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庶妹替嫁后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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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見來人,皆是默了默,各自悄無聲息的喝茶。 只有上首的長公主笑道:“婉清過來也不招呼聲兒,一進(jìn)門就往你姑姑身上撲?!?/br> 三公主抬起頭,卻不見得十分高興,鼻腔里‘哼’了聲,“姑姑愛說笑,我來可不是說笑的?!?/br> 長公主看她一眼,笑了下,“怎么,誰又惹著你了?” “我哪敢在長輩面前拿架子?!?/br> 三公主在蘇氏一旁坐下,伸手去取她手中的茶杯,一面嬌聲道:“這隔了許久和蘇姑姑見面也不見親熱,清兒今日可是專門為了蘇姑姑而來的。” 眾人低頭不語。 這三公主與三皇子原本都是宮中貴妃所出,頂著太皇太后在前,都哪八門子和閆韓侯府扯不上關(guān)系。 但三公主偏不,眼盯著韓祎那日起,對韓國公夫人就改了口,但凡見面便黏上來,親親熱熱喚一聲蘇姑姑。 從前就有生的極俊朗的狀元郎,被三公主瞧見,打馬去追趕,驚著狀元郎的馬匹,從馬上摔下來斷了半條腿, 三公主拎著馬鞭卻很是不屑,從旁過時(shí)還不忘嘲諷:“區(qū)區(qū)狀元郎,不過如此,倒是羸弱的很。” 后來狀元郎的腿養(yǎng)好了,卻落下陰雨天疼痛的毛病。圣人偏寵貴妃,自然偏疼貴妃的孩子,只是罰了三公主在公主府禁閉月余,便算了卻。 平日里,蘇氏多半避著三公主。雖說她是一品誥命夫人,但做女人的才知道,攤上這樣混不吝的公主,加之宮中枕邊風(fēng)常吹,不定要出什么事。 終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誰想承她一聲姑姑,便是長公主,也只能笑笑,順著她的意思問,“那婉清跟姑姑說說,到底是什么事兒,為著韓國公夫人而來?” 三公主噘著嘴,不高不興的樣子:“姑姑沒聽外頭說嗎?那些人傳的可不成樣子,清兒想著韓祎哥哥怎會如此?才跑來問蘇姑姑?!?/br> 蘇氏心里暗暗驚了下,最近她可沒聽到什么閆韓侯府的流言蜚語。 莫不是三公主聽錯(cuò)了? 她面上不顯,只問:“三公主聽著什么了?祎兒近來還在平陽城,莫不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 三公主‘哼’一聲,拖腔拿調(diào)道:“那是蘇姑姑有所不知,有些小地方的女子可厲害,在那樓里唱個(gè)曲兒彈兩手琵琶,便將人的心魂都勾走了?!?/br> 眾人手里的茶杯差點(diǎn)沒拿穩(wěn)。 這話說得尖酸又刻薄,哪有未出閣的姑娘能像她這般不知羞恥。 蘇氏面上也不大好看,強(qiáng)忍著耐住性子問:“三公主說話倒是讓人不明白?!?/br> 三公主看了蘇氏一眼,將信將疑:“蘇姑姑倒是不清楚?外頭都在說,韓祎哥哥不肯回京,是被平陽城曲兒樓的女子迷了心竅。” ‘噔’一聲,蘇氏手中的茶碗差些落在地上,臉色已經(jīng)極是難看。 長公主捏住木扶手,坐起身斥道:“婉清哪里聽得這些胡說八道的閑話,快與你蘇姑姑道歉?!?/br> 三公主不肯,像是已經(jīng)認(rèn)定了平陽城有個(gè)唱雀兒的人,迷惑了韓世子。 她拉著蘇氏的手搖晃,“蘇姑姑,你可要替我做主,韓祎哥哥怎么能這般,那平陽城什么窮鄉(xiāng)辟嶺的地頭,能生出什么好玩意兒,多半是個(gè)狐貍精。” 蘇氏擱下茶杯,一手拂掉三公主的手,生疏客氣道:“三公主千金之軀,哪里輪得到臣婦給你做主,閆韓家先祖在上,若是真如公主所說,自有國公爺教訓(xùn),但——” 她站起身,面帶肅色的掃過周圈一遭人,最后落在三公主身上。 “若是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玷污了我閆韓家的門楣,待侯爺查清,定叫圣上主持公道?!?/br> 三公主叫她瞧的不舒服,撇開頭,“此事誰說的清呢?三天兩頭往那里跑,姑姑可沒跟在韓祎哥哥身前?!?/br> 蘇氏冷冷瞥她一眼,“公主慎言?!?/br> 說罷,便起身離去。 閆韓家的馬車歸府,門房婆子將開了角門,便見馬車匆匆駛?cè)搿?/br> 丫鬟仆從都低著頭,斂聲屏氣豎立在一旁。 而侯夫人從馬車上下來,也是一臉厲色,頭也不回的往內(nèi)院去了。 婆子揪住一小丫頭,小聲道:“夫人怎么了這是,早晨還好好的?!?/br> 小丫頭并不敢說話,在唇邊比出一指,道:“mama可別再問,若是給管事的瞧見,定要被亂棍打出去?!?/br> 婆子心里一駭,退開數(shù)尺,也不再多問了。 不多時(shí),角門再開,只有幾名小廝馭馬而出,外頭人接過東西翻身上馬,徑直向廣陽門飛馳而去。 . 夜里還不算晚,聽見院門的‘吱嘎’聲,七宿戴著帽兒出來,瞅見門口兩三人,嚇了一跳。 天落著雨,來人渾身濕漉漉,在石階上泣出個(gè)小水洼,卻從懷中掏出一物件,里里外外包了好幾層。 拱手道,“尊夫人命,連夜加急送到世子手中,屬下在此等候?!?/br> 七宿恍然,忙不迭招來丫鬟婆子將三人帶去后院用飯歇息,一面飛快拔腿往書房跑。 竹園廊廡的石燈飄飄渺渺燃著蠟,書房竹簾高卷,從軒窗透出薄弱的光芒。 封簡從七宿手中滴落水漬,在木頭上留下深痕。 信紙攤開,不過兩三句話。 韓祎眉頭微皺,立起身,拿起筆在紙上寫下兩字,便折起交與七宿手中。 七宿原封不動封存簡中,問:“世子可有什么話要帶?!?/br> 韓祎沉吟片刻:“今夜收拾行裝,明日返程?!?/br> 事發(fā)突然,七宿心里沒底,試探著問道:“可是府中有什么急事?” 韓祎捏著筆,難得出神。 燈燎燎的被風(fēng)吹出嗶啵嗶啵的響聲,許久,才見他低頭笑了下。 “倒也算不得是壞事。” 這下心落了底兒,能笑出來那便算不得什么。七宿揣著信又行色匆匆的往外跑,另一手不忘招來管事,收拾行裝喂好馬匹,明日一早出發(fā)。 原本在平陽城并無機(jī)要事務(wù),停留這些日子也應(yīng)當(dāng)回去了。 更何況還有另一件更要緊的事情要辦。 他在紙上寫下三公主,凝神細(xì)細(xì)思忖著。 在站起身之前,桌上的紙被拿起,放在燭火上燒成一把灰。 桌下的竹篾編席發(fā)出輕微的聲響,一團(tuán)雪白的毛茸茸從里面翻滾出來。 與那天夜里相比,毛團(tuán)子已經(jīng)長大不少,看見韓祎便會親昵的湊上來,舔舔手指,或是在懷中熟睡。 他俯身將小貓抱起,輕柔的撫過頭頂。 正當(dāng)七宿進(jìn)來之時(shí),便看見在住在懷中打呼嚕的奶貓。 他上前,“主子早些安寢,小的將貓抱著便是?!?/br> 換了一個(gè)地頭,貓咪也不見醒。 韓祎瞧它半響,道:“將貓送去郁府吧,交到她手上?!?/br> 七宿愣了下,反應(yīng)過來,點(diǎn)頭道:“是,小的去辦。正好路上舟車勞頓怕是這貓受不了,還是留在平陽城妥當(dāng)?!?/br> 韓祎點(diǎn)點(diǎn)頭,從軒窗望出去。 “韓兆等人還是留在此處?!?/br> 第五十七章 蘇氏一向待人寬宏, 哪怕是養(yǎng)在膝下的庶女庶子也都是溫和相對,這樣天養(yǎng)的的好性子,卻從沒人敢蹭鼻子上臉的說話。 三公主雖貴為公主, 名聲經(jīng)這么一遭在世家里成了大家避之不及的人。 閆韓世子的風(fēng)流軼事也是從那日起,傳遍滿京城, 明面兒上無人敢提, 但只稍眼神一偏, 哪個(gè)不是隱晦的笑意。 蘇氏兩日閉門不出,閆韓侯府人人自危。 直到第二日晚, 馬車驚起府巷道石板上的塵灰,偏角的婆子架了火盆出來。 “夫人吩咐, 等世子與郡主回來, 必要跨過這火盆才行, 莫要將外頭的晦氣帶進(jìn)府中?!?/br> 韓祎皺著眉, 但也未說什么,與韓姯舒從火盆上跨過, 往蘇氏的院中去。 蘇氏與兒女上一次相見,還是個(gè)把月前。 她深知自己的孩子打小聰明懂事, 旁的母親cao心孩子貪玩不專課業(yè),自家的便已會雞鳴時(shí)早起練箭, 溫習(xí)課業(yè);等再大些, 別府的夫人cao心哥兒給那些丫鬟引誘, 虛耗了身子,而祎兒呢,連她送去的兩個(gè)丫鬟都推拒掉, 說是專心功名, 無意于此。 這樣的孩子, 若說他為了哪個(gè)唱曲兒的流連在外,如何蘇氏都是不肯信的。 一股子氣憋在心口上,半上不下,等看見兩個(gè)孩子進(jìn)門,滿身風(fēng)塵仆仆,神色難掩倦意,她一下心就軟了。 地上有婆子布的軟墊,韓祎與韓姯舒端端正正跪上去。 “讓母親cao心?!?/br> 蘇氏哪里舍得,上去扶起來。從消息進(jìn)城里,說郡主與世子將近了,她便讓廚房備著晚膳,來來回回?zé)崃撕脦状危虐讶伺位貋怼?/br> “起來,都起來,有什么事,吃過飯?jiān)僬f?!?/br> 韓姯舒懵懵懂懂,瞧一眼哥哥再瞧一眼母親,總覺得有哪里不大對。 無息無聲的一頓飯,蘇氏耐著性子將女兒哄回去,留下韓祎說話。 兩母子許久未曾像現(xiàn)下這般秉燭夜談,蘇氏細(xì)細(xì)看著孩子長大后俊朗的面容,嘆一口氣。 “你是有成算的,將來這諾大的國公府也都要扛在你肩上,外頭的流言蜚語這么傳著不像話,母親細(xì)想了下,不如就此將親事定下,正好堵住外頭那些個(gè)人的嘴,不然不知道還要說出多難聽的話出來?!?/br> 韓祎點(diǎn)頭:“母親說的是。” 蘇氏拿他無可奈何,回回提起親事,都是這么一句‘母親說的是’,國公爺自肆家中孩兒才貌俱佳,從不著急,但眼瞧著旁門府邸同齡的哥兒一日日成家,別的夫人們都含飴弄孫。 她哪能不急呢? 蘇氏喝了口燙茶,一路燒進(jìn)肚子里。 “從前這京中的世家閨秀指遍,你沒有一個(gè)看得上的,母親就問一句,你可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