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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自從賀書淮出現(xiàn)后,不論她做了什么、亦或是沒做什么,落在桑云歸的眼中,就全是錯的。 從一開始的委屈和惶然,到如今的平靜與麻木。 不過才過了短短數(shù)日而已。 隱雪峰師徒之間的異樣何人不知呢? 可不論怎樣,桑云歸都是桑玥的師尊,就算是平日中的打罵,也輪不到旁人來置喙。 所有人都知道桑云歸曾親手將桑玥疼愛長大,這三十余年來可謂是要星星不要月亮,自然也不覺得她再過分又能將自己捧在手心里養(yǎng)大的徒兒作踐成什么樣。 直到那一日凌云宗宴請賓客,正于一眾人推杯換盞、表面上也其樂融融之時,一直專注著與賀家主攀談的女人突然望向了弟子席,冷聲開了口: “玥兒,聽聞你最近修為有所長進,不如來舞劍一曲,給前輩們助助興罷?!?/br> 【放肆!豈敢!】 啪。 本于秦司憶的陪伴下刻意避開桑云歸席位的姑娘指尖驟然一緊,手中酒杯便霎時碎了一片。 酒水自手心中滑落,混合著被瓷器割裂溢出的血珠,一同砸在桌面與衣袍上。 她唇角尚存的幾分笑意便那般僵住了,近乎是有些不可置信地抬眸怔然看著上席端坐著的女人。 此時大殿中絲竹俱齊,眾人的笑談聲也因此而停了一瞬。 如此命令著讓桑玥上臺舞劍助興,當真是將自己的弟子比作了那些方退下的舞女? 秦司憶終是沒忍住,深吸一口氣,按捺住了惱意,恭敬地起身對著桑云歸深深行過一禮:“望峰主體諒,阿玥這幾日身子不適,若是上臺,恐會叫前輩們掃興?!?/br> 她知曉這是什么場合,因而陪著笑,只盼著這位桑峰主也顧忌點兒顏面,莫要叫旁人看了熱鬧。 然而,這點小小的心愿也注定實現(xiàn)不了,只見那上席的女人微微蹙眉,冷眼打量著她們,勾唇輕蔑說道:“身子不適,回去治治便好,若是不想我等掃興,便要委屈玥兒上臺獻舞一曲了?!?/br> 她居高臨下地望著下面垂著頭看不清神色的姑娘,緩緩問著:“玥兒莫不是不愿?” 誰會愿意?! 秦司憶心中氣悶,本就不擅掩飾性情,此時臉色微沉,就想說些什么來反駁,卻被一旁沉默許久的姑娘按住了手。 桑玥面無表情地起了身,對著女人遙遙一拜,目光卻不曾再落至她的身上,只淡淡盯著自己身前案幾上的紋路,又用了些力,將旁邊為自己出頭的好友按了下去。 “師尊之命,不敢違背。” 四處的目光盡數(shù)投來,此刻全如細針般扎在她的身上。 姑娘分不清這里面究竟有多少的擔憂與不忍、又有多少的幸災(zāi)樂禍和嘲諷了。 她腦中不知何時開始的就已空白一片,像是被提著線的木偶,麻木地擺弄著姿勢,在一片樂曲聲中、在眾人灼灼的目光之下,如卑賤的舞娘般任由取樂。 長劍歸鞘之時,指尖垂落于長袖之中,不住地生了幾分顫意。 胸中氣血冰冷良久,卻在她下臺時驟然翻涌,一股腥甜之感便沖入喉中,只被她緊緊抿著唇咽下了。余下些許異樣,也盡數(shù)藏至了她抬起的長袖之下,再看不出半分。 耳畔的聲音離得有些遠,叫她聽得不甚清楚。 只知道在落席時被秦司憶扶了一把,這才陡然回神。僵硬著挺直的背脊兀然一松,腿腳早已發(fā)涼生麻,又是一股腥甜味兒溢滿了唇齒之間,被桑玥微顫著指尖以秦司憶跟前滿滿的一杯酒水給壓了下去。 “……沒事吧?” 秦司憶極輕的嘆息聲飄入了耳中。 桑玥此時才聽清楚了些,也不看她,只怔怔地微微搖了搖頭。 “沒事?!?/br> 她一時間宛若忘卻了許多的事情,腦子里也容不下那般多的思緒。竟露出了抹如往日般得體而溫潤的笑意來,側(cè)過身子,輕聲向席后的雜役弟子重新要了一只酒杯。小弟子的動作麻利,但那看著她的眼神讓她這會兒迷糊著分不清楚,姑娘也不甚在意,仍舊彎著唇頷首道了聲謝。 “當真沒事?” “自然。” 旁邊的好友連連發(fā)問,叫桑玥有些無奈。 她瞥了秦司憶一眼,主動為自己二人倒?jié)M了酒:“你之前不是常說要喝酒嗎?此時蘇師伯也顧不上你,還不趕緊多喝一些?” 秦司憶蹙眉細細打量了她許久,猛然抓住酒杯,一口就將酒水全飲下了。 “說得極是,還是阿玥聰明?!?/br> 她也彎了眸子,如尋常般與桑玥嬉笑,并不再說旁的事情,就像什么也不曾發(fā)生過一樣。 不僅如此,秦司憶見姑娘也一口悶了后還殷切地給桑玥倒酒,一副不醉不歸的架勢。 “好不容易得了一次暢快喝酒的機會,阿玥可仔細別輸給我?!?/br> 回應(yīng)她的,是好友這幾日來第一次上揚的蔓出意氣的眉梢:“這是自然。” 酒杯輕碰,酒水搖曳生波。 一口口飲下,真真能叫人忘卻了所有煩惱。 之前她們一直沒機會好好學著話本子上的模樣來對飲拼酒,這會兒終于得以實現(xiàn)了一個小愿望。 畢竟,秦司憶的師父正忙著與各位大能交談,而桑玥的那位……早已不管她了、只恨不得她能醉死在酒里莫要出現(xiàn)在自己心上人面前來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