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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月:? “罷了?!币娝t遲未答,宋玉珂擺擺手,語調稱得上溫柔,“你既不愿坦誠,本尊便當不知。” 楚寒月:?? 宋玉珂起身,走下高臺,踱至他身邊:“月初時,天降煉虛境雷劫入人界,且是晉升雷,你可知此事?” “有耳聞?!碧摷俚臅x升雷,真實的穿越雷,還是廢修為的那種…… “只是耳聞?”宋玉珂頓了頓,觀察楚寒月神色,“聽凡人界來的三名弟子說,你曾去過凡人界?” “去過?!背乱巡碌阶约旱纳矸荼粦岩闪恕?/br> 果然,宋玉珂道:“他們親眼所見,有驚雷落到你墳冢之上,凡人不識雷劫,但時間地點皆對得上,那正是晉升雷?!?/br> “我修為只有練氣中期?!背虏幌滩坏卣f。 “圣靈根何來?是否與雷劫有關?” 宋玉珂靠近楚寒月,后者退了一步,并非畏懼,只是不習慣與人靠太近,不亢不卑道:“山主心中已有答案,我的回答并不重要?!?/br> 靜默半晌,宋玉珂觀察著絕美少年的每一絲表情,幾乎用確定的語氣道:“是否奪舍?” “不是?!鼻妍惿ひ艉翢o任何波動。 “修行不易,能入化神境已是艱難,更上一層樓更是天資努力機遇缺一不可,可遇而不可求。晉升雷與你的關聯(lián),”宋玉珂語調轉為嚴肅,“目下只有我鈞天山知道。不管你是否奪舍,只要此后相助我山,這秘密本尊便為你保守。” 楚寒月最痛恨拉幫結派,冷然道:“若此事公開,楚家不會讓疑似度過煉虛晉升劫的我流落在外,必定帶我歸家,以振楚家,你更撈不到好處?!?/br> “以你如今的修為,尚不能成氣候。楚家只精通陣法,圣靈根初現(xiàn),究竟適宜哪道尚未定論,過早回歸,只學一家之術,對你百害無利。” 楚寒月輕笑一聲:“你既疑我奪舍,難道沒想過,我也許已修行百年,精通數(shù)道?!边@絕非大言不慚,身為修真學院的創(chuàng)立者之一,各門學科的研究,他都參與過,除了環(huán)境因素,導致資材不足無法深入的少數(shù)科目,像武、術、陣這幾道,都是他的專長,在此間世界的唯一問題,便是需針對兩個世界的差異,稍作調整,正因此,他才會借閱如此多的基礎典籍。 宋玉珂也笑了,極為自信:“那你便不會上鈞天山?!?/br> 楚寒月微微搖頭,仿佛聽了個笑話:“鈞天山是捷徑,卻不是必經(jīng)之途。” 宋玉珂沉默了,他以為的底牌,原來對方根本不屑。 沉寂許久,他才道:“你有何要求?” “沒有要求,只望依舊在山中修行,與此前無異。”言下之意,別來煩我。 宋玉珂瞧著他微紅臉頰,心中不禁動容,如此驚世容貌,冷然氣質,且還是具晉升入煉虛境的魂魄,普天之下若有人配得上他宋玉珂,非楚寒月莫屬。 他手掌凌空一揮,掌心現(xiàn)出一枚白玉戒:“穆凌云不過上品靈根,且非長子,成不了家主,不配你?!?/br> “與你無關?!背履_尖轉了轉,要不是身后大門關著,早扭頭走人了。 宋玉珂捻著戒指,遞到他面前:“三大世家家主皆已成婚,禹家輕情重傳承,準家主只會找女修,穆家準家主已拒絕過與你聯(lián)姻,樓家天資皆太差,難成氣候,三界之中配得上你的,只有我?!?/br> 腦海中驀然浮現(xiàn)穆凌云在藏書閣中那番天神配蟲豸的言論,楚寒月不禁失笑。 宋玉珂手向下探,兩人指尖堪堪要觸及時,楚寒月又退了一步,背過手:“不必,熄燈時刻已過大半個時辰,山主該放我回去了。鈞天山處處收費,想必并不寬裕,這殿宇卻通體白玉,若楚某不慎破了門,修繕又是一筆大開銷。” 鈞天山山主的臉上,久違地露出了難堪之色,廣袖一揮,大門開了。 楚寒月轉身便走,負在背后露出袖口的手指上,赫然一枚白玉戒,這令宋玉珂的臉徹底僵成了雕塑。 —— 大半個時辰前,楚寒月前腳剛離開宿舍,穆凌云便一骨碌從榻上翻了起來,瞧了今日被陳掌學叫出去的無名三劍客片刻,幾乎確信山主找人,與他們有關聯(lián)。 “三位?!蹦铝柙普驹谌碎胶?,壓低聲音道,“今日陳掌學找你們去,是否詢問了有關寒月的事?” “倒不是問月月,但也確實與他有關?!币惶栕似饋怼?/br> 二號擋著嘴道:“陳掌學問了前段日子落雷的事,我們如實相告,那道雷落在了月月墳塋之上,隨后他便破土而出了?!?/br> 穆凌云瞇了瞇眼,立刻猜到未婚夫定是為了逃婚,去了凡人界。 “月月該不會被奪舍了吧!”三號后知后覺,捂著嘴驚呼。 “怎么可能,月月雖然冷傲了許多,可不惜得罪助教,救了凡人界的孩子,可見依舊善良如初?!币惶柊г沟厍屏搜勰铝柙疲上萦兄?,沒機會了…… 二號隨著他的眼神看去,眼中盡是珍愛之人入他人懷的落寞:“是啊,想當初他為了救一只兔兔,甚至不怕吵醒異獸,還是善良如初?。 ?/br> 如今這位善良的月月,只怕會為了吃兔兔,宰了擋路的異獸。 穆凌云回到自己榻上,指尖在隔壁的空枕上跳舞,心道:被雷劫送來的此界絕無僅有的煉虛境大能……寒月,這次你可真是驚到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