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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頭我只想泡路人男 第104節(jié)

    旁邊莊曉月開始激動:“媚?商人長得很媚嗎?你怎么知道的?你看過?”

    這地方是待不下去了。

    她喝著酒,忽然感到從旁朝自己投來的視線。

    她瞥了一眼,是桂云扶正看著自己。

    疾雪很不留情,轉(zhuǎn)回頭,沒理他。

    她不知道桂云扶攥著的手又緊了緊。

    “哎,商人,別走啊,才一杯!”

    “不了,我去外面透透風(fēng)?!?/br>
    無視弟子們的挽留,桂云扶放下杯盞轉(zhuǎn)身走出膳堂。

    “嘁,差那么一點就能看見了?!?/br>
    “真的,你坐那么近都沒看見?”

    “搞什么啊,真沒意思?!?/br>
    疾雪聽著聽著覺得火大。

    往嘴里送酒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等到她都喝得有點半醉的時候,長老們才姍姍來遲。說實話,就算現(xiàn)在開始展示劍法,多半也沒人看得進去。

    懷青還在繼續(xù)給她倒酒,疾雪直覺自己再喝真要醉了,推他的手:“不了,你自己喝吧?!?/br>
    懷青給她比了個數(shù):“這是幾?”

    “五。你當我傻???”

    “……你怎么還沒醉?”

    “你非要我喝醉干嘛?”

    懷青當然不會告訴她,他怕自己如果在她清醒的時候問她要上次的答復(fù)也許會被拒絕。

    雖然她說不喜歡商人了,但也不一定就會喜歡自己。

    要不要再等等?

    他道:“最后一杯,你就再喝一杯嘛?!?/br>
    疾雪沒法,又被他灌下去一杯,懷里突然有什么東西在震動。

    她摸出來,愣了一下才意識到這是傳訊石。

    ……桂云扶之前給她的。

    稍微有點不聽使喚的手將其啟動,畫面上沒有浮現(xiàn)出問題,只有一個句號。

    “……”什么意思?點錯了?

    她決定當沒看見。

    又被莊曉月勸了一杯,傳訊石又響了。

    點開,這次不是句號了,是一串連不太起來的文字。如果不是故意的,那發(fā)這段話的人可能意識不大清醒。

    她往外面看了眼,只從這個角度看不見桂云扶。

    她再次關(guān)掉傳訊石揣進懷里。

    “……嗚嗚嗚,柳南,明天,明天我一定要打你出氣?!鼻f曉月已經(jīng)喝醉了,趴在桌上哭。

    懷青因為一口沒喝,倒很精神。

    疾雪推掉了他的酒壺:“真不喝了,我酒品不好,喝醉了不知道自己會干出什么事?!?/br>
    這是實話。

    她曾經(jīng)有一回和同事聚會喝多了,第二天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家的門中間破了個洞。據(jù)顫顫巍巍的同事說,是她喝醉了找不到鑰匙,硬生生拿拳頭錘出來的。

    反正自那以后就沒人敢灌她酒了。

    懷青卻把這話理解成了另一個意思。

    “沒關(guān)系?!彼拷?,吐氣如蘭:“就算你對我做了什么不可以的事我也不會怪你的?!?/br>
    疾雪:“我尿急?!?/br>
    沒給懷青反應(yīng)的機會,她站起來就往外走。

    她準備直接回宿舍睡覺,但傳訊石又在懷里響個不停。

    一邊走一邊摸出來,這次是讓人能看懂的句子了。

    三個字。

    “想見你”

    很難想象桂云扶會在清醒的狀態(tài)下打出這三個字。

    疾雪皺著眉沉著眼睛,看了足足三秒,轉(zhuǎn)身回到膳堂。

    膳堂外沒有人,她沿著道路找了一圈,最后在一處偏僻的小苑里找到他。

    苑子里有桌椅,面簾被擱在旁邊,桂云扶正趴在桌子上,身形單薄纖瘦,在漆黑底色中,那身雪白的袍子格外顯眼。

    看樣子似乎是睡著了。

    所以那條消息果然是他不怎么清醒的時候發(fā)的。

    疾雪突然后悔來這里了,自己來了又能怎么樣?

    她沒有弄醒他,轉(zhuǎn)身要走。

    但她的右手突然從后被人抓住。

    “……你別走。”桂云扶悶悶的聲音傳來。

    “你沒睡著?”她回頭道:“放開?!?/br>
    桂云扶沒動。

    將她的手指抓得緊了點。

    疾雪開始煩躁了。

    “桂云扶……”

    “如果我跟你道歉,你就會原諒我嗎?”

    她一頓,這下沒了聲音。

    桂云扶的手很熱,從來不知道他體溫還可以這么燙。他慢慢撐著手抬起頭,這個動作被他做得有點艱難,雖然面無表情,眼睛卻因為醉意有點霧蒙蒙的,疾雪很難不錯愕。

    因為他的眼圈泛著紅。

    但現(xiàn)在明明沒有下雨。

    見她沒有回答,那雙漂亮的眸子一瞇,好像下一秒就要被他擠壓出一點淚水。

    “……你別哭。”她啞著聲音,終究抓住他的手,蹲下身擦他的眼淚:“你哭什么?!?/br>
    “我沒哭?!?/br>
    “你明明就哭了?!?/br>
    湊近了才聞到他身上有股酒味,明明剛才只喝了一杯。

    疾雪很想嘆氣。

    “不會喝酒就別讓那些人灌你,你平時拒絕別人的氣勢到哪兒去?!?/br>
    他沒說話,只是垂著眼睛盯著她那只抓著自己的手。

    “只是道歉,不夠,對吧?”他聲音沙啞:“我知道的。畢竟無論我道多少歉,她也從來沒有原諒過我?!?/br>
    疾雪大概猜得到他嘴里的“她”是在說誰。

    “那你覺得我這幾天為什么不理你?”她問。

    桂云扶道:“因為,秘境里的事,我讓你生氣了?!?/br>
    “那我為什么要生氣?”

    “……”他抿唇,鼻音很重:“對不起?!?/br>
    這是最無力而無用的三個字。

    桂云扶從以前就深知這一點。

    而現(xiàn)在又在重蹈覆轍。

    可除此之外,他找不到別的辦法。他甚至不知道疾雪到底在自己身上渴求著什么價值。

    “我只是想要一句你的道歉。”疾雪卻擦了一滴他的眼淚說:“你只要道歉就夠了。”

    桂云扶騰地一愣,抬眼看她時,神色有些意外。

    “你試探我,我承認,我有點生氣。但歸根結(jié)底還是因為,你不信任我這件事,讓我很傷心?!奔惭┑?。

    “……你只是想要我的信任?”他有點不信。

    “當然了。我不僅想要你的信任,還想成為你最信任的那個人?!彼欢麨槭裁匆冻鲞@么詫異的表情:“原來你一直都不知道?!?/br>
    桂云扶當然不知道。

    他不明白自己的信任有什么價值。

    他感受著疾雪的體溫,那guntang的溫度好像從指尖直直蔓延到他的四肢。他白玉似的耳尖都染上一點熱。

    “而且,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做法?!庇绕涫亲隽四切粢院蟆?/br>
    經(jīng)歷了那樣的過去,又有混元珠,又因為她是魔尊。

    所以他不敢賭。

    “我不是不信任你。”桂云扶眼睛里的水霧更多了,閉合了幾下唇才發(fā)出聲音,低得像蚊子叫一樣:“我是,想要……”

    唇一抿,好像又有點說不下去。只有耳尖愈發(fā)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