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暗殺仙君都失敗[穿書] 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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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離一雙優(yōu)雅的鳳目中,隱隱有血絲浮現(xiàn)。 大殿中,無數(shù)人盯著他的雙唇,心里都在怦怦直跳,似乎都知道宇文離這一句出來,便有了最終答案。 宇文離薄唇微微顫動,正要開口時,忽然,他袖邊的那條黑色傀儡蛇卻猛地躍了起來! 一口咬在了宇文離的手上,頓時在他指尖咬出了一個血洞。 宇文離吃痛,驟然輕呼了一聲,低頭怔怔看了那條靈蛇一眼,再抬頭時,目光已經(jīng)清明了許多。 他一動不動地盯著面前的澹臺超,剛才的恍惚和混亂消失不見,終于迅速恢復(fù)了溫文爾雅。 “你是誰?……你要干什么?”他慢慢轉(zhuǎn)向門口,封住了退路,抽出了手中的那柄劍。 華光隱約,卻帶著一股陰寒。 他對面的澹臺超嘆了口氣,似乎很是遺憾:“宇文公子,你醒了?”。 宇文離一雙鳳目中血絲慢慢褪了,目光微微一閃:“元小少主?……” 遠(yuǎn)處的大殿上,一片震驚的嘩然。 寧程目光森冷,看著水幕上假扮的澹臺超,手中劍微微發(fā)顫,似乎就要拔劍而起。 婚房之中,元清杭站在宇文離對面,心里暗暗道了聲可惜。 宇文離隨身的這條傀儡蛇果然詭異,以前還頗像死物,如今不知怎么,被宇文離不斷打磨調(diào)教,竟然越來越有靈智,在這關(guān)鍵時刻,又救了主人一次。 他搖了搖頭,伸手在臉上一揉。 那張逼真的面具應(yīng)聲而落,尸斑消失,慘白褪去,露出了他瑩白潤澤、笑意燦然的臉。 “宇文公子果然機(jī)警得厲害?!?/br> 第91章 真兇 重重樓臺后,孤單的客房中,閉目靜坐的寧奪,忽然睜開了眼。 他俊朗修眉微微凝起,抬起頭,看向了外面宴客大廳的方向。 大喜婚禮上,熱鬧喧嘩似乎是必然,可這遠(yuǎn)遠(yuǎn)的熱鬧中,又似乎帶著點奇怪的嘈雜。 他靜靜傾聽了一會兒,忽然站起來,推開了窗戶。 …… 宇文離面無表情,盯著他:“你對我做了什么?” 元清杭衣袖一動,一只毛茸茸的黑色小獸探出頭來:“宇文公子,還記得萬刃冢中,我們圍爐飲酒,笑語夜談嗎?” 宇文離淡淡道:“世間好物不堅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好日子總是一去不回了?!?/br> 元清杭搖了搖頭:“我也不是來和你敘舊的?!?/br> 他沖著桌上的紅燭一指:“香料添在里面,無色無味,已經(jīng)燃燒了很久?!?/br> 他又一指臂彎里的造夢獸:“你靠近的時候,很不巧,吸入了它老大一口吐息?!?/br> 不過的確是術(shù)宗天才,縱然受到暗算,依舊能保持最后的掙扎,沒有完全喪失神志。 換了商朗的話,怕是直接就睡倒了。 宇文離快速掃了造夢獸一眼,神色不復(fù)驚慌,溫和一笑:“那又怎么樣?” 元清杭同樣笑著:“引出宇文公子說了一些話,我已經(jīng)很滿意了?!?/br> 宇文離鳳目一瞇:“我方才神志不清,說什么,當(dāng)然都是被你設(shè)計誘騙?!?/br> 元清杭淡淡搖頭:“所有術(shù)宗修士都知道,造夢獸誘導(dǎo)出來的夢境和心緒,都是人心里原本就存在的。” 他緊緊盯著宇文離,一雙明澈眸子中,銳光一閃:“比如你剛剛說殺了澹臺超,那就是真的殺過。” 宇文離目光閃爍,半晌后,才微微一笑:“我又沒真的入夢,說的話還記得呢——我可不曾承認(rèn)過什么?!?/br> 大殿的高臺上,宇文瀚手掌竟似在微微顫抖。 澹臺明浩惡狠狠看了他一眼:“宇文老爺子,那是我家養(yǎng)過的造夢獸,上次術(shù)宗大比時被這個小魔頭收走。嘿嘿,天網(wǎng)恢恢,它這也算是幫著曾經(jīng)的主人伸冤了吧?!?/br> 宇文瀚猛然轉(zhuǎn)頭,憤怒不已:“這一定是詭計。造夢獸或許根本未曾吐息,離兒是被別的迷魂藥弄昏了神志,被誘導(dǎo)說了錯話!” 下面不少術(shù)宗修士不敢出聲,卻在心里暗暗搖頭。 看宇文離方才恍惚的神情、潮紅的面色,的確更像是吸入了造夢獸的吐息。 大殿的末座上,常媛兒無聲盯著水幕,眼圈悄悄一紅。 李濟(jì)瞪大了眼睛,忽然一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常媛兒,看見她神色,終于明白了一切。 ——怪不得覺得那少年的神態(tài)有點奇怪的熟悉! 他的目光看向碟子上放著的那粒藥丸,飛快地抬手塞進(jìn)了嘴巴! 藥丸嚼碎下肚,瞬間一股清涼之意直透肺腑,渾身毛孔仿佛都被浸透了靈泉一樣。 片刻之后,再輕咳一聲,吐出來的痰液中,竟然已經(jīng)沒在帶絲絲血痕,呼吸也暢快了許多! …… 婚房內(nèi),宇文離厲聲道:“蕓妹呢?你把她怎樣了?” 元清杭悠悠道:“你明知道我不會傷害她的?!?/br> 宇文離凝視著他,半晌終于點點頭:“你的確不是會為難她的人。” 他身形忽然急退,堵在了門前:“吉時將至,恕不奉陪。不如我這就呼喚一下仙宗諸位尊長,叫他們來招待一下你?” 元清杭:“宇文公子,我勸你繼續(xù)聽完我的話?!?/br> 宇文離揚眉:“哦?” 元清杭看著宇文離,神色有點微微的憐憫:“我很好奇一件事。你仇恨澹臺超這么多年,僅僅是因為他口舌造孽、瞧你不起?” 宇文離俊目秀眉,語聲和氣:“元少主心性赤誠,受盡嬌寵,自然不懂從小被人羞辱、罵作野種的滋味。” 元清杭搖了搖頭:“那也不是你殺人的理由?!?/br> 宇文離恍若無事:“我當(dāng)然沒有殺他。但我也同樣好奇,元小少主為什么會認(rèn)定是我呢,難道現(xiàn)場有什么對我不利?” 元清杭嘆了口氣:“第一,你我心里都知道,我不是兇手?!?/br> 宇文離微笑:“我知道啊,可是那有什么用?” 外面遠(yuǎn)處,大殿上一陣sao動。 宇文離在說什么?他說知道元清杭不是兇手,為什么會這么篤定? 元清杭嘆了口氣:“當(dāng)時在止殺湖底,澹臺超被兵魂纏住,差點喪命,我恰好路過,便用扇子擊打他胸口,逼出他胸中瘀血,救了他一命?!?/br> 宇文離撫掌贊嘆:“元小少主還是那么喜歡管閑事,原來他胸口的傷痕緣自于此。” 元清杭道:“我事后苦思冥想,到底是誰知道了這事,才想到栽贓于我呢?想了很久,結(jié)論依舊是,那天湖底,根本就沒人看見。” 宇文離神色略帶譏諷:“于是呢?” 元清杭道:“雖然沒人看見這事,可是它卻帶來了一個直接的后果。” 宇文離目光一閃:“哦?” 元清杭靜靜盯著他:“他上來以后,對我態(tài)度忽然轉(zhuǎn)變,甚至主動殷勤送藥,卻是人人都看得見的?!?/br> 宇文離淡淡道:“那又如何?” 元清杭道:“別人看到他這樣,不會有什么感想,可是宇文公子你不同。你比誰都在意家族利益,也比誰都時刻警惕澹臺超的舉動。你錯誤地以為,他有意結(jié)交我,心中便感到了危機(jī)?!?/br> 宇文離微笑:“元小少主真是看得起自己?!?/br> 元清杭搖頭:“所以你當(dāng)晚便急著來找我,想要打探我是否想要和澹臺家結(jié)盟,并且說假如我選擇你,你甚至可以和魔宗合作?!?/br> 宇文離表情依舊從容:“可惜并未達(dá)成?!?/br> 大殿之中,一陣驚訝的呼聲壓抑不住地響起來:宇文離這是親口承認(rèn)了,真的去和魔宗的人商量合作? 宇文瀚臉色鐵青,身子再度一動,旁邊不遠(yuǎn)處,凌霄殿殿主陳封卻忽然道:“既然心中無愧,那索性就看到底好了,總勝過日后有閑話?!?/br> 宇文瀚臉色又青又白,怒喝一聲:“陳殿主,你什么意思?” 陳封臉色同樣冰冷:“任何和魔宗試圖勾結(jié)的人,都該死,不是嗎!” 宇文瀚氣得幾欲昏厥,可是偏偏自家的孫兒剛剛說了一句“可惜并未達(dá)成”,這雖然說明并無勾結(jié)的事實,可是論起心來,卻無論如何辯解不得! ……婚房中,元清杭輕輕嘆了一聲:“另外,澹臺超身上的傷口有兩道,第二道幾乎和第一道完全重合,顯然殺人的人想叫別人看不出來?!?/br> 宇文離欣然道:“有道理?!?/br> “可魔宗殺人,根本無需再特意隱瞞?!痹搴季従彽?,“宇文公子,你是最后一個見到他的人,假如是你刺了第二劍,豈不是同樣很有可能?……” 宇文離搖了搖頭:“可我為什么忽然這樣做?” “這要問你自己了啊,宇文公子?!痹搴嫉溃盎蛟S是因為多年深藏的積怨,又或者是忽然被他帶來的危機(jī)壓迫,便臨時起了殺機(jī),順勢嫁禍?” 宇文離靜靜站立:“元小少主,你這可算不得證據(jù)。最多只能算是臆測誅心?!?/br> 元清杭笑了笑:“剛剛只是分析你的動機(jī),當(dāng)然還有別的證據(jù)?!?/br> 他伸手,點了點自己胸前那處偽裝的血污:“人人都知道澹臺超身中兩劍,我特意去開了他的棺,驗看過他的尸首,發(fā)現(xiàn)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宇文離微笑道:“就是你殺害澹臺夫人那一晚?” 元清杭并不接他這句污蔑,只道:“他胸口的第二道劍傷,在殞命幾個月后,依舊依稀有股邪氣纏繞。” 宇文離一揚眉:“所以是你們魔宗妖人刺的,不是很合理?” 元清杭神色微冷:“原先很多人疑心是厲輕鴻的屠靈匕首,可現(xiàn)在人人皆知,他不僅從未在迷霧陣下手,甚至還救護(hù)了商朗和木家小公子,那么,還剩下誰的兵器這么邪氣?” 宇文離表情紋絲不動,和聲道:“你問我,我問誰?” 元清杭笑了笑:“那絲邪氣已經(jīng)很微弱,可是我依舊覺得依稀熟悉。想來想去,終于想了起來,因為我和另一個人交手時,也感覺過這股邪氣?!?/br> 宇文離沉默了片刻,才淡淡道:“誰?” 元清杭手中厲光閃過,青綠山水扇面重新變回了白玉黑金,向宇文離胸前急刺:“你!” 宇文離早已暗暗提防,手中寶劍瞬間劍光爆開,架住元清杭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