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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五六分鐘下車?!背牰掌鹗謾C說。 鐘尋就稍微挪動了一下酸軟的腰腿,繼續(xù)靠在他身上,到站下車,他從楚聽冬手里接過手機,按亮屏幕,愣了幾秒就忍不住炸。 “你怎么給我打通關了!”鐘尋捧著手機,心態(tài)差點崩潰。 楚聽冬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他往懷里撞過來,他伸手接住鐘尋,想逗他,又不敢過火,等他稍微發(fā)了會兒脾氣,就讓他自己看手機。 鐘尋根本沒怎么睡醒,撞人也不疼,楚聽冬按著他柔軟的發(fā)頂,指尖插|入發(fā)絲揉了揉。 鐘尋抿著嘴再次低頭看了一眼,耳根瞬間泛起紅色,什么呀,楚聽冬是另外開了個號玩的。 他哼哼唧唧,上了公交車,這次不敢再跟楚聽冬挨那么近。 畢竟到了老城區(qū),隨處都可能會碰到熟人,他心情正好,還不想這么早跟楚聽冬分手。 鐘尋玩了幾局,等積分壓過楚聽冬,他才心滿意足地收起手機。 走到老舊的居民樓下,夜色已經漸漸深沉,鐘尋抬起頭,看到家里好像亮著燈,不知道是誰在家,他攥著楚聽冬的手,覺得像做了一場夢。 “不想回去就不回,”楚聽冬掌心揉著他指尖,“晚上去住賓館,明天直接去學校?!?/br> “呃……”鐘尋是很不想,他小聲問楚聽冬,“你陪我一起么?” “嗯?!背牰c頭。 鐘尋對他笑,臥蠶彎起很漂亮的弧度,又垂下眼睛,拉他上樓,“算了,賓館也沒什么好住的,我還得回去換件衣服?!?/br> 他執(zhí)意要回去,楚聽冬只好跟他走。 到家時,鐘仲林跟吳玉蘭都在,鐘仲林前些年在工地上當工頭,經常一連幾個月不在家,但這幾年在公司里升職,已經不需要常駐工地。 吳玉蘭之前去了趟父母那邊,恰好楚聽冬的傷好得差不多,她才回來,應該什么都沒看到,鐘尋稍微松了一口氣。 “怎么這么晚才到家?”吳玉蘭聽見門響,就連忙放下手里的毛線起身過去。 她還以為楚聽冬這段時間一直在S市,抬起頭看到鐘尋跟他一起回來,不由得愣了一瞬。 鐘仲林戴了副老花鏡,在客廳拿著份報紙,他本來想跟楚聽冬打個招呼,然后瞥到鐘尋,又頓住,扭過頭冷哼了一聲。 鐘尋脫了鞋,要回臥室,經過客廳時聽到身后的冷哼,他就停了下腳步,桃花眼挑起點笑意,低嘲說:“認得幾個字啊,成天裝模作樣?!?/br> “呃……”眼看又要動起手,吳玉蘭連忙過去安撫住鐘仲林,她眉頭皺著,心里忍不住埋怨鐘尋。 但鐘尋畢竟不是她親生的,她也沒法管教。 鐘尋轉身推開臥室門,又不留情面地摔上,鐘仲林的臉已經氣到漲紅,要不是礙著前妻跟她兒子在場,他非得打死這個小畜生。 楚聽冬去臥室放下行李,沒過幾分鐘,鐘尋就偷偷溜了過來,一開門,楚聽冬轉過頭看著他,眉梢微動。 鐘尋不明所以,等低頭一看,臊著臉停在原地,放假前楚聽冬比他提前一天離開寧城,他自己一個人在楚聽冬臥室里住了一晚。 楚聽冬臥室里到處都亂七八糟,床上被褥凌亂地頓堆在一起,皺皺巴巴,枕頭被踹歪了,堪堪掛在床邊,衣柜門大開,他校服旁邊搭著鐘尋的骷髏頭T恤,地上都是亂扔的衣服、書,還有玩偶,桌上有包拆開吃了一半的薯片,就大敞著擺在那里,不知道落了幾層灰。 鐘仲林之前挪到客臥的東西,楚聽冬都還給了鐘尋,但鐘尋自己又偷偷挪過來,甚至還多挪了一些。 他隔幾天就往楚聽冬臥室里擺一樣自己的東西,就像闖入陌生領域的小動物,逐漸試探地擴展領地,想看看楚聽冬的底線會為了他退到什么地步。 但是鐘尋也沒想到他出去這一趟,會跟楚聽冬上床,楚聽冬這段時間對他夠好了,他覺得又要被他搞砸。 說不定會再讓他滾。 鐘尋僵在原地,他有點后悔,但是讓他道歉也不可能。 楚聽冬眼神落在他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就俯身撿起扔在地上的衣服,將玩偶塞在鐘尋懷里,又扔掉他吃剩下的薯片。 見鐘尋還愣愣地站著,他抬起手,掌心撫了下他的臉蛋,拿陌生的語言叫他寶貝,說:“你要是想跟我睡,就現在去洗澡?!?/br> 鐘尋臉上一熱,他嘴唇動了動,唇珠紅潤微翹,楚聽冬笑了下,低頭親他。 “快去。”楚聽冬拍他后腰。 鐘尋不能更乖地飛快跑回自己臥室洗澡,洗完澡又趁客廳沒人,偷偷摸摸地溜去楚聽冬的房間,他連頭發(fā)都自己吹干了,鉆到被子里,伸手緊緊抱住楚聽冬,臉頰貼在他胸膛上,又往上挪,埋在他頸窩里。 楚聽冬只開了一盞床頭燈,鐘尋跟他貼在一起抱了一會兒,就稍微撐起身,跨坐在他腿上。 鐘尋揪起被子蒙在腦袋上,腰窩凹陷出弧度,躲在一片黑暗中跟楚聽冬親嘴,楚聽冬摩挲他的手臂,他就覺得那一小塊皮膚發(fā)燙,撫到他耳后,他又覺得耳根guntang。 “過來做道題?!背牰瑢⒈蛔永氯?,摟過鐘尋,強迫他轉過身坐著,然后將他圈在懷里,遞給他一本練習冊,“把這個電阻算出來,就讓你睡覺?!?/br> “呃……”鐘尋扭頭就想走,卻被楚聽冬的懷抱跟冷白瘦削的手臂禁錮住,他臊眉耷眼地低頭去看,先不說會不會,他一看到題干那行字,就已經喪失了耐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