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搞基建 第75節(jié)
怎么敢的?! 洪儒盛覺得自己收到了侮辱:“我乃朝廷命官,齊國使臣,怎能下地?” 張崇明看不慣他這張惹人厭惡的臉,前塵往事一起涌上心頭,張崇明對齊國的憎惡更深幾分,他道:“我們圣上九五至尊,一樣下過地。農(nóng)為國本,下地算得了什么?還是說,洪大人覺得您這身份比夏國國君還要尊貴?覺得您是齊國來使,便能凌駕于夏國所有人之上?” 此言一出,王從武同他帶過來的士兵眼神都不對了。 若這洪儒盛當真這么想,王崇武不介意讓他血濺當場! 洪儒盛覺得自己脖子涼涼,仔細一瞧,發(fā)現(xiàn)夏國那個兵部尚書已經(jīng)把手握在了劍上。 他不自禁地后撤一步,色厲膽薄:“我?guī)讜r說過那樣的話,只是今日身子不適,不宜下地cao勞?!?/br> 張崇明咄咄逼人:“不適?正好這皇莊上有太醫(yī),不如請他們過來給洪大人看看?!?/br> 洪儒盛額角生汗,覺得這群夏國人真的瘋了。 可讓他下地,他才不愿意呢。 洪儒盛自己不愿,便想著拉賀辭跟段廣基下水,要下地,也得三個人一起下! 賀辭體面駁回:“燕國位居北方,沒有多少耕地。我們此番是為了科舉選仕,而非稻麥輪作。齊國需要的話,還是洪大人先下地吧,夏皇說得不無道理,貴國可不能紙上談兵?!?/br> 洪儒盛氣得直想罵人。 這燕國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 他還想再諷刺兩句,卻聽到旁邊忽然有了動靜,卻是那個段廣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下了地,還對著洪儒盛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堆。 “他說什么?” 譯者耿直地道:“段大人說了,想要學(xué)就得有個好學(xué)的樣子。齊國什么都不給,等于是過來白吃白喝,還白學(xué)一門手藝。都占了這么大的便宜,還在推三阻四、那般矯情干什么?” 洪儒盛咬緊牙關(guān),眼睛里已經(jīng)燃氣了火苗。 一個個都欺負他是吧? 段廣基見他說不通,兀自轉(zhuǎn)身,轉(zhuǎn)身前還嘀嘀咕咕小聲說了一句。 洪儒盛有合理的理由懷疑,那是在罵他。 張崇明趁熱打鐵,繼續(xù)逼迫:“洪大人,請吧?!?/br> 王從武目光往下瞥,做好了洪儒盛口出狂言的準備。 形勢不利于他們,除了忍著還能有什么好辦法?洪儒盛咬了一下后槽牙,屈辱地撩起袍子,一步一頓,下了那泥地。 張崇明站在高處,目光所及便是洪儒盛一副心有不甘卻不得不低頭的模樣。 想想當年他們出使齊國時所受的刁難譏笑,張崇明終于是出了這口惡氣。 原來齊國也不足為懼。 當初齊國勢強,夏國勢弱,他們只能任人宰割,任人魚rou。可如今不同了,他們打了勝仗,國力也日漸強盛。 好比現(xiàn)在,洪儒盛站在泥里,他站在岸邊。 夏國跟齊國,已經(jīng)攻守易形了。 第82章 殺豬(二更) ◇ ◎掏空他們的錢袋◎ 洪儒盛在地里像個旱鴨子似的撲騰了半日。 雖然一事無成, 可他還是不敢上去。 主要是他人都已經(jīng)下來了,若是什么都學(xué)不會的話,上去指不定要被人怎么恥笑呢? 真是此一時也彼一時啊, 想當年夏國連年天災(zāi), 又遇外敵來席,不得已來齊國出兵援救,那會兒子, 他們齊國上下是何等的驕傲?那些夏國使臣就跟狗一樣,隨他們差遣戲弄。 有件事他倒是忘了, 剛剛才想起來。這幾條狗里頭,還有夏國如今唯一的丞相張崇明跟兵部尚書王從武呢。 嘶——! 洪儒盛后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今兒這么慘, 會不會是因為這兩個人蓄意報復(fù)? 不得了,越想越有這個可能。 洪儒盛焦灼之下偷偷去看, 果然發(fā)現(xiàn)張崇明跟王從武兩個人還在盯著他呢,目光陰翳,活像他殺了對方家中雙親一樣。 這兩個人到現(xiàn)在都還在記仇呢,怎么這么小肚雞腸? 洪儒盛嚇了一大跳, 這可是在夏國的地盤上, 這兩個人要是鐵了心動手, 他還真沒有什么應(yīng)對對辦法。失策了失策了,他就不該來這一趟的, 湊什么熱鬧呢? 自打來了之后, 他除了丟人還是丟人, 就沒有一處是稱心的。 旁邊教人的農(nóng)戶見他又不動了, 出于好心提點道:“這溝要挖得深一些才能把水給排出去, 你這樣是不行的?!?/br> 奇了怪了, 那蜀國人學(xué)的挺快的,怎么到了齊國這些人就這般糊涂了呢?難不成齊國人都這么糊涂? 洪儒盛心煩意亂:“知道了,話多!” 得嘞,提醒他的那個人也閉上了嘴巴。 本來是好心,結(jié)果人家壓根不領(lǐng)情,那他還提醒錯什么?錯就錯了唄,左右也沒人在意。 等一切結(jié)束,洪儒盛回岸上時才發(fā)了好大一頓牢sao。 他今兒出門穿了一件新衣裳,如今打田里走過一遭之后,那衣裳鞋子根本就沒眼看,簡直像是在泥里打過滾一般。更讓他覺得晦氣的是,那些夏國的君臣還在一個勁地說風涼話。 蕭瑾可不是說風涼話,他是希望洪儒盛經(jīng)過這一遭之后能夠長點記性??蓪嶋H上,洪儒盛戾氣太重,不管誰說話都不好使。 蕭瑾搖頭,就這樣子還比不上他的那些進士呢。聽說這位洪大人也是名門望族出身飽讀詩書,結(jié)果到頭來書都讀到狗肚子里頭。嘴上仁義道德,心中卻狹隘地連下地干活都容不下。 廢物點心一個,不足為懼。 蕭瑾在意的是張崇明跟齊國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回宮之后,蕭瑾特意召來張德喜詢問,結(jié)果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只知道張丞相從前出使齊國,中間似乎發(fā)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蕭瑾心里撓心撓肺的,只恨不得把張崇明抓過來問一問。 但是他不好意思。 話分兩頭,洪儒盛回了四方館之后便趕忙換了衣服,心情還是十分不美。 只因他今兒下了地之后才知道,這稻麥輪作就是個再簡單不過的東西了,只要稍微懂點農(nóng)事,就連傻子也知道該怎么做。可恨他們齊國為了打聽這些消息,砸進去多少錢、費了多少人力物力,打聽到了之后還擔心其中有詐,不敢大規(guī)模的推廣,聽聞其他兩國過來學(xué)習經(jīng)驗又巴巴地派他前往,如此勞師動眾,就是為了這個?洪儒盛越想越不值! 若不是還未弄明白那科舉跟火炮是怎么一回事,洪儒盛恨不得現(xiàn)在就走。 無獨有偶,燕國人也想打探些事兒。 賀辭這兩日在臨安城也逛得差不多了,他領(lǐng)人出行的時候,鴻臚寺也會派人跟著。表面上說是為了他的安全,實則是為了監(jiān)視。 賀辭對此心里門清,不過他去的地方都不會出格。 燕國這些人最近看著格外的忙,白天要跟著韓仲文,學(xué)習科舉取士究竟是怎樣的流程。晚上用完飯之后,又需出去“閑逛”。總之,沒有一日是安生待在四方館的。 后來齊國跟蜀國也被帶著時常出門了。 鴻臚寺的人跟了賀辭好些時日,也未見有什么奇怪的,這群燕國人屬于那種什么地方都想去,遇上什么人都想問一問,似乎永遠都有用不完的熱情。 難道是他們燕國日子過得無趣,乍一見到繁華市井,一下子深陷其中出不來了? 可不管怎么說,他們依舊把賀辭等人去過的地方,見過的哪些人,說過什么話,仔仔細細地記錄了下來。 福寧殿中,蕭瑾便在看耿元直跟王從武呈上來的消息。 一連翻了幾頁,上面的記的東西都是毫無規(guī)律可言的,似乎賀辭幾人不過是隨心所欲地在臨安城內(nèi)閑逛,若是遇上好玩的有趣的,才會停下來問幾句。 蕭瑾不死心繼續(xù)翻看,看了半晌,終于看出了些蹊蹺。 “這些人出入鐵匠鋪的次數(shù)太多了些,同鐵匠們說的話也最多,余下的工匠也有不少,似乎他們格外關(guān)注匠人,且已經(jīng)有幾個對他們熟絡(luò)了起來?!?/br> 耿元直不明白這有什么不對勁:“縱然如此,可這又能說明什么?” 蕭瑾也沒有證據(jù),但他有直覺:“朕猜,燕國人此行應(yīng)當是借著學(xué)習的幌子過來刺探消息的,查的還是咱們火炮的事兒?!?/br> 雖然這位賀辭賀丞相一直以笑臉示人,不過蕭瑾可不會因此對他放松警惕之心。這次燕國說要遣使前來,蕭瑾也知道他們的出發(fā)點不會那么單純,可他還是答應(yīng)了。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次不讓他們來,回頭他們還得偷偷摸摸地派人過來,那他還不如干脆點呢,順便還能做一做生意。生意多半是能做的,不過想要跟燕國有什么長久的合作,那還是算了,與虎謀皮要不得。燕國想要的,應(yīng)該就是火炮。 自從他們與齊國過一戰(zhàn)之后,那火炮便銷聲匿跡了。燕國雖然不曾見識過,但是想必也聽了不少,那位聲名鵲起的燕國皇帝、原文男主,肯定也對著火炮起了興趣。 蕭瑾現(xiàn)在擔心的就是男主氣運太大,金手指太多,把自己的火炮也復(fù)制了一份過去。蕭瑾是有理智的,知道許多事情不能cao之過急,也不能頻繁地發(fā)動戰(zhàn)事,打擾民生,但燕國可沒有這等顧慮。一旦讓他們掌握了火炮的方法,天下必定會戰(zhàn)火四起,民不聊生。 不行!蕭瑾憂心忡忡:“絕不能讓他們掌握火炮之法?!?/br> 王從武猛然提防起來:“可要加強京城巡衛(wèi)?” 蕭瑾頷首。 加強是肯定要加強的,但是光這一項肯定不行:“今兒下去之后你們好好理一理章程,朕打算擴大軍備,不過具體怎么做,朕一時間也沒什么頭緒,你們自己先好好想想,待想好了,便過來回稟?!?/br> 耿元直頭一次不耿直了,有些游移:“圣上,有道是國富兵強,國富在前,兵強在后。眼下我朝才剛剛起來,貿(mào)然養(yǎng)兵擴大軍備,會不會太突然了?” “朕也想等到國富民強再發(fā)展軍事,可是朕等得起,那燕國齊國跟蜀國可等得起?帶你國富之日,他們豈能再放任你兵強馬壯?只怕你還沒養(yǎng)好,并他們的鐵騎就已經(jīng)兵臨城下了?!?/br> 蕭瑾這段時間是在發(fā)展經(jīng)濟,但同樣,他也知道軍事力量才是最大的保障。畢竟偉人說過,尊嚴只在劍鋒之上,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范圍之內(nèi)。 身處亂世之中,若是沒有自保能力,那可是致命的威脅。 蕭瑾拍板,基本上這件事情就已經(jīng)確認了。 王從武本打算退下仔細想想對策,結(jié)果剛走到一半就被蕭瑾給叫住了。 蕭瑾確實有話要問。跟張崇明比起來,他跟王從武的關(guān)系要親近許多,從他這兒打聽消息也方便。 王從武想想這事兒也覺得憋屈,這都已經(jīng)是他們年輕時候的事兒??墒侨缃裣雭韰s還歷歷在目,憋屈得很,遂撿了幾個不那么丟人的給蕭瑾說了一番。 譬如,他們張丞相被齊國皇帝逼著撫了三天的琴。 自打那次之后,張崇明回了夏國便不再撫琴,非但如此,還把自己府上的古琴都給摔了。 可見是氣壞了。 蕭瑾聽著,也憐愛了張崇明一會兒。高傲如張丞相,原來也有那等不得已的時候。 “當初他還不是丞相,只是個小官,微臣也不是尚書,只是一個小小的將軍。微臣幾個前往齊國時,齊國上下也只那我們當逗樂的玩意兒罷了。那時候的齊國就跟一座山似的,壓在夏國頭上,根本撼動不了。好在如今形勢變了,不容易。” 太不容易了,蕭瑾心道,不過這還不算完呢,齊國敢這么囂張,滅國那是早晚的事。