子監(jiān),有貴人偷懶?;@么問,謝司業(yè)定是要說一句,不可。 可現(xiàn)在這里是侯府,對面站著的是他千嬌百媚的小娘。 “……好?!?/br> 洛棠忍不住笑了出來,抬起眼角便是媚態(tài)天成。 謝鳳池看著那笑顏,不由跟著笑出來:“可這類書籍,府內并無,小娘便要再等等了?!?/br> “無妨,”洛棠好似生怕再拖延幾日,會讓人覺得她真再得寸進尺,小聲道,“我可以自己去買的……不,不會很貴,我聽聞城中有家書齋,里面的書很便宜,” 她頓了頓,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謝鳳池,“若是世子需要,我也可以替您也買些回來?!?/br> 謝鳳池唇角微斂。 他自然知道是哪家,也知道自己并不缺書。 可她求得那么小心翼翼。 謝鳳池沉默半晌,最終緩緩點了點頭:“好,不過再出門,須得戴好帷帽?!?/br> 洛棠面色微紅:“自然?!?/br> “小娘手頭可有銀錢?”謝鳳池又問。 洛棠自然想說沒有,可前面才說了可以替謝鳳池也買點,這會兒說沒有,便顯得虛情假意了很多,只好忍痛點點頭:“有的?!?/br> “那便自己收點好,” 他垂下眼,長久凝視洛棠懵然卻漂亮的面龐,笑道,“你是侯府的人,自然該用侯府的,待會兒去找杜管家說一聲便好?!?/br> 洛棠一頓,隨即忍著喜笑顏開,嘴角險些壓不?。骸岸嘀x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