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外室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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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鳳池面色比今天的天還沉,他把洛棠抱進屋里,杜管家?guī)е蠓虼掖亿s來,見狀一愣,卻也不敢多說,只趕緊讓大夫上前。 屋子里的氣氛少有的凝重,龐榮在一旁輕悄悄的,直覺世子的模樣不太對勁。 可不過片刻,謝鳳池眼中的戾氣盡數(shù)撤去。 “姑母來了?”他輕輕問杜管家。 杜管家摸不清世子的心思,趕緊點頭:“姑奶奶在大堂里等著您。” 謝鳳池了然,看了眼躺在榻上的洛棠。 小娘子面色蒼白,嘴唇也被咬破了幾處,像朵干涸的花,揉碎便能沁出血來。 只看一眼,便叫他心里多了抹不舒服。 “悉心照顧著,我稍后再來?!?/br> 他不再多想,也不愿細想,神色沉靜轉(zhuǎn)身出門,龐榮立刻跟上打傘,一路到了大堂才退到一旁。 姑奶奶見謝鳳池沉默地來了,心中雖知自己今日做的過火,卻也不愿認錯,硬邦邦地低罵了一聲:“你做的荒唐事!” 謝鳳池垂著眼眸,鮮少直白地回問:“鳳池何錯?” 姑奶奶氣不過,拍起座椅的手背便起身,又礙于下人們在一旁,屏退了所有人后怒其不爭地罵道: “莫要忘了,你父親當年因為嫻妃,差點冒犯圣上!如今你不僅留著這禍害,前些日子還讓她出了府!雖說還沒人發(fā)現(xiàn),可我一聽就知道是她!若被有心人瞧見了她的臉,你可知是什么后果???” 謝鳳池沉默不言,姑奶奶一通話說完亦是后怕不已,上前兩步痛心疾首地看著他: “你還請了以往宮里出來的mama教她規(guī)矩,你想做什么?想讓她當世子妃?鳳池,你是不想好活了嗎?” 謝鳳池微不可查地冷下眼眸。 他的姑母,僭越了。 第十七章 洛棠是個怎樣的人,謝鳳池自然清楚。 可他更清楚,如今的他心中是不悅的。 他不自禁笑了一聲,叫姑奶奶質(zhì)問的氣勢驟然凝滯。 謝鳳池抬起眼:“姑母,鳳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 “父親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謝鳳池神色平靜,背后是潑天的雨幕,卻未能將他的聲音掩蓋,他溫和卻不容置喙地輕輕笑, “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來的,她現(xiàn)在在哪,未來又該在哪兒,都有定論了?!?/br> 被人瞧見臉就會出大問題,那他父親怎敢將人就養(yǎng)在京郊? 聽下人說,洛棠隔三差五還會去城里逛逛散心,當真是因為他父親仁慈? 洛棠的身份或有問題,但更有千百種理由可以將她圓回來,將她的來歷包裝得更好,以達到更不可告人的目的,而非就以此為戒將她困住,將人心鬧得背離,適得其反。 雨水從屋檐漏進廳前,卷攜著植物枯敗的氣息。 姑奶奶恍惚間仿若看到了另一個人,不是她那個任命國子監(jiān)、溫潤謙和的侄兒,可明明確確又是他。 “……你們該不會是,想將她送進,送進……” 謝鳳池扭頭看天,若有所指:“欽天監(jiān)推算今年冬天恐降大雪,想必姑父如今所在的戶部已經(jīng)開始忙碌了,姑母不若早些回家,也好叫姑父體會到姑母的關(guān)照之意?!?/br> 姑奶奶難以置信地看著謝鳳池,同時隱蔽的軟肋亦微微顫動。 謝鳳池未再多言,只想著早些與崔紹隨口閑談時,對方提到六皇子被委派進了戶部,引起了些細微動蕩。 他不想戳破如今姑母對自己催促得著急,是因擔心侯府衰落,日后在夫家抬不起頭來。 他向來顧全體面,知曉宗室血親間的感情不能以尋常來度量,且姑母確實還未真影響到自己這里,除了在洛棠的事情上。 于是對方的質(zhì)問,他不承認也不反駁,只是叫對方知曉,一切都有據(jù)可循,洛棠是碰不得的。 雨聲漸漸小了下來,姑奶奶啞口無言,扭頭沉默許久,才岔開話題,將她今日帶來的糕點拿上來。 “你自小愛吃姑母做的糕點,今日……本也只是想給你送些來的。” 可因為一個洛棠,兩人間已然鬧出了不愉快。 也或許并非因為洛棠,所有人都在等著看侯府往后的路,看這位享負盛名的安寧侯世子能否襲爵,還是否能如他父親一般接任九卿之首的位置,亦或是自此被困在國子監(jiān),望不到頭的當他的謝司業(yè)。 謝鳳池看著食龕里的那些點心,忽而就想到了洛棠那日來他書房言謝,說她親自寫的方子讓下人做的糕點。 至于那糕點后來如何了,他依稀記得,是被三公主闖進來摔毀了,他終是一塊沒吃成…… 他其實不愛吃甜,所謂的小時愛吃,也不過是因為父親待他疏遠冷淡,母親哀莫心死,他只能靠故作懵懂貪吃,才能求來姑母那里的些許微甜。 或許那天洛棠帶來的,也不會多難吃。 他垂下眼,輕輕道了聲多謝姑母。 再去春老院時,雨終于停了,天色也已經(jīng)暗了下來。 大夫來看了一遍,開出來的藥不得謝鳳池的心,龐榮便去尋了新的大夫。 謝鳳池換了身干爽衣裳,走進屋后,對上了那道繡著蒼天白云,波濤滾滾的簾幕。 他想起洛棠看到簾子的反應(yīng),嘴角扯了扯,掀起走了進去。 洛棠安靜地躺在床榻上,雙目輕闔,額頭敷了塊濕帕子,面色蒼白,兩頰卻因發(fā)著燒而氤出團潮紅。 丫鬟們早在世子來時便退到了屋外,謝鳳池卻依舊守著規(guī)矩,恭敬地佇立觀望。 擺燈的燈罩將房間暈染得昏黃,也將少女睡夢中顫抖的睫羽清晰投映在床帳上。 她似乎在做噩夢。 謝鳳池看了許久,看到洛棠的額角沁出汗,身軀時而緊繃時而顫抖,才相信,這次她是真的病了。 這次該學到教訓了吧,一聲輕微嘆息響起。 謝鳳池走近,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最終還是伸手把洛棠頭上的帕子取下。 入手一片guntang,他一時沒察,究竟是這溫度,還是臟污,更令他心神不悅。 他給洛棠換了張新帕子敷上,大概是突然一涼,讓睡夢中的少女猛地瑟縮,渾渾噩噩地避開了。 “別……不要……” 洛棠似乎就要睜眼,可又被夢魘魘住,如何都掙脫不得,只能輕輕顫抖地呢喃起來。 謝鳳池不滿地看著帕子掉落,又上前一步,秉著耐心俯身從她的肩窩里將帕子拿起。 指尖卻是輕碰到了她的頸脖,柔嫩又guntang。 謝鳳池眸色不經(jīng)意暗了暗。 洛棠嗚咽一聲便哭了出來,下意識側(cè)身,貼住了謝鳳池的手臂,一把抱住。 “mama……mama別打棠棠了……” 洛棠呵出口的氣比她的體溫更guntang,說話間柔軟的唇瓣便就貼著謝鳳池的手背,宛如親密地廝磨,濡濕又旖旎。 可實際上,她只是在哭,在含糊不清地求饒。 謝鳳池僵立在原地,rou眼可見地凝重了臉。 然而燒壞了腦子的洛棠根本連眼都沒睜,自然窺不見這難得的變故。 她渾渾噩噩,只當是早年的那些人又來逼她了,她們不僅餓她,還欺辱打罵她,她病倒了也不輕松,仍會被提拽著繼續(xù)練習。 以故,她哭得好害怕,好傷心,抱著懷中尚未抬起的臂膀用盡全力地求情: “求求mama了……棠棠……棠棠好難受……棠棠不想再跳舞了……” 她越難受,越求饒,碎念著的唇瓣便在謝鳳池手背上留下越多的碰觸。 她發(fā)了汗,凝結(jié)住發(fā)絲,在她雪白的臉頰與頸脖上如同盤根錯節(jié)的藤蔓,一路延伸到了松垮得快要散開的里衣里。 “洛,娘。” 謝鳳池低沉地喝了一聲,額角青筋凸起,目光如炬死死盯著洛棠的臉,不讓自己往別的更失禮的地方看。 洛棠卻是真的神志不清,哪怕終于睜了眼,也沒意識到,自己究竟在哪,而眼前的人又究竟是誰。 她撐著身半坐起,滿腦子只想要讓眼前的人心軟,求求他,放過自己。 于是她紅著眼,一只手緊緊握住謝鳳池的手,另一只手隨著身姿搖擺靠近,攬住了男子勁瘦結(jié)實的腰肢,牢牢抱緊。 “mama,饒了棠棠這次吧……棠棠明日再努力,挨、挨打也等到明日……好不好?” 少女的聲音哽咽,脆弱且怯懦。 謝鳳池覺得環(huán)繞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卻像一條淬著毒的火蛇。 他深吸了口氣,剛低下頭打算呵斥醒對方自己不是什么mama,卻被洛棠掙脫的里衣震顫了眼眸。 終歸還是叫他非禮勿視了。 滿背雪白,又被烏發(fā)盤踞得像是最神秘莫測的珠玉,少女仰著脖子,眼眸中只有自己。 靜默片刻,鬼使神差,他抬手,拂開落在洛棠肩頭的發(fā)絲,讓渾圓滑嫩的肩頭得以清晰。 “要如何饒你?” 略顯沙啞的聲音令洛棠直覺害怕,可既然害怕,更要求饒。 她淚水盈盈,用臉越發(fā)蹭向男子的身體: “不要打棠棠,也,也不要讓棠棠再唱曲跳舞了……棠棠,棠棠不會……” 謝鳳池捏住她的下巴:“你會什么?” 會什么? 洛棠想懵了腦子也沒想出自己會什么,神色便越發(fā)惶恐,本就蒼白的臉除了臉頰,更有一雙紅得像染了胭脂的眼尾在這昏黃的屋子里重重印在謝鳳池心頭。 謝鳳池深吸了口氣,覺得自己過了界,剛要收手,手掌卻被洛棠一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