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暗殺仙君都失敗[穿書] 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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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苦地道:“難怪他對兩個孩子一直冷淡又疏遠(yuǎn),我只以為嚴(yán)父慈母,理應(yīng)如此……可從沒想過,他竟然一直以為孩子不是他的?!?/br> 她的臉上浮起了絕望的恨意:“他雖然沒真的要?dú)⒊瑑?,可是……是他和人勾結(jié),把超兒置于險境,甚至他還和對方商量,對超兒下手輕一點(diǎn),以免人懷疑!” 姬半夏的拳頭,慢慢握緊。 他的眼中也露出了殺意:“到底他的交易對象是誰?” 元清杭小聲道:“現(xiàn)在全天下都說是我們魔宗做的,若說不是故意陷害,我可不信?!?/br> 他先前甚至也以為是姬半夏他們出的手,可是現(xiàn)在看來,竟然根本不是。 那么到底是什么人,能布下這樣的驚天毒計,就成功地將所有的疑點(diǎn)都?xì)w在了魔宗身上。 只是一次精妙布局,便已經(jīng)在平靜多年的仙門和魔宗之間,又再度掀起了腥風(fēng)血雨。 狂風(fēng)打著旋,從室外刮進(jìn)來絲絲冷雨,卷著幾朵殘花,飄在了地上。 林素癡癡地看向地上:“姬大哥……那是桃花嗎?” 姬半夏伸手撿起來一朵,吹掉了上面的冷雨,輕輕遞到她手里:“……是?!?/br> 元清杭越發(fā)心驚:這又不是春天,哪里來的桃花呢? 林夫人的神志可是越來越不清醒了,縱然有陰陽之術(shù)逆天留魂,也有到頭的時候。 林素看著掌心的殘花:“姬大哥,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江上早春,水波還有點(diǎn)兒涼,風(fēng)一吹,岸邊的桃花落得紛紛揚(yáng)揚(yáng)?!?/br> 姬半夏竭力微笑道:“那時你戴著個挺丑的面具,站在江上的小船上,正在拿術(shù)法抓魚兒玩。我瞧那術(shù)法雖然不堪戰(zhàn)斗,卻精巧罕見,就忍不住遠(yuǎn)遠(yuǎn)贊了一句‘姑娘好手段’?!?/br> 林素嘴角揚(yáng)起一個僵硬的微笑,唇色慘白:“我平時甚少見人,那次是偷偷出來游玩,被你這么一搭話,嚇了一跳。可想著反正也帶著面具,想必也不是什么登徒子來sao擾,便壯著膽子,和你聊了起來?!?/br> 姬半夏神色溫柔:“沒想到,這一聊,就聊了一整天?!?/br> “是啊……就連晚飯,都是叫船家烹了鮮魚送來?!绷炙氐?。 姬半夏心中絞痛:“那個船家做的江上鱸魚真是鮮美,后來……我也去過幾次?!?/br> 元清杭心里忽然一動。 他幼時也被姬半夏帶去品嘗過,當(dāng)時還以為只是姬叔酷愛美食,卻沒想到是睹物思人。 難怪那時候,姬半夏總是一個人站在船頭,郁郁寡歡。 林素微微一笑:“我沒見過你這樣奇怪的人,對著我的丑臉,還聊得興致勃勃,各種術(shù)法陣法,滔滔不絕?!?/br> 姬半夏道:“我也從沒見過你這樣聰明博學(xué)的姑娘。從傀儡術(shù)到煉尸術(shù),從死靈陣到活尸陣,仙門不屑的這些所謂邪術(shù),你都知曉一二,也并不鄙夷?!?/br> 林素?fù)u了搖頭:“我不愛實(shí)戰(zhàn),只愛看書玩兒??晌腋感终f女孩子看這么多術(shù)法典籍毫無用處,不如多和別的仙門女修多多交往?!?/br> 姬半夏低聲道:“他們都是蠢貨?!?/br> 林素癡癡道:“所以我聽你那樣贊我,心里又是害羞,又是開心得很。天黑的時候,我要走……你依依不舍,就三兩下雕了個小魚兒給我,我不知怎么,心里忽然怦怦地跳?!?/br> 姬半夏低聲道:“可你那時候,對我連笑都不笑一下” 林素輕輕一嘆,臉上有絲慘淡之意:“我現(xiàn)在后悔得很?!?/br> 也不知道她說的是后悔那時候佯裝冷淡,還是說后悔面對父兄時,沒有能拼死抗?fàn)帯?/br> 姬半夏臉色痛苦,低聲道:“我也一樣?!?/br> 林素胸前的魂幡上的血色逐漸變淡,姬半夏一咬牙,就要再灌鮮血進(jìn)去,卻被林素伸手擋住了。 “不用啦?!彼偷偷?,“你流干身上的血,也是沒用的?!?/br> 姬半夏的手指關(guān)節(jié),攥得發(fā)白。 林素的手無力地搭在他掌中,半晌喘息道:“姬大哥……我想求你一件事。” 姬半夏哽咽道:“你說,我一定辦到?!?/br> 林素吃力地抬起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額頭:“求你用搜神法,把這一切,都存下來。我要天下人知道這真相?!?/br> 姬半夏痛苦不語。 元清杭在一邊小聲道:“林夫人,不行的。你魂魄太弱了,撐不過多久……” 大活人尚且禁受不住搜魂法對腦府的傷害,隨時可能爆體而亡,何況林夫人這種強(qiáng)行拉回來的一絲魂魄呢? 最好的結(jié)果,也不過能保存下來一丁點(diǎn)兒記憶罷了,神魂不僅會很快湮滅,更會碎成片片,三魂七魄都留不下。 林素茫然地頓了頓,忽然道:“那……那把關(guān)于超兒和蕓兒是如何受孕的記憶,封了拿給澹臺明浩看!” 姬半夏清俊冷漠的臉上,有絲強(qiáng)忍不住的嫉妒和憤怒:“你放不下的,是要向他證明清白?” 林素?fù)u了搖頭:“我只是想叫他知道,他多年來猜忌和苛待的……就是他自己的親兒子?!?/br> 她的眼白泛著絲絲血紅,裂成片片:“我要他后悔莫及,要他痛苦難眠……我要他知道,是他親手送超兒去死的!” 元清杭心里默默道:“這可想多了。這種人大概只會把錯都怪到別人頭上。怪妻子不告訴他實(shí)話,怪姬叔叔喜歡他妻子,怪這次設(shè)計的人故意害他……總之都是別人的錯,他才無辜呢?!?/br> 姬半夏的手按在她額頭,顫抖著無法下手。 林素眼中血淚沿著雪白脖頸蜿蜒而下,觸目驚心:“姬大哥,我知道你不想管,可是我的超兒……他是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是,他脾氣是壞了點(diǎn),可是那也是因?yàn)樗鶑男”惆蛋祬拹核『⒆佑衷趺磿杏X不到?” “……他死得這么慘,連死后,也要背著私生子的污名嗎?” 她越說越激動:“還有蕓兒,我的蕓兒可怎么辦?她父親害死了她哥哥,又殺了她娘……” 她僵硬的身體因?yàn)闃O度的驚懼而顫抖起來:“澹臺明浩假如覺得她也不是親生的,會不會索性也害死她?” 姬半夏看著她,沉默半晌:“我向你保證,我會好好幫你護(hù)著她?!?/br> 林素緊繃的身體,忽然放松下來。 她低低道:“姬大哥,你不要難過。我這一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一直膽小怯懦,不敢反抗……可是死前能再見你一面,我也就沒什么遺憾了?!?/br> 話說完,她左手握著那只小魚木雕,右手抓著姬半夏的手指,用力插向自己的額頭。 “撲”的一聲輕響,她的前額被洞穿,一雙眼睛卻依舊沒有合上。 …… 雨過天青,空山中翠竹片片,葉片綴著點(diǎn)點(diǎn)水光。 神農(nóng)谷的山頂,后面的寢宮中,一股nongnong的草藥氣味彌漫著。 木夫人端著一碟剛剛做好的五色靈酥,悄悄進(jìn)了門。 她輕手輕腳走到床前,望了一眼床頭小幾上放著的一個小白玉盒,無聲嘆了口氣。 尚未開封,盒口的蜜蠟完好無損。 “榮兒,起來啦?!彼÷暫逯?,“這兒是娘做的點(diǎn)心,你最愛吃的,嘗一口嘛?!?/br> 床上的少年背對著外面,悶悶地“嗯”了一聲:“娘你放著吧,我不餓?!?/br> 木夫人只好把碟子放下來,又拿起來那個小白玉盒:“榮兒你試試這個藥膏,祛疤修復(fù)頗是有名,為娘重金去找了來的。” 木嘉榮聲音有點(diǎn)不耐:“我們神農(nóng)谷才是天下最大的藥修門派,什么藥什么沒有?我自己不會開方子嗎?要這些外面找來的無用東西?!?/br> 木夫人小聲地勸:“試試呢,沒準(zhǔn)就有點(diǎn)效?” 木嘉榮猛地轉(zhuǎn)過身,忍無可忍地叫起來:“娘!一道疤而已,有什么關(guān)系!我一點(diǎn)也不在乎,您能不能別再天天提了?” 窗外的天光透過菱形花窗射進(jìn)來,正照在他原本清貴精致的臉上,露出一道隱約的傷疤。 從額頭穿過半張臉,一直拉到下頜,雖然已經(jīng)在各種靈藥的治療下恢復(fù)了不少,可是依舊清晰可見粉色的嫩rou。 木夫人連忙一迭聲地哄:“娘知道娘知道,哎呀,我自己愛惜容貌,當(dāng)然也希望我的榮兒漂漂亮亮的,你別理我。” 她容貌甚是嬌美柔弱,渾身靈珠寶石,衣衫布料也是極盡奢侈,一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模樣,看著木嘉榮懨懨的臉色,又柔聲道:“男孩子行走天下,靠的本是俠義美名、修為本事,就算長成個虬髯大漢、滿臉疤痕又怎樣?” 木嘉榮越聽越焦躁,猛地翻身躺下,臉龐朝里:“我困啦,娘你出去吧!” 木夫人望了望外面更升起的朝陽,眉眼間全是愁緒。 這大清早的,哪里又會困了呢! 門口輕響,一個身量苗條的侍女站在門口,小聲道:“夫人,少爺……外面,外面有客人到,是蒼穹派的商公子?!?/br> 木嘉榮身子一僵,忽然叫道:“不見不見,說我不在!” 木夫人驚了一下:“哎?商公子和你自小就認(rèn)識,一向親近,他和你一起經(jīng)歷生死,剛剛好點(diǎn)兒就來瞧你,你怎么不見?” 木嘉榮忽然跳起來:“誰和他親近?快幫我打發(fā)走,就說我昨兒剛出門游玩散心去了!” 他幾步?jīng)_出房間,徑直沿著青石小路,繞到了后花園。 神農(nóng)谷是藥宗大門派,這處私密的后花園依山勢而建,下面埋著一道靈氣充沛的小靈脈,栽滿奇花異草,且都帶有藥效,在靈氣滋養(yǎng)下,全都長勢喜人,蔥郁茂盛。 花香和草藥香混在一起,格外提神醒腦,他悶悶地跑到角落的一個蓮花池邊,找了塊大靈石邊坐下。 三色彩蓮常年綻放,清香幽幽。 他獨(dú)自一個人坐在水邊,呆呆看著水里的靈鯉游來游去,忽然便瞧見水面上自己那隱約的臉。 他咬著牙,撿起一塊小石頭片,狠狠沖水面飛去。 小石片飛掠過水面上,連著擊起幾個水漂,打碎了平靜如鏡的水面。 石片漸漸飛遠(yuǎn),終于沉入了水底。仟仟尛哾 水面剛剛平復(fù),忽然,又是一塊石片激飛而至,跟著木嘉榮原先打出的那道水痕,逶迤而行。 木嘉榮猛一轉(zhuǎn)頭,看清了身后的人,臉色大變。 一個少年朗眉星目,站在他身后,一身蒼穹派白色衣袍,被風(fēng)吹得衣角翻飛,只是臉色比以往蒼白了些。 正是商朗。 木嘉榮身子一動,就想跳起來跑開,可是剛起身,就被商朗一把抓住了胳膊。 “還在生氣?總不能氣這么久吧。” 木嘉榮“唰”地抽出腰間“驪珠”劍,一股銳氣劈面向商朗劈去:“走開!” 商朗身形急轉(zhuǎn),避開這一劍,木嘉榮手腕一抖,“驪珠”劍一聲清嘯,急速向自己的衣袖劃去。 商朗無奈,向后退了幾步,舉起雙手:“又來?我不碰你就是了。別割袍斷義了,好好的糟蹋衣裳?!?/br> 木嘉榮怒道:“不僅要割掉,回去我還要燒了它呢!” 商朗苦笑:“至于嗎?” 木嘉榮眉峰倒豎:“至于!我肚量小,又小孩子脾氣、小心眼、還愛背后嚼舌根兒——商少俠和我這樣的人結(jié)交,可難為你了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