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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茵,你呢?” 謝茗君看看前面踩了她還裝作無所察覺的女生:沒素質。 這個插曲跟入校第一天這個特殊的日子混合在一起,她忘不掉新生入校這一天,就等同于忘不掉那個女生。 當然,她繼續(xù)不在意,這對她來說也無關痛癢,她沒必要把時間花費在別人身上。 但是她發(fā)現(xiàn),她班上后排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這個女生,每次老師點名,她都會在后面幫沒來的學生喊到。 最開始她想這個女生是接一點兼職幫別人喊到,后來發(fā)現(xiàn)不喊到她也來上課,再后來她發(fā)現(xiàn)大二她天天來,她想這個女生是不是已經(jīng)轉專業(yè)了,再再再后來發(fā)現(xiàn)這個女生上課會偷瞄她,經(jīng)常看,那眼神特別專注,有次謝茗君特地拿化妝鏡往后座看,發(fā)現(xiàn)那個女生看完黑板就立馬把眼神放在她身上。 她喜歡我? 謝茗君得出了這個結論。 整整一個學期她這么認為。 怎么都沒想到,后來她發(fā)現(xiàn)這個女生喜歡的是鄒宇熙。 鄒宇熙? 這個被她甩了十多次的傻逼蠢貨。 冬茵當撿垃圾呢? 得知事情的當天,謝茗君就把冬茵堵在教室里了,正好是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她坐在椅子外面,冬茵偷瞄她幾次就不敢動了,握著筆在書上寫寫畫畫。 她們兩個就這樣坐著,保潔阿姨來打掃都叫她們兩個別那么辛苦早點回去。 謝茗君不動,冬茵更不敢動。 就這樣坐著,誰也不說話,竟是坐到了深夜。 她想這么黑了,你總會說話吧,扭頭一看,冬茵把手機后置燈打開,在偷偷摸摸的寫作業(yè),估計怕光照到她身上,她還特地用書擋著。 倆人在教室坐了一夜,第二天有人來早自習,看到她們非常震驚,謝茗君本人更是震驚。 那么久的相逢,在她夢里像是跑馬燈一樣迅速放過。 很多次她想改變劇情,想提前親吻她撫摸擁抱她,卻無能為力,她害怕,怕自己走錯一步,事情不會按原來發(fā)展,冬茵以后就不會愛上她。 謝茗君喝醉了,醒來頭疼的厲害,一時間有點分不清是什么時候了。 她還沒有回過勁兒,電話就響了,是導師打過來的,說今天是他妻子生日,叫她晚上一塊過來吃飯。 謝茗君按了按太陽xue,懊惱極了,怎么昨兒就喝多了,在電話里她還是笑著應了聲好,之后她給自己灌了一天的蜂蜜水。 她叫秘書準備好禮物,晚上早早的去導師家里。 師母瞧著挺年輕的,說話也溫溫柔柔的,她不認識謝茗君,但是導師一介紹,她立馬笑著請謝茗君進來。 這一屋子的人,不是搞學術的,就是搞翻譯的,基本都是導師的學生。冬茵也來了,她靠著沙發(fā),別人同她說話,她就點點頭,笑容不是很多,最近媒體都評價她:鷹一樣的眼睛。 謝茗君進來,有不少人認識她,君帝也不是小牌子,最近一直在搞海外貿(mào)易,圈子雖然不同,但是偶爾能沾到邊。 大家都隨便聊。 今天謝茗君穿得很正式,西裝三件套,長發(fā)沒散著,用一根頭繩收著,額前沒有劉海遮擋,露出一張精致的臉,瞧著格外的干練,一副精英范兒。 導師帶著謝茗君過去給大家介紹,主要是介紹她跟冬茵認識,倆人手跟著手相握,有點像是重新認識那樣,手指帶著一點涼度,倆人都沒說話,旁邊的人在介紹。 “這位是君帝的謝茗君?!?/br> “我們的美女翻譯冬茵?!?/br> “嗯……” 像是同時嗯出來的,輕輕飄飄的。 “怎么你們兩個這么含蓄?” 謝茗君理了理神,“也沒有,就是第一次來,有些放不開。”她笑著說:“幸會?!?/br> 冬茵也說:“幸會?!?/br> 聲音還是以前的聲音,只是沒了甜度。 謝茗君拿杯子的時候,才恍然想起來,她剛剛應該瞥一眼冬茵的手指,看看她是不是還戴著那個戒指。 只覺得心中遺憾。 之后她忍不住瞥了幾眼過去,冬茵背對著她站著,短發(fā)離肩膀有一段距離,她站得筆直,好像不會動一樣。 片刻,冬茵動了一下,她扭頭看過來,兩個人對視著,目光落在謝茗君臉上,微微下沉,然后又轉過頭,好似只是扭頭活動活動脖子。 品不出什么意思,又是什么含義。 謝茗君不得不面對一個問題,時間太長,連對方的眼神都分不出是什么意思了。三年未見,如今的她們到底算是有情人,還是陌生人。 謝茗君覺得口渴,但她想想還是把杯子放下來了,昨天已經(jīng)有過血的教訓了,可是放下杯子,又顯得手里空蕩蕩的。 有人來同她說話,她輕輕微笑,幾次找個借口,假裝朝著冬茵的方向瞥過去。 終于,也瞥到了,冬茵手指上沒有戒指,摘了,她不知不覺走到前面,想看的更清楚一些,發(fā)現(xiàn)冬茵手指上連戴戒指的痕跡也沒有了,是很早就摘下來了。 “謝小姐?”有人喊了她一聲。 謝茗君靠得太近了,幾乎要貼到冬茵身上了,她回過神,說:“抱歉,剛剛在看墻上的十字繡?!?/br> 眾人去看十字繡,繡得是花好月圓圖,喜鵲站在牡丹上。師母端著菜出來,說:“我繡的,好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