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科研老古板 第101節(jié)
這空調(diào)溫度…… 打開主臥的燈,江鑒之一眼就看見只蓋了床單薄的夏涼被、整個人在床中央蜷屈成蝦狀的戚白。 “戚白?” 江鑒之又叫了一聲,背對他的戚白又動了動,還是沒醒。 江鑒之把對著床方向呼呼吹的空調(diào)關(guān)了,對著床上的人下意識放緩了聲音: “言言,吃點東西再睡?!?/br> 言言? 戚白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叫他的小名,卻不是白桑的聲音。 他想看誰未經(jīng)允許擅自這樣叫自己,可眼皮沉重得睜不開,口渴、嘴也很干,腦袋昏昏沉沉間,他不舒服地皺了皺眉。 聽見戚白的哼唧聲,從他低啞的聲音中覺察出不對勁,江鑒之面色一沉,快步繞過床尾,就見背對房門縮成一團的戚白,臉紅得不正常。 心中一跳,江鑒之抬手去摸床上人的額頭,手心一片guntang。 戚白正難受著,忽然感覺額頭貼上一片沁涼,微涼的觸感溫潤,很舒服,緩解了一點煩躁沉悶。 戚白嘴里囈語一聲,閉著眼無意識向那讓他感覺無比舒適的存在靠近。 下一秒,戚白就感覺自己身體懸空,他下意識伸手抓住了身邊可以抓住的東西。 突如其來失重感讓戚白從黑沉的昏睡中睜眼,入目就是江鑒之緊繃的下頜線,還有那形狀堪稱完美的唇。 “言言,你發(fā)燒了?!?/br> 那張漂亮的嘴唇一張一合,齒白唇色淺,嗓音清冽又好聽。 目眩頭昏天旋地轉(zhuǎn)的戚白費力抬眼,撞進抱著他往外走的江鑒之眸中。 瞧見對方眼底的擔(dān)憂,快被燒迷糊的戚白恍惚想: 哦,我發(fā)燒了啊。 江先生長得真好看…… 再次陷入昏睡前,戚白腦子里最后滑過的念頭是—— 可惜不是我的。 *** 這段時間戚白精神和身體都處于高度緊繃狀態(tài),如今白桑的事一了,松懈下來后提起的一口氣xiele,又吹了十幾個小時空調(diào),耗空的身體就開始抗議,當(dāng)晚就發(fā)起了高燒。 到了醫(yī)院后,急診醫(yī)生用體溫計一測——三十九度四。 眼看數(shù)值就要逼近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四十。 醫(yī)生皺眉看江鑒之:“都燒成這樣了,怎么才送來?” “再燒一陣,人都要燒傻了。” 江鑒之薄唇緊抿沒說話,聽醫(yī)生的話把戚白放到病床上。 醫(yī)生讓江鑒之去大廳繳費辦手續(xù),江鑒之應(yīng)了一聲,離開時卻感覺傳來一股阻力。 江教授垂眸一看,就見戚白左手拽著他的衣擺一直沒松。 江鑒之神情微然。 一旁的醫(yī)生也注意到了兩人這里的動靜,微微提高了聲音: “傻站在這里干嘛???就這么盯著他就能退燒好起來嗎?” 江鑒之:“……” 戚白燒成這樣得趕快降溫退燒,今晚還得在醫(yī)院留院觀察,確保病情不會反復(fù)才能出院,現(xiàn)在的確不是想其他事情的時候。 江鑒之輕輕握住戚白的手,把自己衣服從他手心拽出來。 衣服被徹底抽離時,戚白手心一空,手指在半空中抓了抓,不滿皺眉。 純棉家居服都被戚白拽出了幾條褶皺,有強迫癥的江教授掃了一眼,沒管,快步下樓辦手續(xù)。 *** 戚白是餓醒的,睜眼看著純白的天花板,聞著熟悉的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整個人一愣。 就在他以為自己又做了個清醒夢,再次夢到了白桑時,耳邊響起一道嗓音: “你醒了?” 戚白轉(zhuǎn)頭順著聲源看去,就見江鑒之坐在床邊看他。 戚白眨眨眼,不等他開口問現(xiàn)在什么情況,江鑒之忽然傾身靠過來。 戚白:“?” 望著江鑒之那張男女老少通吃的臉在自己面前無限放大,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到他都能感受對方的呼吸打在面龐。 戚白:“?。?!” 剛醒來的戚白瞳孔地震的同時,瞬間精神了: “江鑒之你干、干什么?” 江鑒之不打招呼直接湊上來,戚白不但被嚇精神了,還嚇得結(jié)巴一下。 下一秒,江鑒之伸手撩開他的頭發(fā),和他額頭貼額頭。 戚白:“……?” 貼了一會兒,江鑒之直起身子,神情像是松了口氣,對戚白道:“已經(jīng)退燒了。” 戚白:“???” 額頭的觸感如此熟悉,昨晚的零星記憶一幕幕閃入腦海。 哦…… 戚白回神:他感冒了,江鑒之送他來醫(yī)院,剛才只是正直地幫他測量體溫。 是他又想多了。 瞧見戚白睜著一雙大眼睛望著自己,江鑒之想了想,主動解釋自己剛才那有些唐突的行為: “醫(yī)生說用額頭測體溫比手心更為精準(zhǔn)?!?/br> 戚白:“……哦,我知道?!?/br> 強裝淡定的戚白,眼里的尷尬和不自在一閃而過—— 艸差點又丟臉了。 剛才江鑒之靠過來時,他還以為對方又要親自己…… 江鑒之不知道戚白內(nèi)心活動,他人已經(jīng)坐回原位:“餓不餓?我買了粥?!?/br> 戚白昨晚退燒后半夜又燒起來兩次,江鑒之一晚上沒合眼,一直用醫(yī)生教他的方法,用酒精擦拭給他腳心、脖頸、腋下等血管密集的地方,用物理降溫。 上一頓飯還是昨天中午吃的,戚白早已饑腸轆轆,聞言毫不猶豫點頭: “吃!” 退燒后吃了早飯,胃里有東西的戚白精神也好了不少。 醫(yī)生來看過一次,確認(rèn)他人沒事后允許他出院把床位讓出來,不過還是道: “最好再輸兩天水,這樣才能保證身體徹底恢復(fù),回去之后也要忌口,就算再熱也不要空調(diào)直接吹……” 把醫(yī)生的叮囑一一記下,江鑒之對醫(yī)生頷首:“麻煩了。” 醫(yī)生擺擺手表示沒事,不過他一只腳都跨出門了,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收回來,對江鑒之一攤手: “我昨晚給你的體溫槍呢?既然你弟他已經(jīng)退燒用不著了就還我?!?/br> 戚白:“……?” 體溫槍? 你弟弟?? 戚白緩緩轉(zhuǎn)頭看江鑒之。 在戚白和醫(yī)生的注視下,江鑒之面色如常拉開病床旁的抽屜,把里面的體溫槍還給了醫(yī)生并且道謝。 等醫(yī)生走后,病房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對上戚白的目光,江鑒之平靜開口問:“怎么了?” 戚白:“……?” 戚白心想這話難道不該我問你? 有更方便精準(zhǔn)的體溫槍不用,非要用額頭,難道是覺得自己比儀器更精密準(zhǔn)確? 是有人叫你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但又不是真的機器人。 一覺醒來多了個哥哥的戚白,見江鑒之完全不打算解釋,心情十分復(fù)雜。 “體溫槍?!逼莅字坏贸雎曁嵝?。 江鑒之淡定解釋:“體溫槍昨晚用沒電了。” 戚白:“嗯?” 這是戚白沒想過的回答,但一想,又的確是江教授棄體溫槍用額頭的唯一正確解釋。 戚白爽快且絲毫不懷疑地接受了這個理由,緊接著又一挑眉,睨了江鑒之一眼: “不過江教授,誰是你弟弟?” 這次江教授倒是沒有立馬回答,而是虛心請教:“那我應(yīng)該怎么說?” 戚白想也不想答:“朋友啊?!?/br> 江教授:“……” 不等江鑒之開口,戚白眉頭一皺:“難道我們不是朋友?” 不但是朋友,還是假男朋友,假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