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外室 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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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猶憐的洛棠終于忍不住被繡光這么觀察,她強忍恐懼,啞聲道:“因,見了殿下,心中感懷身世……” 繡光隱去眼中的寒芒,默然半晌,點了點頭,算是信了。 她勸解:“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如今您在殿下身邊,便是家人團(tuán)聚,是最好的,不必再擔(dān)憂了。” 洛棠聽著那個家人團(tuán)聚,比吃了蒼蠅更覺惡心。 沒有哪個家人會將她的衣服脫光再摟一晚上的。 雖說趙彬沒做更過分的事,可她一點都不想賭對方最終想做什么,如同自己從前不敢賭謝鳳池會如何處置自己的未來。 懵懂的獸,見過血,只會一路剎不住,原先單純的男子,有了第一縷不合時宜的念頭,也會越發(fā)收攏不住。 她吸了口氣,突然覺得,比起趙彬突然來這么下子,謝鳳池的所作所為竟也顯得無足輕重起來。 起碼他沒叫自己覺得惡心,真的叫她快活過。 拖了兩日,洛棠的臉色終于好了那么些,繡光卻聽到下人來報,洛娘子閑來無事,偶爾會找?guī)讉€外出采買的下人詢問京中之事。 她頓了頓,又細(xì)問了幾句,得知洛棠并未特意針對什么發(fā)問,看起來只是閑得無聊,問些趣事找樂子而已,便沒有再管她,只吩咐了,有關(guān)安寧侯的事,一件也不要與洛娘子多提,這是殿下吩咐的。 安寧侯謝鳳池的處境有些微妙。 因著圣上連吐了好幾口血,太醫(yī)都要沒轍了,續(xù)命的藥一日接一日被送進(jìn)宮里,卻還是聽聞情況逐漸不妙。 如今可再沒有好消息叫這位圣主重?zé)ü獠柿恕?/br> 于是乎,謀害皇嗣的案子以及其他諸多案子一樣,全部被暫壓在大理寺先,朝堂上的各種聲音也出來,有要求內(nèi)閣先暫代朝政,免得誤了政事的,亦有咬牙非得立儲,要太子監(jiān)國的。 本就存在感極低的五皇子見此狀況,干脆稱病告假不上朝了,他不欲爭奪的心思很明顯,讓諸多動了心思的朝臣無言以對,到了最后,竟是原本那個柔柔弱弱的六皇子最有可能奪嫡。 各種聲音混沌攪和著,反而不如大理寺詔獄里來得清凈。 “你還是不肯說,為何要謀害皇兄嗎?”趙彬每日來一次,每次只問這么一個問題。 往日里叫所有皇子都畏懼的謝司業(yè)眼眸微闔,似不愿回答。 這么些日子下來,饒是再清高的人,也被磋磨得瘦了不少,可他遠(yuǎn)遠(yuǎn)坐在草垛上,一條腿撐著手臂,一條腿斜搭著,仍舊一副高不可攀的矜貴模樣。 趙彬撇了撇嘴,扭頭欲走。 謝鳳池抬眸,今日多說了一句話:“殿下,給您提個醒?!?/br> 趙彬立刻轉(zhuǎn)身,目光灼灼地看向謝鳳池。 “霍光那等腦子不好的,只適合替你做些粗活,靠近了洛棠,會被騙得認(rèn)不清方向?!?/br> 趙彬臉色有一瞬間難看,因為對方提點他的時候,下意識讓他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只有依附安寧侯府才能在宮里活的時候。 “謝司業(yè)倒是人在獄中,對外面的事仍舊清清楚楚啊?!彼K于難抑地冷笑一聲。 謝鳳池也微微一笑:“殿下想得到一切的心思很好猜?!?/br> 趙彬不愿與他多說,幼時的匱乏叫他對著謝鳳池永遠(yuǎn)缺失底氣,匆匆忙忙便跑了出去。 謝鳳池的聲名在外,不少文人學(xué)子都在為他入獄打抱不平,不信這么個清和的侯爺會做謀害皇嗣之事,這般呼聲越大,趙彬也越發(fā)煩躁。 謝鳳池知道他太多秘密,更是他一路走來恥辱的見證,他如今距離最高位只差一步,謝鳳池便也到了可以死的時候了。 看來他要動作快起來,趁父王還有那些煩人的文人未察覺之際,把所有的證據(jù)都推到崔紹眼前。 那些個寒士庶族當(dāng)真惹人厭煩,在民間時便愛喋喋不休,如今在朝堂上也要護(hù)著謝鳳池那個罪人。 不行,他要趁早讓謝鳳池伏罪受死,絕不能等到他父王有精力細(xì)查此案! 正如此想著,手下突然來報,在別苑的洛娘子今日自上次想出去被拒絕后,難得又提了個要求。 想起洛棠,趙彬的心情不自覺好起來,他耐心聽著,手下說,洛棠想找熟識的人說說話,就上次送她去別院的小將軍就好。 趙彬揚起的嘴角繃住了。 為何要找霍光?直接找他不是更好? 他情不自禁想起剛剛謝鳳池還說了,霍光會被洛棠騙得認(rèn)不清方向。 他那jiejie媚骨天成,是個男子見到她都會忍不住,他自然不愿真叫她與霍光有染,若非如今他勢力不穩(wěn),上次絕不會哄騙霍光替他救人。 他甚至于不希望她同任何男人接觸,只依賴著自己才好。 可上次已經(jīng)拒絕了她出門了,再緊關(guān)著門,她會發(fā)現(xiàn)的,而且今日自己心中也有所顧慮,想快些去忙正事,確實沒空前往。 趙彬一直到回宮,還皺著眉,心里滿是洛棠的巧笑嫣然。 崔紹恰時從宮中走出,他穿了身深色的圓領(lǐng)官袍,身姿筆挺面色冷肅,執(zhí)掌刑獄久了,自帶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威懾。 趙彬想了想,叫住了對方。 除了告訴對方,早些解決謝鳳池之外,他輕聲提點:“有一事,一直沒能與崔大人道歉?!?/br> 崔紹抬眼看他,只見這位皇子禮賢下士般沖他拱手:“聽聞洛娘早前欺騙過崔大人,雖說往事不可追,但即是錯,便該賠罪,本宮替她?!?/br> 崔紹抿緊了嘴唇:“此事與殿下無關(guān)?!?/br> “可她是本宮的jiejie,她有錯,自然我得替她……”趙彬頓了頓,低聲道,“本宮不求崔大人原諒她,只是她現(xiàn)如今病重,本宮脫不開身,可否請崔大人替我去看看她?” 崔紹皺眉:“為何不叫霍小將軍去?” 他們?nèi)四侨找煌惺拢饔蟹止ぁ?/br> 趙彬面不改色:“霍將軍如今維持朝堂綱記,小將軍也即將動身去江南請名醫(yī)為父皇診治,得不出空?!?/br> 崔紹沉默許久,點了點頭。 趙彬笑起來,笑卻未達(dá)眼底。 他就是這般別扭,他想讓崔紹去看洛棠,可崔紹真答應(yīng)了,他同樣心中不虞。 所以他只說替洛棠賠罪,絲毫不為洛棠辯解,他希望崔紹對洛棠仍有偏見,只是遵著自己的請求去看她一眼,不要再為她動心,也不要被她誘惑。 可他自然也記著,謝鳳池不是什么好東西,他今日對自己說的話亦有可能埋了什么隱藏,所以崔紹去別苑,定要讓繡光全程看緊了,不可讓他說什么不該說的。 謝鳳池說什么他都不敢全信,他都要反其道而行。 思及此處,趙彬又同崔紹點了點,務(wù)必要盡快查清皇兄死因。 務(wù)必要盡快叫謝鳳池死。 * 崔紹去到別院的時候,天正暗下來。 繡光看了眼這位年輕的大理寺卿,恭敬地將人引進(jìn)去。 桌案已經(jīng)布置好,他仿若個進(jìn)了公主府的入幕之賓,默不作聲心照不宣,來見到這位被人悉心養(yǎng)護(hù)的貴人。 洛棠如今衣冠華貴,入夏穿的是極其輕薄的蠶絲紗衣,齊胸的內(nèi)襟將少女軀體包裹得盈盈可握,衣料色彩斑斕,配上那斑斕的紅珊發(fā)飾,叫她看起來如一只安靜棲息著的鳳蝶。 大半年未見,洛棠見到崔紹,第一反應(yīng)是卻怔了怔,因她沒想到來的人會是崔紹。 “崔大人請入座,奴婢等在外,有事傳喚便可?!?/br> 繡光垂頭退到屋外,寬敞的水榭樓臺上,只余他們二人。 崔紹眼中閃過復(fù)雜情緒,最終什么都沒說,走過去安靜坐下,對面的少女面色蒼白,身子顫了顫,眼神躲閃。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 他們曾經(jīng)十分親密,崔紹甚至打算好了迎娶她,可他為她遭災(zāi),她名義上為了救他,實則投入了另一人的懷抱,誤打誤撞最后變成這副田地。 可,可這些是她能左右抉擇的嗎? 這些日子的溫水煮蛙終于破碎于那日清晨,洛棠發(fā)現(xiàn)自己光著身子被趙彬樓在懷中,趙彬的手就覆在她,她…… 她艱難地想,若沒有謝鳳池暗中設(shè)計,沒有趙彬的狼子野心,她或許也早就安心同崔紹在一塊了啊。 她不想與人□□,不想受制于人,再也不彎彎繞繞了,再也不欲擒故縱了。 洛棠看向屋外,確認(rèn)繡光與其他人沒有全然盯著自己之后,顫顫巍巍地伸手穿過滿桌珍饈,在男子冷峻的視線中,輕輕攥住崔紹搭在桌沿的手。 崔紹一路策馬而來,手背冰涼,猛地被溫?zé)崛彳浀男∈治兆?,額角忍不住繃緊。 洛棠一口氣喘不上來,剛想說,您靠近些,我同您說趙彬不是好人, 便聽崔紹沉聲道: “您這不論在哪,都想著勾人的品性,真是屢教不改?!?/br> 作者有話說: 明天再請一天假,找到房子了,極速搬家……后面就會一直日更到完結(jié)啦! 感謝小可愛們的支持理解! 第七十六章 洛棠僵在了當(dāng)場。 她雙目怔忪, 很快便盈滿了淚水,似是十分難以置信崔紹會如此說她,更充滿了委屈。 崔紹卻只平靜看著她。 洛棠終于反應(yīng)過來,這人對自己的所有感情, 都被他的理智給勸清了, 他又變回了曾經(jīng)那個以自我抱負(fù)為中心, 兒女情長不值一提的清貴文人。 洛棠不是沒有自尊心的,她咬緊牙關(guān)忍淚, 可終歸止不住熱淚滾滾流下,她囫圇擦淚,低聲道:“是洛娘唐突了?!?/br> 聲音有些沙啞, 崔紹心中突然想, 真病了? 洛棠擦干了眼淚,輕聲問:“今日重逢是始料未及,不知怎得崔大人會來?” 問完, 她偷偷側(cè)目看了眼外頭的繡光,水榭四周點著蓮花庭燈,清清楚楚看見周圍, 只見繡光在外站得筆直,只微微偏過臉來。 洛棠放在桌案上的手掌微微蜷起。 這般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大理寺卿的目光, 崔紹打量洛棠不安的神色許久, 才緩慢道:“是殿下托我來看看洛娘子,聽聞您病了?!?/br> 洛棠隨口亂諏,想將話題帶到外面:“是,是有些頑疾, 當(dāng)年在侯府的時候就有過……” “洛娘子大可請殿下給您重請大夫?!贝藿B干脆地止住了她的發(fā)散。 洛棠心中有幾分不忿, 怎得, 連話都不想聽她說完嗎? 崔紹又說:“殿下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同洛娘子提過了,如今京中形勢不妙,不論原先您所處何處,請過什么大夫,現(xiàn)如今都不一定能找到,找到的也不一定能治,不若請求殿下在宮中給您撥幾個經(jīng)驗豐富的太醫(yī),省心省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