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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輕微的窒息后,江書卿不愿再想下去。 她緊擰著眉:“魏凝,你是不是把我上次說的話都忘干凈了?” 魏凝望著江書卿的眸底隱匿著許多復(fù)雜情緒,最后全部化為淚光流轉(zhuǎn):“老師,我也沒做什么,你干嘛總是這么抗拒我?” 江書卿深而沉的眸子不含情緒。 “少看小說?!?/br> 魏凝輕咬后槽牙,視線忽左忽右地亂瞟,思索該怎么解釋時(shí),就聽見江書卿又說:“你要是還不把心思定下來的話,這個(gè)課代表就換人吧?!?/br> 魏凝眼里還是和以往一樣滿到溢出的傾慕,她執(zhí)拗地去看江書卿,卻只得到那人的淡漠決絕。 她絕望道:“老師,謝謝你,讓我遇到了這么耀眼的你。 那次我不該在課堂上看小說,只是,我很羨慕小說里描繪的那種感情,不過也只是羨慕罷了,對不起…” 等江書卿回過神時(shí),魏凝已經(jīng)走了。 她盯著杯中水,透不過氣來,眼中一片渾濁,苦笑了一聲。 她多么希望,是白星。 拿起水杯,走到窗邊,不如澆給花,就當(dāng)沒白白給了期待。 泥土吸飽了水。 江書卿看著半空,試圖控制自己,直到兩只眼睛被揉出了紅絲。 她不知道的是,半小時(shí)前,白星確實(shí)進(jìn)了她的辦公室,而那杯水,也是白星。 可惜她,一口也沒喝。 又是深夜。 江書卿神情恍惚地望著窗外的月,心中的凄涼感就如窗外的夜意。 月亮很圓,星星陪襯在旁邊。她的眼淚終于落下來了,很快擦掉,又落下來,又擦掉。 江書卿想白星了。 可她連一個(gè)可以訴衷腸的人都沒有,嘴角忍不住掀起一抹淡淡的嘲諷。 她終究還是顫抖著手,打開了那篇文。 那些字眼戳著她眼睛絞痛,心跳錯(cuò)漏,她的額頭滲出了了冷汗,璀璨的眼睛里流下的是咸苦的淚。 字句堆積出來的情景又歷歷在目,心里混亂,根本無法承受這種錐心之痛,江書卿猛地關(guān)了電腦。 潮濕的眼淚劃過她的臉頰,她平靜如一潭死水的眼里,透著被黑夜吞噬的無盡絕望。 片刻緩解后,又打開…… / 珠寶店內(nèi)。 “您好,女士,請問您需要什么款式的戒指?” 看見這樣的漂亮女人,導(dǎo)購也是極熱情。 “情侶對戒。” 女人聲音清冷。 導(dǎo)購:“是送給您的愛人嗎?” 女人:“是。” 導(dǎo)購:“女士您可以看一下這款,您先生應(yīng)該……” 她略歉意地打斷:“不好意思,她也是女人。” 導(dǎo)購先是一愣,后又是一喜,這樣的美女,配男人實(shí)在是可惜了,她更是熱情:“不好意思女士,您看……” 很久沒遇見這么痛快的客人了,從選款到刷卡也只用了二十分鐘不到的時(shí)間。 導(dǎo)購雙手把袋子遞給女人:“希望您和您的愛人幸福?!?/br> 女人斂眉:“謝謝你,不過我是打算和她表白?!?/br> 不顧導(dǎo)購是怎么震驚,她看著女人走出店門,顧客登記表上寫著飄逸的名字:江書卿。 作者有話要說: 第60章 曖昧 三月十六日。 白星從圖書館回來,剛進(jìn)寢室,可以看出是被精心布置過的,桌子上有一束鮮花,旁邊是蛋糕。 而江之嵐單手背在身后,身子微傾,做出了一個(gè)“請”的姿勢。 白星不能掃興,她進(jìn)門,至少到現(xiàn)在為止她的表情管理做的很好。 江之嵐把凳子拉開,在白星坐定后,她輕輕一笑道:“生日快樂?!?/br> 但表情不愿意配合去表演了,白星的眼里經(jīng)歷了幾絲哀傷:“謝謝你,之嵐姐。” 太昭然若揭。 可原因江之嵐揣摩不出,她拍了下白星的肩膀,在她轉(zhuǎn)身之時(shí),提出了疑問:“是我太唐突了嗎,你好像不是很開心?” 陷入了有口難辯的尷尬境地。 “不是,之嵐姐,你做這些我很開心。不過我以后都不過生日了,但還是要謝謝你?!?/br> 白星目光逡巡著,落在擺成“happy birthday”的氣球上,眼角也跟著顫抖了一下,靈魂仿若出竅,又走在那片紅毯上,該怎么渲染出那種悲凄。 “生日快樂”只會(huì)激起久違的恐懼,明明什么也沒做,這種無名的恐懼,還是會(huì)讓她腿腳疲軟。 白星寧愿眼前一片漆黑, 不如闔眼。 這樣的狀況也是江之嵐始料未及的,她迫切想知道答案:“星星,你不想過生日的話,那以后我們就不過了。” 話到嘴邊,問不出。 如此的氛圍太容易讓白星再一次跌入痛苦記憶中,她只好望窗外,似乎看到了遙遠(yuǎn)的天盡頭,干凈遼闊,那里沒有深淵。 “之嵐姐,我們出去走走吧?!?/br> 春天總是充滿希望,白星也將不悅暫時(shí)拋到了腦后,本是并肩走,她突然快跑了好幾步,又停下,轉(zhuǎn)身朝江之嵐招手,“之嵐姐,你走得好慢!” 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她也穿起了白襯衫,黑長發(fā)在風(fēng)中搖曳。不再束馬尾,因?yàn)樗龥]有想取悅的人了。 但是一顰一笑中,到底藏著誰的影子,連白星自己都沒有發(fā)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