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庶妹替嫁后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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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桃jiejie嘗嘗這個(gè),多寶齋下午新做的點(diǎn)心?!?/br> 郁桃接過,拿在手中卻不吃,視線半停在韓姯舒身上。 小郡主在平陽城許多日,悶壞了,見著熟人也打開了話匣子。 “阿桃jiejie,你知道這城中有什么好玩嗎?前兩日我將珠寶衣裳鋪?zhàn)庸浔椋@兩日在府上悶壞了,哥哥成日里不是去喝茶,便是和一幫老頭子在一塊兒論事?!?/br> 小郡主的聲音從左耳進(jìn),又從右耳出,郁桃坐在那,聽她說了許多,卻什么都沒有聽見似的,呆呆的腦中混沌一片,也不知在想什么。 偶爾控制不住視線往一處飄忽,暗處的那張臉,還是有些熟悉的樣子,又像是過了很久,變得全然陌生。 陌生到,迎頭撞見連話都搭不上,或是再也無法像從前,隨便尋幾個(gè)由頭,便能坐在一處。 所以,想來她和其他的女子沒有什么不同,一樣的問禮,換不來一眼,從前種種也只是一時(shí)的錯(cuò)覺。 風(fēng)掀起簾子,一柱光打入。 冷不丁韓祎抬起頭,兩人的目光在半空相撞。 郁桃心頭顫了顫。 片刻,韓祎移向一旁的韓姯舒。 他起身,淡道:“出去透透氣?!?/br> 爾后,彎身出去,袖袍從郁桃面前拂過,若有若無的蘇合子冷香擦過鼻尖。 郁桃有一瞬的清醒,但同時(shí),空洞一點(diǎn)點(diǎn)的滲入心頭,像是被一只手徹底的挖去。 韓姯舒不曾察覺,看著自家哥哥出去的背影,嘟囔著:“真不知道將來的嫂子如何受得了他,成日里悶悶的不肯說一句話。我說來找阿桃jiejie玩,哥哥也不準(zhǔn),這月里,阿娘快要為他的親事頭疼壞了,連皇奶奶都說了話,若是哥哥再無消息,她便要親自賜婚......” 無意識(shí)的,她手心抓緊。 韓姯舒驚道:“哎呀,阿桃jiejie你把點(diǎn)心捏碎了。” 郁桃低頭看,果然手里的酥餅不知何時(shí)捏碎了一手,碎渣子漏在裙幅上。 韓姯舒招來丫鬟,丫鬟使干凈的帕子伺候她清理干凈。 郁桃坐在軟墊上,任人擺布,腦中卻自過著小郡主那一句‘我說來找你玩,哥哥也不準(zhǔn)’, 這應(yīng)當(dāng)是避嫌之意,只是小郡主不知。 她也不是那般不懂分寸的人,從前也只是一時(shí)的興起才做出那些有失臉面的事情,讓人瞧著莫名其妙不成樣子。 何況,這一切都是她冒失的過錯(cuò)罷。 既如此,現(xiàn)下確實(shí)也不應(yīng)當(dāng)在厚著臉皮坐在這里。 郁桃心不在此處,喚道:“郡主?!?/br> 韓姯舒:“如何了,阿桃jiejie?” 郁桃擠出點(diǎn)不大好看的笑,“今日天色不早,若是郡主有空,不妨明日過郁府來玩?!?/br> 韓姯舒有些遺憾,依依不舍道:“啊......我還想著一同玩一會(huì)兒?!?/br> 郁桃扯著身上的衣裳,道:“阿桃也想陪著郡主久些,只是這身衣裳著實(shí)不便,等明日我吩咐府上的馬車來接郡主可好?” 韓姯舒聽見明日能一起,又高興起來,抱著郁桃的胳膊合計(jì),“明日我定是有空的,只是還要與哥哥說一聲,若是能行,今晚我吩咐七宿遞信過來,阿桃jiejie可要等著我?!?/br> 郁桃點(diǎn)點(diǎn)頭,“必然等著郡主的消息?!?/br> 然后起身施一禮,下了馬車,望著天色,緩緩舒出一口氣。 七宿見人下來,一眼過去,郁姑娘臉色卻不大好。 這能是為了什么?得罪人可不成,想起世子近來的脾氣,一怒為紅顏也不為過...... 他搓搓手,訕笑道:“倒不是小的話不實(shí),原是小郡主撂下世子就要走,世子放心不下,便跟著來了?!?/br> “況且......” 七宿頓了下,繼續(xù)道:“咱們郡主原本合計(jì)著下馬車同您說話,您就上去了,小的沒來得及說話呢?!?/br> 郁桃乏到不欲講話,隨意應(yīng)了聲。 事情算交代了,七宿笑笑又道:“張家姑娘將才出來,到處尋您,小的便過去說了聲,那馬車停在柳樹下,正好帶您過去?!?/br> 郁桃點(diǎn)點(diǎn)頭,七宿做出請(qǐng)的姿勢,在前頭領(lǐng)路。 本就是幾十來步的距離,郁桃眼瞅著腳底下,走的格外安靜。 約莫轉(zhuǎn)過馬車,聽見七宿喚了聲“世子” “小的正領(lǐng)郁姑娘到張家馬車跟前去?!?/br> 郁桃低著頭,跟著屈膝施禮。 無甚么動(dòng)靜后,她自起身繼續(xù)往前。 然而沒兩步,眼跟前不是七宿灰色的布衫子,反而出現(xiàn)一對(duì)黑色的鞋履。 郁桃驀然抬起頭,只見韓祎立在柳樹下,恰巧擋住去路。 他面色沉靜瞧著郁桃,“郁小姐當(dāng)真是多變,讓人琢磨不透?!?/br> 郁桃腳下停住,愣了愣,等聽清這句話,一時(shí)酸澀涌上鼻尖,眼睛也酸楚的厲害。 是什么意思? 站在這,就為嘲諷她嗎? 若是這樣能使他解氣,她也消除心里的那點(diǎn)愧疚和煎熬,那也便罷。 郁桃微垂著頭,抑制住眼眶中的漲痛:“若是世子說完了,便讓我過去?!?/br> 撫地的柳梢輕擺,而韓祎卻一動(dòng)不動(dòng),自嘲似的。 “郁小姐當(dāng)真是無話可說。” 郁桃心頭微緊,剛才那點(diǎn)尚且消去的愧疚和悔意再一次涌上來。 她手指捏在袖間,聲音幾不可聞:“從前是我莽撞......冒犯世子?!?/br> 是她一時(shí)糊涂,連紙上的字都未認(rèn)清楚,便興沖沖的奔著韓祎而去。 等到后來發(fā)現(xiàn)時(shí),已經(jīng)到了難以挽回的局面,自欺者,人誠可欺之,天必棄之,何況是她這樣的謊言。以韓祎的身份,若是當(dāng)時(shí)她稍微清醒些,也知道...... 思及此,話在喉間哽了又哽,未說出來,反而是眼眶無端紅了一大截。 韓祎袖間的手微動(dòng),看見她輕顫的眼睫,漸紅的眼眶,心中卻更加擁塞煩悶。 郁桃忍著淚意,“世子這樣的身份,哪里是郁桃能夠...” “嗯?!?/br> 韓祎轉(zhuǎn)過身,面上無甚么表情,應(yīng)道,“閆韓侯府不成,宣成侯府正好合適?!?/br> 作者有話說: 他來了,他帶著滿缸子陳醋走來了。 不定時(shí)更新,勿等,大概頻率是2天一更。 第五十四章 郁桃忘記自己是如何登上張家的轎攆。 一上馬車, 就看間張錦菱一臉不可置信的捂著嘴。 “阿桃,韓世子剛才說了什么?是我聽錯(cuò)了嗎?” “啊......”郁桃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因?yàn)樗膊幻靼醉n祎是何意思。 若是尋常人說‘閆韓侯府不合適, 宣成侯府正好?’ 郁桃怕是要誠誠懇懇點(diǎn)個(gè)頭,但是話從韓祎嘴里出, 就忍不住質(zhì)疑自己是不是聽錯(cuò)了。 有點(diǎn)像在夢中, 她需要緩緩。 方才她問韓世子‘是何意思’的時(shí)候, 韓祎是如何回應(yīng)的? 哦,是拿無言的眼神看著她, 還有點(diǎn)諷刺的意思,“你覺得呢?” 連那幾個(gè)句句不離口的‘郁姑娘’都換成了‘你’做稱呼。 郁桃并不如何覺得, 除去有種被天雷劈到的感覺之外的震驚, 腦中空空白白。 她老老實(shí)實(shí)朝韓祎搖頭, 回了‘我沒怎么覺得?!?/br> 之后, 韓祎沉默了許久,留下句‘那你回去好生想想’, 便離去。 所以,他是讓她想什么? 郁桃滿臉疑惑, 轉(zhuǎn)頭問張錦菱:“他是讓我想什么?” 張錦菱滿臉茫然,跟一個(gè)連書都未讀熟就被推上場子應(yīng)試的書生差不多, 她不過是豎起耳朵聽了那么幾句話, 如何知道怎么作答。 兩人面面相對(duì), 雙雙陷入沉默。 郁桃呆了片刻,扭過頭,“算了, 不如想想今日晚膳吃些什么?!?/br> 張錦菱:“......”這是否過于草率了些, 她不禁為韓世子嘆氣。 郁桃回去時(shí), 天色已經(jīng)半歇半沉。 她跟在張錦菱身邊,腦袋混混沌沌,閆韓侯府與宣成侯府的字眼打成死結(jié),如何都解不開。 張錦菱在屏風(fēng)外喝茶,一面和郁桃說話:“晚膳用些什么?上次我過來那一味松鼠桂花魚還不錯(cuò),這個(gè)時(shí)候小廚房還有新鮮的桂花魚嗎?” 屏風(fēng)里頭卻是很沉默,郁桃由著丫鬟伺候去系衣間的帶子,許久才慢吞吞道:“韓世子說那句宣成侯府和閆韓侯府,你覺得是什么意思?” 張錦菱嗆了口茶,無言道:“我在與你說松鼠桂花魚,你又跟我講韓世子,方才在馬車上,你怎么不說呢?” 郁桃從里間出來,整個(gè)人透著無精打采,一副神色懨懨的模樣。 張錦菱拿帕子擦了擦嘴角,思忖道:“若不是韓世子覺得宣成侯府與閆韓侯府差距甚大,因此奚落你一番?” 郁桃半倚在軟墊上,聞言眼皮子掀了掀,去接手邊的茶碗,“晚間就吃松鼠桂花魚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