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暗殺仙君都失敗[穿書] 第100節(jié)
沒想到,這以后就有可能看不到了。 他微笑著看向宇文離:“恭喜你,賭贏了。我留下,放她走吧?!?/br> 宇文離凝視著他,神色竟也有點復雜。 半晌他輕嘆一聲:“成交?!?/br> 霜降雖然身不能動,可是耳朵卻能聽,此刻眼中淚珠兒正瘋狂地“啪嗒啪嗒”往下落。 元清杭遙遙看著她,柔聲道:“霜降jiejie,待會兒你被放了,別跟著我。” 宇文離手指輕點,一道符篆打入霜降的背心,霜降全身一松,嘴巴終于能張開。 她嘶聲道:“小少主,你快走!你要是敢換我,我脫困后,一頭撞死在樹上!” 元清杭啞然失笑:“傻姑娘。我馬上要身陷囹圄了,你能不能別急著殉主,趕緊跑回去找紅姨他們救救我?” 霜降又急又怕,失聲痛哭:“可是、可是萬一來不及……” 元清杭微笑道:“你去搬救兵,可能來不及,也可能來得及。可你若是一頭撞死在這里,那我就一定會死得透透的?!?/br> 霜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小少主,你身嬌體貴,干什么要換我……” 元清杭把臉一板:“咦,既然喊我小少主,居然敢違令嗎?” 宇文離默不作聲看著他們對話,終于道:“元小少主?” 元清杭立刻道:“你先放了她?!?/br> “你先放下武器,自己就縛,我再放人?!?/br> 元清杭奇道:“宇文公子,你現(xiàn)在在我這里,可沒半點信譽啦——都能拿個女孩子來要挾敵人,我還能信得過?” 宇文離想了想:“對元小少主這樣的勁敵,固然要用非常手段??伤贿^是小小婢女,我再為這點小事背信棄義,那可就豬狗不如了?!?/br> 元清杭欣然道:“倒也是。那就姑且信你一把?!?/br> 他遠遠將白玉黑金扇和儲物袋全都拋了過去,宇文離長袖一卷,將兩件物事收到手里。 宇文離緩緩走到不遠處:“不好意思,得罪了。還請元小少主不要抵抗?!?/br> 元清杭靜立不動,笑道:“那是自然?!?/br> 宇文離手一揚,一道符篆帶著疾風打中了他的胸口,紅光閃過,元清杭眉頭一皺,渾身被那霸道紅光罩住,渾身一軟,終于倒了下來。 宇文離毫不手軟,緊接著又是幾道白色靈力鎖鏈祭出,分別纏上了他的四肢,用力收緊,這才悄悄舒了口氣。 他向那邊擺擺手:“放了她?!?/br> 霜降望著倒在地上的元清杭,眼淚決堤,終于狠心拔腿,疾跑而去,瞬間消失在山林后面。 …… 山林間,幾輛遮蔽嚴實的豪華馬車齊頭并進,前面有數(shù)只傀儡靈獸拉著,掠過樹林頂尖,向遠處山峰奔去。 車廂中,裝飾奢華、空間開闊,還有一絲暗香熏染在四周。 元清杭被綁得像是粽子一樣,胸前有定身符,身上纏滿靈力鎖鏈,蜷縮在角落里。 他閉著眼睛,手指艱難劃動,悄悄摸索。 一絲細小的符文飄進靈鎖鎖扣,腐蝕了一小會兒,剛稍有松動,車門簾一掀,宇文離身上帶著一股冷風,彎腰進來。 進來第一件事,他便走到元清杭身邊,檢查了一下禁錮。 他似笑非笑,手腕一抖,一道加固的符篆貼上了元清杭的雙手。 這一下,連手指頭也像是被蛛絲纏住,分毫不能動了。 元清杭心里暗暗罵了一句娘,臉上笑嘻嘻的:“太小心了吧?” 宇文離施施然在他面前坐下:“我覺得,對待元小少主這樣的人,怎么小心都不為過?!?/br> 元清杭笑了:“得到宇文公子這么看重,愧不敢當?!?/br> 宇文離看著他,眼中神色復雜:“你不怕?” 元清杭眨了眨眼:“怕就不會死嗎?” 宇文離想了想:“有點兒難。澹臺家的人,大概會想把你千刀萬剮?!?/br> 元清杭嘆了口氣:“若我說我失憶了,這些天發(fā)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你會不會信呀?” 宇文離似乎被噎了一下,苦笑:“我從沒想過有人會用這種說辭狡賴。” 元清杭道:“那你行行好,給我這個失憶的可憐人說說,我是怎么殺人的,迷霧陣又是什么?” 宇文離神色古怪:“你真要再聽一遍?” 元清杭神色誠懇:“閑著也是閑著?!?/br> 宇文離靠在身后的軟絲墊上,終于點點頭:“好。” ……窗外不時掠過樹影和漸明的天光,透過車窗的紗簾,射在車廂里。 元清杭躺在角落里,臉上被光影映得仿如白玉,半晌后,他長長舒了一口氣。 宇文離望著他:“我說完了?!?/br> 元清杭瞇著眼睛,一時沒有說話,心里卻如有驚天駭浪。 姬半夏和厲紅綾,真的早早就設下這樣的驚天密謀,決定在這么一個特殊時刻,給仙宗的年輕一輩致命一擊? 竟然完全瞞著他? 因為從小養(yǎng)到大,知道他的性子不僅幫不上忙,還有可能成事不足、心軟破壞? 厲輕鴻知道這個計劃嗎? 應該知道,所以在萬刃冢中,才會提前下手,殺一個是一個?…… 一時間,他頭疼欲裂,又驚又茫然。 這么多年都平安無事,可是他也知道無論是姬半夏,還是厲紅綾,都對二十年前的那場血腥的戰(zhàn)事耿耿于懷。 在他們的眼里,根本就是仙宗眾人害怕他舅舅倚仗破金訣漸漸勢大,聯(lián)手強殺。 不僅是他們主動侵入魔宗地界,更在那場大戰(zhàn)中屠殺魔修無數(shù)。 所以,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反殺? …… 可偏偏澹臺超死了,還死的不明不白。 萬刃冢中,他在止殺湖底為了救澹臺超擺脫險境,在他胸口上打了一扇,逼出了他胸口的瘀血,也留下了傷。 可也正是這道陰差陽錯的傷痕,成了他是兇手的佐證! 宇文離盯著他,鳳目中有種奇怪的窺探:“你在想什么?” 元清杭漫不經(jīng)心道:“我說我失憶了,你不信。那我說這幾個月,我都待在萬刃冢里,你更不信吧?” 宇文離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個瘋子:“待了幾個月,然后又出來了?” 元清杭嚴肅點頭:“正是。” 宇文離:“……哈哈?!?/br> 元清杭懶洋洋道:“我知道你不會信,不過有人會為我作證的。你們不信我,總信得過寧奪?!?/br> 宇文離一愣:“誰?” 元清杭道:“寧小仙君。劍宗大比第一名,蒼穹派最正直優(yōu)秀的弟子。” 宇文離看著他的眼神,異常奇怪。 他緩緩問:“可他在哪兒?” 元清杭道:“他這些天和我同進同出,三天前已經(jīng)回到了蒼穹派。到時候,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宇文離的神色,更加古怪無比。 他一字字道:“寧奪仙君自從數(shù)月前失蹤,至今杳無音訊。近幾日,我也并未聽說他出現(xiàn)過?!?/br> 第67章 囹圄 元清杭驀然怔住。 “你前來堵我,是怎么得到的消息?”他忽然問。 宇文離道:“這次出事是在蒼穹派主持大比之際,諸仙門暫定由寧程掌門主理此事。我們宇文家近日都在附近待命,參與圍剿魔宗妖人?!?/br> 他從袖中掏出一張黃色符紙:“昨夜接到寧掌門傳訊,說元小少主出現(xiàn),因我就在附近駐扎,故此令我前來緝拿?!?/br> 符紙飄然而落,在元清杭面前展開。 正是他三天前畫給寧奪、叫他照著來找的那張地圖。 …… 元清杭暮然瞪大眼睛,腦子里忽然一陣空白。 宇文離看著他:“怎么,這張地圖你認識?” 元清杭閉上眼睛,半晌才睜開,笑了笑:“我畫給他的?!?/br> 宇文離皺眉道:“他是誰?” 元清杭淡淡道:“當然是寧奪。他和我約好了三天后見上一面,我再離開?!?/br> 宇文離沉默半晌:“寧小仙君回去后,得知你們魔宗殺了這么多人,覺得和你們血海深仇,再無立場相見。可和你畢竟有情誼,所以就算知道你冤枉,也不忍親自前來,才將地圖交給了師父?” 元清杭笑道:“怎么,你也愿意相信我說的是真話?” 宇文離道:“這無關緊要。這世上,眾口鑠金、積毀銷骨的事多了?!?/br> “你說的對?!痹搴加朴瞥錾?,半晌忽然道:“對了,我屋子里那對蠱雕母子,現(xiàn)在在哪兒?” 宇文離被他這大轉折弄得一愣:“?。俊侨兆ゲ赌愕逆九畷r,那只大蠱雕極為兇悍,上來就撕碎了我們門下一個弟子?!?/br> 元清杭嘴角微微譏諷:“所以霜降jiejie其實只殺了一個,剩下一個是只畜生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