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紈绔他有點(diǎn)乖[穿書] 第180節(jié)
他平日里便不是個刨根問底的性子,容灼不主動說的事情,他絕不會多問。 “走,帶你去江月齋吃頓好的?!比葑崎_口道。 青玉聞言忙老老實(shí)實(shí)跟著他去了江月齋,但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青玉感覺今天的容小公子有點(diǎn)矛盾。 在聽到宴王殿下被立為新太子的事情時,他明明是高興的。 但后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個人又有些失魂落魄的。 另一邊。 于景渡正在聽皇帝絮叨。 皇帝今日似乎也頗多感慨,下了朝之后也沒找朝臣議事,只留下了于景渡一人。 原本有好些想朝于景渡道賀的朝臣,都因?yàn)闆]找到機(jī)會,只能作罷。 “你冠禮時,便因?yàn)檫h(yuǎn)在北江,耽擱了許久才補(bǔ)上儀式。”皇帝道:“如今立儲也是,原本在你生辰之后,詔書便該下了,沒想到皇后驟然薨逝,又耽擱了這么久。” “無妨?!庇诰岸傻?。 皇帝朝他掏心掏肺說這些,原是想著于景渡能安慰他一番,說點(diǎn)“這又不是你的錯”之類的話,沒想到他絮絮叨叨半晌,只換來了対方一句“無妨”。 “景渡,你放心,這才的立儲大典,朕一定讓禮部好好準(zhǔn)備,定不會委屈了你。”皇帝又道。 于景渡抬眼看向他,開口道:“邊關(guān)戰(zhàn)事吃緊,父皇還沒有決定讓不讓兒臣出戰(zhàn)嗎?” 皇帝聞言嘆了口氣,擺出一副糾結(jié)痛心的模樣。 于景渡在聽到來福宣讀立儲的詔書時,便知道皇帝早已下定了決心。 如今他見対方這副樣子,只覺得厭惡。 于景渡甚至都能想到皇帝在決定今日立儲時,心里都想過什么。他這位父親,最關(guān)心的絕不是會不會失去自己的兒子,而是怎么做選擇才能將利益最大化。 “景渡?!被实坶_口,聲音帶著幾分傷感。 “父皇?!庇诰岸芍浪诘茸约哼f臺階,便勉強(qiáng)開口道:“戰(zhàn)事不等人,請父皇早日抉擇吧?!?/br> 皇帝聞言這才開口道:“你那日請纓時說的話,朕仔細(xì)想過了,這朝中確實(shí)沒有人比你更驍勇,更適合去擔(dān)起這副擔(dān)子,所以朕允了你去邊關(guān)?!?/br> “多謝父皇?!庇诰岸蓡蜗ス蛳?,朝他行了個禮。 “不過這立儲大典……” “等兒臣凱旋之日再說吧。”于景渡道。 “也好?!被实鄣溃骸熬褪翘懔恕?/br> 于景渡沒有做聲,也沒說什么不委屈的場面話,如今這個時候,他需要皇帝的內(nèi)疚。 所以他不會說什么減少対方愧疚之心的話,相反他還刻意擺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樣,生怕皇帝不知道自己虧待了這個兒子似的。 “此番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父皇定會允你?!被实坶_口道。 “兒臣沒別的要求,只希望戶部給戍北軍的軍需能寬裕一些?!?/br> “這是自然?!被实鄣溃骸盎仡^朕命人將戶部度支整理出來的軍需名錄先拿給你過目,若有不滿你盡管提,朕讓人去辦。” “多謝父皇。”于景渡說罷又朝他行了個禮。 大概是因?yàn)橛诰岸商岬囊蟮拇_太簡單,皇帝心中十分過意不去。 所以當(dāng)日于景渡走了之后,他特意宣了戶部的人,再三提點(diǎn),撥給戍北軍的軍需一定要充裕一些。 其實(shí)不用他說,戶部的人也不敢怠慢。 從前戍北軍是爹不疼娘不愛,如今有了新任太子殿下?lián)窝麄兡睦镞€敢克扣什么? 而更讓人沒想到的是,原宴王府,如今的新任太子府,當(dāng)晚就傳出了消息: 太子府不收尋常賀禮,只收能折合成軍需的東西。 這個消息一出,大半個京城都震驚了。 心道這新任太子殿下可真是有趣。 不過這倒是省了不少人的功夫,原本還要揣摩新任太子喜歡什么東西,如今倒好,送不出軍需直接給銀子了事。而且文武百官中,還有一撥并不熱衷拍馬屁只是走走過場的人,商量出了個折中的數(shù)字,就跟吃席隨禮一樣,一人一份銀子做賀禮,直接送到了太子府。 皇帝聽到這消息時,稍稍有些不大高興。 于景渡這么搞,不就明擺著在說戶部給戍北軍的軍需不夠嗎? 但他這點(diǎn)不高興的情緒,很快就淡了。 一想到于景渡曾經(jīng)在戍北軍受過的苦,又想到対方即將為了他去邊關(guān)搏命,他哪里還有心思怨怪対方? 而于景渡這cao作,直接給容灼省了不少功夫。 対方甚至連由頭都不必想,直接讓段承興出面,送了一份禮單到太子府。 禮單上列著的是一批潤膚膏和凍瘡膏,以及金瘡藥。 這些東西由他們商行送出來,也算対口。 再加上于景渡先前算是明著招攬了段家,所以段承興這舉動絲毫不會讓人起疑。而有了段承興開頭,宋家藥鋪次日也著人送了份禮單過來,上頭是一批藥材。 別家商行見狀也紛紛效仿,都送來了禮單。 他們這舉動一是趁機(jī)朝新太子套近乎,二來也算是為邊關(guān)的戰(zhàn)事盡盡本分。 全京城唯一為此苦惱的,大概就只有戶部的人了。 他們原本就在為戍北軍配備軍需的事情發(fā)愁,少了怕得罪于景渡,多了又怕把國庫掏空將來不好交代。而這批軍需是于景渡私人所得,他們并不敢抵消在原本劃撥的范圍內(nèi),還得額外安排車馬和人員運(yùn)送。 雪上加霜的是,于景渡在看了他們第一批劃撥的軍需名錄之后,直言藥材太少。 皇帝想到于景渡先前重傷落了病根一事,也覺得藥材上不能克扣,于是給戶部的人下了死命令,要求藥材必須足額。 這可把戶部的人愁了個半死。 天知道他們此前劃撥的藥材,連足額的一成都不到。 如今驟然讓他們劃撥足額的藥材,光是運(yùn)送的車馬就是一筆巨大的開支。 偏偏他們又沒法朝皇帝訴苦,否則于景渡一旦翻起舊賬,他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就在戶部的人一籌莫展之際,容灼帶著段崢?biāo)蜕狭碎T…… “他們早就聽說了我們在和宋家藥鋪合作成藥的事情,不過他們不敢打這個主意,怕到時候說服不了你,反倒讓你覺得他們在偷懶。”容灼朝于景渡道:“我就朝他們說,我表哥和宴王……和如今的太子殿下熟得很,此事包在我身上,他們這才放心!” 于景渡目光灼灼地看向他,“所以你今日來太子府,是為了和我談?wù)?jīng)事?” 自從戰(zhàn)事傳來之后,他每日忙得腳不沾地,容灼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他們一直沒能好好見過面。 就連于景渡做了太子,容灼都還沒來得及恭喜他。 而這幾日于景渡更是想容灼想得抓心撓肝,夜里去過宅子里兩回都沒逮到人。 “不找個由頭我哪兒敢來你府上?”容灼道:“不過戶部的人答應(yīng)我了,若是能說服你將所有的藥材都換做成藥,就把所有制藥和運(yùn)送的差事都包給我。價錢上我也沒訛他們,只是要求他們先付一半的銀子?!?/br> 于景渡失笑,“你表哥有太子殿下?lián)窝?,你還怕戶部的人欠你銀子不成?” “只有我表哥有太子殿下?lián)窝??”容灼走到他身邊,一手勾了勾他的手指頭,“太子殿下不替我撐腰嗎?” 于景渡呼吸一滯,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門外的方向。 這會兒他的理智一直在失控的邊緣徘徊,受不得少年這樣的撩撥。 “黎鋒!”于景渡朗聲朝門外的方向道,“告訴兵部的人,讓他們晚兩個時辰再來?!?/br> 容灼一怔,忙道:“別……別去!” 門外的黎鋒聞言一挑眉,一時也不知該去還是不該去。 他倒是知道他們殿下約了人談事情,這會兒估計(jì)人都快到府門口了。 但顯然,容小公子一來,他們殿下就沒什么談事情的心思了。 “你這是想跑?”于景渡拉著容灼的手按在自己身上,“容小公子,你招惹了人不負(fù)責(zé)任,不大好吧?” 容灼臉一紅,小聲道:“我就是來看你一眼,一會兒還要去找一趟花姐,有些事情著急要跟她敲定?!?/br> 于景渡將人按在懷里抱著,看上去十分糾結(jié)。 “你先跟他們談?wù)?,晚上……晚上我去宅子里等你?!比葑频馈?/br> 于景渡聞言只得深吸了口氣,他怕自己失控,都沒敢親対方一下,就將人放走了。 第109章 從于景渡府上出來之后,容灼又去了一趟尋歡樓。 如今和戶部的合作已經(jīng)談得差不多了,他終于可以將此前沒敢定下的事情都開始快速推進(jìn)了。 不管是和花姐合作的潤膚膏,還是和宋家合作的成藥,如今都可以開始大批量制作了。 容灼計(jì)劃等于景渡出發(fā)之后,他們緊隨其后先運(yùn)過去一批,這樣入冬前,說不定還能多走兩趟。 而上一次和吳太醫(yī)見過面之后,吳太醫(yī)代表太醫(yī)院,贈了兩幅方子給容灼,言及他可以著人依著這兩幅方子煉制成藥。不僅如此,吳太醫(yī)還決定在太醫(yī)院也抽調(diào)一部分人出來,專門煉制成藥,所以到時候太醫(yī)院也會出一批成藥,由容灼一起運(yùn)到北江。 當(dāng)日,容灼從尋歡樓出來,也去見了宋掌柜一面,最后又去了一趟段府,忙了一圈才回去。 等容灼回家時,天色已經(jīng)晚了。 他想起和于景渡的約定,晚飯都沒吃多少便匆匆去了宅子里。 如今天氣漸漸熱了,即便是入夜后也沒什么涼意。 容灼沐浴完之后,身上只穿了件單薄的寢衣。 他在屋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將靠近內(nèi)室的蠟燭都熄了,只留了角落的兩盞燭火。 屋內(nèi)的幾上,擺著他今日剛從花園里折回來的紅色月季。 他想了想,從花瓶里取出一朵來,將花瓣都撕下來,扔到了被子上。 但是他歪著腦袋盯著灑了紅色花瓣的床鋪看了半晌,又覺得有點(diǎn)太過了,忙將花瓣又撿起來丟到了窗外。 最后,他也沒好意思再弄什么花,只悄悄在屋里點(diǎn)了熏香。 床頭的柜子上擺著他從花姐那里拿回來的香膏,據(jù)說是尋歡樓里最貴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